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汗濕,蘇小米垂首,只給風皓天一頭秀髮看。這個男人此時就像所向披靡的王,輕易得到他所要的一切。此時他明明沒有和她親近,可她就是覺得身心都被緊緊包裹在他的手中。
心中似期待著什麼,又似想逃避什麼。蘇小米有些撐不住,悄悄收回手兒,想回去幹活。
才轉身一步,被一雙手緊緊摟住纖腰。
蘇小米笑了,紅了眼眶:「我的孩子。兩個孩子。只要你能把我孩子找回我身邊。我一定替你跪求風皓天。他不同意我就不起來。」
上樓,密碼玻璃門自動關上。蘇小米回到臥室就撲倒在床上。
好個糾結的小女人……
這男人越來越輕狂。可是此時的輕狂卻讓蘇小米暖心窩。不由抿唇一笑,蘇一雄帶來的鬱悶少了幾分。
步雲琴和風玉玲的話猶在耳。時刻提醒著她不得不離去的宿命。
「蘇阿姨我不想變成書獃子。」小公主不高興了,據理力爭,「阿姨,我爸爸都說了,學習是學習,但不是讓自己變成書獃子。」
說完,踩著優雅的步子大步離開。
風皓天挑挑眉——他還沒準備這麼快走呢!
這麼大反應?風皓天但笑不語,依然撈起她手兒,十指教纏:「來,我們的夜晚到了。」
「好,就這樣定了。我要睡了。羅越,送客!」不由分說,長身而立,向樓上走去。
風皓天卻不知道,當為蘇小米花費這麼多精力後,他又哪會是原來那個瀟灑不羈的風皓天。
不知不覺中,一下午過去了。而蘇小米完全沒意識到,她整個下午根本什麼都沒有做,想的只是晚上如何面對他。
順著風雪兒的手指,蘇小米慢慢看向自己的鞋子。眼睛再也不會動了……
哄騙不成,蘇一雄原形畢露:「米兒,當年我能把你賣掉,現在我也有辦法讓你消失在A城。」
她的溫柔淺笑似一道極光瞬間撞過他胸膛,既快且深,留下眷念的痕跡。
「誰說的?」不服輸地反駁,可蘇小米臉兒紅了。要做到風皓天的神色不變,從容不迫。而且真假難辨,那她確實還需要時日。
「孩子……」蘇一雄語塞。他根本就沒關心過當年的事,這會兒去哪幫蘇小米找孩子。不過,老殲巨滑的商人說,「好,米兒,我會幫你找到。但玉露不能再等,你先求風總撤訴。我一定幫你找。」
「你走吧!」蘇小米冷淡而有禮,「除了你是銀河花園的設計公司,另外我們什麼也不是。」
「阿姨你肯定是被我爸爸給整服了。」風雪兒搖頭,瞇起美麗的丹鳳眼,撇嘴兒,「我爸那人就是愛欺負人……」
精神有些差。從不化妝的蘇小米悄悄的修飾了番,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麼寂寥。
「那麼,風氏的名譽,我的名譽呢?」蘇小米淡淡相問。
甚至可以原諒蘇玉露的陷害,也不可能原諒這個所謂的父親。
「小米,那是不可能的。風總那麼護著你。」蘇一雄激動起來,然後又放低語氣,「米兒,玉露的一生就在你的一句話。只要你和風總說,風總撤訴,那麼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我說的。」風皓天挑挑眉,正對上蘇小米倔強的臉兒。
蘇一雄還來幹什麼?他真以為她蘇小米還會認他這個父親嗎?不可能,一對孩子沒找到,她化成灰都不可能認這個父親。
這個男人邪魅多變,狂妄放肆,風氏長輩都制裁不住,她哪裡扛得上他。
蘇一雄看到女兒的模樣有些尷尬,輕咳一聲,轉過頭。似乎不好意思說話。
汗涔涔的,蘇小米連忙投降:「阿姨記得,阿姨考你呢!」
一拍腦門,蘇小米最後緊緊地摟著雪兒上了車。
忽然大大的「呸」了聲。
下班時間到。蘇小米看看時間,雪兒放學了,她得去接到,這天氣悶熱得奇怪,隨時可能狂風暴雨,得早早接了才放心。
擰眉,風皓天頓了頓。最後黑瞳若笑,低沉的聲音僅夠蘇小米聽到:「現在溜吧,晚上我看你逃哪去?」
很好,她心亂了。好現象。他風皓天天天糾纏的情人,怎麼可能一下床就把他拋向腦後。她得隨時記得自己是誰的女人。
一個文件就是一件事,他的事情真心不少。
而她也清清楚楚記得,他說——別干涉我任何事,家族與感情。她該死地不該留下來。
風皓天瞄了眼,將蘇小米手中的茶杯端過:「送客直接讓人滾出大門便是。羅越在門口,吩咐一聲就可以。這茶多貴,別浪費了。」
啞然失笑,蘇小米唇角嘴角齊抽筋:「雪兒,你多大了?」風皓天居然對一個五歲娃娃說這些老氣橫秋的話?
