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晚,可以通過窗子看到外面的燈火輝煌。中世紀的古堡在夜幕之下,顯得尤其的雄偉壯觀。
於澤佇立在窗前,沒有動,靜靜地觀察著外面的風吹草動。
夏兒敲門進來,眼神閃爍,似乎有話要說。可是看到於澤明亮的眼睛,她欲言又止。
於澤輕輕地攬住了夏兒的腰,笑著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要離開我了,你覺得不安?」
夏兒只是緊緊地抱住了於澤,搖了搖頭:「沒有。我知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我被吊在你們的必經之路,傷成那個樣子。你們都肯接受我,我真的非常感謝。可是我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的到來引起了你們很大的懷疑。當初,我和外公兩個人聽信成邦的讒言,才會和你們作對。做出了那麼多不可原諒的事情。現在,就算是要我承擔一切的後果,我也願意。可是,你找到豪龍膽以後,會不會來看我?」
於澤對夏兒所說的話沒有任何興趣。可是最後一句,輕輕的拉扯於澤柔軟的內心。他明明知道,夏兒是有目的的,可是,這個女人的一切都是矛盾的結合。她愛著於澤,卻沒有辦法放棄內心的執念。這就是於澤無法讓夏兒留在身邊的原因。
如果夏兒現在回到廣海,軍方一定會把他們祖孫兩人控制起來。也算給了他們一條生路。但是,如果他們執意跟著於澤上路,必然會命喪黃泉。可是這一切,夏兒未必看得清。
於澤淡淡的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可是,事情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你為何而來,你外公是不是真的受傷才找到我們,這一切你都心知肚明。你走,是最正確的一個選擇。如果你留下,必然會受到生命的威脅。我這是在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夏兒放開自己的手,認真地看著於澤說道:「你可以送我外公回廣海。讓軍方控制住他。這樣一來,他就不會再繼續作惡了。我真的很想跟著你,你給我這次機會。我會讓你看到,我的用處。你放心,我對豪龍膽毫無企圖。如果你願意相信,就把我留下。」
於澤沒再說話,他轉過頭去,看著外面的夜景,心裡一陣荒涼,這個女人還是不肯放棄。看來,他們之間的緣分越來越淺了……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軍方得到了消息,派來一支精銳部隊,負責押送土爺和夏兒回廣海。
夏兒可憐巴巴地看著於澤,於澤的內心也在不斷地掙扎和煎熬。
一方面,他很需要夏兒在這裡,因為豪龍膽的關係,夏兒很有可能是開啟豪龍膽的一個重要人物。另一方面,他想要保住夏兒的性命。讓她可以回到廣海,就算接受一切的懲罰,也是可以活著的。
這兩方面的事情糾結在一起,讓於澤沒有辦法作出正確的抉擇。
臨走的時候,那支精銳部隊的軍官給土爺帶好了手銬,害怕他中途逃跑。而夏兒,是一介女流,待遇就好了很多。他們兩個人畢竟是做了錯事,一切的懲罰也不過是順水推舟。
於澤叫住了馬上就要上飛機的夏兒,淡定地問道:「如果我同意你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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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你會不會後悔?就算是犧牲你自己的性命,你願意跟著我嗎?」
於澤的這個疑問,讓本來放下心來的隊友提心吊膽。他們沒有想到,在最後關鍵的時刻,於澤還是心軟了。就算是為豪龍膽打算,也不能讓這個女人留下來。他們的隊伍如果保證不了自身的安全,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
老獨臂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他皺緊了眉頭說明了一切。
夏兒驚訝地看著於澤,眼眶裡面滿是淚水,她就在賭這一把,她用於澤的不忍來賭最後一局。只要她能留下來,她就能開啟豪龍膽。因為,豪龍膽是她的傳家寶貝。這裡面的秘密,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說是利用於澤也好,說是愛著於澤捨不得離開也好,夏兒絕對不能就這樣被趕走,什麼也不做,就回到廣海坐牢。她以後的人生,不能這樣悲慘。
夏兒從飛機上飛奔而來,一把抱住了於澤,哭著說道:「我願意,就算是犧牲我的性命,我也願意。不管發生什麼,我都要跟著你。」
土爺看到於澤的動搖,心裡很高興。果真還是孫女最厲害,她的美貌和手段,會讓每個男人折服的。就連深明大義的於澤也不例外,這一次,他們必須要成功。雖然說,土爺暫時被限制了自由,可是總有一天,他的外孫女拿回了豪龍膽,必然會解救他的。那才是他們祖孫二人撥開烏雲見天日的時候。
