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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10章 做她的男人 文 / 朝舞雪

    看著眼前那抹背對自己的紅色身影,這是她在面對贗月時,第一次生出強烈的愧疚感。

    「我……都怪我。」盯著自己的腳尖,連看都不敢看前面的人,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自責。

    贗月負手而立,也不開腔,就這麼沉默了許久,她緩緩轉身,目光深幽地盯著軒轅夢:「我說過,你保證不了。」

    是,她說過,連當時那鄙夷的眼神,自己都還記憶猶新,軒轅夢實在說不出任何一句反駁的話,頭越垂越低,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長長的歎息,一雙黑底繡薔薇的軟靴出現在視野中:「幸好死者只是個普通的龍華商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軒轅夢思索許久,才抬起頭來,紅著臉說:「那……你能幫我隱瞞嗎?」

    「我能幫你隱瞞一次,卻幫你隱瞞不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贗月一臉嚴肅:「他現在已經瘋了,根本不知什麼是規矩,什麼是王法,一條人命啊,那可是一條人命,不是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面對贗月的色厲內荏,軒轅夢是愧疚難當:「我……我知道,但我不能把他交出去……贗月,他以前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他,別說是殺人了,就是宰殺一隻雞一條魚,他都做不到!」

    贗月緩緩搖頭,眼中閃著一絲譏誚和可悲:「那時候的他?人性本善,哪一個十惡不赦之徒,自出生起就殘暴嗜殺?」

    軒轅夢頓時語塞,張了張口,好半天才擠出一句:「我以後一定看好他,我發誓,我一定不會再讓他毒殺無辜之人!」

    贗月定定看著她,卻不說話,軒轅夢急得滿臉通紅。

    突然感覺好無力,白蘇殺人是事實,就算贗月現在要將他繩之於法,她也沒有理由和立場去阻止,但那可是白蘇啊,他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因為自己。

    不想與贗月為敵,又不能傷害白蘇,這一刻,她所有的雄心壯志,都被這簡單的選擇題給消磨殆盡了。

    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自從遇到她,贗月就沒少歎氣:「好吧,我再幫你一次,最後一次,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抬起眼,目光灼灼,「贗月,你真夠義氣!」

    「義氣?義氣這就這一次,若不看好你的男人,下回再發生這種事,不管你怎麼求我,我都不會放過他。」

    連連點頭,恨不得加上雙手雙腳:「我明白,我明白。」

    一把抓住轉身欲走的軒轅夢,贗月提醒道:「再明白也沒用,一切的關鍵,全在姓白的那小子身上,你有時間就去勸導一下,解鈴還須繫鈴人,你的縱容會毀了他,知道嗎?」

    「知道知道。」怎麼有種回到了學生時代,被班主任訓斥的感覺。

    「去吧去吧。」贗月似乎也很心煩,鬆開手,揉著太陽穴往自己房間去了。

    軒轅夢長吁口氣,雖然贗月已經答應幫她解決這次的毒殺之事,但就像她所說,一切的關鍵,都在白蘇身上,他若是找不回原來的善心,自己再怎麼努力都沒用。

    對了,贗月說,解鈴還須繫鈴人,要自己多勸導勸導他,依她看,不如就現在吧。她必須讓他知道,今日他的所作所為是多麼荒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是幾句不中聽的閒話而已,並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隨隨便便就奪走一個人的性命,不但是對他人的不負責,也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站在白蘇的房外,隱約聽到裡面有水聲,她猜想,白蘇應該在沐浴,就沒有敲門。

    這傢伙還真是挺會享受的,才殺了人,回來竟然可以若無其事地洗澡沐浴,一條人命在他的眼裡,只怕還沒她頭上的那支玉釵值錢。

    白蘇,一種可以解毒治病的草藥,什麼時候變成了見血封喉的毒物了呢?

