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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76章 胯下有殺氣 文 / 朝舞雪

    在對付殷俐珠一事上,軒轅夢與雲錦雖已達成共識,但具體計劃還有待商榷,殷俐珠武功高強,怕是傾所有人的力量,都無法與她抗衡,這樣一個失去一切,身敗名裂,滿腔仇恨的女人,因心中再無所顧忌,所以對付起來,要比之前艱難許多,她必須步步為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應對可能發生的一切危機。

    想必自己奪取五菱,自立政權一事,軒轅慈已經知曉,自己這一舉動無疑會將她徹底激怒,這個女人也是瘋子,比殷俐珠好不了多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殷俐珠的願望就是一統武林,但軒轅慈不同,她最大的願望,與其說是一統天下,不如說是除掉自己這個眼中釘肉中刺,至於一統江山,只要殺了她軒轅夢,一切自當手到擒來。

    不得不說,軒轅慈的確有這個能力,但三國的君主也不是吃素的,要奪取天下,少不得要踏著無數屍骨,經過一番殘忍血戰,才能一步步爬到萬里江山的最高點。

    祁墨懷自是不必說,他對一統天下的狂熱程度,不比軒轅慈少,那個宛東女帝,更是心思難測,他們是軒轅慈的勁敵,同時也是自己的勁敵。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從城牆的最高點俯瞰而去,可以看到遙遠天際的一抹青虹,似一道跨越萬水千山的巨龍,盤桓與天地之間。

    大地浩淼,煙波水茫,盤古開天闢地的大斧,不知是否可以一斧劈開這混論黑暗的世界,讓光明重現大地。

    攤開雙手,望著細白的掌心。

    掌紋縱橫較交錯,宛若錯綜複雜的人生。

    猛地收起五指,緊攥成拳。

    天下……

    這天下,她要定了!

    轉身,正欲邁下城牆,一名守城士兵匆匆跑來,稟道:「大王,城外有位公子,說是要見他的二哥,請您放他進城。」

    二哥?軒轅夢略一沉吟:「他還說什麼了?」

    「他說他是來道歉的,希望他的二哥可以原諒他之前的無禮和傲慢。」

    道歉?她身邊這些男人當中,有需要被道歉的嗎?

    雲錦?不可能,他是家中獨子,哪來的弟弟。

    白蘇?更不可能,他是孤兒,自小被鬼谷神醫收養,只有一個師姐。

    會是蕭倚樓?他一家人都慘死了,哪裡還有弟弟?就算有,也不需要道歉吧。

    南宮靈沛?更不可能了,他是家中長子,十幾歲的時候就作為轉世靈童,輾轉於各國。

    難道是祁錦禹?他的兄弟姐妹多,難道是十三王爺良心發現,來給他道歉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十三王爺跟隨祁墨懷本就是人之常情,沒必要因此對他心懷愧疚。

    那還能有誰……有誰呢?

    轉了轉眼珠,最終界定為是某個沒事找事來尋刺激的神經病,正欲下令打發走時,猛地想起什麼。

    難道是來找血瞳的?無意中聽他說過,他原本在家中排行老二,但因他父母不願承認他是自己的孩子,於是他的三弟便成為了家中的第二子。

    能叫他二哥的,這世上除了謝祝,不會再有其他人。

    可問題是,謝祝怎麼會找到這裡來?還要給血瞳道歉?

    心念電轉間,對那衛兵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下了城樓,來到城門前,軒轅夢一眼便看到了前方那個灰頭土臉的男子。

    還真是謝祝!

