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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問情緣,通玄聖師現北溝 文 / 走過青春歲月

    北溝縣站前的廣場上,許三笑坐在車裡,不時的向車站正門方向望過去訪問下載txt小說直到兩名緇衣長袖膚色雪白的女尼出現在視野當中,自語道:「這幫小尼姑真夠麻煩的,非要坐火車。」走下車迎上去。

    「庵主,這位就是接替老仙位置的左道嫡傳許宗主。」有過一面之緣的俏尼姑恆靜介紹道。

    許三笑仔細打量面前這位俘獲了段世傑的心,卻為了躲避段世傑的追求,愣是剃了頭當起真尼姑的紅蓮庵主韻音小尼姑。

    只見她素白的面皮未加修飾卻比敷過粉的還要白皙細緻,看五官,眉目俊朗鼻直口方,卻有男兒神韻只欠一點稜角,光頭稍顯的大了點,個子超過了一米七五,姿態挺拔秀美,一看便是練過身段的。左道紅蓮體術是一門能夠增強體力的媚功。根據她的身形步法判斷,顯然已經頗有幾分火候。

    「有勞許宗主大駕相迎,韻音真是受寵若驚。」她神態自然,向許三笑躬身一禮。

    果然印證了那句話,真正的愛情並非一定要門當戶對的金玉良緣。許三笑心道,只從這第一印象看,此女確實有過人之處,但也算不得非常出彩兒,尤其是受到吸引的人是段世傑那等人物的情況下。擺手道:「不必多禮,請上車,有話回去慢慢說。」

    與此同時,段世傑正在等待中煎熬著。李燕掛斷電話說:「人已經接到了。」不經意的一瞥,發現段世傑臉上帶了一張頗具陽剛魅力形象的面具,不禁失笑道:「你幹嘛?帶上這張面具,你還是段世傑了嗎?」

    段世傑道:「總比她失望的轉身就走要強吧。」

    「你怎麼知道她會失望?」李燕微笑道:「相信我,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幾個待字閨中的女孩子會因為你的臉對你感到失望,更不會有女孩子會喜歡上一張面具,如果她對你有好感,一定是因為面具後面真實的你,如果她對你有反感,最大的可能就是因為真實的你前面戴了張虛假的面具。」

    段世傑輕輕一歎,低下頭,似乎無動於衷。

    李燕用充滿知性魅力的話語繼續開導他:「有誰不曾為那暗戀而痛苦?你以為這份癡情很重,也許是世上最重的重量,但有一天,暮然回首,你會發現,它其實一直都是很輕,你以為自己的愛的很深,來日歲月會讓你知道,它其實不過很淺,很淺,最深和最重的愛,必須和時日一起成長,相信我,你的緊張實在是太沒有必要,而把真實的自己擋在一張虛構的面具背後,更是對愛情缺少誠意的褻瀆行為。」

    段世傑終於抬起頭,緩緩摘掉了臉上的面具。

    李燕道:「這才對嘛,摘掉面具你可能會被人嘲笑,但也可能會惹人嫉妒,就比如我還有被你氣跑的江心月;而戴上面具只會增加你的自卑和別人對你的惡意猜想,如果你不肯在她面前以真面目示人,那她又怎麼能相信你的真心?」

    何小妹頭髮亂蓬蓬,揉著惺忪的睡眼,打著赤腳從臥房出來,經過段世傑身邊時,伸手在他頭上瞎劃拉兩下,道:「頭髮弄亂點,鬍子不要每天刮,身上別弄的香噴噴,弟弟,你還是很討人喜歡的。」

