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應琛和人打起來了?」一聲不大不小的尖叫聲突然從花園裡傳來,讓剛剛離身沒走幾步的司徒岑聽到,愕然回過頭去。
一雙精明的眸子寫滿疑惑,隨即,司徒岑便轉過身來,邁著優雅的步伐朝前走去,剛她和韓曉珠在花園裡聊天,韓曉珠說口渴,她隨即就起身去替自己這個兒媳婦看廚房裡的燕窩熬好了沒有,沒想到她一起身就聽到這樣震撼的消息。
「那個人是誰,怎麼可以這麼大膽的進辦公室找應琛,小王,你給我報警,立即給我報警!」
韓曉珠氣得不行了,捏著電話,一張明明長得還不賴的臉硬是變得有幾分猙獰起來。
突然,她的電話被司徒岑給奪了過去,韓曉珠悶悶的看著自己婆婆拿著電話冷靜的問,「告訴我,是誰在應琛的辦公室打了他!嬖」
「什麼?是他?」司徒岑一聽電話裡王素兒的話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因為什麼事情,知道嗎?」
司徒岑的眉心越蹙越深,最後連帶著眉梢處都佈滿了寒霜,她很快就掛斷了電話,站在花園裡,神色肅穆,不知道是在琢磨著什麼事情榔。
韓曉珠可沒有自己婆婆那麼冷靜,她急躁的又撥了電話過去,這回問清楚了,原來打應琛的是雷峻,而因為什麼事情,竟然是她聽到都覺得羞恥的事情,兩兄弟為了一個女人!
韓曉珠氣得將電話就砸在了地上,頓時就朝著司徒岑嚷了起來,「婆婆,你看到了,應琛他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他居然將寧茵藏了起來,難怪雷峻會去辦公室找他,甚至是揍他,他真是太過分了,這個婚姻,我真的受夠了!」
「曉珠!」司徒岑一聲急喝,將韓曉珠的話給制止住了。
「不要亂說!」
「我沒有亂說,我就知道應琛和寧茵有一腿,現在竟然還這麼膽大的要將她藏起來,兩人是準備私奔嗎?娶了我韓曉珠又不要我,我是不會這樣放過他雷應琛的!」
韓曉珠說完氣話,立即又彎身將摔得差點碎了的手機給撿了起來,急促的開始撥電話。
「曉珠,你這是要打電話給誰?」司徒岑正在愁著要如何哄韓曉珠,沒想到韓曉珠已經開始在打電話了。
「我要打給我爸爸,我要告訴他,雷應琛是個負心漢,才和我結婚就在外面亂搞,我要我爸爸把要給他的工程通通都撤了……」
這回一向驕傲和冷靜的韓曉珠也氣得快要哭了,司徒岑一聽是要跟親家告狀,立即將她的手機給用力奪了過來,並抓著韓曉珠的手將她強行給按坐在了籐椅上。
「曉珠,你聽婆婆說,你要是這電話一打,應琛就會被你毀了的!」
「我不管,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憑什麼我一個代省長的女兒還要在他面前受這種憋屈的氣,難道就是因為我這麼喜歡他,他就越來越放肆嗎?」
幾句話,問得司徒岑的確沒有話說,但是一向精明的她倒是沒有那麼慌亂,反而微笑著安撫她的情緒,「傻丫頭,你在想什麼呢,難道就憑一個電話就說應琛對你不忠,不會的,有什麼事情,婆婆我給你做主,但是你這事可不能隨便告訴你爸爸,不然,你和應琛之間的裂縫可就越來越深了……」
「我不管!」
「你現在不管也得管,應琛是你的丈夫,你不能毀了他,如果你毀了他,你就永遠失去了他!」
司徒岑眉心皺起,語氣也越發的急促起來,韓曉珠這才稍微平靜了一些,狐疑的望著自己婆婆,眼淚隨即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那婆婆,你說我要該怎麼辦?我是真的知道應琛和寧茵有一腿,寧茵還在應琛的公司上班,難怪寧茵這麼多天沒有回雷家,說不定就是應琛在外面將她給養起來了……」
「婆婆,這口氣,你要我如何嚥得下!」
韓曉珠說著說著,突然撲到司徒岑的懷裡嚎啕大哭,司徒岑按住她的肩膀,眼眸閃過一絲犀利的光,嘴角也忍不住浮出一抹冷笑,「曉珠,你別操心了,不是誰都可以做我的兒媳婦,我只認你一個人,其他的女人,要想纏著我們應琛的,都會沒有好結果!」
「婆婆,那我們怎麼辦?」韓曉珠聽著司徒岑堅決的話,這才淚眼婆娑的抬起頭,定定的望著她,等待著她的注意。
