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裡一片靜謐,似乎能聽到任何細微的聲音。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等著於澤做出決定,他們知道,這次的事情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總有一天,就連成邦都會投奔於澤,如果他還有命活著的話。
於澤壓低聲音,淡淡地說道:「救人。」
幾個人二話不說,就把倒在血泊之中的土爺給架了起來。
而此是的夏兒,面色已經緩過來了。她知道,這齣戲必須要唱下去,既然是上場了,什麼花招她都要接著。誰叫她當初撒謊了呢?夏兒的目的不單純,她就要獨自面對一切的變故。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外公不是和她商量好一切的計劃了嗎?夏兒負責在於澤的身邊做內應,打聽好一切的事情。送回去的情報可以讓外公酌情處理,最後搶先一步到達豪龍膽的地點,拿到豪龍膽,稱霸整個廣海。
但是,外公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到底發生了什麼?很可能就是成邦那個小子出了什麼差錯,讓外公不得已而為之。才會選擇了這條路。
夏兒那一瞬間的反應,讓於澤更加確定,這個女人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她早就知道,土爺還活著,並且和成邦在一起,沆瀣一氣,一直在圖謀豪龍膽。而她,也不是什麼好鳥,裝得那麼可憐低調,不過是為了博取大家的同情和信任。留在於澤的身邊。不然的話,剛才那一瞬間,夏兒為什麼不是跑過去,而是站在那裡想辦法?
於澤把人抬進了臥室,只讓洛落一個人跟進來。
兩個相視一笑,已經是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此時,土爺的眼睛緊緊地閉著,沒有任何的反應。氣若游絲,似乎將要不久於人世。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祖孫二人,用了同一個辦法,想讓大家同情他們,最後留下他們。
這次,就算是於澤以德報怨,他不能見死不救。可是,這不意味著他會留下土爺,或者把他帶在身邊。他曾經所做的那些事情,必須要付出應有的代價。不然的話,沒有辦法向指導員交代。
於澤用剪子剪開了土爺的血衣,用真氣在土爺的身體內搜索,他此時才真正瞭解這個男人。
土爺絕對不是像大家看到的那樣,傷及了內裡,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他不過是一些皮外傷而已。
如果按照夏兒的說法,土爺是跌落山崖,受皮外傷也好,內力絕對不會如此強勁。他根本什麼事情也沒有,其實是在演戲。而且,他跌落山崖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月,不會像現在一樣血肉模糊。
雖然說土爺的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可是身邊的成邦受到了重傷,沒有辦法再幫忙。他們兩個人狼狽為奸,突然之間少了一個幫手,土爺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他是絕對不會眼看著豪龍膽落在於澤的手裡的。
如今的這個計策,不過是想要過渡一下而已。到時候,他虎狼的本色就會顯現出來了。
於澤的手掌在土爺的胸口輕輕一按,土爺口腔之中噴出一股鮮血,卻讓土爺覺得暢快淋漓。
洛落也沒閒著,用自己特製的苗疆藥膏,把所有的傷口都塗了一遍。
兩個人從臥室裡面出來的時候,夏兒假裝擔心地問道:「我外公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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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了?他是不是不行了?」
「他很好,只是吐了一口鮮血。估計明天早上就會醒過來了。你放心,無論他以前做過什麼事情,只要他是你的親人,我都會無條件的原諒。我們原定於明天啟程,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耽擱了。夏兒,你守在土爺的身邊。其餘的人告我過來,我有話要說。」於澤非常鎮定地說道。
夏兒心裡盤算著,卻不斷的流眼淚。她需要用這種方式讓大家相信她。就算沒有人相信外公所遭遇的一切,她也不能讓自己被懷疑。
