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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59章 逢場作戲 文 / 朝舞雪

    第一次見面,這傢伙就是全裸。

    第二次見面,呃……馬上就要成全裸。

    她好歹也是女人,也會有抵擋不住裸男誘惑的時候,此時的情形,由不得她猶豫,趁血瞳身上還殘留一些勉強能遮身蔽體的衣料,連忙在他身一頓亂戳。

    如彈棉花一般,手指在他身上各處大穴一一點過,就當是排列組合,總有一次能點對的。

    沒有幾下,血瞳就突然停止了扭動,兩隻眼睛死死盯著她,似乎遇見了多麼不可思議之事。

    軒轅夢眨眨眼,心中一陣竊喜:難道這就算成功了?

    哇塞,她簡直就是天才啊,連點穴都能無師自通!

    「喂,別那麼看我,我臉皮很薄的,你再這麼深情款款地看我,我會臉紅呦……」嘴上這麼說,可她哪有半點害羞的意思,見對方還瞪著她,於是伸手在血瞳的臉上拍拍,可手心剛與男子滾燙的面頰相觸,便見血瞳「哇」的一聲,口出噴出一蓬艷麗的血花,就跟天女散花似的。

    軒轅夢伸出的手頓在半空,似乎被眼前突然的狀況給驚傻了。

    直到血瞳抽搐著倒下,她才從驚詫中回過神來。

    抹一把被噴了滿臉的鮮血,軒轅夢仰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叫什麼?標準的狗血淋頭啊!

    「喂,死了沒?」皺著眉,伸腳踢了踢軟到在地的血瞳。

    男子像一隻破敗的布娃娃,軟軟的躺在地上,無論軒轅夢怎麼踢都沒有半點反應。

    「不會吧,真的死了?」蹲下身,探了探血瞳的鼻息。

    還好還好,雖然氣息微弱,但還有氣在。回身向殿外望了眼,黑漆漆的長廊,別說是人了,連個鬼影都不見。

    鑒於這傢伙是刺客,找太醫來為他醫治是不可能了,擰眉沉思片刻,軒轅夢決定先回寶華殿,至於血瞳,暫且先留在這,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打定主意,軒轅夢將血瞳藏在大殿一處較為隱秘的角落,然後才離開。

    回到寶華殿,果然混亂的局勢已得到穩定,女皇高坐在上首,臉色不是很好看。

    軒轅夢走上前,跪倒在地,「母皇,兒臣無能,讓那刺客逃了。」說完,捂著心口,一副異常痛苦的樣子。

    女皇臉色雖差,語氣倒還算是溫和:「太女受傷了?傷得重嗎?」

    嘿嘿,看來狗血也不是白淋的,這身上的斑斑血點,正好幫自己打了掩護:「還好,這點小傷,兒臣受得住。」抬頭,無不憂慮地看向女皇:「母皇有沒有受傷?那刺客武功實在是高,竟連母皇身邊的侍衛都不是對手。」

    此話一落,與她一同跪在女皇面前,為自己的失職負荊請罪的四大御前侍衛紛紛白了臉色。

    女皇的目光在四人的面上一掠,雖是輕飄飄的一瞥,卻壓迫力十足,四人的額前已有冷汗滲出。

    「那刺客的厲害之處不是武功。」女皇淡淡的一句,瞬間讓軒轅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故作不解:「不是武功,那能是什麼呢?」

    「他有蠱惑人心的能力。」

    倒抽一口冷氣,軒轅夢半真半假地驚呼:「怪不得兒臣不是他的對手!」

    「哼,大膽匪徒,竟敢入宮行刺本皇,不管他是誰,朕都要將他揪出來,碎屍萬段!」女皇雙目一凜,招來禁衛軍統領,寒聲吩咐:「立刻封鎖皇城,所有出入口皆派人把守,不論何人都要仔細盤查,務必做到滴水不露,如若反抗,立刻緝捕!」

    「是。」禁衛軍統領當即領命而去。

    聽著女皇有條不紊地佈置指揮,軒轅夢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看來要將血瞳成功帶出皇宮,恐怕是沒戲了,為了自保,她要麼犧牲血瞳,要麼任他自生自滅,但哪種方法,似乎都不保險,一旦血瞳被捉,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牽扯出來,她不能冒這個險,無論如何,都要把血瞳成功帶出皇宮。

    一場其樂融融的小年宴,因血瞳的突然闖入而提前散席。女皇揉著額,一臉疲倦地由兩名侍君陪著回內殿歇息去了。軒轅夢也準備離殿,剛走到殿門前,卻見五皇女擁著女皇剛賞賜的美男招搖而來:「九皇妹真是辛苦了,捉刺客捉了這麼久,一定很累吧?」

    軒轅夢不鹹不淡回了句:「還好。」

    五皇女笑得不懷好意,摟著美男,湊上前一步:「我瞧著九皇妹身上這血跡,怎麼像是特意染上去的。」

    軒轅夢心頭一驚,自己的小把戲竟被五皇女看出來了!?連五皇女都能看出,那女皇應該也能看出!

