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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8章 朝,怎麼上? 文 / 朝舞雪

    軒轅夢的書房裡,有一張半人高的肖像畫,畫中的人,是一名英氣飛揚的青年男子。

    桃花樹下,紅櫻飛舞。男子玄衣如火,漆發如墨,手握青鋒劍,劍指蒼穹,意氣風發。

    只是看著這畫,就能感受到其中那俯仰乾坤劍飲長歌的豪邁之氣。

    沒有人知道,這畫中的青年男子,便是雙腿殘疾、武功盡廢被豢養在太女府名為二夫、實為男寵的邵煜霆!

    就像一塊璞玉,被人生生毀去一樣,實在可惜可歎。

    整個晚上,軒轅夢睡得很不踏實,雖然不知邵煜霆武功被廢的真相,但想來應該與自己有關。

    俗話說,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她明明是無辜的,卻偏偏噩夢不斷。一會兒是白蘇血流不止的雙眼,一會兒是邵煜霆血肉模糊的雙腿,好不容易從噩夢中掙扎出來,一看天色。媽的!天亮了。

    「主子,您該起身了,再晚就誤了上朝的時辰了。」夜鴉那粗嘎的聲音在耳邊迴盪啊迴盪,聽在軒轅夢耳中,真他娘的有那麼些蕩氣迴腸的感覺。

    等等!

    「上朝!」猛地從床上跳起來,揪住夜鴉的衣領,軒轅夢睡眠不足的臉看上去十分猙獰。

    夜鴉指指自己的喉嚨,猛翻白眼:「主……主子,松……松……手……」

    啊,不好意思,激動過頭了。

    放開夜鴉,軒轅夢揉著自己青黑的眼圈,「你剛才說什麼?上朝?」

    夜鴉在她鬆手的剎那,迅速後退數步,以免再次遭受無妄之災:「沒錯,現在已經卯時了。」

    管你卯時還是貓食,她軒轅夢活了這麼大,知道怎麼上男人,卻實在不知怎麼上朝,這不是為難她嘛!

    為毛別人穿越,最多就是治治小妾鬥鬥妃嬪,她卻要上那勞什子的朝?

    朝,朝你個頭!

    「主子,您兩眼發青,雙目無神,是不是昨天和大公子玩得太過,累著了?」夜鴉見她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關切地問了一句。

    軒轅夢一聽,差點沒從床上蹦起來找她拚命。

    「夜鴉……」陰森森的一句。

    夜鴉渾身一顫,問:「主子何事?」

    「你還想不想要你那張嘴了。」

    夜鴉下意識摀住自己的嘴巴,又向後退了幾步。

    揉著脹痛的太陽穴,軒轅夢不甘不願地起身穿衣。

    夜鴉見狀,很識時務地退了出去,不一會兒,進來兩名長得眉清目秀的少年,低眉順眼的,一看就好欺負。

    「你幹什麼?」抓住少年伸到自己腰間的手,軒轅夢一聲冷喝。

    得,最近跟這四個字槓上了。

    少年纖細的手腕被她狠狠捏在手裡,一下子就紅了。

    「殿下息怒,竹染知錯了!」少年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嚇得軒轅夢連忙鬆手,一副虐待幼童被當場逮到的樣子。

    竹染「撲通」跪倒在地,額頭重重撞擊石板地的聲音驚得軒轅夢又是一駭,另一名少年見狀,快步走到軒轅夢腳邊,也「撲通」一聲跪倒:「一切都是竹星的錯,與竹染無關,望殿下恕罪。」

    搞什麼啊,一個竹染一個竹星,兩人的膝蓋都是軟的嗎?這麼喜歡下跪?她還沒說什麼呢,就一口一個我的錯,大清早的給人添堵是不?

    「起來起來。」揮揮手,軒轅夢將跪在自己腳邊的竹星拽了起來:「以後別動不動就給我下跪,男子漢大丈夫,頭可斷血可流,尊嚴不可失,我最討厭沒骨氣的人,你們都給我站起來,腰板挺直了,以後再讓我看到你們隨意下跪,我必然不會輕饒,記住了嗎?」

    竹星像被施了定身術似的一動不動,竹染抬起淚痕滿面的小臉,看向軒轅夢的目光,一下子從敬畏變為了仰慕。

    懶得再和他們廢話,時間已經不早,她再不想去上朝那也得去,否則,就不是她上朝了,而是朝上她。

    朝服很華麗,同時也繁瑣,為了省時間圖方便,軒轅夢將竹染留下,讓他為自己更衣束髮。

    裡三層外三層,繡有雙龍合璧的大紅滾金邊朝服穿在身上,就跟背了幾公斤的重物在身上一樣,好不容易穿好,頭髮又來了次地獄式折磨。

    不知是不是為了要彰顯身份,所以才在頭上戴那麼多純金的飾品,反正她現在別說是走路了,就是坐都成問題。

    登上自己專用的華麗馬車,還沒等坐下,就見一個人影從太女府的側門方向走了出去。

    她略一思忖,從馬車上跳下,頭上的金飾晃了幾下,差些沒把脖子給晃斷。

    「蕭倚樓,你給本殿站住!」氣沉丹田,一聲怒吼。

    那快步行進中的人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連著幾大步邁到那人面前,軒轅夢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將蕭倚樓審視了一遍,沒發現他身上帶有什麼可疑物件,不過,這府裡的夫婿都不簡單,為了保險起見,絕不能讓他單獨出府去會他的老相好,姦夫淫婦合起來謀殺親夫的故事她聽了不少,他雖不會謀殺親夫,謀殺親妻還是有可能的。

    「你跟我去上朝。」

    「殿下,您莫不是瘋了吧?」蕭倚樓瞇起他撩人的鳳眼,雙臂環抱,一副風流姿態:「帶男寵去上朝,您要讓滿朝文武笑話您嗎?」

    「你不是我的夫婿嗎?怎麼成男寵了?」學他的樣子,也瞇起雙眸,滿不在乎道。

    扯扯嘴角,蕭倚樓比她態度更散漫:「呦,這話聽著新鮮,敢情我從下賤的男寵一躍成了這太女府的男主人了?」

    話裡有話,軒轅夢不是聽不出,但她假裝聽不出:「別廢話了,我讓你跟我去你就去,要笑話也是笑話我,反正我的名聲已經很臭了,不在乎更臭。」

    蕭倚樓不屑的笑意僵在嘴邊,以往哪次,這女人不是被自己氣得暴跳如雷,雖然事後免不了要吃些苦頭,但能逼得她情緒失控,他心中還是很暢快的,可今天的她,好像變得有些奇怪,不,不是有些,而是非常奇怪。

    「走啊,愣在那做什麼!」扯了他一把,沒等蕭倚樓主動抽手,軒轅夢就飛快地鬆開他,那樣子就好像他是瘟疫,碰一下都嫌膈應。

    第一次從她這裡遭受如此待遇,蕭倚樓深覺自尊心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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