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們便分頭行動,我和邱雲清馬不停蹄地踏上了去南京的旅途。
回首這兩三天來,我跟著邱雲清等人,幾乎踏遍了大江南北,眼下,只要再找到盧遙的女兒便可以真正去開始尋找西王母的古墓了。
在去南京的路上,我曾問過邱雲清,為何要帶我去找盧遙的女兒。邱雲清只是淡淡一笑,給了一個似乎不太令人信服的答案。
「我不打算這麼多人浩浩蕩蕩去南京,會嚇著那個女孩子的。」邱雲清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可我又不打算單身去找她,於是,便挑選了年齡相仿的你了。你們之間或許溝通起來會順暢得多!」
我狐疑地盯著邱雲清,雖然他這麼說看似有理,但是,根據我之前的經歷和對此人的瞭解,我隱隱覺得,事情並非像他說的那麼簡單,其中一定大有隱情。
我們到了南京火車站,一打聽,正好有一路50路公交車,可以直接到仙林大學城,免去了輾轉奔波的麻煩。
根據地址找到了那個女孩以後,又讓我吃了不小的一驚。」「
在我們約好的咖啡館裡,邱雲清面無表情地坐在桌前,我吃驚地望著對面的女孩,而後者,則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我們,不時瞥了瞥我。
她每次一瞥我,頓時都讓我面紅耳赤,因為這個女孩子實在是天生麗質,我一眼看過去之後,都禁不住心動不已。雖然談不上是傾國傾城,但她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青春的氣息,就像春天早晨的第一抹陽光,除了讓人心曠神怡,而且似乎還能聞到淡淡的幽香。
在我寫下這些回憶文字的時候,我敲鍵盤的手還在微微發抖,這個叫陳思月的女孩子,第一次讓我體驗到了實實在在的一見鍾情,和第一次看見阿卡拉那種感覺完全不同,更多是來自心底被挑動的某一根神經。在那一剎那,我就產生了一種異常強烈的佔有慾,似乎這個女孩子的男友非我莫屬!
但是冷靜下來之後,我又暗暗心生煩憂,我雖然個子挺高、身材也很好,但我絕對談不上屬於帥的那一種,不知道對方對我會是什麼感覺?
陳思月低頭抿了一口咖啡,撩撥了一下頭髮,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
她那不經意的一撩,幾乎把我的靈魂也撩到窗外去了。這種感覺,很多讀者一定深有感觸,那來自於純純愛戀的感覺。
我就這麼花癡般地看著面前的漂亮女孩,忍不住正了正神色,穩住心神。
「嗯,我母親和我通過電話了。我會和你們去的,以後就拜託你們多照顧了。」女孩子對我們羞澀一笑。
本來,我以為會破費一番周折,才有辦法勸說這位女孩子和我們同路,沒想到,我們剛張口,陳思月就很爽快地答應了,這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
「其實,我對母親的事知道得不少。」陳思月看著窗外的穿梭人流,目光閃動,「說實話,我一直就發現我的母親和別人的不同,畢竟我們是日夜長處的母女。當我長大一些後,母親半真半假地告訴我她的故事,剛開始我哭得不行,完全不相信母親的話,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開始慢慢接受了事實……」
陳思月的目光暗淡了下去:「我慢慢也理解了我的母親,一個在漫長歲月中獨自蹉跎著的女子。無數個深夜,我們母女抱頭痛哭。母親一直很痛苦,特別是父親去世之後,我更是她唯一傾訴的人了……」
當時我驚訝極了,一開始我想不通盧遙怎麼會把自己的事告訴別人——即使是自己的家人?難道不怕節外生枝嗎?
幸好,她的丈夫和女兒都是非常善良而且善解人意的人。即使開始時被她的故事所震驚,後來依然包容、並且接納了她,分享她的痛苦和喜悅。這是她最大的幸運!