    一股寒意直往腦門上竄,絕望的恐懼忽然襲上心頭,軒轅夢眼前有些花。

    但她很快鎮定下來,強行將心中的惶然壓了下去。

    當時,女皇被行刺一事鬧得十分疲憊,自己當時又是跪著的,女皇不一定能看出來。

    平心靜氣地看著面前一副小人嘴臉的五皇女,軒轅夢淡然而笑,不見半點驚慌:「五皇姐這話是什麼意思?九妹我怎麼聽不懂呢?」

    「聽不懂沒關係,母皇心裡明白就好。」

    「五皇姐說的對,凡事母皇心裡都有數,誰在挑撥,誰在背後使壞,母皇明察秋毫,自會明白。」

    五皇女也不是蠢人,她的話外弦音她豈會聽不出,不過她也算沉得住氣,竟沒有變臉,唇角依舊掛著不陰不陽的笑:「九皇妹要小心了,一個人,不可能永遠都有好運氣。」

    軒轅夢也跟著不陰不陽地笑,「咦?原來五皇姐也這麼認為啊,只可惜,九妹我從來不燒香拜佛,五皇姐要是覺得自己運氣差,不妨也學學我。」

    自己的話特意被對方扭曲,五皇女被噎得臉紅脖子粗,想要發飆,卻生生忍住了:「我就說嘛,九皇妹一向驕傲自負,卻沒想到,你竟連神明也敢褻瀆,這一點,我永遠都比不過你。」

    「呵呵,知我者莫若五皇姐。」軒轅夢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態度,再次把五皇女噎得臉色鐵青。

    目光惡狠狠地從軒轅夢臉上掠到緊跟在她身後的綿兒臉上,五皇女用力眨了眨眼,猛地將視線定格:「我怎麼記著他臉上好像有麻子?」

    軒轅夢迴身一看,綿兒不知何時把點在臉上的雀斑給擦掉了,沒有瑕疵的那張臉,清透妖媚,難怪會被五皇女盯上:「五皇姐記錯了,他臉上何時有麻子?看來是五皇姐喝多了,還是趕緊回府去吧。」說著,低聲對身後的綿兒道:「還不快走。」

    綿兒被五皇女盯得頭皮發麻,雖說以前吳太守也會用那種癡迷的目光看他,卻不會像五皇女這樣透著**裸的**。垂目緊跟上軒轅夢,身後火熱的目光如影隨形。

    這一切都被軒轅夢看在眼裡,幽冷的黑眸,輕然一轉,唇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來到自己的馬車前,軒轅夢讓綿兒在車裡等她,如果有人來,讓他自行想辦法編慌。

    綿兒靜靜應了,沒有問她為什麼,雖說和她接觸的時日尚短,但他卻清楚地明白,這個身份尊貴且酷無情的女人,不喜歡別人過問她的私事,她要的是絕對的臣服,而不是無聊的多管閒事。

    對綿兒的識趣,軒轅夢感到非常滿意。

    有他無他都可,如果他讓自己厭煩,她會立刻像扔廢品一樣將他扔掉,幸好,他還算聽話。

    來到廢棄的宮殿,軒轅夢將昏迷的血瞳背起,以黑沉的夜色為遮蔽,悄無聲息地摸回到了自己的馬車。

    綿兒在看到氣息奄奄衣衫凌亂的血瞳時,還是忍不住地震愕了一下。

    一是認出了血瞳的刺客身份,二是為他那一身慘不忍睹的傷。

    偷眼瞧了軒轅夢一眼,他再一次相信了她對自己說過的話:如果有人敢違背她,她必叫此人生不如死。

    其實,軒轅夢比他還震愕,望著躺在馬車上跟死人沒什麼區別的血瞳,她簡直不敢相信,進宮時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被她折磨成這樣了。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微弱的心跳彷彿在一遍遍控訴著她的惡行。

    怎麼辦?這傢伙的情形貌似不太樂觀啊,隨時都有可能上西天,救,還是不救?如果要救,該如何救?

    啊,明白了!給他灌輸點內力吧,武俠小說裡受了內傷的人,不都這樣療傷的嗎?

    可問題來了,怎麼灌輸內力?她現在尚不能做到內力的收發自如,情急之下,偶爾能提起體內真氣,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殺敵制勝,可療傷……她真心不會啊!