    想不通,真真想不通。

    屋內的水聲漸漸停止,軒轅夢這才輕叩門扉。

    「誰?」警惕的呼聲,從房內傳出。

    軒轅夢低低應了聲:「是我。」

    「進來吧。」

    從他剛才的警戒可以看出,這兩年,他過得的確很不好。

    她寧可他還是從前那個沒有心機的單純男子,雖然面臨的危險會更多,但他起碼是快樂的。

    推門而入,房內還殘留著沐浴後的淡淡清香。

    「蘇蘇?」房內很暗,他似乎沒有點燈,這不是他的習慣。他曾說,他最喜歡的,就是毫無保留的坦誠,所以他討厭黑夜,討厭任何將人性掩藏起來的東西。

    心,因為這一個無心的舉動,而緊緊揪起。

    「夢。」輕巧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男子熟悉的氣息,在朝她靠近。

    軒轅夢轉身,卻在看到他的剎那,又猛地轉了回去。

    「蘇蘇,你……怎麼不穿衣服?」明知她要進來,卻**裸地出現,難道他連穿衣服的時間都沒有?

    「為什麼要穿衣服?」他淡聲反問,繞過她,逕自走到她面前。瑩白如玉的身子,籠罩在月色下,纖瘦而勻稱,像被鍍了一層白霜。

    軒轅夢剛想閉眼,他卻纏了上來:「你見過不少男人的身體吧?我和他們,有什麼不同?」

    還帶著微微水汽的身子,與她緊緊相貼,潮而濕的觸感,從單薄的衣衫透入,她輕輕掀了掀眼皮,目光只落在他的臉上:「蘇蘇,我不喜歡這樣的你。」

    他愣了愣,黑玉般的眸中浮起一層隱約的水霧,「你不喜歡我?你……竟然不喜歡我?」

    「蘇蘇……」

    「夢,我與南宮靈沛相比,與雲錦相比,與倚樓相比……」他猛地握住她的手,帶引著她的手,在他的胸口遊走:「很差嗎?」

    想抽手,無奈卻被他握得死緊,「蘇蘇,回來吧,我已經回到你身邊,你也回來吧。」

    白蘇笑:「夢,你在說什麼傻話,我現在不就在你懷裡嗎?我哪都沒去。」

    軒轅夢眸中劃過一絲心痛,「不,你根本沒有回來,現在在我懷裡的,只是一個空的軀殼而已,真正的你,已被你遺忘在了回憶的某個角落。」

    白蘇笑得更歡,「夢,你的話真有趣,是故意逗我開心嗎?」

    他笑起來很好看,就像一朵白蓮花,可惜,卻是一朵被污染的白蓮花,她怎麼找,都無法在這熟悉的面容上,窺探到一絲從前的影子,「蘇蘇,為什麼?我都能忘記仇恨,你卻為何要苦苦堅持?太深的恨,不是在折磨仇人,而是在折磨你自己。」

    白蘇垂下眼簾,纖瘦的身子,輕顫起來,「我忘不了,忘不了,也不能忘……她們奪走了我的一切,只留給我無盡的空洞,當師姐拼盡最後一口氣,護我離開皇宮時,我的生命裡,就只有恨了。」他緩緩將頭靠在她肩上,手指順著她的脊背慢慢摩挲:「夢,你不知道,當你留下我一個人在這世上的時候,我是多麼的絕望,那時候我甚至想過死,可我不能死,因為我還有血海深仇沒有報!兩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你認為我傻也好,不值得也好,但若沒有仇恨支撐我,或許我早就死了!你現在讓我放棄,我如何放棄得了!」

    「我知道,我知道。」原打算推開他的手,情不自禁將他緊緊攬住:「我知道這兩年來你過得很痛苦,我都知道!但是蘇蘇,你還有很長一段的人生道路要走,不要讓仇恨毀了你,毀了你快樂幸福的一生。」

    有壓抑的啜泣,從白蘇喉中發出,但他只是拚命忍著,不肯掉一滴淚:「不,我的快樂,就是復仇。只有復仇,才能讓我幸福,讓我高興,讓我解脫……」

    白蘇沒哭,她的淚,卻一滴滴重重砸下:「是我不好,就當為了我,嘗試著去改變,好不好?」

    近乎於絕望的祈求,在漆黑的空間內迴盪。

    白蘇直勾勾盯著前方窗台上的樹影,用力咬著唇瓣,直至鮮血直流:「夢,我想保護你,只想保護你而已。」

    「蘇蘇。」軒轅夢輕推開他,目光觸及他唇上的鮮血,心疼地為他拭去,「我知道,我會保護好自己,也保護好你。」

    他執拗地搖頭,死死抓緊她的手:「不,是我保護你,我絕不會,再讓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傷害你,絕不。」

    他的目光冷厲而尖銳,決絕中迸發出一股令人膽寒的光澤。

    軒轅夢剛想說些什麼,他卻突地笑了起來,很開心,很愉悅的笑:「夢,我終於可以保護你了,我可以保護你了!再不會有人傷害你,那些曾對你施與傷害與折磨的人,我會讓她們通通下地獄,生不如死,你開心嗎?」

    開心?她怎能開心的起來!