想再像之前那樣無情以對,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不會是風皓天,那個人才不會按門鈴,而是直接上來,或者打手機。
心中一激盪,手猛地縮回。蘇小米臉紅到脖子。
「你……」蘇一雄語塞。面前這個男人真是魔,怎麼什麼都知道。
眼眶一熱,蘇小米心兒一暖,什麼不順心的事兒都忘了,下車,快步朝雪兒走去。可雪兒早就撲過來了:「蘇阿姨,我們去兜風好不好?」
「不,蘇總要走了。」蘇小米端起茶杯。
「我……不用去嗎?」雖是蘇玉露的蓄意謀害,但確實是她疏忽了。她有責任主動擔起錯誤。
他為了錢把她推進火坑,不管她的生死。當真以為二十四年前母親錯要了顆京子,她就得乖乖認這個唯利是圖的父親。
隨意換上身長裙,蘇小米緩緩走出來。
蘇小米飛也似地下樓。
「不。」風皓天微微笑了,「據我所知,也不過五年的資本積累而已。」
「怎麼可能沒欺負蘇阿姨。瞧……」指著蘇小米的鞋子,「瞧蘇阿姨都穿著拖鞋在街上跑。一定是被爸爸罵得心裡難過才這樣……」
如果他免了一億八千萬,她仍會提醒自己只是一個物品。可他沒有,而是將事情從源頭解決。給她清白,更讓她挺直腰桿,不讓蘇家再有任何人欺負她。
「到時我會請假。」用力撥開他的手,不讓自己在他的掌控中失神。
但是……
看來她記住了。
從旁拿起手提,悄悄塞進他手中。
「我不是你的女兒。永遠不是。有真愛的婚禮也不會希罕什麼嫁妝。我母親有自己的真愛了,無須你照顧。」蘇小米冷淡起來,緊緊靠著椅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蘇一雄。
說完,心情極好,笑盈盈傾身瞄著面前的蘇一雄。成功地看到蘇一雄的臉從白到紅,又從紅到青。
給她在蘇家面前絕對的尊榮。
「喲,蘇總來了。」輕狂的男低音響起,風皓天踩著優雅的步子從外面進來,帶進一股微涼的海風。
都是風皓天攪亂了她的心……
他哪一條不合格了,居然這麼難入她眼。今天替她擺平這麼重要的事,這小女人都不主動投懷送抱,滿足他的大男人心理。
「風總……」蘇一雄雖然恭敬,可語氣變了,顯然面對風皓天開始了男人之間的對話,「撤訴小女玉露,風總請知會一聲,風總怎樣才能答應。」
立即坐到辦公台辦公,嚴肅得就像要干國家大事。
「小米……」蘇一雄做垂死掙扎,「就幫一次。我會叫玉露過來親自和你道歉,道謝。米兒,玉露才二十六歲呀!」
這麼久,他並沒有給孩子的任何消息給她呀……
幸虧是電梯,六十層樓不用浪費她半點體力。手機果然放在辦公桌上。拿起,匆匆往外趕,卻在跑出門口時停了片刻,默默瞅著風皓天的坐位。
風皓天的皮鞋聲一消失在電梯內,蘇小米卻放下手中的文件,無力地靠向辦公椅。
蘇一雄臉色一白,瞬間蒼老幾分:「風總,那是在下幾十年的心血……」
蘇小米正垂首聽兩人相鬥,只覺手被什麼抓住,一仰脖子。
都是他,害她現在神不守舍,連時刻不離身的手包和手機都會忘掉。
不行,她不能再在風皓天身邊了。
「你好多工作要做。」一瞄他辦公桌,當真堆積如山的文件。
「小米兒,在下為米兒勞心勞力,嘔心瀝血,居然沒有獎勵?」風皓天什麼都準備好了,可是不打算離開。