    一臉凝重地望著面前出氣多進氣少的男人,軒轅夢閉目思索了半晌,忽地俯下身,捏住血瞳的鼻子,然後嘴對嘴,將好不容易匯聚起的一點微弱真氣渡入對方的口中,然後鬆開手,接著再匯聚真氣,再渡,再鬆手,再渡,再鬆手……

    半刻鐘後,她感覺到手掌下的心跳比之前有力了許多後,這才抬起頭來。

    擦擦嘴角,望向早已看呆的綿兒:「一會兒出宮門時,你一切聽我命令行事,明白嗎?」

    綿兒依舊沉靜在軒轅夢為血瞳渡真氣的震撼中,沒有回答她的話,軒轅夢臉色頓時一沉,一把揪住綿兒的衣領,扯到自己面前,「再問你一遍,我剛才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這回想不從震撼中回神都不可能了,望著近距離盯著自己的那雙冷幽瞳眸,綿兒不自禁一顫,立刻脫口道:「是,是,奴聽到了。」

    放開他,軒轅夢坐直身子,不再看他,沉聲對馬車外的竹染道:「駕馬出宮。」

    馬車安靜地行駛在寂靜寬敞的宮道上,偶爾有巡夜的宮人經過,手中挑著一盞昏暗的燈籠,遠遠看去,竟像是飄蕩在墳場的鬼火。

    馬車行駛到宮門前,果然不出所料,宮門口,宮牆上,甚至宮門外的高塔上,全部都有身著甲冑的禁衛軍在巡邏,想要背著個大活人從這麼多雙眼皮下悄無聲息地溜走,只怕神仙也難以做到,所以,她只能選擇一個看似最危險但成功率最大的辦法。

    「停車。」站在巡邏兵最前方的禁衛長伸手攔住軒轅夢的馬車,然後示意兩名衛兵上車搜查。

    竹染一聲大喝:「放肆,也不看看在這是誰的車!」

    禁衛長雖面有難色,卻依舊硬聲道:「不管是誰的車,聖上吩咐過,不論何人,都要驗查無誤後方可通行。」

    竹染還欲再說,卻被馬車裡的軒轅夢打斷,「你們倒是盡職盡責,不過雖說皇命不可違,但本殿是什麼身份,豈能由著你們來探查?」說著,一截藕臂,從馬車被遮得嚴嚴實實窗戶中伸出,白嫩的掌心,躺著一枚金燦燦的大金錠。

    禁衛長眼神一閃,立刻垂下頭,恭敬道:「卑職只是公事公辦,還請殿下莫要為難卑職。」

    一聲冷哼,手腕一翻,便將金錠重重擲於地上:「公事公辦?你的意思是,本殿在車裡窩藏罪犯了?」

    「不敢。」

    「連本殿都敢冒犯,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大冷的天,禁衛長的額上竟漸漸沁出薄汗,但她始終不肯退讓半步:「煩請殿下下車。」

    「攪擾了本殿的好事,你擔當得起嗎?」隨著這句話落下,一個又柔又媚的男子嬌吟聲突兀地自車廂內傳出,壓抑而富有挑逗性。

    禁衛長額上的冷汗越來越密,踟躕猶豫許久,她猛地抬頭,臉上有豁出一切的剛烈,「既然殿下不肯紆尊配合,那卑職只好冒犯了。」轉向一名衛兵,命令道:「你,去車上檢查,任何疑點都不能放過。」

    那衛兵臉上有著為難,久久不動,禁衛長一聲怒喝:「違背軍令者斬!」這才讓那衛兵硬著頭皮走到馬車邊,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掀開馬車厚實的垂簾。

    一掀開簾子,衛兵就傻眼了。

    幽暗的馬車內,身著蹙金雲紋長尾鸞袍的女子,正傾身壓在一名渾身**的男子身上。男子長相妖媚絕倫,此刻正紅唇微張,眼神迷離,臉上的神情似痛苦又似歡愉,在女子雙手給予撫慰的同時,口中發出嬌嗲的吟哦,白嫩光滑的身軀難耐地左右扭動,半邊雪白的臀部,在女子衣袍的遮擋下若隱若現。

    衛兵看得雙眼發直,口水直流,恨不能衝上前去,將那礙事的金色衣擺掀開,讓男子那美麗軀體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在男子媚人的嬌吟聲中,伏趴在男子身上的女子驀地轉過頭,利劍一般的視線驟然射來,強烈的寒意,讓正看得無比激爽的衛兵猛地一抖,所有的迷**望皆在那一眼看過來的時煙消雲散,唯剩入骨的寒意。

    「檢查夠了嗎?」與眼神一樣冰冷的話語飄進耳中,衛兵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急急點頭:「檢……檢查夠了。」

    「檢查夠了就滾!」一甩手,簾子應聲落下,同時,一顆金錠準確地砸向衛兵的腦門,把她砸得暈暈乎乎。

    將金錠撿起揣入懷中,哪敢再提什麼檢查的事,小命能保住就不錯了,況且還有數目不小的打賞。

    小跑到禁衛長面前,大聲道:「回稟禁衛長大人,一切正常,無可疑之人。」

    禁衛長緩緩點了點頭,揮手道:「放行!」攔在宮門前的長戟一柄柄撤除,馬車緩緩使動。

    「禁衛長大人的敬業精神實在令本殿感動,明日本殿定要上奏母皇,請母皇重重嘉獎禁衛長大人。」馬車已經走遠,卻有清凌凌的聲音鑽入耳朵,禁衛長一驚,差點丟掉手裡的佩刀。

    遠離了皇宮,遠離了禁衛軍的監視,軒轅夢這才從綿兒身上退下。

    在那火熱身軀從自己身上離開的剎那,寒冷毫無預兆地襲上身體,同時,莫名的空虛感趁機襲上心頭,望著早已離開他靜坐在對面的軒轅夢,綿兒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落寞。