在這段日子裡,我接觸了這麼多和長生不老有關聯的人,發現真的是人生百態、世間各異,我日後回憶起來,還一度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邱雲清聽完了陳思月的講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現在大四了,應該也沒有什麼課了吧。我們去去就回,也就一個兩個月的事。放心,我對你母親的承諾,會兌現的。」
說到這話時,我分明看到邱雲清的眉頭微微一皺。
陳思月簡單準備了一些上路的物品之後,我們便帶著她到上海去和眾人集合。
半個月後,我們準備齊全,正式踏上了去青藏高原的旅程。
在這半個月中,我和陳思月發生了一些事情,當然,起因還是我一廂情願的癡戀和仰慕,而陳思月一直也對我不是非常的反感,我們之間的感覺和感情,在一天天變濃。
雖然我當時並沒有對陳思月說什麼表白的話,但是,不可否認,那段日子確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之一。陳思月對我的稱呼,也從一開始正正經經的「蔡xx」,慢慢變成了帶著調皮意味的「巴哈姆特」。每當她這麼叫我,我總是心中一熱。
我沒有過多描述那段純純的感情故事,因為類似的故事已經太多,而我也實在厚不起臉皮來寫下絮絮叨叨的絮語。讀者們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心情,而會心一笑。
2002年4月7日,我們一行六人出現在了青藏高原,我們的漫長旅程,已經只剩下了三分之一。除了陳思月之外,並沒有人有明顯的高原反應,也許他們搬山道人,早就習慣各種怪異的地理環境了。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邱雲清勉強同意在西藏邊陲一個小鎮休息了三四天,直到陳思月上嘔下吐的症狀消除得七七八八,我們才重新上路。
又過了半個月,我們在快到尼泊爾邊境的地方紮了營。章永在帳篷內閉目養神,蔣重雲只顧低頭整理東西,不時瞥一眼朱罡。而朱罡,則掏出了另一個奇怪的銅製方盤,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文字,而銅盤中央,則有一個巴掌大的小銅人,雙手呈直角指著前方。邱雲清默默站在一旁,看著朱罡的舉動。
「好有趣!」陳思月眨著大眼睛微微驚呼,「這是什麼?」
其實,這些天來,我徵得邱雲清的同意,把我們眾人的事和她七七八八說了一下,聊做吸引女孩的談資,所以,她其實對我們一些人的怪異作風,早就見怪不怪了,只是故作調皮地假裝驚呼而已。
「大概又是占卜指向的什麼法器吧。」我漫不經心地回答著,滿眼疼愛地看著陳思月,這個女孩其實真的很聰明。
「西邊!!」朱罡忽然停了下來,對唐保叫道。
「收到!」一邊帳篷裡的老唐點了點頭,開始在密碼箱裡的小電腦上一陣猛敲,「北緯35°14『21",東經74°35『24",那是南迦-帕爾巴特山峰的最西北角嗎?」
「應該就是了!」朱罡收起小人,戴上墨鏡向遠方望去,一邊喃喃地說,「我們那次要是有衛星定位輔助,該多好,省得繞那許多彎路了!」
我們所行進的路線,是通往喜馬拉雅山主峰的一條通道,勉強算是前輩登山者開闢出來的道路。
本來,在關卡處,西藏軍區的巡邏兵是死活不讓我們進山的,幸好老唐早就安排了當地的聯繫人,給開好了登山考察證明。
解放軍們狐疑地上下翻看了我們的行李,確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只是對朱罡攜帶的那些占卜用品產生了誤解,差點以為我們是要偷運文物出境。後來,邱雲清給軍分區的某位司令員打了招呼,我們才被放進山去。
我們過關卡的時候,我看到了陳思月眼中的驚訝和緊張,我緊緊拉著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我們過了關卡之後,路程依然不短,雖然直線距離不是很遠,但天氣變化無常,大雪時不時地夾雜著狂風席捲而來,再加上山路崎嶇,大雪厚及大腿,路上我們還遇到了幾次有驚無險的雪崩,大大拖慢了我們的行進速度。
第七天,我們在一個大雪堆下停了下來,朱罡停了下來,用很肯定地語氣說:「就是這裡了。這麼長的時間,山體有些移位,幸好不是特別遠。」…,
「我們當時出來的時候,不是在通道頂上打了個孔麼?」蔣重雲抬起黝黑的面孔,看著邱雲清說,「我記得當時蓋上了捆紮起來的樹幹,我們應該是從那裡下去會比較方便吧?」
章永哼了一聲,站起來道:「當然是那裡了,原入口還在三四十米深的地下,當年邱公子說了之後再來,我就做好了後手打算,我親手打的孔洞,四周是斜坡,不易積土。千年的積雪,隨著地勢會滑落,不會積得很厚!」
他們討論的大概都是倒斗的一些專業問題,我不是特別感興趣,也聽不太懂。於是便望向了陳思月。
陳思月望著面前的高山,喃喃地說:「真的好壯觀,我從沒想過我會來這裡。那邊就是世界第一高峰嗎?」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遠處的喜馬拉雅山脈,像一頭潛伏著的銀色巨獸,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白光。仰頭看去,更是讓人驚歎造物主的偉大和神奇!
我也被雄偉的景象震驚了,我對陳思月輕聲說:「如果我以後四處去冒險,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冒險?」陳思月嘻嘻一笑,「就像衛斯理和白素一樣嗎?」
陳思月望著我的眼神,和她如此直白的表白,讓我的臉頓時紅了。
我不好意思地跺了跺腳,向正在忙碌的眾人望去,心裡卻是甜蜜得要緊。
當然,如果我事先能知道進入古墓以後的凶險和無奈的話,只怕我會更加珍惜當前的溫馨,也會後悔帶陳思月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