    「蘇蘇,如果你再繼續這樣下去,我只有離開你,永遠地離開你!」

    聞言,白蘇驟然驚慌,神經兮兮拉住她的袖口,顫聲道,「你……你要離開我?不,不可以!你不能離開我!我要保護你,保護你一生一世!」他展開雙臂,用力地環住軒轅夢,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體內。

    這樣瘦弱的男子,竟有這般驚人的力氣,實在難以令人想像。

    軒轅夢神色複雜地望著他,好幾次想伸手將他推開,卻不忍心:「蘇蘇,只要你答應我,忘記仇恨,找回從前的自己,我就一輩子陪著你,說到做到。」

    他不語,只是更加收緊了環在她腰上的手。

    軒轅夢狠了狠心,探手去掰他的手指,他卻哭著道:「不要不要,不要趕我走!」

    心,一瞬間軟了下去,再也無法做出任何刺激他的事。

    「蘇蘇,你願意答應我嗎?」好累,真的好累,看到這樣的他,比當初遭受背叛還要痛苦百倍。

    白蘇仰起頭,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祈求與惶恐:「我這樣不是挺好的?和以前比起來,也沒什麼不同啊?」

    「蘇蘇,你在自欺欺人嗎?」

    他目光一閃,不自覺地又去咬唇,「是,我是變了,但不是你說的嗎,從前的我太過善良,分不清好與壞,善與惡,所以總是吃虧,現在我變強了,不但可以保護自己,還能保護你,這有什麼不好?」

    因為力度過大,唇上又開始滲出鮮血,軒轅夢略有些粗魯地抹去他唇上的血漬:「現在的你,一樣分不清好與壞,善與惡。」從前的他,善的也是好的,惡的也是好的,總之不論善惡,他都一視同仁,而現在的他,不管善惡與好壞,只要是對她軒轅夢不利的,他一概殺無赦,那顆心早已失去了判斷是非的能力。

    「是,我承認,為了能活下去,我拋棄了從前的單純,這有錯嗎?」

    盯著手指上的血色,軒轅夢輕輕搖頭,「不,你丟掉的,不是單純,而是人性。」

    白蘇猝然一震,身體中彷彿有什麼被抽離出去,連站都幾乎站不穩。

    軒轅夢心口一痛,連忙伸手去扶。

    為什麼,一定要逼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不願傷害他,一點都不願,可老天似乎在用一種極端的方式,逼著她去傷害他。

    白蘇無力的靠在她身上,因為不著寸縷的緣故,被從窗縫中捲入的涼風一吹,便不住地顫抖起來。

    軒轅夢一手扶著他,一手去拿衣架上的衣物:「夜晚風涼,你趕緊穿上衣服,別受寒了。」

    可手還沒碰到衣角,白蘇就撲上來,**的身子,緊緊纏著她,密不透風:「你願不願要我?」

    這幾日,他沒少勾引自己,但都是很拙略的手法,她也隨著他去了,可沒想到,他今日竟會這般大膽。

    夜黑風高,孤男寡女,這種氛圍下,被一個相貌絕倫的裸男緊緊抱著,只要是個正常的女人,都不會無動於衷吧。

    軒轅夢頭疼欲裂,雖然早已做好了接納白蘇的準備,但她卻不想在這樣一種情況下要了他。

    「蘇蘇,你給我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我不想你這樣不明不白地就跟了我。」

    「不需要。」他態度堅決,連思考的時間都不要,「我就想做你的男人,像倚樓,像雲錦那樣!」

    他越抱越緊,甚至雙手已經探入她的衣襟,尋找醉人的風情。

    「蘇蘇,你快放……」糟了!她的手……竟然不能動了!