    坐起身,伸手去抓一旁的衣物,卻有一隻手比他更早抓住,「只是逢場作戲而已,你這臉上的紅暈是怎麼回事?」軒轅夢戲謔地看著他,從手邊的一堆衣物中挑出一件,扔向綿兒。

    綿兒一怔,抓住那貼身小衣,匆忙套上:「奴身子下賤,髒了殿下的手。」

    從鼻中哼出一聲,軒轅夢又挑出一件衣物隨手拋過去,黑玉般的眼,在暗沉的空間裡,顯得冰冷而沒有溫度:「別奴不奴的,聽著彆扭,以前怎麼自稱現在還怎麼自稱,我說過,我要的是一個衷心的下屬,能幹的下屬,能為我分憂解難的下屬,而不是一隻唯唯諾諾只會聽命令的狗。」

    「是,奴……綿兒知道了。」

    軒轅夢點點頭,將手中剩下的所有衣物全部扔給他,然後忽地就笑了起來:「我喜歡你的新名字。」

    綿兒頰邊桃色一閃,慌得竟不知該將視線落在何處:「是,花……花棠知道了。」

    「哼哼……」軒轅夢愉快地笑了起來,半個手肘支在窗欞上,視線越過綿兒,落在了被她藏在車廂最後面的血瞳身上。

    終於成功將這個麻煩帶出來了,所有的緊張,所有的危機,所有的刀光血影,到了此刻,都已悉數化為了勝利後的興奮和喜悅,這種感覺就像剛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仗,緊接著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一樣,渾身的毛孔都在瘋狂地呼吸著,全身的血液都在激越的流動著。

    如果此時天上有大燕飛過的話,那麼她一定可以看到一群排成bt形的大燕。

    變態嗎?

    或許有點吧。

    呵呵……

    回到府中,不論多晚都跟夜貓子一樣神出鬼沒的夜鴉突然自她身後出現:「主子,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饒是軒轅夢已經習慣,卻還是被她嚇了一大跳:「夜鴉,你屬貓的嗎?下回出聲前,能不能先給我打聲招呼。」

    夜鴉撓撓頭,她一點也不認為自己的出場方式有何不妥:「夜鴉也是擔心主子,聽說今晚皇宮裡出了刺客……」上上下下打量軒轅夢幾眼,突地驚呼:「主子,您受傷了!」

    對她的大驚小怪不予理睬,軒轅夢指指馬車車廂:「你說的沒錯,是有人行刺,刺客就在那裡面。」

    夜鴉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您……您沒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狼來了的壞習慣她早就改了好不好!

    夜鴉聞言,臉色變得比包青天還包青天,速度竄到馬車前,撩開車簾。

    第一眼,看到個面生的美男,不過她沒在意,主子以前也經常往府裡領男人,習以為常了。第二眼,則看到了渾身是血,衣衫破碎,氣若游絲的血瞳。

    不自禁嚥了嚥口水,夜鴉艱難地扭動著自己的脖子,轉向身後朝府門走去的軒轅夢。

    好可怕,殿下的情趣果然特別,也不知血瞳公子遭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瞧他身上的抓痕,還有被撕成條狀的衣料,這麼一比,忽然覺得蕭公子實在太幸運了。

    已經一隻腳跨過大門門檻的軒轅夢,驟然覺得覺得頸後一涼,摸摸脖子,嗯,明年冬天一定要做條真毛圍脖來圍圍。

    「夜鴉,把這傢伙帶去石室鎖起來,只鎖手腳就行了,然後找個大夫給他看看傷,記住,這事一定要保密。」說完,又道:「綿兒,你跟我進來。」

    下了馬車,綿兒在夜鴉震驚的目光中,朝軒轅夢的院落走去。

    「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你一個字都不許給本殿說出去!聽到沒有?」一進屋,軒轅夢就衝著綿兒厲聲警告。

    沒辦法,她做的可是窩藏朝廷欽犯的大罪,先不說血瞳的身份會不會被人識破,就憑自己窩藏他一事,就夠掉幾回腦袋了,利用綿兒帶出血瞳,是她萬不得已走的一步險棋,雖然成功了,但萬一綿兒心懷二心,將她供出,那她就真的是死定了。所以,先敲打敲打,就算他不是真的忠於她,好歹也能顧忌著自身性命而不敢輕舉妄動。

