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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章 賭局 文 / 菁華浮夢

    二女在笑,笑容很甜。微垂眼簾的雙瞳,秋波流轉,媚眼如絲,又分明透著未經世事的天真,彷彿天生擁有勾魂攝魄的風情。清純與嫵媚並存,交融的那般完美。

    我漠然前走,二女忙跟隨左右,伸手將貝拉和奧格斯扶過,又頻頻驚呼:『好輕,仿似沒有重量!』

    一路有二女照應,很順利走出毫宅,我喚出落羽,將奧格斯負到馬背,又攬過貝拉,落羽輕甩四蹄,一瞬加速劃向天際。

    「啊!聖女!」二女在後追趕。

    其中一個沮喪:「好狡猾!」

    另一個焦急:「等等我們呀!」

    天蒙亮時,我趕回下榻的旅館。一切如常,只是房內多出兩個昏迷不省的人。

    西達倫靜守在門外,一經動靜,沒頭闖入。見到我,一喜,瞥見床頭兩人,又一沉,默默退出。

    「既進來,又何必再走。」我喃喃。

    「你說過,讓我站在門外。」西達倫半開玩笑道。

    「她不會怪你,」我輕道,「我這個姐姐善解人意,知你為了救我,才將她捨棄,那本是最明智的選擇。」

    西達倫半倚在門框,仰面笑笑:「我只是覺得你會喚醒她,我在,不方便……」

    「她醒了的……」

    一聲嚶嚀,貝拉緩緩睜開眼,清澈的眸子略顯失神,她迷濛打量四周,猛然坐起,回頭,正對上坐在床邊的我,眼淚剎那湧出。

    諸般情緒翻攪在發紅的眼眶。她抿著唇,微微抖著,驀然破顏一笑,擦去淚滴,又湧出,再擦,哽澀的顫音,斷斷續續:「你看我……看我……真沒用,見到你該高興呢,為什麼……要哭呢,真是討厭、討厭……艾琳絲,姐姐終於找你了!嗚……終於找到你了!」

    貝拉緊緊抱住我,大聲痛哭著宣洩。我頭枕在她肩膀,淡淡的暖,冰涼的心境生出一股心酸:「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承諾,我記得。你這個妹子,很任性,以後要你多多管束著些呢。」

    「嗯、嗯……」貝拉窩在我懷裡,拚命點著頭。

    「艾琳絲!」珍綺妮莉絲繞過西達倫擠進門裡,一眼見到我和貝拉相擁,尚未綻開的笑顏剎時凝固。

    她急走兩步,示威似地緊挨著我坐下,又挽起我的胳膊,向我懷裡擠了擠,促著鼻尖,質問道:「她又是誰!?」

    察覺不善的貝拉抬頭,目光相觸,二女同是一怔。

    「珍綺妮莉絲?」貝拉不確信的叫道。

    「啊!貝拉!」珍綺妮莉絲失驚地摀住小嘴兒,「你不是已經……呸呸!你沒事太好了,安拉姐聽聞你的噩耗哭得昏天暗地,人一再憔悴。你……」

    珍綺妮莉絲說著突然頓住嘴,輕瞄了我一眼,又看看貝拉,略顯躊躇不安。貝拉的神情也逐漸怪異起來。

    我起身:「你們聊……」

    「哎——」二女同時拽住我,一人一邊,彼此互視,本來驚喜溫馨的重逢冷卻,一股敵意凜凜醞釀開。

    抱胸於門前的西達倫,渾身不自在,摸著鼻子,灰溜溜退下。雷婭端著餐點正走來,被經過的西達倫一把拽住,硬是拖了下去。我索性閉目、自修。空氣中辟里啪啦的滿是火藥味兒。

    「你和艾琳絲怎麼認識的呢?」珍綺妮莉絲眨巴著大眼睛,率先發問。

    「嗯……」貝拉佯做思考,抿嘴笑說:「很久了吧,好像自然精靈風波起時,我們便在、一、起了呢!」

    珍綺妮莉絲抱著我的胳膊明顯一緊,拉著長音兒道:「噢——原來你是為了艾琳絲才上演一出假死之幕呀!安拉姐可是傷碎了心,貝恩是否安好?」

    貝拉神情一黯,見珍綺妮莉絲得意的神情,心中不忿,氣得乾笑一聲:「你呢,又是怎麼和艾琳絲相識的?」

    「這個……」珍綺妮莉絲突然忸怩起來,低頭擺弄著裙角,小女兒姿態頓顯。貝拉下意識咬著唇,抱得我緊緊。

    珍綺妮莉絲怯怯瞟了貝拉一眼,貝拉沉不住氣yu張口,只見少女一臉幸福,甜甜道:「還不是我太任性,父王拗不過我,只好放我出來啦!我輕車簡從,一路跋山涉水、經風洗雨,前往洛可托。途中遇見艾琳絲,我們情投意合,她便開始保護我。路途遙遠,我們朝夕相處,終日相伴,一起看風景,一起聊心事,一起歡笑,一起共舞,那些日子過得好充實。直至,一天夜裡,我遭遇刺殺。人好多、好凶,當時我都絕望了,眼前不停劃過艾琳絲的影子,我大叫著她的名字,當我不支時,她,出現了!於千萬刺客中,保護了我;於千萬刺客中,殺出一條血路,助我脫險;於千萬刺客中,我伏在她懷中,好安心,好安心。那一刻,我在想,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我們始終是在一起的……」