司徒岑吸了一口氣,壓低著聲音一字一句道,「這件事我們兩個知道了就可以解決了,你千萬不要再隨便到處說,先不說家醜不可外揚,越多的人知道了,事情就越負責,越不好解決,你知道嗎?」
「噢……」韓曉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司徒岑再說,「目前我們最要緊的是找到寧茵,想辦法找到她,我就有辦法來對付她……」
「那要怎麼才能找到她呢!」
「我試試吧!」
很快,司徒岑就掏出手機,給寧茵去了一條短消息,韓曉珠湊過來問,「婆婆,你跟她說了什麼?」
「我告訴她,我的舊病又犯了,現在家裡沒人,想她來送我去趟醫院!」
「她會來嗎?」
「會來的,寧茵這個人,一向對我沒有多少防備,而且剛嫁進來的時候我待她還不錯,她對我也還行!」
「婆婆,連你也為她說好話了!」韓曉珠不樂意了,撅著嘴,一千個不滿一萬個不滿,只恨不得立即將寧茵從這個世界解決掉一樣。
司徒岑皺著眉頭看了韓曉珠一眼,低低呵斥道,「現在可不是爭風吃醋的時候,你要想好好的維護你和應琛的小家,以後最好是聽我的!」
這司徒岑雖然一向順著韓曉珠,但是她的表情一旦冷起來,還是有幾分嚇人的,韓曉珠當下就沒有什麼話說了,想著這婆婆肯定也是為自己兒子好,為自己好,於是,她便點了點頭,順從了她的話。
「我們先進去吧,這裡風大!」司徒岑看了看手機,寧茵還沒有回過來,便提出先回別墅再說。
韓曉珠還是不情不願的樣子,但她剛起身時,寧茵的信息就回過來了,說她馬上回來。
司徒岑晃了晃手機,笑得微微有些得意,「看吧,你這個大嫂,就是這樣的性子,哪裡有你曉珠這麼聰明可愛,她一看就是傻乎乎的!」
韓曉珠聽到,眼裡迸射出一抹亮光,「嗯,那婆婆,你看接下來怎麼辦?」
「你乖乖的去市裡醫院,找我之前的醫生幫我先去打理一下,等寧茵回來了,我再和她過去,有什麼事情,我會信息告訴你,你今天就聽我的安排吧!」
「嗯,只要能讓寧茵不再纏著咱們應琛,婆婆,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韓曉珠似乎已經在司徒岑堅決的目光裡看到了勝利的希望,於是,她立即就叫來家裡的司機,開著車快速送她去了市裡。
司徒岑看著韓曉珠遠去的背影,心口提著的一顆石頭終於放下了,幸好韓曉珠也不是特別精明的女人,不然換做是別的女人,真不知道會因此給應琛捅出什麼簍子來。
只是,寧茵懷孕了,從剛才的電話聽到的話不難想像出,這孩子,還真有八,九就是應琛的了。
一滴冷汗從司徒岑的額頭上滴了下來,她伸手忍不住緊了緊,眼裡閃過一絲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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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人民醫院外,寧茵扶著剛看完病出來的司徒岑正朝外走著,司徒岑抓著她的手,感謝的開口,「寧茵,五嬸這命可真是你救回來的,今天家裡沒有一個人,要不是你趕著回來,只怕五嬸都……」
說著說著,司徒岑的聲音竟然哽咽了,寧茵見狀忙溫柔的安慰她,「五嬸,別難過,剛才醫生不是說了嗎?舊傷沒有大事了,可能就是要經常來複查一下!」
「嗯,對了,這些天都沒有看到你,你是回娘家了嗎?」司徒岑故作不經意的問。
寧茵聽了,目光閃了閃,擠出一絲有些牽強的笑容,「沒有呀,只是最近工作太忙了,我都在出差,上午才剛回到公司裡的!」
雖然是在說謊,但寧茵的表情還是很認真的,要不是想著自己剛聽到的那通電話,只怕司徒岑是真的就要相信她說的話了。
「是這樣呀,這麼忙,可一定要注意身體呀!」司徒岑笑了笑,反手突然挽住寧茵的手臂,寧茵有些詫異,但還是溫柔的攙扶著她。
司徒岑直接帶她去了醫院外的站台處,站台處總是有車來來往往,這天氣也夠燥熱的,那種公交車散發出來的尾氣和周圍的熱浪混合在一起,隨著車輛的經過,那種油煙味簡直熏得寧茵完全受不了,內心一陣反胃,她連忙找垃圾桶去吐了。
司徒岑看著她轉身嘔吐的背影,目光漸漸冷了冷。
「寧茵,你還好吧?」
「沒事,我沒事,五嬸,我們要坐公交車回家嗎?坐公交車的話回去起碼要兩個小時哦!」寧茵擦了擦嘴,不解的問。