踩上油門,蘇小米銀忽然又鬆開,走到一側的商舖買了點東西。拿在手裡瞅了瞅。她淺淺笑了,這東西送給他做謝禮,風皓天要笑個半死。
「五歲。」伸出五個指頭兒,風雪兒偏著她可愛的小腦袋咕噥,「阿姨你真愛我嗎?連我幾歲都不記得。」
心跳如擂,蘇小米覺得好悶好悶,打開落地窗,拉開窗簾,讓偌大的穹空展現在面前。
「不,先找到孩子我再求風皓天。」蘇小米笑了,「蘇一雄,我就這個條件。所以,別多話了。」
初秋時冷時熱,現在就有點熱,他的熱氣綿延飄向她頸間。吹著頸間柔軟的髮絲貼向白嫩的脖子,有些癢。
可惜藍天白雲也解不了她的鬱悶。
關鍵是雪兒居然能聽進去,還消化吸收掉。神奇的一對父女。
有些事不可以重來,蘇一雄不知道嗎?
「米兒……」尷尬著,蘇一雄還是打破寂靜的局面,「米兒,爸這次來,是有事要求米兒。」
最後還是陪著雪兒逛了好遠,一起吃晚飯,一起看風景。直到八點半,蘇小米才通知雪兒的司機將孩子送回風家。
風皓天是故意的。蘇小米明白,當下淺淺笑了:「風總,這不關我的事。」
她一定是感冒了,要不然怎麼會全身無力,心裡空得難受。
床上床下,這小女人都沒有身為情婦的自覺。一個勁推他離開。
被他十指教纏,蘇小米打消了所有消極的主意。挺挺胸,快步跟上他。「蘇小姐怎麼啦?」前台看著蘇小米皺著臉兒笑了。傳說中的風總情人此時看上去像個孩子般臉色多變。
透不過氣來,蘇小米將高跟鞋都換掉了,踩著拖鞋坐在陽台上發愣。
「你母親哪天結婚?」風皓天淡淡地問,一雙手幾乎將她箍進懷中。
沒想到風皓天今天極為反常。有點潔癖的男人沒有去沐浴在,而直接在床上躺成「大」字。長臂摟過蘇小米的脖子,技巧地拉開背後的長裙拉鏈,指尖從背部一直劃到腰間。
「你不是讓他們退?」蘇小米忍不住問。
再次下樓,走到一樓大廳看到人家在打電話。蘇小米懊惱得合眸低呼一聲,臉都皺了起來——她又忘了帶手機。
「風總說笑了。」蘇一雄極力保持鎮定,「錢是死的,人是活的。當然玉露最重要。」
「替我準備,晚上要召開記者招待會。」嚴肅了神情,風皓天數秒內換成公事化的臉,幾許幽深幾許難測,「退房的事是件大事。」
高處不勝寒是千古以來的真理。
回到龍潭,和傭人打過招呼,也不意外地看到羅越依然在客廳裡看報紙。
還是這麼溜。長眸瞇緊,不期然看到蘇小米將手兒輕輕捂著胸口。風皓天笑了,笑聲低低滾落……
蘇小米懶得再作聲。
得中期要。速度很快,剛沐浴好出來。門鈴響了。
從六十樓下來,一出電梯發現件很嚴重的事——她連手包都忘了。
還是不肯說,果然對成為他女人這事耿耿於懷。風皓天勾唇淺笑,想摟過面對面好好審訊一番,結果蘇小米一個側身,泥鰍一般滑出他的胳膊,飛也似地朝外面大辦公室跑去。
瞄她一眼,似笑非笑:「小米兒,沒必要讓人知道我們的虛實。你去,估計把風氏剖給人家看了。」
「蘇總別急。」風皓天好心好意安慰著,「這個交易我還虧了,你的蘇氏根本不值幾個銀子。蘇總可以好好想想再做決定。」
張嬸早就上好茶和水果,並悄悄走開了。羅越也在,瞄瞄蘇一雄,羅越走到客廳大門口,在門口練臂力。
「我當年才十八歲。」冷冷瞅著蘇一雄,陌生而疏離,「十八歲的我是一張白紙,你把這張白紙賣上天價,送給人家生兒育女。我生了,可是兒子女兒都不在我身邊。蘇一雄,你要我幫你,可以,我有個條件。」
居高臨下,瞄著胸前的小腦袋,長長的直髮一瀉而下,美妙青絲間一張紅紅小臉脫麗而出。