    猶豫了一下,才走出城門,望著雙目驀然爆出神采的男子:「你來做什麼?」

    謝祝上前一步,殷切道:「我來找我二哥,這段時日獨自在外漂泊,遇到種種困難和挫折後,我才明白,我的二哥對我有多好。」

    謝祝一臉愧歉,倒不像是在作偽,但秉著萬事小心的原則,她還是不能讓他進城。

    之前對血瞳態度那般惡劣,就算有所悔改,也不可能會這麼徹底。

    如果換做別人,或許她還會相信,但謝祝為人,她早就看得一清二楚,此人心術不正,好逸惡勞,加之六親不認,這樣的人實在難以令人信服。

    「你的心意,我會代你傳達的,你可以走了。」說完便過轉身。

    謝祝大急,上前兩步,伸手拉住她的衣袖,見她冷冷側目,又慌忙鬆手:「我……我真心想向我二哥道歉,求你了,讓我見他一面吧。」

    「我說了,你的心意,我會代你傳達。」

    「我只想見他一面,親口告訴他我的悔恨,這點小小的要求,大王也不能應允嗎?」

    她突然笑了,轉身過,目光迫視謝祝:「你叫我大王?很好,非常好,但你是怎麼知道,佔領這座城池的人是我?我記得,我的名字好像叫做孟南柯啊……」

    謝祝臉色一白,但很快便鎮定道:「這有何難?孟南柯就是軒轅夢,天下間知曉這個秘密的人豈止兩三個?」

    她冷笑,冰冷的面容並未因他合情合理的解釋而有半分鬆動:「謝祝,不知是我小看了你還是看錯了你,在我心情尚好之前,你立刻給我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謝祝本能向後一退,眸中閃過一絲惶恐,但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那抹惶恐霎那間褪去,他不但不退,反而朝前邁了好幾步:「我要見我二哥,就算你殺了我,我也要見他。」說到這裡,他猛地挺起胸膛,一副大無畏的模樣,「我自己犯下的錯,我自己來承擔,就算為此而喪命,我也絕不後悔!」

    軒轅夢看著他,眼底一片晦暗不明的陰影。

    以為故作英勇高尚,她對他就會刮目相看了嗎?他的腦袋裡塞得不會是豬屎吧,但她軒轅夢這麼好騙?

    耐心已經被逼到了臨界點,軒轅夢轉向一旁的衛兵,毫不留情面道:「趕走!若是不走,大刑伺候!」

    「是!」一名衛兵揚起手裡的長槍,指向謝祝,兇惡道:「趕緊走,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謝祝死死咬著嘴唇,滿臉不甘,眼看軒轅夢走入城門內,即將消失在自己視野中,他突然大喊一聲,兩手用力抓住衛兵伸到面前的鋒利長槍,往自己腹部狠狠撞去。

    衛兵大驚,想收回手裡的槍,可不知為何,這看似柔弱之人,力氣倒不小,被他握在手裡的槍桿竟怎麼都收不回來。

    軒轅夢的腳步一頓,低垂的眼簾猛地抬起——一道人影在眼前掠過,同時身後傳來一聲哀嚎。

    衛兵被人一拳打得飛跌出去,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謝祝淚流滿面地看著前來救自己的男子,激動道:「二哥,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血瞳望著這個小時候與自己最親近的弟弟,亦是激動難抑,彎下身,將他扶起:「祝兒,你剛叫我什麼?」

    謝祝深情地又喚了聲:「二哥!」

    血瞳更是激動:「你……你終於肯認我了!」

    謝祝道:「以前是我不懂事,現在我終於明白,二哥才是這天下對我最好的人,你……你就算是怪物,那也是我的二哥,我的親人!」

    軒轅夢眉頭微皺,就算是怪物?哼,還以為謝祝當真改了性子,原來依舊認為血瞳是怪物!

    事出反常必有妖,謝祝此番前來,聲淚俱下地使了這麼一出苦肉計,究竟是為了什麼?

    總覺得不對勁,但又想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勁。

    謝祝的舉動說奇怪也奇怪,說正常也正常,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弱男子,獨自在外漂泊數月,期間遭遇各種各樣的劫難與困境,突然憶起自己兄長的好來,回憶從其的點點滴滴,恍然明白,原來這世上最關心自己的,還是自己的兄長。

    這樣解釋,似乎也沒什麼不妥,但……她就是覺得十分不妥。

    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第六感,她幾乎能從謝祝的身上,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陰謀味道,還有……敵人的味道。

    謝祝……留,還不不留?

