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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39章 :肚子裡的蛔蟲? 文 / 欺男霸女

    唐炎一聲大喝,出刀鋒芒如電,似有斬碎鬼神的威力。但於唐炎而言,這一刀,只是為了斬斷於澤的那一絲掛礙。

    佛家說人有牽掛,便是心有掛礙。

    心有掛礙,便有恐怖。心無掛礙,方能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

    於澤目光複雜的看著逼近自己的刀光,卻是放棄了抵抗。

    他已經失去了一顆狂者的心!

    「師兄,不要!」

    突然,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旋即一抹白色擋住了那刀光。

    血光斑駁而落,染髒白衣,白綾倒地。

    「白綾!」於澤大吼一聲,抱起白綾,真氣不要命一般往白綾體內輸送,數根金針刺破空氣,轉眼間封住了白綾的幾處穴道。

    唐炎的這一刀深深斬進白綾胸膛,鮮血順著巨大的傷口汩汩流出,哪裡是幾根金針能封住的。

    被鮮血染紅手掌,血液帶來的熟悉的滑膩感第一次讓於澤覺得恐懼。

    這世間於澤在意的人不多,白綾絕對是最重要的幾個人之一。

    「白綾,你不會死,有我在呢,大師兄在呢!」於澤聲音裡滿是壓抑不住的恐慌,他無措的想要按住白綾的傷口,卻只能任由血液從指縫中噴湧而出。

    「不要啊,不要死啊!」炸裂般的嘶吼從於澤喉嚨中發出,眼淚從他眼中噴湧。此時的於澤,好像一個要被奪取最心愛玩具的孩子。

    「師兄,你哭了。嘻嘻,以前白綾一直覺得,男人哭是一件很沒出息的事,但白綾卻很想看到師兄為我哭一次。因為以前的師兄,總讓白綾覺得,太遠了。」

    血從白綾嘴裡溢出,她的氣息漸漸弱了下去。

    「現在好了,終於看到師兄為我哭了,白綾,終於走進師兄心裡了嗎?」白綾說著手臂緩緩抬起,想要摸摸於澤的臉。

    於澤趕緊抓住她的手掌,貼住自己的臉,泣不成聲道:「你一直在師兄心裡,白綾,你不要再說了,我帶你去找師父,他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不用了,我的五臟俱毀,就算是師父來了也沒有辦法的。師兄,你從來沒說過喜歡白綾的,你能和白綾說一句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白綾,師兄對不起你,一直不敢和你說。你放心,等你傷好了,師兄就回宗向師父求親,師兄娶你!」

    白綾手掌漸漸失去了力氣,然後猛地垂下。

    一股巨大的驚惶情緒狠狠砸在於澤心頭,伴隨著恐懼,憤怒,絕望,五味雜陳。

    「癡兒,把她交給我吧!」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從於澤身後傳來。

    「師父,師父,你快救救小師妹,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於澤回過頭看到來者正是夜無狂,心中再次升起希望。

    夜無狂走到白綾身旁,在她身上虛點了幾下,頓時便見白綾身上的傷口開始閉合了起來。

    「白綾我帶回門內,你放心,她不會死的。不過,你剛才說的話,我可是記得了。一個月後,給我滾回來老老實實的當你的大弟子!」夜無狂說著攜起白綾的身體,不等於澤再說什麼便已憑空消失了身影。

    「於澤,希望今天的事讓你明白,有些事情退避不是解決的良策。蒼天之下,眾生皆為螻蟻。你我與天地掙命,本來就是要有一顆大無畏之心。你想要什麼,那就去奪,去搶!以前的那個狂龍於澤已經死了,但是,你的狂者之心,不應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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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無狂的傳音飄入於澤耳朵,讓他身體猛地一顫,一道精光從他眼裡閃過。

    「狂者可死,狂心不滅!」

    於澤喃喃一句,然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著夜無狂消失的方向連磕三個響頭。

    「師父教誨,徒兒永世銘記在心!」

    磕完頭,於澤站起身來,撿回匕首,然後走向唐炎。

    如果說以前的於澤是一條霸態無匹的狂龍,那麼現在的於澤,就是一條隱在深海的巨龍。氣勢不顯,但卻更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

    刀出鞘可殺人,但存於刀鞘中的刀刃,往往才是最危險的。

    現在的於澤,就是一把隱藏鋒芒的刀,一條沉淵狂龍。

    出鞘可殺人,騰起可飛臨九天。

    「大師兄,你回來了。」唐炎收回殺豬刀,聲音裡滿是激動。

    於澤一把把唐炎抱住,說道:「謝謝!」

    情真意切,此乃真兄弟!

    真正的兄弟,不會在平時和你胡吹海侃太多,只會在你需要他的時候,默默伸出一隻手來。

    兄弟有難,唐炎沒有多說,只管拔刀!