司徒岑看了一眼來來往往的車輛,微笑著點頭,「倒不是要回家,是突然覺得有些餓了,想你陪我去吃點東西!」
「吃東西啊!」寧茵捂著自己的肚子,的確,上午出來後,中午她一直忘記吃飯了,這會兒,的確已經有了很餓的感覺。
不過,她最近反應特別明顯,只怕是一上那顛簸的公交車,她肯定會嘔吐不止的。
於是,寧茵有些為難,站在那不太肯走。
「怎麼了?你不願意陪我去?」
「沒……沒……只是我們要不攔計程車去吧!」
寧茵訕訕的笑了笑,哪知道司徒岑不依,說現在的計程車不好攔,她又受不了計程車裡的那種冷氣,於是寧茵也沒有辦法,只好陪著她上了公交車。
一車的人,空氣中似乎都散發著汗水的味道,熏人鼻息,隨著司機有意無意的剎車,寧茵終於忍不住了,從包包裡拿出塑料袋,一陣嘔吐過後,她胃都揪成了一團,眼角都忍不住泛出了淚花。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坐個公交車都成這樣了?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話要不我帶你去看醫生?」司徒岑關切的問。
寧茵忙擦了擦自己的臉,搖頭道,「沒事沒事,五嬸,我不用去醫院,只是,只是有些暈車而已!」
「是嗎?」司徒岑這才瞭然的露出一絲微笑,但還是漫不經心道,「看你嘔吐成這樣,我還以為你這是有妊娠反應了呢!」
帶著幾分笑意的玩笑話,突然就讓寧茵緊張得紅了臉,她只好忙搖頭,「哪裡會懷孕,沒有,沒有的事情!」
看著她的緊張,司徒岑笑,「沒懷孕就好!」
「嗯!」寧茵一陣緊張,背脊都流汗了。
好不容易顛簸了將近一個小時,寧茵難受得差點都以為自己快要死去時,終於,司徒岑拉著她下車了。
「五嬸,這裡哪裡有吃的呀?」
「前面那家餐廳還不錯,之前應琛有帶我來過!」
一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寧茵的心又是心虛得一緊,最好沒有辦法,只好低著頭跟著司徒岑進了餐廳。
還算不錯的高級餐廳,裝潢時尚而氣派,很快,就有經理微笑著將寧茵和司徒岑帶進了早已預定好的包廂內。
「現在開始上菜吧,我餓了!」司徒岑微笑著對身邊的經理交代了一句,經理很快就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就上了一大桌菜,冷盤熱菜的看得寧茵肚子更餓了,不過,她還是疑惑的問,「五嬸,還有人要來嗎?怎麼點了這麼多的菜!」
「沒人來,就我們兩個,吃吧,我看你最近瘦了,在醫院的時候可把我心疼著了,所以我特意讓這裡的高廚做了一桌他們的招牌菜!」司徒岑說的話,讓寧茵心裡突然一陣感動,她忙點頭,這是,司徒岑已經將一小盅湯放在了她面前。
「先喝點湯吧,剛才吐了那麼多,先養養胃!」
「嗯,謝謝五嬸!」
「這是桂圓龍肉湯,很好喝的!」司徒岑淡淡的笑。
寧茵正拿著勺子剛舀了一勺子湯出來,一聽到她說的湯名,就緊張得手一抖,「桂……桂圓……啊……」
「嗯,挺不錯的,試試吧!」司徒岑鼓勵道。
寧茵臉色有些灰白,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困窘,她坐在那,竟然像是猶如針氈一般。
一口湯被舀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她現在才兩個月不到,像是桂圓這類的東西,是萬萬不能吃的,一吃就會導致先兆流產,雖然知道司徒岑是無心這樣安排的,但寧茵心裡還是緊張不已。
「怎麼不喝?」
「五嬸,我最近不能吃桂圓?」
「怎麼了?」
「我……我最近上火太厲害……不能吃這類的東西……」寧茵咬著牙道,但還是鎮定的將勺子給放下了。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只有孕婦不能吃呢,這湯啊,的確是很補,但是這個湯一喝了可就會流產,你要是也不能喝,那就算了!」
司徒岑微笑的安慰著寧茵,立即將她面前的湯讓人給撤了。
寧茵看著湯終於被端走了,內心真是嚇得不輕,幸好,幸好司徒岑開口說了,不然她就這樣糊里糊塗的喝下去了,那不得完蛋了?