    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手腕便被一隻火熱大掌攥住:「軒轅,求你了,收留祝兒吧,他真的很可憐。」

    血瞳太看重親情,謝祝明顯是有備而來,對於一個終於認識到自己錯誤,想和兄長團聚的弟弟,依血瞳的性格,是絕不可能拋棄他的。

    除非,自己以犧牲血瞳為代價,讓謝祝的計劃破滅。

    她決定試一試。

    「血瞳,我問你,在你心中,究竟是他重要,還是我重要?」

    只是從古至今,亙古不變的一項高難度選擇題。

    與那個老媽和老婆同時落水,會先救哪一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知血瞳會怎麼回答,她倒是有些好奇。

    血瞳果然被問住了,這樣的問題,對聰明人和愚笨者來說,都是同等困難。

    他的臉上現出糾結:「軒轅,你和祝兒根本沒有可比性。」

    「是嗎?」她抽回自己的手,神色淡淡:「如果我讓你選呢?」十指纖纖,遙遙指向謝祝:「一種,是跟我走,讓他離開,另一種,是跟他走,與我一刀兩斷。」

    血瞳神色大驚,慌忙搖頭:「我不選,我哪個都不選!」

    「如果我一定要你選呢?」

    「我……我不選!」

    「你不選?那我替你來做選擇,可好?」

    血瞳神色一僵,依舊不住搖頭:「不,為什麼一定要做選擇?我不選,你也不能選!」

    血瞳很少又被逼到這般失態的時候,看著他微紅的眼圈,她略有不忍,但有些事情,不是心有不忍就可以不做,這諾大的城池,上萬的士兵,還有自己所愛的人,所有的人安危都繫於自己一聲,她不可兒戲對待。

    「血瞳,他是你的弟弟,因這血緣羈絆,你會被蒙蔽雙眼,從而看不清事實。但我不一樣,他對我來說,只是個會引起各種不確定因素的麻煩,我不能收留他,堅決不能。」

    「軒轅……」

    「不要求我,你知道的,我一旦做了決定,就絕無更改。」

    「求你了。」血瞳再次攥住她的手腕,哀求道:「祝兒他已經知道錯了,求你不要趕他走。」

    望著血瞳急痛的眼神,她強迫自己硬下心腸,道:「我沒有趕他走,我只是不想留下他。」

    「祝兒很乖的,絕對不會給你帶來麻煩!」血瞳急忙保證。

    軒轅夢將視線投向他身後的謝祝,謝祝見她朝自己看來,為了表示誠心,也一個勁點頭保證:「對,我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軒轅夢只看著謝祝,「你是真心認錯?」

    謝祝一看事情有轉機,點頭點得更歡了:「當然是真的,我欠二哥的,這輩子否還不清。」

    軒轅夢微微頷首:「好,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謝祝想要道謝,軒轅夢卻話音一轉:「我會給你們豐厚的銀兩,再派人於五菱附近給你二人購置一座別院,希望你今後能孝順你的哥哥。」

    謝祝呆住了,血瞳也呆住了。

    軒轅夢拍拍血瞳的手背,柔聲道:「你想回來看我也是可以的,我不會阻攔。」

    血瞳臉色霎時雪白,襯得那雙血色雙瞳越發濃郁:「軒轅,你要趕我走?」

    「不是趕你走,是給你自由啊。」

    「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堅決反對的人,不是血瞳,而是謝祝,他神情激動,似乎被要被趕走人是他一般:「你不能這樣,你可以拒絕收留我,但你絕對不能趕走二哥!」

    望著謝祝那張義憤填膺的臉,軒轅夢不知為何,竟突然想笑:「我說了,我不是趕他走,他隨時都可以回來,我這裡的大門,永遠為他敞開。」

    謝祝的臉色與血瞳正好相反,前者憋得紅紅的,後者煞白如雪。

    「那……那也不行!二哥那麼喜歡你,你這樣做會讓他傷心的!」

    軒轅夢冷淡道:「既然知道你的到來,會讓血瞳遭到傷害,那麼你就不該出現。」

    謝祝頓時一窒,臉色由白轉紅。

    血瞳終於從極度的驚痛中緩過神來,他看看謝祝,再看看軒轅夢,一副如喪考批的悲痛模樣:「軒轅我……我不想離開你,但祝兒……我也不能丟下他,我……我……」我了半天,也沒道出個所以然來。

    血瞳眼眶紅紅的,配著一雙暗紅的眼眸,就像一隻超級紅眼兔。

    他這輩子,可有經歷過如此難以抉擇的時刻?依她猜想,即便他當初被當做怪物趕出家門,也不曾有過這樣絕望的吧?人生便是如此,不可能有誰一輩子都渾渾噩噩,雖是難得糊塗,但也不能總是糊塗,像這樣艱難的選擇,她早已經歷了無數次,雖然不想選擇,但她卻不得不選擇。

    血瞳,他也該從他混沌迷濛的夢境裡清醒了。

    良久的沉默後,他猛然抬頭:「軒轅,我不能拋下祝兒!」

    她愕然,他這意思,難道要與自己絕交?