    綿兒知她不信自己,這早在他的預料中,但他既沒表白自己的心意,也沒有為自己辯駁,只老實地應了聲:「是,綿綿明白了。」

    嗯嗯,還算個聽話的屬下,等再考驗些時候,若他能通過考驗,她不妨也像對待夜鴉一樣誠心待他,只希望,他不要讓自己失望。

    忽然間,又想了遠在京郊的那個男子。

    不知是身在異世的孤獨感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這一世的自己,比上一世謹慎小心得多,信任這玩意對她來說,簡直比那什麼鯛鱗血蟒還珍貴。

    吩咐米管家給綿兒安排了住處,綿兒便算是從吳太守旗下轉到了自己的麾下。在她思索著要不要弄個終身制合同簽一簽時,傳來了二皇女軒轅慈自昊天歸來的消息,同時,雲錦也祈福結束,回到了太女府。

    本想先去見雲錦,可代女皇迎接二皇女的任務,只能由自己這個太女來完成,事有輕重緩急,她也不是那種心心唸唸只知惦記情郎的女人,雲錦既然已經回來,那麼什麼時候去見他都可以。

    ……

    或許,這就是她和一般皇女的不同。上回她從五菱歸來,女皇率全體員工以及家庭成員來迎接自己,還辦了一個聲勢浩大的party,這次二皇女回朝,卻只命自己去迎接她,嘖嘖,還是做太女臉上有光,怪不得六皇女和五皇女處處要與自己作對,面對這樣一個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身份,但凡是個人,都會怦然心動吧。

    既然是正式場合,免不了要穿上又沉又重又繁瑣的吉服,頂著一定純黃金打造的龍冠,軒轅夢有種自己的脖子隨時都會斷掉的感覺。

    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晴空碧日,萬里無雲,是曬太陽的好日子,可是,她頭頂上方的那兩頂華蓋是怎麼回事?她要曬太陽啊啊啊!

    正想開口讓侍人將華蓋撤掉,遠處的視野中,便出現了一條浩浩蕩蕩的人形長龍,根據最前方的皇家旗幟和車輿來看,這應該是二皇女的儀仗隊。

    終於來了,再不來,她的脖子就真的要斷了。

    率先踏出一步,走出華蓋下的陰影,軒轅夢揚起標準的蒙娜麗莎式微笑,朝二皇女的儀仗隊走去。

    長長的隊伍,在離皇城百米遠的距離停下,侍衛向兩旁整齊分開,留下中間的道路,二皇女所乘的車輦緩緩駛入。

    從車輦上步下的二皇女,比離開龍華前似乎憔悴了許多,眼睛周圍都是青黑的,神色萎靡,目含哀戚。

    呃……只是出使了一趟昊天,可軒轅慈的模樣,怎麼倒像是上演了一回失戀三十三天?

    片刻的錯愕後,軒轅夢再次揚起無懈可擊的微笑,朝二皇女走去:「二皇姐一路辛苦了,此次昊天之行可還順利?」

    不管自己和她關係怎樣,平日裡又是如何的隨意,場面話還是要適當講幾句的。

    聽到她的聲音,二皇女緩緩抬起頭來,目光以一種空洞的形態虛落在她臉上,好半天後,才從唇邊溢出一聲輕笑,「再怎麼辛苦,也比不上太女殿下為政事操勞的辛苦。」

    軒轅夢怔了怔,這算是場面話?可她聽著怎麼那麼不對味呢。

    扯了扯唇角,再次揚起笑容,溫聲道,「二皇姐過謙了,九妹再辛苦,也比不上你千里迢迢出使昊天的辛苦,聽聞昊天近段時日朝局不是很穩定,二皇姐要從中周旋,必然更加辛勞。」

    軒轅慈也扯了扯唇角,似乎想笑,卻又笑不出,「九妹人在京師,知道的卻比我這個人在昊天的使臣都多,實在不得不令人佩服。」

    這下,軒轅夢連乾笑都笑不出了,直覺告訴她,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麼,讓二皇女對自己有了隔閡,但是,究竟能發生什麼?她在昊天,自己在龍華,況且這段時日,她也沒做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啊!

    她朝前邁了一小步,不動聲色地靠近二皇女,壓低聲音問道:「二皇姐,你這是唱的哪出啊?」難道是做給某個人看的?

    二軒轅慈淡淡瞥了她一眼,壓根不買她的帳:「有什麼話,九妹不能當著諸位大臣的面說,非要弄得神神秘秘的。」

    軒轅夢腦袋一空,軒轅慈的一番話,像是在她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把她打得眼冒金星。

    她終於明白,軒轅慈對自己的敵意,不是演戲,也不是玩笑,而是實實在在的。

    但是她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這位待自己一向關懷和氣的二姐,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就算她和自己親近是出於某種目的,但也不至於這麼快又這麼莫名其妙地就與自己翻臉吧?怎麼說都說不過去啊。

    強忍心中的慍惱和不解,她站起身子,故作不好意思地說:「二姐就不要取笑九妹了,這……這閨閣醜事,哪能當著諸位大人的面說,你……你看你,讓九妹我好沒面子。」

    軒轅慈也怔了怔,意識到軒轅夢是在為自己找台階下後,冷笑了一下,別開眼:「九妹行事真是越來越膽大荒唐了,連這種閨閣醜事都能拿出來談論,奉勸你一句,太濫情可不是件好事。」

