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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五十三章 憋屈 文 / 蟹子

    「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他即刻下令。

    雲諾卻沒有動作,只是說道,「剛剛太醫已經為孩兒包紮了,孩兒只是受了小傷,還請義父先看看雲兒。」自己如何他不理會,他只擔心床上的小人兒如何。

    雲瀟有些不悅的皺起眉頭,聲音也沉了幾分,帶著威嚴氣勢,「我說脫了就脫。」

    雲諾動動唇,還想說什麼,但見義父的臉色,也只能把口中的話吞回去,然後順從的脫下身上鬆鬆垮垮的衣服。

    小小的身體上都包上一層繃帶,如同一件緊身背心一般,而從那繃帶上幾處透出的分紅色澤,顯然傷處不少。

    他伸手過去,解開繃帶,露出那些傷口。

    儘管有些疼,但是雲諾還是咬牙忍著。

    共有五處刀傷,卻都不致命,想來那些侍衛是知道他和皇子的關係,又無奈礙於茵妃的命令,不下殺手,卻也下手不輕,而且這些傷口在這小身板上,還真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手中銀白色的光芒包裹在傷口上,隨後那還滲血的傷口便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慢慢的癒合,恢復如初。

    姬毓軒走了進來,看到床邊的一大一小,也沒有出聲打擾,見發現他的雲諾要開口,便做了個手勢讓他別動,然後走到一邊坐下等候。

    好一會雲諾身上的傷才全部消除,而雲瀟額頭上也微微出現一層薄汗。

    「好了,把衣服穿起來,下次不要這麼冒失了,你該知道,那個時候,不止是硬闖一個辦法而已,以後行動前好好用腦子,不要懲匹夫之勇,這樣只會對自己對別人都沒有好處,甚至還會錯失良機,回去好好反省。」

    「是,孩兒謹遵義父教誨,以後定當留意。」雲諾垂頭拱手,小臉上全是嚴肅,眼中也帶著幾分懊惱,確實,那個時候是關心則亂,只想著硬衝,其實有更好的辦法,比如召一直暗中隨同的水衛,那些水衛雖然一直都在暗處保護,但是若沒有所管之人的命令,是不可能出現的,那時候如果他召他們出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雲瀟點點頭,便轉頭去查看小七,小七的傷其實比雲諾還輕,只是輕微的擦傷而已,倒沒什麼血塊之說,只是當時驚嚇過度,加上腦袋被震了一下才導致昏迷,只需小休息一會就好。

    不過雖是小傷,他還是隔著繃帶給他治癒了,小傢伙可是很怕疼呢,若醒來感覺到疼痛,一定會哭的。

    歎了口氣,手輕輕的摸了摸小傢伙還有些發白的臉頰,小臉冰涼冰涼,上邊未褪的紅腫讓他心中泛起憐惜和歉疚的同時,更泛起了無盡的殺意。

    「人暫時禁足待審,你打算怎麼做。」姬毓軒淡定的喝著茶,沒有錯過他眼中那冰冷的殺意,慢悠悠的開口。

    雲瀟收回手,給小傢伙蓋好被子,對著雲諾叮囑幾句,便起身朝他走來,「謀殺皇子是大罪,不管她那時候是故意還是無意,卻已經是造成了事實,不過她畢竟是七皇子的母妃,律法之外尚有人情,可赦她一命,只是為避免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七皇子定然是不能再和她有什麼接觸的,也不能讓她繼續為禍,依照規定,就放逐到冷宮吧。」

    好壞都是他來說,決定也是他來斷,雖說這是後宮的事情,由丞相大人來斷案實是不適合,不過姬毓軒卻是覺得很是滿意,因為這樣的事情本該是皇后萊做,如今後宮中還沒有皇后,他不由的把雲瀟自行代入,雲瀟有這樣的自覺更好。

    「嗯,我也覺得這樣甚好,那便如此吧,小路子,豐富下去,便按雲相所言令教司處傳下口諭,即刻執行,至於綠茵殿其他人,全部重打五十大板。」

    「遵旨。」

    「對了,你上次不是跟我要小七麼,不如便乘這個機會,把小七過給你。」

    「不,還早,先以療養為借口讓小七搬入相府,過繼的事情等小七八歲以後再說,還要先看他的意願,而且這段時間,你不是想挑選培養皇儲麼,小七佔著名頭,也能起到激勵的作用。」雲瀟很乾脆的回絕了。

    姬毓軒挑挑眉,「呵,你就不怕小七在這皇儲鬥爭中受傷?」

    「若連一個孩子都保護不了,那麼我也沒資格成為他的父親。」雲瀟微微揚了揚下顎,一臉自傲。

    姬毓軒就是愛死他這份自傲,因為這樣的雲瀟看起來不那麼冷漠疏離,反而帶著幾分任性,非常的可愛迷人。

    見姬毓軒眼眸灼熱起來,雲瀟眼角微不可聞的輕輕一抽,隨後乾脆利落的轉身走向床邊,彎腰抱小傢伙連人帶被子抱了起來,對著雲諾說一聲『走了』便招呼也不打一個,直接大步流星的離開。