    到底在他心裡,自己的份量不及那個討厭的謝祝,突然有種被傷到了的感覺。

    「我安排好祝兒就會回來的。」某人又補充了一句,軒轅夢頓時眉開眼笑。

    可謝祝不幹了:「我不要跟二哥分開,我已經做了那麼多的錯事,我不能再錯下去!」

    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死皮賴臉纏住自己?軒轅夢終於弄清楚謝祝的主要目的,將血瞳往身後一推:「看在血瞳的面子上,我就收留你一段時日,但話說在前頭,你若有半分不軌之舉,我立馬殺了你。」

    血瞳沒料到她會臨時改變主意,謝祝也沒想到看似絕境之地竟會峰迴路轉,軒轅夢目帶嫌惡地掃了謝祝一眼,反手抓住血瞳,轉身朝城門內走去。

    「軒轅,你真是個好人……我不是說你以前不好,只是……你會收留祝兒,我真的是……沒想到,我……」血瞳支支吾吾,想道明自己的謝意,卻怎麼也無法將自己的心思表達清楚。

    軒轅夢揮手打斷他:「你不用謝我,得知我在你心裡的地位比謝祝要重時,我真的很高興。」

    血瞳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你……你是我的妻主嘛。」

    「那妻主命令你,今晚好好服侍我,你聽話嗎?」在一頂帳篷前停下,軒轅夢由牽手變為攬腰。

    血瞳一愣後,臉色更紅。在沒有行過**之事前,他或許還不太明白軒轅夢口中的服侍是什麼意思,但親身經歷過後,或許是出於本能,聽到她說晚上服侍,立馬想到那種事情。

    「我……我無所謂,就怕倚樓不高興。」

    忽然想起來,她似乎好久都沒有和蕭倚樓親熱過了,那傢伙最近脾氣特別大,不知是不是慾求不滿的原因。

    難不成,今晚要來場三人大作戰?

    嘶——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場面也……太刺激了!

    捂著心口,大喘了幾口氣,一股灼熱竄上耳根,「算啦,今天就先放過你,明天晚上準時來我大帳,記得要洗乾淨些,多撒點香露。」

    血瞳臉燒如蝦子,胡亂點了頭,轉身匆匆離去。

    軒轅夢盯著他匆忙而去的身影,心道這孩子還是這麼容易害羞。

    步入大帳,一邊揉著眉心一邊朝床榻的方向走去,還沒等走到近處,突然發現原本平整的床榻,怎麼鼓出一塊。

    好奇地走上前,猛地看到一顆黑溜溜的腦袋露在被子外面,而在床榻邊的羊毛地毯上,堆著幾件零零散散的紫色衣裳。

    不好,有敵人!

    黑溜溜的腦袋,聽到腳步聲後轉了過來,那張臉,黑得呦……

    「你這是……什麼意思?」軒轅夢指指他裹在被子裡的軀體。

    蕭大公子彎起嘴角,鳳眸微瞇:「你說什麼意思?」

    吞吞口水,如果她猜得不錯,那錦被之下的軀體,必然是一絲不掛:「你自己有帳篷,幹嘛非要到我這裡來睡覺?」

    見她明知故問,蕭大公子開始磨牙:「我不到你的帳篷來睡覺,你打算讓誰來你的帳篷睡覺?」

    剛想說血瞳,連忙憋了回去,蕭公子臉色不好,胯下有殺氣。

    鳳眸瞇得更緊,都快瞇成一條縫了:「你剛才想說誰來著?」

    「沒有誰啊?」

    「沒有誰?我明明看你的嘴動了動,一定有人,還是兩個字的名字!」

    喲,猜得真準,福爾摩斯再世啊。

    見她一臉驚訝,某人更怒:「好啊你,喜新厭舊了是不?覺得我沒有贗月妖,沒有贗月魅,對不對?」

    贗……贗月?這絕對是個誤會,大大的誤會!