    驚詫的目光,射向懷裡的男子:「你又給我下軟骨散!」

    白蘇別開目光,生怕觸及她慍怒的視線:「夢,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決心,我白蘇這輩子,只想做你的男人,也只能做你的男人。」

    「那你可知道,我最不喜歡受人逼迫?」

    聽著她冷冷的聲音,白蘇卻不為所動,滑膩柔軟如人魚般的身體,在月色下,綻放著最原始的美麗。

    「夢,過了今晚,我就是你名副其實的夫君了。」他的口吻中,充滿了幸福的甜蜜,與他酡紅的臉頰相襯,爆發出一種奇異的美感。

    他緩緩將她放倒在榻上,冰冷的身體貼合而上。

    抽出她發間的白玉牡丹釵,小心捧在掌心。

    這是他送她的禮物,她每日都戴在頭上,這讓他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

    「夢,我終於等到你了……」他俯身,小心翼翼親吻她的面頰。

    雖然這張臉,已經恢復了曾經的光滑細膩,但烙印在他心中的刻骨傷痕,卻永遠無法消褪。

    「夢,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害我白白錯失與你相愛相守的機會?」他的唇,停留在她的眼瞼上,冰涼順滑的發,在她頸間輕輕瘙癢:「要不是師姐告訴我真相,只怕我要一輩子被蒙在鼓裡了。」

    什麼真相?軒轅夢一邊運功,一邊轉動思緒。

    「你明明沒殺師父和師姐,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軒轅慈,可你卻不告訴我,一個人背負莫須有的罪名,你為什麼要這麼傻?」一滴淚,落在她的眼角旁,就像是她流出的眼淚一樣:「我好恨,恨自己的無知,恨自己的衝動,其實你只是嚇唬我,根本就不想傷害我,我卻那樣對你,還用最殘忍的話來詛咒你……都是我的錯,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說那些混賬話,你對我是那麼重要,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那樣對你!」

    好暈,越聽越暈,不過仔細一琢磨,她也理出些頭緒來了。

    曾經這個身體的主人,雖然嗜血好殺,但內心深處還保留著一點人性,不知怎麼,當時那僅剩的人性佔了上風,就臨時決定,不殺白蘇的師父和師姐了,但誰料軒轅慈背後使壞,以她的名義,對白蘇的師父師姐下了剿殺令。原先的她也不在乎背黑鍋,就沒解釋,而自己穿越後,壓根不知還有這麼一出意外,也就沒解釋,然後……白蘇就一直誤會了,直到他師姐出現,將實情告之。

    忽然想起自己處在瀕死邊緣時,那個詭異的幻象。

    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紅衣女子說,她是她靈魂的黑暗面,如果自己是九分善一分惡,那她就是九分惡一分善。

    放走白蘇的師父師姐,就是那一分善在起作用吧。

    黑暗面?現在的白蘇,是不是也被靈魂中的黑暗面,掩蓋住了原本的聖潔光芒?

    想要找回原來的他,就必須驅走他心中的黑暗,哪怕是下猛藥,也在所不惜。

    可問題是,要怎麼下這個猛藥呢?萬一吃壞了,該如何是好?

    「夢,你太狠心了。」白蘇一邊抱怨,一邊勤勤懇懇在她身上勞作著,可他就像個從來沒有做過農活的外行,手裡拿著鋤頭,忙活半天,腳下的土地還是原來的模樣。

    冰涼的手伸進她的衣衫內,扯開系結,撫著玲瓏有致的身軀,只會點火,卻一直沒有接下來的動作。

    他似乎也很急,卻怎麼都找不到竅門,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有那麼一點曾經單純的感覺。

    軒轅夢已經開始打哈欠了,照他這麼下去,十年都別想有實質性的進展。

    不如她先睡一覺,讓他自己折騰去?

    突然覺得這種做法太不厚道了,自己倒沒什麼,就怕白蘇從此以後會對房事產生陰影,認為自己不夠優秀,一上床就萎蔫。

    那麼,到底是幫他,還是不幫他?

    猶豫中,白蘇已經褪下她身上的衣物,當**的嬌軀暴露在他眼前時,他竟慌得扭開頭,臉紅如血,窘的都不知該做什麼了。

    軒轅夢暗暗歎息一聲,這簡直就是世上最可怕的刑罰。自己的火已經被勾上來了,滾燙的鮮血在沸騰,所有的感官都在叫囂著兩個字——男人。

    這個時候出去沖涼水澡顯然不合適,既然白蘇遲早都要做她的人,早要他和晚要他又有什麼區別呢?