    「這你又明白!」李燕唇角含笑,看著直奔冰箱的何小妹,斥道:「屬豬的,睡醒了就找飯吃。」

    段世傑眉頭一緊,想說什麼,先遲愣一下才客氣的:「李小姐,請你不要這麼說我姐姐。」

    何小妹停下動作,回頭不客氣的:「段世傑,不許你這麼跟燕子姐姐說話。」

    她已經不是從前的何問魚,卻似乎並未完全忘記從前的一切。比如她從來對許三笑都是直呼其名,又比如在段世傑面前,她一直以姐姐自居。說起話來從不特意給他留面子。

    段世傑這小子雖然長了一張傾城絕色的女人臉,但性格固執行事冷酷,骨子裡沒有半分女人味兒。在術士界名頭極大,連雜道四大宗師都對他十分忌憚。在何小妹面前卻沒有一點脾氣。雖然他明知道如今的何小妹已非昔日的何問魚。

    回招待所的路上。

    「韻音師妹,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許三笑回頭問道。

    韻音道:「您是左道宗主,老仙的嫡傳弟子,輩分跟我師父同輩。」

    許三笑道:「這也就是一個稱呼,時代不同了,不必那麼多講究,咱們倆年齡差不多,這麼叫起來方便些。」

    韻音道:「就聽宗主的。」

    路不算遠,慢開也有到頭的時候。段世傑還在招待所裡等消息,有些事情還是提前讓她知道好些。許三笑盤算著要怎樣措辭才能讓她不尷尬。畢竟人家是妙齡少女,而且還是一位女尼。思來想去也沒個頭緒,這事兒還真不容易開口。

    韻音忽然問道:「宗主有為難的事情需要韻音來辦?」

    許三笑點點頭。

    韻音歪頭想了想,又道:「宗主這件為難事跟姓段的有關。」

    許三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她那稍顯大的光頭,目中不自覺的流露出驚訝之色。忽然明白了,段世傑為何會喜歡上她。

    韻音淡然道:「您交代我不必多帶人來,而在紅蓮庵裡我的道行只能算中上,恆靜師姐都要強過我,聽她說宗主的道行已經超凡脫俗,所以我想您找我一定不是來助拳的,思來想去,我身上也只剩下一點優勢能幫到宗主。」

    許三笑讚歎不已,笑道:「我現在終於知道段世傑那小子為什麼對你一往情深了。」遲疑了一下,才又道:「你猜的很準,不過我在這裡先把話跟你說清楚,這件事我不勉強。」

    「您希望我怎麼做?」韻音乾脆的:「我是師父養大的,師父她雖然遠走東南多年,但一直資助收養著紅蓮庵所有姐妹,她待我們恩重如山,從來沒提過任何要求,這次她讓我全聽您的,所以您想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許三笑沒有問她這位師父是誰,不是不想問,而是不敢問。因為答案已經在許三笑的心底裡,不想知道卻偏偏知道。從當初李虎丘跟自己說起欠下古青鸞一份情那一刻起,那個女人的名字就像奔流不息的血脈,鑽進許三笑的心底深處。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情感,無所謂恨,更無所謂愛,只是讓許三笑感覺不舒服,所以一味的想逃避。卻偏偏逃不掉。

    「我希望你有自己的選擇,這是你的感情生活。」許三笑以最快速度將那個猜測拋諸腦後。

    「我明白宗主的意思了。」

    韻音的話有點自作聰明的嫌疑,但其實她的猜測不無道理。許三笑心中微微一歎,這妞兒通透世情擅觀人心,實在是聰明的讓人無語。她把這個世界看透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許三笑卻偏偏就是那萬中之一。

    「還是那句話,你喜歡他,這件事就繼續,不喜歡,這件事就此作罷,這個決定無關恩義,全憑本心。」許三笑斷然說道:「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雖然出身江湖卻並不喜歡江湖,就是因為這句話,在我看來,不管是為恩還是為義,都不值得你付出終身幸福,所以跟我許三笑混,第一重要的事情便是堅守本心。」

    韻音有點驚訝,又有些欣賞,思索了一會兒終於道:「我不是很確定對他的感覺。」

    許三笑道:「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那小子是個悶葫蘆,你給我的感覺倒是伶牙俐齒的。」

