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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 初爭 文 / 走過青春歲月

    返身,出拳,拳中帶印,印為山林不動!動如脫兔,女子的拳和印頃刻間已到眼前:

    這一下來的快極,不過若只從目中所見的速率顯示,絕不會比乃木奉文的揮刀速度更快。但她偏偏讓剛才還能從容應對乃木奉文的快刀的許三笑幾乎猝不及防。這是因為女子憑著高深的精神修養,擁有對空間距離更清楚的把握能力,這一擊勝在精確二字上。許三笑不及細思女子身份,趕忙橫身避讓。

    女子的拳突然頓住,但因為勁力非常,帶動的疾風忽的一下從許三笑耳邊掠過。只見她五根纖纖玉指不停舞動,連續結了數個手印。那玉指看上去完美無瑕,動作奇幻玄奧令人目不暇接,許三笑竟似乎一時為之神迷。女子抓住機會,身子向前一縱,劈手揮出一掌猛擊許三笑前胸。

    砰的一聲!

    這一掌出人意料的打了個結實,許三笑彷彿躲閃不及,一百幾十斤的人竟被打的平地飛起,高高飄向空中。這一下不但觀戰的乃木大大驚奇,甚至連打人的女子都吃了一驚。一抖手,不可思議的看著空中的許三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這動作分明是不可置信就這麼容易便得手了。

    乃木奉文猛然想起什麼,顏色一變,大聲提醒道:「當心這個支那人會騰身半空的邪術!」

    他的提醒非常及時,女子一下子回過神來,仰頭便看見許三笑凌空飛起的過程中身上飄出幾張黃紙,儘管不知是何物,卻立即意識到了危險,完全出於本能的向後一縱。

    辟啪一聲,憑空一道藍光閃過,女子之前所在的位置煙塵四起。待看明白發生何事時,那地上只留下了一個半尺深的凹坑。

    「偶哈##」女子面露驚色,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母語。

    她剛停下腳步,第二張黃紙便已追至其頭頂,平地起旋風捲起遍地塵土將她團團圍住。許三笑這張茅山靈符叫做塵心不散,傳自符篆大師杜可風。和光同塵,這塵土原就是構成整個世界的主要元素之一。以念力書寫的塵心符篆可以迅速將一定範圍內的塵土聚集到一起,用來攻擊對手的雙眼和呼吸道。

    許三笑在符篆方面的修養還差些火候,自知自己這塵心不散威力有限,施展的時候特別加上了控風術的手法,讓瞬間聚攏到一起的塵土變得更加暴躁。

    女子猝不及防之下,卻絲毫不見慌張,她站在原地看似不動,整個人卻一直以一種玄妙的節奏不停的抖動著。雖然沾惹了塵埃無數,但呼吸和視力卻沒受多大的影響。

    女子飛退,速度極快!

    許三笑窮追不捨,發了狠打算把這女子留下來。女子飛退只是借飛字來形容她退的極快,許三笑飛身追擊卻是貨真價實的飛過去追擊。頃刻間便追至近前。所剩無幾的須彌淨火毫不遲疑的丟出!

    火光一現,女子立即意識到速度比不上許三笑,後退躲避已然不及。猛然向後一仰,長髮一甩,帶著那張醜怪的面具一起飛出,同時露出了一張雋永如畫,清麗如仙的面容。雖只是一瞬間,卻躲不過許三笑犀利的目光。

    雖然早已料到此女姿容必定不凡,卻沒想到這世間還真有神韻堪比何問魚的女子。許三笑一時驚艷,出手竟出現了一絲猶豫。女子向後一個魚躍式,金鯉倒穿波堪堪避過了許三笑揮出的火龍。

    在場三人幾乎同時道了聲:好險!

    乃木奉文是驚駭之餘說出的,女子的聲音裡則充滿了僥倖的意味。許三笑卻是在心中慶幸的說出這兩個字。

    人是視覺生物,對美的追求和喜愛是本能,許三笑其實並未動什麼綺念,只是在剛才一瞬間本能的想到,如此驚艷的女子若被自己瞬間燒成灰,真不啻焚琴煮鶴暴殄天物。

    女子畢竟不凡,立即意識到了許三笑在剛才的瞬間手下留情,她不知是因為自己的容貌忽然暴露,讓對方一時疏神所致。在她想來,許三笑能破了她的枯山迷幻印,道心之堅已非她可比,這樣的人物是不可能出現失誤的,所以,她認定了許三笑剛才是有意手下留情。

    「好厲害的手段!」女子誠心讚了一句,又道:「多謝手下留情!」

    許三笑自是沒必要挑破剛才自己一時分神的事情,神色不變,微微點頭,什麼也沒說。

    女子只做這是大高手風範,虔誠一躬,又道:「閣下的道行已不在九重之內,就算是秋田先生親至也未必佔得到便宜,勇者間的較量,我們已經輸了。」

    許三笑剛才其實已經全力以赴,此刻身上靈符所剩無幾,須彌淨火粉早已告罄,這女子的功夫境界勝過乃木不止一籌,精神修養與她的武道幾乎相若,還略通幻術,著實堪稱是自己的勁敵,此刻若繼續交手,恐怕最終逃跑的就要換成自己了。見女子似有認輸之意,卻又似有些不甘。心想此刻絕不能示弱,昂然道:「你們兩個可以聯手再試試。」