    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時享樂,這才是人生的真諦。

    風流而不下流,多情而不濫情。

    一個翻身,將還在她身上忙碌卻始終不得其要領的白蘇壓到了身下。

    男子一臉震愕,黑眸睜得滾圓:「你……你……你怎麼……」

    她笑著啄了一下他的唇:「沒聽過一句話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准你有進步,不准我有進步嗎?」小樣,跟她耍心眼,還差得遠呢。

    白蘇先是有些委屈,然後眸中閃出喜悅,「你決定要我了,是嗎?」

    軒轅夢半無奈半好笑地點了點他的鼻子:「不要能行嗎?我可不想做史上第一個被慾火憋死的人。」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白蘇再次活躍起來,卻被她按住身子:「這一步跨出去,你和我就都沒退路了,今生今世,你白蘇,只能做我軒轅夢的男人,敢背叛,或者出軌,我都饒不了你,怎樣?」

    不假思索:「我是你的人,永遠都是。」

    「好。」一個字落下,白蘇的雙臂被猛地被拉高,同時,胸口上被狠狠咬了一口。

    痛,卻愉悅。

    白蘇初嘗人事,對於魚水之歡根本沒有半點認知,連要做什麼都不知道,軒轅夢只好引導他,像小學老師教授學生般,手把手的指導。

    真是手把手!

    牽著他的手,在自己滑膩如玉的肌膚上遊走,帶領他徜徉在神秘美妙的世界中。

    雖然白蘇很瘦,但不可否認,該有肉的地方,他是一點不缺,手感好的令人讚歎。

    目光快速在他胸口掃視,卻驀地發現一件了不得的事,那就是——白花花的胸膛,怎麼沒有那殷紅一點?

    難道……他的身子,早就已經給了別人?雖說不在意,但還是有那麼一點堵得慌。

    就像一件完美無瑕的藝術品,被人給糟蹋了一樣。

    白蘇雖算不得剔透心腸的男子,但也從她眼中的惋惜,看出了些門路。

    嘴巴一癟,比剛才還委屈:「你嫌棄我不是處子,是不是?」

    「沒有,你別亂想!」吻上他的唇,同時給予他**的愛撫。

    在她熟練的挑逗下,他很快就沉溺於汪洋般的情潮中,她正準備接納他,卻被他用力推開。

    她不解,難道是後悔了?

    白蘇喘著粗氣,眼瞼上泛著潮紅,有些氣鼓鼓道:「你只關心倚樓和雲錦,就不知道我和你們龍華的男子不一樣嗎?」

    什麼意思?

    白蘇垂下眼簾,似是極為羞惱地往她懷裡擠,「我們宛東男子的……守宮砂,並不在胸口,而在……在只有最親密的人……才可以看到的地方。」

    最親密的人,才可以看到的地方?軒轅夢下意識將目光往某個地方瞥去。不會吧,守宮砂能點在那種地方?開什麼國際玩笑。

    白蘇見她往不該看的地方看,氣得臉更紅,「你這淫棍!」好久不曾聽到的稱呼,如驚雷般鑽入她的耳中。

    「我們的守宮砂在……在臀部!」說完,白蘇乾脆將自己蜷起,如同縮回龜殼的烏龜。

    軒轅夢悶笑,不就是點在屁股上了嘛,至於這麼害羞麼?

    趁他不注意,將他整個翻了過去。

    雪白的兩瓣上,果然有一枚殷紅色的硃砂,原本很聖潔的東西,被放在那個部位,就顯得有些**了。

    白蘇羞愧難抑,正要拉起薄被蓋住身子,誰料,她竟俯身,輕輕吻上了那艷麗的殷紅。

    身體,一下子滾燙如火。

    時機,情感,氣氛,一切都恰到好處。

    不給他表示不滿的機會,軒轅夢直接將他送上快樂的巔峰。

    在眼前爆出絢爛煙花的瞬間,他伸出雙臂,牢牢抱緊了她。

    ……

    龍華。

    錦怡宮。

    「太醫,如何?」一身明黃九龍蹙金常服的軒轅慈,對剛從內殿退出的張世禮詢問道。

    雖被提拔為太醫院院首,但年逾四十的張世禮,如今只想帶著自己的家人辭官隱退,最近朝中人心惶惶,處處充斥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悶氣息,新帝殘暴嗜殺,獨斷專行,不少官員因觸怒龍顏,被抄家流放,她們這些太醫更是如履薄冰,鳳後的病一日重似一日,每次去錦怡宮,她都是提著自己腦袋去的,真不知什麼時候,這腦袋就不長在自己身上了。