「等下我們再換個湯,對了,我讓他們來個甲魚湯算了,那個湯上次應琛帶我喝過,挺鮮美的……」
「不要,五嬸,算了,我不想喝湯,我就吃點飯吧!」
寧茵一聽又說要吃甲魚,誰都知道甲魚是活血的,在孕前期是萬萬不能吃的,她沒辦法,只好疾聲制止著司徒岑。
司徒岑一愣,又問,「那螃蟹能吃嗎?」
「螃蟹?」盯著司徒岑越發有些冷意的目光,寧茵的心漸漸有了一絲疑惑,為什麼來吃的,全是要導致她流產的食物,莫非,她……
寧茵不敢深想,只想將這一切都認為是司徒岑的意外,於是,她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吃螃蟹!」
她話音一落,突然,司徒岑就將手裡的菜單給扔在了桌上,語氣也隨之一冷,驚得寧茵坐在那,身體猛地就繃得緊緊的。
「說吧,你到底能吃什麼?」
「五……五嬸……你怎麼這樣問我?」
「寧茵,你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你是不是懷孕了?」
司徒岑基本上已經明確了寧茵絕對是懷有身孕,她語氣陡然一冷,就單刀直入的問了一句。
可憐的寧茵坐在她凌厲的視線中,目光只能到處閃爍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頭頂的冷氣開得太足了,寧茵只覺得周圍好冷,她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雙肩,下意識朝頭頂望了一眼,這一望,又撞到了司徒岑審視的目光,她緊張得只好快速的將目光給收了回來。」五嬸,我也不餓了,要不我們回去吧!「」寧茵,今天把你找出來,我就實話給你講了,你是不是懷孕了?「」我……「寧茵驚愕的抬頭,看著司徒岑一臉的淡然和鎮定,原來,今天是她特意找自己出來的?
「五嬸,為什麼非要問我這個問題?」寧茵只好尷尬的答。
司徒岑笑得有幾分冷意,語氣也變得格外的尖悅,「我還不能問了?寧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我們應琛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去勾,引你的弟弟,你知道這事,要是讓你奶奶知道了的話,你們兩個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嗎?」
聽著這話,寧茵的小臉猛地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燙得嚇人,她咬著唇瓣,無助的搖頭,「不……沒有……我沒有勾,引他……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現在孩子都有了,你還想隱瞞到什麼時候?寧茵,這個孩子到底是雷峻的還是應琛的,難道你非要等到他生下來我抱著他去驗dna,你才能告訴我這個事實嗎?」
司徒岑的話越來越咄咄逼人,寧茵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那種陣勢給嚇到了,眼眶隨即紅了。
「我可真沒想到,你們竟然連孩子都有了,這真是作孽呀……」司徒岑越說越激動,竟然就哭了起來。
寧茵心裡一陣慌亂,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好只好拉扯著她的衣角,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眉順眼道,「五嬸,別生氣了,我和應琛其實是真心相愛的,我們之間……」
「真心相愛?寧茵,你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我跟你說,這個孩子一定不能生下來!」司徒岑臉色翛然又是一冷,急速變化的表情,看得寧茵心口的肉又是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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