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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章 押解 文 / 菁華浮夢

    「抱歉,貴客。//訪問下載txt小說//鮑裡斯,波佐利亞堡風雲人物……」繃帶頭睨著我沒有接,沉沉一笑,「如此,價錢翻倍。」

    我又取出一袋堆疊到掌心,金子碰撞的叮鈴聲,誘發出一種深度刺激,讓繃帶頭佯裝的矜持輕易粉碎,他盯著袋子,綁嘴的繃帶因激動,隨著呼出的熱流一起一伏。

    我袖了手,繃帶頭目自隨移,直至視線落向我。

    「現在,可以說了嗎?」我隨手拋出金子。

    繃帶頭穩穩接住,喉嚨裡咕嚕起連串笑聲:「貴客爽快,當然,我們要價是偏低的。那麼,說出你要打探的內容,我們會為你奉上最好的服務。」

    「我要知道鮑裡斯最近的狀況,記住是所有。」我學著對方的口吻偽裝自己。

    繃帶頭沒有像上次那樣翻查『百寶箱』,胸有成竹的直接道:「呵呵呵……鮑裡斯自回到『亞維』別墅就再沒有出來,他請過城主的私人藥醫,之後便一睡不起。兩日前,城主亞爾維斯派人探望過鮑裡斯。前日,其小舅子韋勃男爵先後兩次造訪,又匆匆離去。」

    「鮑裡斯現在是睡是醒?」

    「深度昏迷,形若乾屍,服了某種不該服的藥物,瀕死無生。」

    我很詫異他會這樣說,正尋思,繃帶頭驀然前探窗口:「知道的就這麼多,作為連日來的光顧,饋贈你一句,收起你那該死的傲慢,馬上離開這裡。我們關注你比鮑裡斯更多,有人花大價錢買你的ziyou,祝你好運,愚蠢的女人!」

    啪!木窗在下一刻捲著一蓬塵土閉合。直來直往的巷口兩端突然湧出一堆全副武裝的傭兵,呼喝著前前後後堵住我的去路,打頭的正是前幾天在城門口被我一腳撂趴下的士兵。

    「呵……」士兵手扶配劍踱至我跟前,玩味兒的瞟了我一眼,撇開的嘴角吊著膩歪死人的不屑,「婊子,還記得我嗎?爺我等好幾天了,今兒個你總算栽在我手裡!」語氣有揚眉吐氣的快意,有蒙受恥辱的宣洩,他梗起脖子,咂摸著牙花,忽拿劍鞘一戳我:「跪下,給爺舔腳。」

    我漠然凝視著他,出奇的沒有憤怒,更多是對這個世界的鄙夷與厭惡。腐朽而黑暗的舊時代,男尊女卑,奴役與被洗腦的奴役,即使你逞一時之快,又能改變什麼?

    士兵癲狂的笑了,他驟然踹過一腳,大吼道:「老子叫你跪下,沒他嗎聽到嗎……」

    『砰』得一聲,士兵下腳時,人已面朝下栽了下去,狗啃泥趴在我腳邊,頭磕出了血。士兵哆嗦著紅眼爬起身,我眼裡閃過一絲迷茫,是什麼讓他如此氣怒,難道拜倒在女人腳下,於男人而言就是奇恥大辱嗎?那憑什麼要求女人必須給你下跪!非男非女的我又算什麼!

    士兵暴怒地拔出長劍,我狠狠握緊拳頭,無形的上位者威壓狂掃開。士兵霎時面容扭曲,恐懼的仍了劍,蹬蹬倒退幾步。

    我只覺一股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

    「混蛋!」委屈不忿自卑掙扎無力躁動……百結淤心,我鼻子一澀,近乎帶著哭腔喊出來。

    膽怯的士兵轉對傭兵大吼:「帶走!把這婊子給我帶走!帶走!」

    幾個一臉莫明的傭兵上前就要綁我,我的冰冷令他們望而卻步。

    「我自己會走,帶路。」

    傭兵猶疑地看向士兵。

    後者不耐地揮揮手「怎樣都好,趕快讓她在我面前消失!」

    穿過盤錯的巷口,行上暢通無阻的主幹道,一路無言而沉默。傭兵沒有凱旋而歸的風發意氣,押解也不像押解的樣子。

    內心稍稍平復,我驀地很想笑,原來自己才是那個最驕傲的人,尊嚴不容一絲褻瀆與踐踏,即使面對外界,也永遠把自身擺在首位,不分場合、不分輕重的沉溺於精神世界,一些逐漸淡忘的情緒,被某些場景觸動,就會不可遏止的熾烈爆發。

    這個世界總在挑戰自己的價值觀、人生觀,我一遍遍更正,變得益發冷漠、灑脫,卻仍要為糟糕的現實買單。沒有真正的從心所yu,即便一度放棄為人,做神、做白精靈也好。封閉了感官的現世,只剩苦澀綿長的回憶,不斷的重複,淡淡的痛也會越發腥烈,無時無刻的壓抑,支撐自己的同時,也剝奪了太多快樂,毀盡了旖旎華年。