    被無視丟下的皇帝陛下嘴角含笑,挑眉,目送那個修長的背影離去,手摩挲了下光潔的下巴,也不知道又在想什麼鬼主意。

    後宮是個耳目眾多的地方,今日所發生的兩件大事,早已經被各宮的娘娘瞭解清楚,先是公主突然發狂,隨後是茵妃突然也發狂要殺自己的孩子,被落到冷宮。

    這兩件事無論從哪裡,都透著一種詭異,讓所有人心都提起來,是不是這後宮中,又要開始不平靜了。

    而對於一國之君,或者是一國之事來說,這兩件事情都只是小插曲而已,很快就被隨之而來的消息掩蓋住。

    五國派出來使紛紛表示願意退兵,只要把本國來參加議事會的人全書送回便可,並表示為表示歉意和誠意,願意。

    對此,姬毓軒表示同意,只是在他們回去前置辦了一場踐行晚宴。

    可他同意了,卻有人不同意。

    四個代表,怎麼說在自己國家也是有威望的人,如今來此,因為一場意外而莫名其妙的被如同犯人一般看管起來,還變成了籌碼使得自己的國家低頭,這讓他們回去後臉面往哪裡放。

    不過他們也都是有頭有腦的人,自然不會就這麼和皇帝翻臉,只是在得到自由後暗中做了些小手腳,無論如何,那口子惡氣是一定要吐出來的。

    這次的晚宴可就沒有開始的那般隆重熱鬧,只是在大殿之上,參加的人也只是百官和四位代表。

    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但是四個人卻更覺得怒火中燒,憋屈得很,人家這明擺著是給他們下馬威,暗中警告他們。

    宴到中間的時候,終於是有人安奈不住。

    還是最為愛找麻煩的皇女殿下,這女人才華確實出眾,遠在其妹之上,卻偏偏有一個缺點,氣量不足,愛記仇,原本這樣的人是不適合為君的,可偏偏她的威望最高,也是嫡長女,便成為儲君。

    從小到大,她都是被人捧著,高高在上,何曾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心中一直氣不過,但是每每想出氣,卻最後還是會吃癟,讓她一直很不甘心。

    這會她起來,也不拐彎抹角了,幾句官面話之後便表明要取回本國寶物。

    姬毓軒卻是當下直接回絕了,「所有寶物經查證,多少都潛藏著危險,雖然朕相信定然與幾位無關,乃是歹人有意嫁禍,但是怎麼說也是成為危險的東西,如何能讓幾位帶在身邊,如若使得幾位受損,那豈不是朕之過了,不過幾位也不必擔憂,朕已命人準備了另外幾件至寶,就當是朕與四國結交的心意。」

    不止皇女殿下臉色當場陰沉下來,其餘四人臉色也不好看。

    倒不是他們多麼看中所帶來的至寶,寶貝什麼的,他們看的還少麼,也不會多在意幾件,這完全是臉面的問題,如今他們已經丟了一個大臉了,現在連寶物都被人拿走帶不回,還莫名其妙的承了一個廉價的情,得不償失,可真是失了夫人又折兵,一口氣卡在心口,讓他們鬱悶得想吐血。

    可上方的人偏偏笑得大方大度,讓他們更為憋屈。

    偏偏他們還不能說什麼。

    而見著百官每個人眼中的得意和幸災樂禍,更讓他們暗暗咬碎一口銀牙,對方已經是做得如此明目張膽了,根本就是不斷的把他們的尊嚴踩在地上。

    都說泥人都有三分土氣,他們再能隱忍,也終是有盡頭的。

    「不勞陛下費心,既然針對我等,必然也由我等自行查清,作為證物,寶物必須帶回國,從而查清真想,抓到兇手方可,也算是為陛下盡一份力,以表示兩國交好之證。」這次開口的,是唯一沒有異心,也沒有動過什麼手腳的恆國凜王。

    說來最為憋屈的應該是他,他完全就是被另外四個給連累了,現在真是面子裡子什麼都沒有,一貫的隱忍也到了頭。

    老皇帝已經時日不多,如今兄弟九人表面看是兄友弟恭,但是事實已經是明爭暗鬥多年,只是秉承著恆國的祖訓,自家事自家了,不讓外人查收,也不讓他們看笑話,所以也沒有打算聯合外人。

    可如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此次回去,威望定人會大跌,恐怕會落入最後端,若再這般忍氣吞聲,一旦傳回國內,那他更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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