    被莫名其妙一通責難,軒轅夢即便再能忍,也是一肚子的氣,但這樣的場合,她就是再怒再氣,那也得忍著,搞砸了女皇交代的任務,她就別想有翻身之日了。

    但又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只能不鹹不淡回一句:「二皇姐放心,九妹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在你離京的這段時日,已將府中所有夫侍休離,今後只一心一意待我的夫君雲錦。」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看到軒轅慈的臉色又差了幾分,眼中的哀戚之色亦越加濃郁,正當她好奇想要一探究竟時,二皇女忽然收起了所有的疲憊哀戚之色,轉而歉意對她一笑:「實在是我這段時間太累了,要與文太師那老狐狸周旋鬥法,太過耗費精力,心情煩躁之下,難免會說出一些不中聽的話,希望九妹不要放在心上。」

    軒轅夢朗然一笑,擺手道:「二皇姐說這話那就太見外了,皇姐這次出使昊天,任務繁重,難免會心情鬱結,我又不是不近人情,當然理解你。」

    軒轅慈釋然一笑,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次歉意地笑笑:「你理解就好,這下我就可以放心了。」收回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疲累道,「宴席就別擺了,這些時日山珍海味也吃膩了,一會兒我與你一同進宮,向母皇請個安,我便回府了。」

    「二皇姐一路辛勞,九妹也不強求,宴席撤了就是。」

    軒轅慈點點頭,返身走回自己的車輦。

    望著她踽踽而去的背影,軒轅夢眸中的疑雲越來越濃。

    當真是心緒煩躁,才出口不善的嗎?

    這種蹩腳的理由,說給傻子聽還差不多,那些話語中的嶙峋尖銳,不用刻意去猜就能聽的明明白白。她為什麼要對自己抱有敵意,橫在二人之間的隔閡又是什麼?短短幾個月時間,兩人期間從未接觸,何來怨恨?她連自己的太女身份都不嫉妒,又能嫉妒什麼?

    一串串的疑惑在心底逐漸滋生,直到兩人的轎輦在寶華殿門前停下,軒轅夢才從一片迷霧般的疑慮中回神。

    女皇只向軒轅慈詢問了一些有關昊天局勢的問題,便讓她退下了,軒轅夢急著回府,也就沒多做停留,與軒轅慈一同告退離去。

    臨出宮門前,軒轅慈忽然攔住她:「九妹。」

    「二皇姐有事?」停下腳步,軒轅夢迴頭看去。

    軒轅慈臉上似有掙扎,亦有為難,張了張口,卻始終什麼都沒說,軒轅夢也不急,就這樣安靜站在原地,眼神平和地看著她。

    寒冬的冷風吹在臉上,如刀割般生疼,但軒轅慈眼中的疼痛,卻絲毫不亞於寒風的割裂之痛:「九妹你……」她嚅喏了一下,才道:「真的休掉了府裡所有夫侍?」

    軒轅夢先是一愣,隨後瞭然地嘻嘻一笑,「原來二皇姐還是不相信九妹啊。」她做出乖寶寶的樣子,認真無比道:「為了這件事,母皇也教訓過我,沒想到二皇姐和母皇一樣嚴厲!唉,雖然挺捨不得那幾個夫侍的,但雲錦是丞相之子,又是我的正夫,我當然要好好待他,再說,我和雲錦兩情相悅,為了避免他吃醋跟我鬧脾氣,所以乾脆不要側室,這樣也有助於增進我們的感情。」

    「是嗎?那……真要恭喜你們。」軒轅慈嘴上說著恭喜,臉上的神情可以點恭喜的意思都沒有。

    軒轅夢假裝看不出,連忙歡喜道謝:「嘿嘿,有二皇姐的祝福,我和雲錦一定會白首偕老的。」

    軒轅慈呆呆望著她,明顯有些精神不集中,她呢喃般問:「你真的喜歡他?認為自己是這世上最愛他的人?」

    「那是當然了。」

    「或許,這世上,有比你更愛他的人。」

    「二皇姐不會說的是自己吧,呵呵呵……」沒正經的語氣,卻讓軒轅慈面色陡變,厲聲一喝:「九妹,這種話不可亂講!」

    聳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那有什麼關係,反正現在只有你和我兩個人,不管我說什麼,都沒人可以聽去。」

    是啊,現在只有自己和她兩個人,有什麼不滿,有什麼怨恨,可以直說了吧?