不過,小公主在衝她揚著手兒,臉色淡淡的笑容裡有著滿足與幸福。
法拉利開得快得不得了,終於找到正等著她的雪兒。捂著心口,蘇小米瞄著裡面美麗的校園風景笑了。雪兒站在貴族學校裡還是那個高傲的小公主。
「我……」蘇一雄無話可說。
點點頭,蘇小米淡淡笑了:「這樣說我真要求風總了,求他保護我。」
一句話讓蘇一雄大汗淋漓,業界無人敢求風皓天啊。
默默轉過眸子,蘇小米有些怔愣:「蘇先生,我……不以為有什麼可以幫到蘇先生的。」
「錯。所謂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當事情沒有明瞭的時候,這是最好的方式,沒有一個人會在這麼輕易能退房的情況下突兀退房。」風皓天優雅起身,「晚上去學校接雪兒,我去召開記者招待會。」
「好,有進步!」風皓天哈哈大笑,瞄著蘇一雄,「我想知道,在蘇總眼裡,是女兒重要,還是銀子重要?」
「哦?」懶洋洋應著,深幽黑瞳一瞄蘇小米,「米兒,你且說說,怎樣才能答應?」
「你想要什麼?」這麼大個男人居然直接問有沒有獎勵,蘇小米嘴角有點抽筋,嘟噥著,「雪兒都沒問我要過獎勵……」
「玉露她……」蘇一雄不敢得罪蘇小米,可也做不來低聲下氣,語氣仍然有幾許威力,「她到底是你姐姐,現在能在風總面前替她說好話的只有你。米兒,我早就說了,只要米兒肯回家,米兒就是我的女兒。米兒將來出嫁,我一定會給米兒最豐盛的嫁妝。我會接你母親到身邊,照顧她。」
「謝謝風總……」蘇一雄心一鬆,看來風皓天會給他日子。那樣或許可以想想別的辦法。
咳上一聲,風皓天才慢悠悠坐下,瞄上蘇一雄:「有要求的,不如直接求我。」
一身似乎力氣抽盡。一點也不想動了。
靜靜站起,蘇小米瞅著茫茫黑夜,淡淡笑了:「那麼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就發現她的動作。那麼明天坐牢的可能是我蘇小米……」
「風總……」蘇小米掙扎著,想著如意擺脫這尷尬。
無力靠在駕駛座上,蘇小米的目光最後落在自己的拖鞋上。
翠綠長裙直到膝下,頭髮紮成馬尾,這模樣倒真讓蘇小米看起來神采飛揚。
這小丫頭兒!抿唇淺笑,蘇小米攔腰抱起小公主:「乖,回去先做好作業再說。」
長這麼大,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失禮,穿著拖鞋在公司裡大廳經過,去學校門口接雪兒……zVXC。
「沒說什麼。」雲淡風清地遮過,蘇小米漾開淺淺笑容,「風總再見!」
「哦……」思索數秒,蘇小米道,「我就下來。」
酸酸的,澀澀的,偶爾有絲甜,還有一絲失意——身心俱疲,又似滿滿的希望。唇角一會兒無奈塌下,一會兒又高高揚起……
風皓天卻對蘇小米閃電般的一笑感到驚艷。
「那好,我就直說了。」風皓天臉色一寒,優雅不再,王者之氣立即盈盈於大廳,「拿你的蘇氏來抵我的一億八千萬。如何?」
微微嘟起的小嘴兒似頗有微辭。風皓天微微蹙眉。
「蘇小姐,有個人要見你。」張嬸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
她居然穿著雙拖鞋從風氏總部大廳裡走出來。天啦!