    「幾年前在東南杭城。」韻音娓娓道來。

    「那年西北大旱,紅蓮庵附近十幾個村子的人都遭了災,師父在杭城辦了個慈善義賣活動,籌集到一筆錢,準備用這筆錢為村民買一些糧食和生活必需品,還打算給每個村子打井修水窖,她叫我去東南我便去了,到了那裡師父把錢給我,還介紹了段世傑跟我認識,他當時戴了一張面具,整個五官只有眼睛是真的,亮極了,但很少說話,就像你說的,是個悶葫蘆。」

    許三笑道:「這麼說你對他印象一般?」

    韻音搖頭道:「應該說是很壞,但是我想師父介紹我們認識肯定不會沒有目的,你知道我學的是紅蓮體術,而我師父收養了很多徒弟,她在社會上編織起了一張關係網,靠的就是這些徒弟犧牲色相,我從八歲起投身紅蓮庵跟著師父學藝,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使命,所以那時候我以為他就是師父為我選中的那個需要結交的人。」

    許三笑想的是,沒想到那個女人還很複雜。點頭道:「明白了。」

    韻音續道:「我跟他聊了幾次,每次他都戴著一副面具,很少說話,偶爾會問我一些問題,有時候我覺得他挺幼稚的,但他的確很強大,能用意念移動物體,還能在我腦子裡製造美夢,有一陣子我好像有點喜歡他了。」

    「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宗主你別急呀。」韻音道:「一開始不喜歡,後來有點喜歡,再後來我就想看一眼他的真面目,他卻死活不讓我看,然後我就不喜歡了,我想他連真面目都不肯給我看見,又怎會有什麼真心?既然沒有真心,又何苦裝的像個情聖似的,每日裡來找我促膝聊天?壞人固然可恨,偽君子卻更讓人討厭。」

    「你就沒想過也許是因為他長的奇醜無比,所以才怕你見到他真面目感到失望,也許他這麼做正是因為太在乎你。」

    「這個世上也許有很多女人在意對方的容貌,但紅蓮庵的弟子肯定不在其列。」韻音道:「他若真有此心,就更應該把真面目給我看到,遮遮掩掩的,豈非是把我瞧成了以貌取人的俗女人?」

    她的話不無道理,但許三笑卻很清楚段世傑並非韻音所想。這小子強大的能力掩蓋了他情商方面的弱智,也干擾了韻音對他的判斷。因為任何人都很難把那樣一個人跟自卑聯繫到一起。想到這兒不禁歎道:「你也知道他是個悶葫蘆了,以我對他的瞭解,這小子根本想不到這麼深。」

    韻音黛眉微蹙,想了想,抿嘴道:「也有您這麼一說。」

    許三笑道:「有的人一輩子都搞不懂感情,但卻有真心,有的人把感情玩弄於股掌間,卻從未有過一刻真情,你想不想知道段世傑是哪一種?」

    北溝縣裡最著名的消金窟,大觀園娛樂城門前,一個中年漢子推著一輛輪椅車駐足。

    車上坐了個老者,膚色黝黑,深眼窩,鷹鉤鼻子,禿頂的四周有一圈白髮根根豎起,瘦削的不像樣子,恰好似禿鷹成精。兩個人的穿著古樸,帶著強烈的逆時代風格。看門的保安以為是討飯的,拎著警棍出來呵斥驅趕。

    中年漢子哈哈一笑,搶步上前,一揮手,那保安便倒飛回去,落回原地竟安然無恙。傻乎乎直愣愣看著中年漢子大步邁上台階,轉回頭對老者道:「帕蘭大師,要不要我推您上來?」

    「崑崙玉虛道的意、氣同修果然不同凡響,季二先生不愧為李大先生的隔代師弟。」被稱為帕蘭的老者說道:「就請先生幫我把車子提上來便好。」說著,雙手一按輪椅扶手,身子竟騰空而起,飄到了台階上。