所有的人都跟著於澤來到了一個秘密的古堡,這是村長特意為他們提供的地方。外人根本沒有辦法進來。這裡相對比較安全。
於澤坐了下來,認真地看著所有的人說道:「看來,巫神對成邦的打擊已經成功了。成邦必定是傷得非常嚴重,不然的話,土爺也不會放棄自己的自尊,來投靠我們。剛才我和洛落已經為他做了全身的檢查。他的內力非常強大,絕對不是受了傷的樣子。估計,他又是故伎重施,我們一定要保持警惕。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保持鎮定。今天晚上,所有人都要輪流值夜班。每兩個小時換一次。以免土爺圖謀我們的鑰匙。沒有這把鑰匙,誰也別想過去。」
於澤思路非常清晰,他今天的解釋,讓大家放下心來。
當初,夏兒被吊在了他們必經之路,於澤無論如何也要留下那麼女人。這是大家都反對的。後來,所有人都妥協了,就是因為看在於澤對夏兒的感情的份上,加上夏兒的身份特殊,他們才會最終決定讓夏兒留下來。
如今看來,於澤什麼事情都心裡有數。他對夏兒並不是真正的感情。他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祖孫二人沒完沒了地用了同一種招數,來欺騙大家。他們也不是傻子,無論如何,土爺絕對不可以跟著他們。
大家收拾一下,就回去睡了。
這個夜晚,注定非常漫長。本來,募捐的事情讓所有人的非常高興。可是,土爺的突然出現,打破了這種平靜。他們必須要面對所有一切的挑戰。包括土爺的陰謀詭計。
一早,於澤站在村裡的古堡的最高處,打太極,神情自若。似乎根本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昨晚,還算是平靜,大家都沒有睡好。於澤更加是一晚沒有合眼。就害怕土爺在背後搞鬼。
土爺醒過來的時候,睜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外孫女,非常開心地說道:「夏兒,我終於找到你了!你沒事吧?」
夏兒沒好氣地說道:「你到底是怎樣想的:當初我們不是約定好了嗎?我過來,你們在外面,我們各司其職。可是今天,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弄砸了。因為你的到來,他們開始懷疑我,我要在這裡怎樣留下去呢?搞不好,他們會把我們兩個人送到軍方,給指導員。我們就徹底身敗名裂了。」
土爺警覺地打量著四周,確定沒有人以後,他才認真地說道:「我有什麼辦法?成邦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突然之間被襲擊。而且,那股力量非常強大,應該是江湖上很久不露面的巫神所為。我必須要弄清楚這件事情。既然救不了成邦,我只能把他扔了。而我一個人,想要面對所有的困難,簡直是天方夜譚。如果不投靠於澤的話,在這茫茫的雪原之中,只能是死路一條。你沒有聽說嗎?前方的水晶宮只有一把鑰匙,而這把鑰匙就在於澤的手上。」
夏兒發脾氣的大吼道:「那你也不能過來找我!我如果被趕走了,我們才是真正的前功盡棄。你一個人回到廣海,等我的消息也是可以的。你現在出現,無異於告訴於澤,我當初用的是苦肉計。我們這才是進了死胡同。」
土爺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別的辦法。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說服於澤不要讓他們祖孫二人離開團隊。能繼續去尋找豪龍膽才是最關鍵的問題。可是,想要說服於澤,比登天還難。
於澤站在外面,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對話,突然之間笑出聲來。果真是謀劃已久。只是,他們不知道,他們認為天衣無縫的計劃早已經被於澤識破了。他不想說出來的原因就是為了放他們一馬。
既然他們祖孫二人並不想要走活路,於澤就只能給他們一條死路。
於澤輕輕的敲門,看到夏兒驚訝的眼神,他走過去,非常溫柔的撫摸夏兒的頭髮,笑著問道:「你們在談什麼?這樣激動?是不是經歷過了生離死別以後,看什麼都不同了?」
夏兒只是應付地笑著,並沒有說話。
而此時的土爺,艱難地下床,跪在了於澤的面前。
於澤曾經想像過無數次這種場景。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居然在這種情況之下發生了。本來,於澤希望土爺心甘情願地向他俯首稱臣,並且對他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真心的懺悔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