    「真不是,我和他之間……」嘩的一下,覆蓋在男子軀體上的錦被被掀開,妖嬈的漆發與白皙的胴\體交纏,透著一股誘人的魅惑,軒轅夢嗓子一干,後面的話怎麼都擠不出來。

    半撐起身子,纖長的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脖頸,紅唇仰起:「我真的沒有他妖,沒有他魅嗎?」

    估計贗月真是把這傢伙刺激狠了,怪不得總覺得他最近特別反常。贗月對鑒別玉石有著常人難及的高明天賦,各種玉石,他甚至不用看,只用手摸,就只能甄別出玉石的好壞與優劣,之前她對蕭倚樓突然迷上玉石一事並不在意,現在才明白,這傢伙分明是在跟贗月叫板。

    這傢伙跟誰比不好,偏要跟贗月比。贗月那廝是從裡妖到外,那股子禍水氣質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蕭倚樓雖在青樓長大,但他骨子裡卻如孔雀般光彩驕傲,兩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類型,她喜歡的,正是他這種不論出於何種逆境,都昂首挺胸,目空一切的傲氣。

    她順勢環住他的腰,將他撲倒在榻上:「是,你沒他妖,沒他魅。」

    蕭公子生氣了,紫眸濃郁得彷彿要滴水出來:「你嫌棄我了,是不是?」

    「倚樓,不要跟贗月比,也不要跟任何人比。」他一直都是這樣,驕傲的同時,卻又帶著深深的自卑,這或許與他的生長環境有關,先是雲錦,再是贗月,他們就像是他心裡的一面反光鏡,讓他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完美,因這不完美,使他無法真正放開一切,去享受獨屬自己的魅力。

    他一個翻身,將她死死壓在身下:「我不想跟他比,但我怕你會拿我跟他比。」

    她輕笑,好整以暇地仰望他略顯失落的俊美臉容:「我為什麼要拿你跟他比?他是他,你是你,你們是兩個不同的人,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可不是什麼妖不妖,魅不魅的玩意。」

    「那你為什麼這幾日都不來找我?」

    「我怎麼沒有來找你?昨天不是還給你送了兩塊瑪瑙石嗎?」

    他皺眉:「那不同,我說的……我說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望著他越發慍惱的臉色,她無奈搖頭,原來每個男人都要孩子氣的一面:「那今晚留下來陪我,可好?」

    他神色一喜,慍色褪去,卻依舊繃著臉,故作不悅,「為什麼要晚上?現在我就來陪你!」說著,俯下身,狠狠吻上她的唇,同時雙手不老實地在她身上遊走。

    哎呦,這大白天的,裸男投懷,是想要她老命了。

    男子的雙手很靈活,三下五除二,就將她的衣物層層剝落。

    一番糾纏,她亦情動,正要翻過身將他壓倒在身下,想了想,只抬起雙腿,輕柔地繞在他的腰間:「不生氣了吧?」

    他也沒想到她會妥協至此,望著她嬌媚的容顏,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氣了,「還是你在上面吧。」

    她卻不依,死死纏著他的腰,兩手緊緊摟著他的脖頸,他哪裡是她的對手,被她死死牽制,分毫動彈不得。

    「我喜歡這樣。」她清靈淡笑,臉上沒有一絲的不情願,為了心愛的人妥協,怎會為難呢?就像為了血瞳留下謝祝,只因她捨不得他為難。

    他在片刻的怔愣後,也是輕然一笑,他可以把這當成是一種心甘情願的縱容,她既然沒有半點為難,作為彼此親密的愛人,他又何須多此一舉替她為難。再說,他會讓她明白,做出這樣一個選擇是多麼的正確……

    他緩緩沉下身,滾燙的肌膚相貼,目光深深膠著糾纏,仿若一體。

    「我會讓你欲仙欲死的。」吻上她的耳垂,他低聲輕吐。

    她媚然一笑,更加摟緊他精壯的腰身:「拭目以待。」

    ……

    自謝祝到來後,一切還算安定,他本人也沒有什麼過激舉動,但越是這樣,越是讓她難以安心。

    謝祝對血瞳的友愛程度,遠遠超過軒轅夢的想像,前幾個月前,他還滿臉嫌惡地辱罵血瞳是怪物,現在他卻恭順熱心地幫血瞳做這做那,甚至連他帳篷裡的衛生,也一併包辦。

    他是真的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了?

