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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六章 空缺 文 / 菁華浮夢

    西達倫再出現時,手裡多出一柄未帶鞘的精鐵長劍,劍身足有三尺長,寒光森森,白刃青鋒,那是一把能殺人的劍。////他信步走到少女跟前,語氣少有的嚴肅:「艾琳絲,我接下來所言,猶為重要,你要謹聽、切記!劍之一道,博大精深。前三天修習,只為讓你粗通劍理,考驗心性。冰凍三尺非一ri之寒,若非耐苦之人,資質再好,也難有作為。必有堅韌毅力,日積月累,方堪成大器。這是其一。」

    西達倫話音一頓,又道:「其二,初學者,練劍易,修jing難;進門易,入門難。需苦扎基本功,無任何捷徑可言。再精妙的招式,沒有紮實的基礎功底,也不過是些花把式,對上真正高手時,仍舊不堪一擊。如何練習基本功?第一階段,需鍛煉身體素質,強化身體機能。這就必要不間斷對自身進行統一、系統化、高強度的體能訓練,整個過程極為乏味單調,也最是艱苦苛刻。一經練習,便要持之以恆,鍥而不捨。直至肉身達到一定強度,能夠提煉出鬥氣,方可中止,轉而進入第二階段,以鬥氣為主的基礎訓練。」

    少女微仰著面,認真的聆聽,卻是似懂非懂。西達倫神情複雜著注視著少女,蠕動了下喉頭,柔聲道:「你……自身較為特殊,一些體能步驟可跳過,我們先從腕力開始,劍道基本技法籠統分為:擊、刺、格、洗等,但這些基礎技都需要一定腕力做支撐,我來做個示範,你且隨我做……」

    西達倫說著,走到幾步開外,身正,手持精鐵劍,正旋、反旋,隨意挽了兩個劍花,回頭道:「這個基礎技叫挽花,鍛煉腕部力量簡單實用。」

    少女眼波中蕩起一絲漣漪,翩然抽出短劍,與西達倫頻率近乎一致的正反挽轉,姿勢很美,玉指銀劍兩相映,交輝成趣。

    西達倫一瞬失神,搖頭:「不,艾琳絲,你不能再用那柄劍了,要用這柄……」西達倫反手將精鐵劍豎遞給少女,「用這柄挽花。」

    少女微怔,接過。不料,劍剛及手,身子一傾,三尺長的劍身下墜,劍尖已釘在了甲板上,少女失驚的微張小嘴兒,復又緊抿,雙手抓住劍柄,用力,搖搖晃晃的將劍舉了起來,雙臂抖簌,俏臉酡紅,顯然很是吃力。

    西達倫心頭一緊,yu扶少女,她卻倔強的往後小退半步,搖頭,穩了一時,似乎適應了劍了重量,放下又提起,提起又放下,半晌後,雙手抓著終於挽出了第一個劍花。

    西達倫靜靜看著,默然。是的,她從很久開始,便不許別人碰身了。連同為女孩兒的貝拉尚且如此,何況他一個大男人?

    西達倫心下唏噓不已,凝視著少女,挽一劍花,便撐著劍,休息好大一會兒,復又接著練習,那堅定又略帶倔強的神情,彷彿回到了三天前……

    風力漸漸高昇,水鳥啼鳴悅耳,朝陽躍出了水平線,懸在半空中,欣欣然綻放著熱情。甲板上的人開始增多,他們不約望著同一方向,天光水se,白衣黑髮,那裡,有一個雙手持劍的絕美少女。

    「艾琳絲、西達倫,吃早餐了!」貝拉委身出了船艙,長聲喊著,甜美的聲音,隨追逐的浪花,遠遠飄盪開,引人側目。

    西達倫沖貝拉微點了下頭,對剛挽了一個劍花的少女,輕聲道:「先吃些東西吧……」

    少女眼眸一暗,將劍靠在一側的船欄,步履蹣跚的向船艙走去。貝拉遠遠看著,揪心的疼,她急走兩步趨到少女跟前,伸手相攙,少女卻微不著跡的從她身旁一錯而過。

    貝拉僵立著,探出的手,還懸在空處,眼中有了濕意。她背對著少女,直到少女進了船艙,門輕掩住。剎那,貝拉雙手緊摀住嘴,打轉兒的淚珠如決口的洪水奔湧而出。

    貝拉雙肩劇烈抖著,淚眼迷濛,她不敢作聲,怕艙內的人聽見,更怕少女聽見。她在心裡一遍又一遍質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究竟是她改變了少女,還是少女徹底遺棄了她。