    珍綺妮莉絲說罷,滿面陶醉,又羞怯地看我一眼,將頭埋在我的肩膀上。貝拉一臉被奪走心愛玩具的表情,又驚又痛,又悔又怒,想叫叫不出,想發洩也無從出口。

    她摟著我的胳膊,一緊再緊,漲紅了臉,叫道:「艾琳絲是我妹妹!是我的!」

    珍綺妮莉絲一怔,毫不示弱地道:「那、那我認艾琳絲做姐姐,姐姐疼妹妹天經地義!」

    「你……」貝拉簡直要抓狂。

    我無奈睜開眼,又好氣有好笑:「別爭了,你們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怎麼不是!」二女齊齊道,「我們……」

    「停!」我略顯頭疼的止了二位,對貝拉道:「你說不過她,那丫頭善於揣度人心,你只會被她氣。」又轉頭對珍綺妮莉絲道:「不要欺負貝拉,她是我姐姐。」

    「我知道她是成心氣我……」貝拉低頭小聲兒道,「可她剛才說……」

    「不是真的。」我淡淡道,「她只是一個愛幻想的小女孩兒。」

    貝拉神情一鬆,珍綺妮莉絲不依,噘嘴道:「怎麼不真?你明明跟我相處了那麼久,我說的都屬實。」

    我面無表情地道:「你們在爭什麼?」

    二女楞住,一個姐姐,一個妹妹,似乎……沒有什麼好爭的。

    「呵呵……」良久,貝拉忍不住先笑起來,珍綺妮莉絲也跟著笑,兩人抱著我,笑成了一團。

    在旅館逗留了兩日,奧格斯傷勢恢復七八。正如我料想,貝拉意在尋我,果然找上了暗黑教會。

    不過暗黑教會對我這個假聖女並不買帳,奧格斯被打成重傷,貝拉飲過女神之淚,被掠之後成了進貢的祭品。

    之前有件事讓我頗為在意,按這次行動的始末推斷,假面人對我的一舉一動似乎瞭若指掌。

    不僅如此,從搶奪隱者之石,到闖古堡得玄鐵,再到救貝拉。我好像一直沒有擺脫過他。

    他像一張無處不在的大網將我牢牢縛住,不論我走到哪,以何種方式獲得力量,都逃不出他的視線。

    我很討厭那種被人擺佈的感覺,可我知道,儘管不願承認,我確是在他的庇護下才走到今日。

    我始終有種認知,自己所行之路,假面人也曾走過。他以先知者的姿態,著力將迷茫的我引向與他等同的軌跡。自我接受那一刻,注定被其牽引。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他總給我一種淡淡的熟悉,很遙遠,猶如久被遺忘的記憶,頃刻間翻出。一種想抓又抓不住的感覺。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他不會害我,但也不會單純的助我。或許,對於這種帶有強烈目的性的指引,使我內心深處感到惶恐。

    那是對未知事物的本能反應,我無法觸碰,無法理解,惟有深深的無力。我曾試著去解讀,但我失敗了;我用我的方式抗拒,也失敗了。

    我渴望擺脫他,所以,我表現的順從,做他心目中應有的模樣。直至他放鬆警惕,我一擊便可掙破。

    我是在賭博,要麼,我被他日漸同化;要麼,我在他的安排下走出截然不同的路。人生,本就是一盤賭局。

    我將所有籌碼壓在自己身上,來上一場改變命運的豪賭。他,會懂的。相信也樂意與我賭上一場。如果他同意,屆時,將摘掉假面……

    貝拉、西達倫、奧格斯的加入,讓我原本想快速到達學院的計劃擱淺。幾人商議,臨時購置了一輛馬車。

    我、貝拉、珍綺妮莉絲便坐到裡,雷婭駕車,西達倫、奧格斯充當護衛。閒聊之餘,我瞭解到,貝拉和珍綺妮莉絲早就相識。

    同是身份高貴的公主,同是大陸一代名媛,又同在一所學府就學,兩女自然時常被人拿來相提並論。

    正所謂惺惺相惜,美人識美人,兩人關係十分要好,再加上貝拉的姐姐安拉,這三朵金嬌走得最近。

    聽聞我要去學院,貝拉舉雙手贊成,本來對安拉之事,貝拉就心存愧疚,正好借此機會,舒緩一下安拉的心情。

    貝拉在一天天的行程中,變得猶為迫切。但這僅表現在夜晚,眾人熟睡時。她會一個人靜坐在車邊,眺望著月亮發呆。

    時刻自修的我,便陪著她,無言,沉默。也許,本就無須多言。

    兩女除了時不時糾纏我,還特別喜歡落羽。也難怪,落羽亮麗的毛皮,美麗的外表,確實很討女孩兒歡心。

    馬車很大,足夠落羽匐在我身側,於是,落羽便成了第一匹在馬車上的馬。除去我,從不讓人近身的落羽,如今又多了兩人,貝拉和珍綺妮莉絲。

    漸漸地,我才明白落羽對親近人的『評判』標準,只有純潔美麗的少女才會被它接納,這著實令我哭笑不得。

    半月後,我們的馬車馳進了多尼亞王國國都珍貝拉。珍綺妮莉絲擔任起嚮導,興奮地為我們介紹王都的繁華。儘管她用的是政治術語,還有一些道聽途說而來的事。

    每個人都是一臉喜色,不過這並不包括我。因為,在臨時領事館門前,我遇到一點小麻煩,一個我自己給自己找的麻煩,那對雙胞胎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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