    可軒轅慈只是嚴肅地看著她:「現在,我有我的夫,你有你的雲錦,前塵往事莫要再提,你不怕影響你與雲錦的感情,我還怕家裡那位吃醋跟我鬧脾氣呢。」

    軒轅夢眨眨眼,抬手做立誓狀:「不說了不說了,二皇姐怕姐夫鬧脾氣,我也怕啊,嘿嘿,咱們同為天涯淪落人,自然要互相幫襯了。」

    軒轅慈白了她一眼,也像女皇那樣屈指在她額上一敲:「行了行了,嘴皮子越來越貧,一點也不像以前的你,真是讓人頭疼。不是急著要見你的夫君嗎?趕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府了,累著這麼久,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說罷,朝自己府上的馬車走去。

    望著軒轅慈的馬車消失在視野中,軒轅夢這才爬上自己的馬車。

    真的不在乎了嗎?曾經愛過的人,現在卻躺在自己妹妹的懷裡,如果是自己,會不會痛,會不會難過?

    潛意識告訴她,軒轅慈還愛著雲錦,可她怎麼看,都無法從軒轅慈的目光中尋找到一絲一毫的留戀與癡愛。痛,不代表愛,吳太守曾為了綿兒冒險刺殺自己,後來還不是為了生計為了金錢,將深愛的人狠心推開,軒轅慈身為皇女,身邊不乏出色男子,一個雲錦,真的可以讓她惦念這麼久?

    人的感情,真是奇怪啊……

    懷揣著一腔感慨回到府中,因心裡想著事,不知不覺走上了北橋來到了南湖,仔細一看,發現自己走過頭了,正想按原路折回,發現不遠處的露天亭台上,有兩道頎長人影正相對而坐。

    白衣飄飄,輕渺高遠。

    赭衣簡樸,寧靜悠然。

    這倆人什麼時候湊到一起去了?

    軒轅夢悄無聲息地靠近兩人,探頭一看,原來二人擺了一盤棋,正在那執子對弈呢。

    只看到棋盤上擺了滿滿的棋子,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軒轅夢實在無聊,便自暗處走了出來。

    聞得腳步聲,雲錦澹然一笑,將手裡的棋子扔回棋盒:「既然殿下來了,那就不下了,反正已呈敗局。」

    祁墨懷似乎正下到酣處,不依不饒:「不行不行,不走到最後,怎知勝負成敗?再下。」

    「誰敗了?」軒轅夢湊上去,閃著星星眼,望望雲錦,再瞧瞧祁墨懷。

    嘖嘖,終於不再是光溜溜的腦袋了,細密的髮絲,將白淨的頭皮遮住,小板寸理得不錯嘛。嗯,早就說祁墨懷是響噹噹的帥哥一枚,看吧看吧,蓄了頭髮,那根本就是四大天王合體吶!

    祁墨懷似乎被她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眼神有些呆滯,軒轅夢好笑地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回神啦,雖然我長得傾國傾城閉月羞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也不用這麼深情款款地看著我吧。」

    雲錦「噗」的一笑,笑顏展開,頓時天地萬物為之失色。

    他難得開懷而笑,竟不知這笑,有如此驚人的殺傷力。

    能博他一笑,即便受萬箭穿心之痛,也心甘情願。

    終於明白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不是因糊塗,而是因為極致的愛,那種為了心愛之人,哪怕被千夫所指,遍體鱗傷,也甘之如飴的無悔深愛。

    「殿下。」祁墨懷面有窘然,輕咳一聲,忙藉以話題掩蓋:「不知殿下準備何時動身前往昊天。」

    他應該已聽聞軒轅慈回京的消息,否則不會有此一問。

    「明天。」時間不等人,軒轅慈這次去昊天,已將那裡的局勢摸了個大概,昊天帝雖然重病臥床,但其他幾個皇子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昊天帝駕崩,太子想要順利登機,只怕還得費些精力。這就為她爭取了不少時間,讓他們先去狗咬狗,這樣己方的勝算也會大些。

    「明天?」雲錦面露詫異:「明天不是大年夜嗎?」

    「是啊。」女皇認為這個時候離京最好。

    唉,雖然她很想和雲錦一起吃年夜飯,但女皇說讓她明天動身,她敢拖延到後天嗎?

    雲錦垂下眼簾,目光沉靜間,隱有失落。

    成功捕捉到這快如閃電的一絲情緒,軒轅夢心裡那個樂啊。

    原來,他也是捨不得自己的。

    「今晚你去準備一下,明天雞鳴之時,我們就動身。」對祁墨懷扔下一句,軒轅夢伸手拽起雲錦,在他滿懷不解的目光中,將他一路帶回自己的院落。

    跨入臥房,反手閂門。

    此時,雲錦已由不解吃驚恢復沉靜悠然,除了髮絲有些散亂外,他依舊高雅地如同一個仙子。

    「殿下可是在為明日的昊天之行感到煩惱?」他看著她,眼中永遠有著睿智:「殿下放心,該走的路線,還準備的事,還有……」

    「雲錦。」她打斷他後面的話,猛地踏前一步,將他重重抵在門板上,逕直朝著那形狀優美的纖薄唇瓣吻去。

    她吻得有些激烈,有些粗魯,雲錦禁不住發出輕微的悶哼,卻並未做出抗拒,只任由她瘋了般在自己身上發洩**。

    那如花瓣般的唇,似乎在自己的激吻下開始融化,有甜,有苦,也有澀。她忽然放慢節奏,輕輕啄吻著他被自己啃咬得有些紅腫的唇,輕輕開口:「雲錦,吻我。」她雖然喜歡主動,卻更希望得到對方的回應。