    我或許應該走出沉重,矚望外面的天,體驗一回異界的多彩紛呈。一個聲音告誡自己,你不一樣,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你是孤獨的,特殊的,獨一無二的。你可以把自己想像成悲情的主角,希冀並不存在的人看到你的事跡,然後把它流傳下來,撰成史詩廣為傳誦。

    你不在乎,又在乎的緊,自相矛盾,又覺得很偉大。其實不過是一個害怕受傷,又對外界無限嚮往的可憐蟲。那個從前的自己,用力量偽裝軟弱,用行動掩蓋無助,從來,就不曾改變。興許自己那點兒痛徹心髓的遭際,在別人眼中跟本不算什麼,年輕而天真。

    嗯……自己這是怎麼了,幹嘛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態度自貶自鑒?我發覺隨著年齡增長,看待事物的閱歷加深了,性格正在逐漸定型,也許以後,很少會有這種深層次的自我剖析了吧?

    可從一個心理上男女不辨的假妮子,稀里糊塗換成了**上的真女人,自己永遠無法釋懷,也注定沒有明媚的『人生』。宇軒,那個唯一不嫌棄自己,接納自己,對自己敞開心扉的男人,是自己深深的倚賴。剛剛熱烈飛揚起的情,也隨著他的殤逝折了羽翼,跌落無盡的深淵。

    自己是快樂的,至少曾經擁有天底下最大的幸福。那個寵自己、呵護自己、深愛自己的男人,點亮了自己生命中璀璨的光。我們許下海誓山盟,他卻因為不離不棄捨我而去,所以我一定不原諒他,等待他,把自己一切一切交給他,為他而活。

    如果這世上創世神真的存在,如果『預言碎片』是他散落在這世上的佐證,自己拼上全部也要將它集齊,創世神會因此而復活,自己便有了希望。哪怕前方艱難險阻,荊棘叢生,亦不能阻擋自己唯一的信念。

    為何將這種不懈的努力視作悲情呢,我平靜的想。未來總是迷霧重重,不勇敢邁進,只在原地傻傻觀望,永不可能找到出去的路。就像從前迷茫的自己,站在入口瞻出路,尋求答案的一勞永逸,結果眈於幻想,連自己都無法相信是否還有渴望的明天。

    如今一路坎坷,行偏路也好,饒遠路也罷,自己跌跌撞撞的總算被趕上了前進的路途,目標明確了,也開始接受現實了。自己不能再像這樣一味被動的接受,該是時候好好瞭解一下外間的世界。故步自封難道不是諸神逐漸走向滅亡的最佳寫照嗎?

    我帶著一絲輕鬆,脫出深沉的精神世界,目光所觸,現世由蒼白的灰色調一下轉變成多姿的彩色,鄙棄厭惡仍猶在,只是多了一份耐心,多了一份與之周旋的雅興。

    押解隊伍移的很慢,士兵騎著駱駝漫行在最前,我週身一米前後的位置幾個傭兵簇擁著我。一入主幹道,綠洲的氣息清新濃郁,不加修飾的道路呈現一種土沙參半的微黃,細小的顆粒穩固而堅硬。四周視野開闊、雜草繁茂,錯落有致的植被環繞著幾處淺水灘,因是走多了便踩出幾條四米來寬的路徑,迤儷蜿蜒的通向遠方那個掩映在金樹叢中,輪廓模糊的白色城堡。

    直拔的仙人掌,簇團的駱駝刺,衫疊的紅柳,以及種種叫不上名兒的沙漠綠株,令我心情大好。這裡沒有煩人的商人驅貨叫賣,因為自經過身後那堵爬滿籐蘿的高牆開始,就已進入了城主的領地範圍。

    或許是因為我的緣故,傭兵們保持著一定間隔,彼此沉默的走著。稍顯密集的人影遮擋住蔥鬱的綠地,駱駝搖擺的步調發出沙沙的蹄音,偶爾會經受不住路旁豐美水草的誘惑,停下來啃上兩口,士兵這時總會半轉著身子,揮鞭喝罵,飄浮的眼神鎖定的對象,不知是駱駝,還是我。

    我興致勃勃的享受著與植物的親暱,士兵不死心的求證我見過太多,一旦主觀認定了某種事物,人們總是不願輕易改變,特別落差感極大時,就會產生抗拒憤怒的情緒,寧可全盤否定,也要千方百計證明自己是對的,事實上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士兵在波佐利亞堡很有地位,他們從低賤的傭兵群體中脫穎而出,成為百里挑一的精英,大多是有真章實料的能手或者某一傭兵團隊的團長。波佐利亞堡雖因各種因由沒有駐軍,但有大量為其效力的傭兵集團。這些士兵名義上稱是城主亞爾維斯的私人武裝力量,可實際放到外界,哪一個都相當於獨當一面的將軍,手頭掌握著大量游散的傭兵力量。

    說白了換湯不換藥,波佐利亞堡變相控有軍隊的一種手段。『士兵』在城裡是值得尊敬且握有實權的頭銜,由城主分配,每人手上可供調遣的傭兵數量幾十至上百不等。

    大約午時將至,磨蹭的押解隊走完了外圍的主幹道,一片燦金的胡楊林映入眼簾,高聳的城堡反因拉進距離,無法辨認全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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