    這一手驚世駭俗,只可惜時值正午,大觀園門前除了一個嚇傻了的保安外並未其他人。帕蘭這一手懸浮術神妙非凡卻無人喝彩。他穩穩的落在台階頂部,那位被稱為季二先生的中年漢子把他的輪椅拎了上來。帕蘭雙肩一顫,身子又浮起飄回到輪椅上。歎道:「讓二先生見笑了,我多年前因為修行不慎,雙腿的脈輪完全堵死了。」

    中年漢子道:「帕蘭大師以後還是不要叫我季二先生了,家父雖然師門輩分高過老祖,卻是老祖親手撫養成人的,而我跟老祖名為師兄弟,其實情同祖孫,帕蘭大師與老祖平輩相交,如不介意,請叫我一聲通玄便可。」

    「這次您不遠重山來到華夏相助於我,老祖說,只要拿到重陽遺稿,得到太yin煉形術,破解其中的奧秘,他一定全力助您打通雙腿阻塞的脈輪。」

    帕蘭隨季通玄一起進入,道:「通玄先生,根據我的弟子阿賈尼所說,李前輩請我對付的人是一個年輕人?」

    季通玄額首道:「一個還沒到神道境界的年輕人,按照您那邊的說法,就是還沒領悟大梵心,更沒有達到三摩地的境界。」見帕蘭神色似有不悅,遂又道:「帕蘭大師,老祖這麼安排絕非是有意侮辱您,我們華夏有句古話,雄獅搏兔必盡全力,這個叫許三笑的年輕人代表的是兩個宗門的力量,神宮不出手,一貫道門下,沒有人有十足把握勝過他,而老祖對太yin煉形術志在必得,正趕上您要來華夏,山南是必經之路,所以老祖才想到了您。」

    帕蘭一聽是李神通的意思,頓時和顏悅色,道:「能幫到李前輩一點點忙,是我的榮幸。」

    早恭候多時的楊洪昌帶人急匆匆從裡邊跑出來。

    如今的丘比特越來越調皮,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甚至人和獸之間,都可以發生點什麼。所以小道士愛上俏尼姑真不算什麼稀奇事。

    小翠湖邊,竹亭下,段世傑與韻音四目相對,良久無語。

    韻音終於問道:「真的是你?」

    段世傑重重點頭,道:「從前我叫段鴻飛,鴻飛是我的道號,為了你我改名叫段世傑,我想做一個你心中的蓋世豪傑。」

    韻音唇角勾起一絲恬然笑意,道:「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蓋世豪傑,只是那張面具讓我不能確定你對我有多喜歡。」

    段世傑不自信的:「你不覺得我長的不像個男人?」

    韻音用力搖頭:「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像你長的到底該有多醜,見到你以後,忽然感覺像中了頭獎。」又道:「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擔當和本事,而你在這兩方面一直都很棒。」

    遠處的門廊下,許三笑和李燕手牽手看著,何小妹搬了兩把椅子,和米花兩個舒舒服服坐在那裡看。

    李燕道:「看樣子你的計劃要得手了?」

    許三笑道:「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我這叫君子有成人之美。」

    何小妹笑道:「偽君子,嫌我弟弟礙手礙腳,所以給他找了個媳婦,讓他忙的顧不上你。」

    這句話說的條理清晰因果明朗,許三笑看著她,嚴重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恢復了記憶。

    何小妹回眸笑道:「許三笑,你別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是何小妹,從前的何問魚已經死了,我是不會讓她再活過來的。」轉而又對李燕道:「燕子姐姐,你喜不喜歡何小妹?」

    李燕溫柔一笑,道:「誰要是不喜歡,那人就是有神經病。」說著看了許三笑一眼。

    許三笑的電話忽然響了,拿出來一看,竟是楊紅菱打來的。不禁奇怪,她打電話找自己能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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