    戰戰兢兢跪下,小心措辭道:「鳳後神勞過度,以致陰陽失調,體虛氣弱。病症雖重,但只要細心調養,此後數年,可保安虞無恙。」

    軒轅慈眉頭緊蹙,陰沉的目光,落在張世禮的頭頂:「你的意思就是,如果鳳後不細心調養,就無法安虞,也保不了無恙,是嗎?」

    皇帝說的沒錯,鳳後的病在太女府時,她就為他診治過,那時候就已經很嚴重了,加之這兩年來,鳳後時常焦慮,大傷大恐,原本就不康健的身子,經過這麼一折騰,早就油盡燈枯,如果肯配合調養,至多能活個十年,若是不肯配合,能不能平安度過半年都是個問題。身為醫者,她本該實話實說,但皇帝性情暴戾,喜怒不定,她要是說了實話,鐵定看不到明日昇起的太陽。

    重重叩首,小心道:「人皆是血肉之軀,血肉有損,則需以藥石做引,休養生息,方可痊癒,鳳後雖福澤庇佑,卻也要愛惜鳳體,如若不然,再好的靈藥,也是徒勞。」

    軒轅慈心中雖有怒氣,但也知太醫說的是實情,如果雲錦不肯配合診治,就算神醫再世,也無力回天。

    疲倦地揮揮手:「退下吧。」

    張世禮長吁口氣,天知道在皇帝沉吟的那段時間,她有多麼的恐懼驚怕。

    內殿中,一身霜白的男子,獨自靜坐,那日漸消瘦的容顏,每看一次,便心驚一次。

    即便已經封他為鳳後,他卻從來不戴鳳冠,也不穿吉服,永遠都是一身白,襯得如雪的肌膚更是白的透明。

    軒轅慈緩步上前,伸臂將男子擁入懷中。

    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拒絕她的觸碰,是的,不再拒絕,不是因為接受了她,而是因為,他已經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哪有人一天到晚,只維持著同樣一個姿勢,同樣一種表情,幾乎不吃不喝,連眼神,都是空洞寂滅的。

    她的雲錦,那個氣質如玉,縹緲清雅的男子,從在相國寺告訴自己,他的心,已經不再屬於她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軒轅夢,都是因為她!

    「雲錦,我們重新開始好嗎?」她彎下身,手指撫過他蒼白的面容:「只要你答應,我就再也不碰其他男人,我的後宮,只有你一個。」

    像是沒聽到她的請求一樣,男子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雲錦,我這麼愛你,你卻如此對我!」撫在男子臉頰上的手,不由得加大力氣:「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她死了!我不許你再想著她!」

    蒼白消瘦的面容上,被她捏出明顯的兩道指印,軒轅慈再也無可隱忍,猛地將他推到在柔軟的地毯上:「你心甘情願把身子給她,卻始終不肯接納我,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不,你是我的,我不想再等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軒轅慈的男人,誰也改變不了!」粗暴地扯開男子霜白的衣襟,軒轅慈瘋狂地啃咬著他頸側的肌膚,手指在他身上游移,企圖挑起他的**,可身下的人,除了有呼吸有心跳外,就跟個死人沒什麼區別。

    堂堂一國之君,什麼時候竟淪落到要屈尊去討好一個沒感情沒靈魂的死人?勃然大怒,軒轅慈甩了男子一個耳光,這是她第一次打他,卻下了狠力,雲錦的臉偏向一邊,有殷紅的血,自唇角滴落,染紅了雪白的地毯。

    憤然甩袖,如今,她只要看他一眼,都會覺得刺心,覺得厭恨!

    跪在錦怡宮門前的侍人,屏息靜氣,顫抖著迎送皇帝離去,剛才那響亮的耳光聲,他們聽得一清二楚,被皇帝捧在手心的鳳後都被打了,可見皇帝的震怒程度。

    不過還好,沒拿他們來撒氣。

    但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題外話------

    看在這章有肉的份上,親們也要給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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