    至此,於澤三年前被驅逐出宗的心結方才全部解開。心境恢復之後,實力的恢復,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進了別墅,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冉姐她們這幾天一直忙於酒店的事,連家都顧不得回。偌大的別墅裡,除了唐炎房間裡那些動作片的呻吟聲,便只有一片安靜。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於澤剛躺到床上,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秦嵐非?這麼晚了,她找我幹什麼?」於澤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劃開了接聽。

    「喂,於澤嗎?你趕緊過來,我在、、、啊」

    電話在秦嵐非的喊叫聲中掛斷,於澤猛地從床上彈起來,閃身剛要出門,唐炎已經出現在了門口。

    「有什麼要我做的?」

    如果是以前,唐炎才不會主動理會於澤的事情。但剛才為了幫助於澤解開心結,唐炎錯手傷了白綾,心裡一直過意不去,這才跑了出來。

    於澤明白他的心思,而且秦嵐非的電話連地點都沒有說明,事情很是複雜,多一個人幫忙也好。

    「你去幫我聯繫一下丁霍,讓他幫忙查一下一個叫秦嵐非的下落。」

    於澤說完,人已經跑出了別墅。

    跳上寶馬車,於澤接連撥通了曹彬,董良幾人的電話,讓他們幫忙查找線索。

    寶馬行駛如電,衝入濃黑的夜色中,於澤的心情在短暫的慌亂後迅速歸於平和,開始思索這件事。

    秦嵐非的背景深厚,單單是一個身為政委的叔叔豪天書,就足以讓很多對她有想法的人不敢動手。而能不顧豪天書的身份動她,還讓她有時間通知自己的,那就只有一個人了。

    張天棄!

    「張天棄,我不去找你麻煩,你反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於澤喃喃一句,再次撥通了董良的手機。

    「我要趙氏集團杜凡的電話,馬上!」

    電話那邊傳來董良的呵斥聲,沒多久,董良便報過來一串數字。

    於澤照著那串數字打了過去,電話很快接通。

    「於澤,沒想到這麼快你就能查到我頭上,看來你現在的勢力不簡單啊。」

    電話那頭的聲音,正是張天棄。而張天棄的這些話也讓於澤確認,秦嵐非就是他綁走的。

    「少廢話,張天棄,你抓秦嵐非到底要幹什麼?」於澤問道。

    一陣陰翳的笑聲響起,張天棄笑道:「幹什麼?自然是讓你於大首席過來一趟,不然,這月黑風高的,那個小美人遇到什麼危險可就不好了。」

    「去哪裡?」

    「貧民窟。」

    張天棄說完便掛了電話,於澤握著手機,卻突然陷入了發愣狀態。

    張天棄所說的貧民窟,自然是指於澤以前居住的那裡,只是,他讓自己去那裡,究竟有何目的?

    但顧及秦嵐非的安全,於澤很快地清醒過來,調轉車頭,猛踩油門駛向那片熟悉的地方。

    貧民窟被向凱的人燒掉之後,便成了一片無人地帶。以前居住在這裡的那些人都被政府遣到了其他地方。所以一路開車跑來,周圍的燈光漸漸稀少,最後完全被黑暗吞噬。

    「吱、、、」

    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尖銳的聲音,車燈照耀的前方,就是於澤熟悉的貧民窟。

    在這裡,有他被驅逐出宗後最慘淡的時光。不過,在這裡他卻可以時常偷窺到趙冉洗澡的情景,搬去別墅後,這樣的樂趣就再也沒有了。

    孤身走了進去,不一會,一道模糊的燈光出現在於澤的視野中。

    燈光下,張天棄坐在一張油膩膩的桌子旁,秦嵐非渾身被繩子捆著,閉著眼睛躺在他腳邊。不過看到她胸腔有節奏的起伏,於澤知道她並沒有受到傷害。

    走到桌子旁,抽出張凳子坐下,看到桌子上擺著幾道小菜,於澤趁手捏過幾顆花生米丟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說道:「說吧,叫我來這裡什麼事?不會是來讓我和蚊子發表回家感想吧?」

    張天棄一身黑衣打扮,本來就陰翳的人,如此一來更顯得鬼氣森森。聽到於澤的話,張天棄慘白的臉上露出一副陰森的笑容,道:「沒想到,你還真敢來!」

    「為什麼不敢來?難道你還能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埋伏五百刀斧手,然後摔杯為號,一聲令下把我砍成肉泥?秦嵐非好歹也是個大美女了,如果杜凡知道你把她綁了,肯定不會讓你帶她來,而是自己帶回家了吧。所以,今天引我來,是你自己的主意。」於澤輕易道破了張天棄的佈局,然後彈出一支金針,劃開了秦嵐非身上的繩子。

    張天棄並沒有阻止於澤,捏過桌子上的一杯白酒,仰頭灌了下去。

    「嘖,還是老酒夠勁。」張天棄被酒辣的瞇起了眼睛,然後倒了一杯給於澤。

    於澤接過酒杯,嗅了嗅,確定沒有毒後才喝了下去。

    果然夠勁,比雲鴻的紅酒辣多了。

    於澤被白酒辣的直咧嘴,張天棄看著他這幅模樣,說道:「暗夜門首席大弟子也怕我下毒嗎?」

    「防狗之心不可無。」於澤說著抓過一大把花生米,大口嚼了起來。

    張天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丟開杯子,抓起酒瓶灌了起來。

    豪飲一口烈酒,泛著濃香的酒水順著張天棄的嘴角流下。張天棄也不擦,目光炯炯的看著於澤,說:「於澤,知道我今天找你來幹什麼嗎?」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於澤沒好氣的反駁一句,從見到張天棄到現在,後者根本沒有表現出半點要和於澤戰鬥的情緒。這讓於澤在迷惑之餘,心中也越發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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