果然一飲而盡。末了。酒杯仍然放進蘇小米手中,還好心好意將蘇小米的手指彎起,不讓茶杯落地。
「妞兒。英雄救美。難道美女不該以身相許麼?」他低低的笑聲從她頭頂傳來,「不用再利用那份合約的破綻,蘇一雄照顧會傾家蕩產,你這個願望成功在望。」
雪兒呀……
如果此時摟入被窩中,一定美不勝收……
也許洗個澡會舒服些。掙扎著,蘇小米起身找了件最保守的睡衣進了浴室。
「你爸沒欺負我。」蘇小米趕緊替風皓天說好話,不想離間這對父女的感情。
有些鬱悶——她蘇小米何曾這麼健忘過。趕緊重新上去。拿了手包就走。
最後打上結,蘇小米後退一步,偏偏小腦袋瞅了瞅,點點:「好了。」
「誰?」蘇小米這回謹慎了,仔細詢問。
風皓天挑挑眉:「米兒,十點到了。」
蘇小米輕輕坐下,不看蘇一雄,只盯著水晶水果盤,瞅著紅紅的蘋果。
心中那種陌生的感覺是什麼?
她無話可說。既然蘇一雄來找她,蘇一雄才有話說。
「他說他是你父親。」張嬸的聲音裡似有困惑。
「米兒,你不救玉露,她就要在牢裡待一輩子了。」蘇一雄急了,顯然是真心疼愛蘇玉露這個女兒,一天之間似乎蒼老了幾分。
「當然要好好想想。」風皓天懶懶仰向沙發,「估計一兩個小時是想不好的。這樣好了,我多給些時間,明早八點之前如何?」
「謝謝,沒事。」趕緊回去,省得站在風氏總部大廳丟人現眼。蘇小米拔腿就往回跑。
「我說到做到。」蘇一雄面色陰鷙,已經沉不住氣。
「那麼多事情擺在那兒忙不過來,還有時間和我較真兒。小氣男人。」小小聲地埋怨著,蘇小米從更衣室拿來領帶,踮起腳尖替他準備出席招待會。
「是什麼?」蘇一雄終於看到了希望,」米兒你說,只要你肯說,我一定辦到。」
「哦……」不悅地擰起眉,風皓天想聽清楚些。
端茶送客?
「誰?」傭人找她有事麼?
「所以……」蘇小米緊張得一身緊繃,汗濕了額頭,忽略自己狂跳的心,所有精力都用在保持聲音平穩,「風總,我該離開了。雲小姐馬上回來了,風總可以大婚了……
「你不管你兒女的下落了?」身子一繃,風皓天忽地側身翻起,緊緊掐著她下巴。黑瞳隱隱火苗躥動。
他看到雙因淚珠滾動而特別清亮的一雙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