    女子道:「個人之爭只是小爭,我一介女流,輸了便輸了,而今大爭之世將至,咱們之間還有一場大爭尚未決出勝負來,許三笑,任憑你道行如天高,那個梁柏濤也已成了真瘋子,而那個楊洪昌雖然還是個明白人,我卻不信你有什麼辦法能從那樣一個人身上找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她說的輕鬆瀟灑,許三笑卻並不盡信。一個人修行到了她的水平,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如無巨大的爭勝之心,是不可能做到的。她說的不爭不過是一時不敵的結果,而她口中的大爭,卻是擺明了承認,這兩天處處與許三笑作對的人正是她。

    許三笑面上怒色一閃而過,輕哼一聲道:「還真是你們做的?」

    女子點頭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是學習自貴國的寶貴品質,我這次來華夏有兩件事,一是為了將要到來的十年之約,取回家傳寶刀『虎徹』,二便是受一位華夏的朋友之邀來西南助某人一臂之力,所以,從今天起,我們將成為對手,我將按照福康寺的兵法之道與先生在另外一個戰場上爭一爭勝負!」

    她的話語中分明已有退意,許三笑道:「你們盯了我很久,難得這麼好的機會,你就不想試一試二人聯手能否把我留住?」

    「我們兩個聯手在武力上肯定大佔上風,但可惜我們兩個誰都飛不到天上。」女子搖頭道:「懸浮術在東瀛也不僅僅是個傳說,東瀛最偉大的陰陽師安倍睛明大師便曾精通此術,先生的道行已可與傳說中的人物比肩,真令人敬佩。」

    許三笑想不到她如此坦然,不禁為自己先前的小心思微感慚愧,啞然失笑道:「望月小姐智慧非凡,看來今天咱們是沒機會分出你死我活了?」

    一語點破對方身份,望月艷佛並未否認,坦然道:「如果沒有國家之間的紛爭,艷佛寧願與先生永遠不要有這一天。」

    許三笑話鋒一轉,道:「你前兩天處處領先,不過是因為有心算無心,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接下來這遊戲規則恐怕要變一變了。」

    「許先生的手段艷佛已經領教了,確實是見面更勝聞名。」望月艷佛明眸一轉,唇角掛笑,繼續說道:「我自愧不如,不過說到這鬥智,艷佛卻覺著很自信呢。」說著,微微一躬身,最後道:「告辭!」

    許三笑身上法寶幾乎耗盡,想要留下這二人也是力有不逮,只得眼睜睜看著望月艷佛帶著乃木上了越野車揚長而去。

    北溝縣城,許三笑家中。白甲和劉楓都在。

    「宗主,斗饕的化解方子已經拿到了,不過」白甲面露難**言又止。

    「不過什麼?」許三笑不在意的問。又道:「不管多為難不妨直說,咱能解便解,不能解便由他罷了。」

    白甲神色凝重,道:「斗饕之毒不在於身體,而在於精神,中了這種降毒的人,腦子裡便只剩下一個吃的念頭,至於中毒的程度,還要看中毒者本身的精神意志如何,強大一些的還能保留一點控制力,不至於像真的斗饕蟲那般萬物皆吃撐死拉倒,但只要是他沒中毒前認可的食物,照樣有多少吃多少,照梁柏濤的表現看,他應該屬於這一類。」

    許三笑點點頭,道:「堂堂滾雷英雄嘛,戰場死過的人,精神意志肯定要比一般人強的多。」

    白甲續道:「可惜,對於醫治者而言,這卻不是什麼好消息。」

    許三笑故意露出詫異之色,捧哏道:「何出此言?」

    白甲哪裡笑的出,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斗饕降的毒素在人腦中,一旦中了這種降頭,一般人便只剩下了一個吃的念頭,這種毒素雖然霸道,但只要中毒者沒撐死,只要採用正確的法子,醫治起來並不是特別難,最怕的就是中降頭的人自身精神意志強大,一直與毒素做抗爭,這樣的人幾乎不可能被催眠」

    許三笑打斷道:「你是說想要解斗饕降,必須把中毒者先催眠?」

    白甲點頭道:「正是,化解斗饕的唯一辦法便是催眠術,同時再加上幾種安神類藥物配合。」

    許三笑道:「這有什麼可為難的,這個梁柏濤縱然精神意志再如何堅定,我若親自出手難道還不足以把他催眠?」

    白甲搖頭道:「宗主的精神修養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在這件事上,話卻不是這麼說的,你雖然精神修養高過梁柏濤百倍,但他此刻只剩下一個念頭,在催眠術裡這種人被叫做鎖心人。」怕許三笑不明白,繼續解釋道:「就是說,他如果完全迷失自我,成為無心人,咱們只需要用催眠術在他腦子加一個意念便夠了,就像嬰兒如白紙,任憑咱們作畫,而他偏偏尚存一念自我,不肯受任何人約束影響」

    「我明白了。」許三笑打斷道:「他的心已經被鎖死,不會對任何人敞開,所以不大可能被催眠,就算我精神修養勝過他千百倍也不是那把打開他心鎖的鑰匙,最多能把那把鎖砸了,他人也就徹底成了傻子,是不是這個意思?」

    白甲額首道:「就是這樣!」

    許三笑道:「得,梁柏濤的事情先放在一邊。」轉臉看劉楓,問道:「你那邊怎麼樣?於海跟沒跟你說是誰讓他做出那麼荒唐的現場勘查結果的?」

    劉楓的語言風格向來簡練,道:「鍾春秋。」

    ps:在火車上站了幾個小時,八點才到家,奮力趕出一章來,電腦還跟著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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