    若真是如此,她倒不介意收留他一輩子,就怕他心懷不軌,別有企圖。

    再觀察一段時日吧,一個人的演技再好,也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毫無漏洞。

    就在軒轅夢剛做出這樣的打算時,安分了幾天的謝祝,突然找到血瞳,慫恿道:「二哥,我知道五菱附近有一處非常漂亮的楓樹林,離這裡並不遠,反正閒來無事,不如你出面約其他人一起去楓葉林游賞。」

    血瞳為難道:「這樣不好吧,軒轅吩咐過,沒有要緊的事,我們誰都不能出城。」

    謝祝撇嘴,「你就那麼聽她的,到底我是你弟弟還是她是你弟弟。」

    血瞳道:「她是我的妻主,她這麼說一定有她的道理,我不能給她添亂。」

    謝祝鄙夷地哼了聲:「妻主又如何?你是個人,又不是她的玩偶,憑什麼事事都要聽他的,你自己難道沒有主見嗎?她分明就是把你當成了隨意擺弄的工具!」

    血瞳見弟弟生氣,連忙道:「祝兒,你別這樣說,軒轅的為人我很清楚,她從來沒有把我當成過工具來看待,你不要誤會她。」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搬弄是非,挑撥離間嘍?」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啊?」無人的角落,謝祝的疤痕再次顯露痕跡。

    血瞳面色焦灼,擔心弟弟生自己的氣,卻又不願為了討好弟弟而承認他對軒轅夢的無禮誹謗。

    謝祝氣了一陣,忽然轉了態度,第一次主動認錯:「二哥,都怪我不好,我不該這麼說,只是在外流落的這段日子,我過得確實艱苦……」他拉住血瞳的手臂,討好道:「二哥,你別生我的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出去走走,多與他們熟悉熟悉。」

    血瞳見謝祝低聲下氣的求自己,不禁心軟:「好吧,我去問問他們,看他們願不願意一起去?」

    「二哥你真好。」謝祝眼神大亮,滿面歡喜。

    血瞳首先找的是南宮靈沛,因為諸人中就他脾氣最好:「南宮,祝兒說城外有一處楓樹林,風景很不錯,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去賞玩嗎?」

    南宮靈沛神色一凝,道:「不可,夢說過,不論何人,沒有她的命令,一概不許出城。」

    血瞳知道沒戲,南宮脾氣雖好,卻是最有原則的一個,只好再找其他人。

    「小白蘇,祝兒說城外有一處楓樹林,風景很不錯,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去遊玩嗎?」

    白蘇的回答,與南宮靈沛如出一轍:「夢的囑咐你沒有忘吧?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

    面對白蘇義正言辭的拒絕,血瞳只好再次換人,「倚樓,祝兒說城外有一處楓樹林,風景很不錯,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去賞游嗎?」

    「我雖然很想出去,但為了我的性福生活……兄弟,我就不奉陪了。」開玩笑,公然違抗夢的命令,她一生氣,把他打入冷宮那可如何是好!

    能找的人,全部問了一遍,結果大家的回答雖各不相同,卻都是同一個結論——不去!

    最後,他只能把希望放到最不可能的人身上。

    「雲錦,祝兒說城外有一處楓樹林,風景很不錯,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去賞玩嗎?」

    「嗯?」正在看書的雲錦放下手中的書卷,饒有興味的將目光投向這邊,「謝公子,你說城外有一片風景獨特的楓樹林,那麼請問,這片楓樹林,具體位於何處?」

    謝祝頓時被問得懵住:「在……大概……西北方向二十里處……」

    雲錦溫雅而笑,可那雙黑玉般的眸子,卻似凝了碎玉冰珠,寒芒爍爍:「若我記得不錯,城外西北方向二十里處,是一片裸巖山脈,綿延百餘里,故而五菱郡稱為天險之地,同時也是兵家必爭之地。」

    ------題外話------

    來點肉湯解解饞吧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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