    曜黑的眸似有流水滑過,他動了動唇,突地伸手按住她的後腦,以她剛才的熱烈,主動吮吻上她的唇。

    清淡的香氣,在口中蔓延化開,彷彿雪蓮之上的露珠,乾淨剔透,連味道,都帶著高雅與綿長。

    隨著擁吻的深入,他的青絲盡數滑入她的脖頸,有些涼,也有些癢。

    柔軟的舌,在兩人的口腔中來回穿梭,如精靈嬉戲,勾纏輾轉,整個意識裡,滿滿都是他的味道。

    伸出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身。

    擁著他,就像擁著一件稀世珍寶,縱然他在自己懷中,縱然一切都是那樣真實,甚至可以隔著並不算厚實的衣料,感受到他肌膚上傳來的溫度,可心裡的惶然與無措,卻總是會毫無理由地襲上心頭,彷彿,下一刻,他就會從自己的懷裡消失,再也不見。

    「雲錦。」微微用了些力將他推開,她望著他同樣染上**的眸:「再給我一次,好嗎?」

    這算不算是無恥的要求?不管是還是不是,她都想在離開前,再擁有他一次。

    沒有回答她,他解開自己的衣衫,執起她的手,緩緩置於玉色光滑的胸膛上。

    一陣戰慄傳來,她抬目看著他,「不勉強嗎?」

    他搖搖頭,傾身探來,與她貼得更緊:「心之所願。」

    心頭一震,再難隱忍,攬著他腰,將他輕輕推到在床榻之上。

    跪伏在那美好纖長的軀體上,她捧住他的臉,再一次沉浸於失控的激吻中,他熱烈回應,同時雙手輕扯她腰間的繫帶。

    在輾轉的親吻中,她褪去他身上的衣物。白天宣淫雖說不好,但她的名聲已經臭得不能再臭,管他那麼多做什麼。

    抽去他發上的玉簪,她埋首於他的發間,輕嗅著屬於他的味道,讓自己徹底地、毫無顧忌的沉淪。

    彼此相融的那一刻,心底生疼起奇妙的感覺,沉淪起伏間,她卻不忘凝視他的眼,她要看著他為自己失控,為自己迷醉,她要讓他的心,徹徹底底屬於自己。

    「雲錦……」

    「嗯……」微啞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剝去了輕渺如雲的外衣,像蓮花一樣綻放的他美得令人屏息。

    輕撫他魅惑的眼角,挑逗他脆弱的敏感,看那一抹月色霜白在自己的愛撫下漸漸化為炙熱火焰,心中有說不出的滿足和甜蜜。抵死纏綿,只為得他一顆赤誠之心。

    ……

    望著端坐在妝台前,正梳理自己那一頭絲緞般漆發的男子,軒轅夢恨不能時光就此停留,「雲錦,你身子不好,這次就留在京城,如果順利的話,我說不定能陪你回來過端午節。」

    拿起桌上的玉簪,將梳理好的髮髻固定,雲錦微微側首,「此去昊天,路上危機重重,你要小心。」

    這次去昊天會有多危險,她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但為了不讓雲錦擔心,她隨意一笑,道:「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有你在,天底下沒什麼事能難得倒我。」

    雲錦卻很不樂觀:「我不是神,這世上,也會有我無法辦到的事。」

    她無謂笑笑,翻身而已,順滑的青絲自圓潤的肩頭滑落,掩蓋住了胸前的美好盛景:「雲錦,無論有多難,哪怕是爬,我也要爬回來見你。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這個禍害,是不會那麼輕易完蛋的。」

    握著玉梳的手猛地收緊,一向沉靜如水的眸,驀地綻開一道裂痕,他看向正閒閒穿衣的軒轅夢,語聲竟帶了絲不穩:「殿下,如果……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穿衣的動作頓住,從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軒轅夢優美白皙的裸背。

    「雲錦,我之前說過的話你應該沒忘吧?」片刻的停滯後,軒轅夢繼續若無其事地穿衣,「在你背叛我之前,我連命都可以給你,但你若是有負於我,不論是因為什麼,我都不會再愛你,甚至連恨,都不會有。」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軒轅夢將最後一件衣物穿好,突然回身,「不過,你是我最愛的人,小小的背叛,我還是能接受的。」她走到雲錦身邊,從妝台上的一隻精美匣子中,取出一支雕刻精美的白玉簪,換下了他髮髻上簡樸的青玉簪:「我還有點事,得在明天離開前辦妥,你就待在我這裡,傍晚前我會回來與你一起用晚膳。」俯身在他額上印下一吻,便轉身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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