    門,開了。橐橐的腳步聲,讓貝拉不由睜大淚眼,一動不動。

    「唉……」一聲長長歎息,貝恩寬大的手掌,穩穩落在了貝拉肩頭。貝拉扭身,撲到貝恩懷裡,悶聲啜泣。

    貝恩撫順著她的秀髮,不言不語。

    「哥……」貝拉抬頭,令人心碎的輕喚。

    貝恩笑著,溫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淚珠。

    「哥……」貝拉再次輕喚,委屈的淚,淌出。

    貝恩復為她拭去,笑容下藏著淡淡酸澀:「她,不是你的。永遠也不會……是你的妹妹。她是女神,不屬於這個世界。即使她失去神力,即使她柔弱無依,即使她婉婉有儀,她的心始終是孤高的。我們只能敬她,守護她,不能有半分逾越,違者,是對神的褻瀆,將受到最殘苛的懲罰。放棄吧,貝拉。難道你品嚐的苦果還不夠嗎?」

    貝拉搖頭,拚命地搖頭:「不,不是的!是我,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明明……明明可以讓她成為我的妹妹的。我拒絕了她,傷害了她,她的冷漠都是我造成的。那時我心裡怕極了,我那般護著她,守著她,她卻是非不分的炸傷我,若不是大哥及時把我從混亂的人流中搶出,我可能早就被踐踏至死了。我好怕……我開始意識到,她是神,喜怒無常、捉摸不定的神。我可能隨時都會糊里糊塗的丟到性命!我小心翼翼的照料她,她醒來了,我卻只有恐懼。當她一臉歉疚的對我說『對不起』時,我好委屈,我只是個人,需要安慰,需要理解,可她不懂。我違心的對她說,我沒事兒,我很好。內裡,我多麼渴望她能抱我一下,對我道聲姐姐。可她什麼都沒有說,就那麼沉默著,屋裡好黑,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閉上眼,我知道她沒有睡,可我不敢再守著她,我出去了,聽到她在屋裡哭……」

    貝拉哽咽著,手背胡亂蹭著眼睛:「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可我拗不過自己,我就是害怕。第二天,她終於對我講話,卻是用的神語,我一句也聽不懂,她哭了,哭得好傷心,好傷心,我本應給她一個擁抱,好好安慰她,然而我的身體不聽使喚,我當時甚至在想,如果我接近了她,會不會如上次那般,被一股巨大到難以想像的神力震死、震飛。我釘在原地,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她進屋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嗚……」

    貝拉泣不成聲地摀住嘴,再也說不下去了。貝恩緊緊抱著她,臉上深深愧疚。他知道,假死一幕,貝拉並未完全從打擊中走出。她接近少女,對少女非同一般的好,把所有愛、所有感情都傾注到她身上,只是會了填補受傷後的感情空缺,她把少女當作安拉了的。那個無話不談的交心姐妹。她渴望著一個能夠傾訴心聲的閨蜜,這是貝恩這個大哥,永遠也無法給予小妹的關愛。

    可少女是神,高高在上,凡人無法企及的神。貝拉一廂情願的天真,只會令雙方陷入痛苦。正如眼下,少女的冷漠,貝拉的哭泣。貝恩卻什麼都做不了,他只能看著,眼睜睜看著。

    在貝拉眼中,少女已經完全捨棄了她。她的世界從此多了一道永遠無法撫平的傷痕。儘管周圍有那麼多人護她、疼她,可再沒有一人能進入她的內心世界。從此她失去了方向,在那一片本應繁華錦簇的內心深處,至今一片灰白,孤零零只有一個人……

    貝恩眼神漸漸變得堅毅,他直扶住貝拉的肩膀,不容質疑地道:「我不會讓你一直孤單下去。人都是自私的,我願為你,冒犯天威!」

    貝拉猛然抬頭:「哥,你要做什麼?」

    「找女神,讓她認你這個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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