於澤輕輕地撫摸著夏兒的背,很認真地重複著:「好,別走了,留下來。別走了,留下來。」
林思思一氣之下,轉身就走,莫不愁跟在後面,害怕林思思做什麼傻事,在這個節骨眼上添亂。
老獨臂歎了一口氣,沒再說話。而南宮逸更加沉穩,在負責押送的軍官耳邊說了幾句話,就把一個神秘的東西交給了那位軍官,也算是事情完滿解決了。
趙冉走過來,笑著說道:「既然,你可以為了於澤連命都不要了,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可是只有一條,不准挑撥團隊的關係。少說話,多做事,我們才能真正容納你。其餘的,你慢慢學。」
趙冉是個很有城府的人,她知道,於澤內心之中,還是捨不得這個女人。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裡是放不下的。
女人的事情和豪龍膽的事情攪在一起,必然會影響到於澤的判斷。所以。趙冉在放縱於澤的同時,也在時刻提醒著於澤,有些事情,必須要保持清醒。
於澤很感激地看著於澤,他明白,這些女人之中,趙冉是最通情達理的一個。他沒有和任何人商量,就在最後關頭反悔了,這件事情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的。
隨著飛機的轟鳴聲,土爺離開了這片土地。他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夏兒的身上了。這麼多年以來,他對夏兒的培養,從來沒有過鬆懈。如今,才是真正檢驗土爺培訓結果的時候。土爺相信,夏兒一個人可以解決所有的事情。豪龍膽最終還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一行人回到醜人村。
所有人都坐在古堡裡面一言不發。他們無法理解,於澤在最緊要的關頭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決定。本來,大家以為,夏兒和土爺離開南疆,是一個最好的抉擇。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講,也是最為保守的行為。
但是,於澤自己的這個決定,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也岌岌可危。
於澤打破了古堡裡面的沉默,非常認真地說道:「這次是我一個人擅作主張,把夏兒留下來了。可是,我有我的打算。沒有和你們商量,這是我的不對。在這裡,我給各位道歉了。」
於澤第一次向所有人低頭,可卻是為了夏兒這個狐狸精。所有人心中都明白,這件事情如果心軟下來,必然會後患無窮。
大家仍舊沉默,一言不發。
於澤坐下來,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們不願意接受夏兒。可是,以我們的力量,就算是找到豪龍膽,最後都沒有辦法開啟豪龍膽。這一點,所有人都必須要承認。豪龍膽背後的秘密,是天注定的。而那位清朝格格和夏兒一模一樣。她們必然使親緣關係。如果有夏兒在,所有棘手的問題都能解決。這是出於公事的需求。於私,我和夏兒的關係不言而喻。我不能看著她回到廣海坐牢。如果是夏兒幫助我們找到豪龍膽,還破解了其中的奧妙。我就可以用這件事情來和軍方談判。最後保住夏兒的自由。作為朋友,我真的希望你們能理解我。」
於澤從來沒有這樣低三下四過,雖然,他的這些說法合情合理,可是大家從感情上沒有辦法接受一個間諜。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老獨臂站出來,講了一句公道話:「這次行動,我完全是因為女軍官才幫助你們。雖然說期間驚險萬分,就算搭上我這條老命,我也無怨無悔。可是留下夏兒,我心中不痛快。但是,我能理解於澤的想法。他考慮得比較周到。雖然有自私的部分,但是,誰能保證,等到我們找到豪龍膽以後,可以順利地開啟豪龍膽並且知道其中的奧秘。這件事情如果沒有夏兒在一旁幫忙。我們也是前功盡棄。所以,大家就不要抱怨這些事情了。做什麼事情都是有風險的,夏兒說過,她會對於澤不離不棄的。我們就當作這是她給我們的承諾。讓她成為我們真正的一員,對任何人都好。」
於澤很感激地看著老獨臂,不知道該怎樣謝謝他。
大家陸續說話,都勉強點頭同意了這件事情。
於澤從來沒有覺得一天是這樣的漫長。他在醜人村的行程是該結束了。因為很多事情,他們的行程被耽誤了。現在,一切塵埃落定,該是繼續前進的時候了。
於澤無比惆悵地望著外面的風景,一個人發呆。他不清楚,自己哪裡來的勇氣要留下夏兒。可是,他就是看不得女人在他面前哭。尤其是讓他心動的女人。
此時,夏兒從背後抱住了於澤,什麼都不說,千言萬語都在這沉默之中了。
於澤轉過頭來,用一個吻封住了夏兒的嘴唇,他憋得太久了。而他骨子裡就是喜歡挑戰,他想要征服整個搖擺不定的女人。總有一天,他會讓夏兒知道,他是心甘情願被夏兒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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