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寧最終還是纏著daniel問出了艾德莊園的地址,冒著雨趕了過去。
莊園在米蘭近郊的位置,顧以寧到了以後身上已經沒一處是乾的了,能收到米朗賽邀請的都不是一般人,顧以寧站在圍牆外面望了望,連上去詢問的念頭都打消了。
她最後是從後山上的果園翻進去的,沒想到果園還會有德國牧羊犬,顧以寧幾乎是邊哭邊跑,嚇得七魂丟了六魄。
顧以寧不知道該說自己幸運還是該說自己不幸,向錦笙竟然正好在果園的小亭子裡閒坐妲。
外面的雨還很大,向錦笙翹著腿坐在籐條的椅子上,有些怔怔的出神,直到一個低低的聲音混在雨聲裡,「錦笙……」
向錦笙的身子一僵,緩緩地轉過頭來,顧以寧站在亭子外面,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大雨澆得她睜不開眼,她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這才看清面前的男人。
她是怎麼追到這的?
向錦笙皺著眉,慢慢的站起身來,兩個人隔著大雨對視著,他忽然拿起桌上的雨傘走了出去。
然而他並沒有將雨傘遮在女人的頭上,而是逕自向大宅的方向走去。
「錦笙……錦笙……」顧以寧往上提了提自己的包,提起步子追了上去,「錦笙,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來的,是那飛機……」
她的話還沒說完,向錦笙已經極其煩躁的打斷了她,「夠了,就算飛機延誤,對我來說也無所謂,顧以寧,我說過,你不來才好,你又跑來做什麼?」
反正他現在也已經濕透了,索性就站在這裡和她耗,向錦笙看著她執拗的樣子,也跟著她直挺挺的站在果園裡。顧以寧的眼底有淚,好在臉上的雨水早已淌成了河,此時已經分不清是雨是淚,但向錦笙還是聽到了她低聲的啜泣,猛地抬手扼住了她尖俏的下巴。
「顧以寧,不要在這裡給我裝可憐,現在對當初的選擇感到後悔了?我告訴你,晚了。」他的指尖很用力,掐的顧以寧的心都疼起來。
向錦笙說完,忽然用力推了她一下,顧以寧還穿著高跟鞋,鞋跟踩入鬆軟的泥土,她一個沒站穩,這下直接坐到了一個水窪裡。
他沒有再回頭看地上那個狼狽的女人,迎著大雨回了莊園大宅。
顧以寧越想越覺得委屈,忽然嚎啕大哭起來,冰冷的雨聲混著她的哭聲,那麼讓人心疼。
直到頭上的大雨終於小了一些,一個溫柔而心疼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地上涼,回去洗個澡吧?」
一隻白皙纖長的手伸到她面前,顧以寧慢慢的抬起頭,看到了一個溫婉淺笑的女子。
帶她回去的女子叫郁歡,竟然也是璟城人,陪著老公一起來參加ashely珠寶展。
「顧以寧?!你怎麼在這?!」
顧以寧沒想到這個世界這麼小,她竟然能在這裡遇上沈亦晨。
她的母親曾經在sunnie英國分公司做文職,沒想到公司開會那天正好遇到了董事長沈世平來公司開會,總經理特意向沈世平提過楊佳。
那個時候顧以寧和沈亦晨還接觸過幾天,如果仔細算起來,顧以寧還能算是沈亦晨的英文啟蒙老師。
對於楊佳的勤懇沈世平很讚賞,得知她也是璟城人之後提出將她調回中國總部,楊佳不想再見到顧建林,以身體不好為由拒絕了。
沈世平非但沒有惱火,反而給了她一筆錢,楊佳這才能帶著顧以寧去了鄉下生活,並且有了自己的牧場。
sunnie算是顧以寧的恩人,沈亦晨算是顧以寧半個青梅竹馬。
郁歡顯然是對他們兩個的關係誤會了,顧以寧趁著沈亦晨不在給她解釋了一番,郁歡眼裡的防備終於褪去了一些。
沈亦晨為她找來了艾德莊園的女傭,並且找米朗賽給她安排了房間,出門的時候,顧以寧拉住那個女傭用意語問道:「有沒有一位jason先生住在這裡?請給我安排在他的隔壁。」
顧以寧如願住到了向錦笙隔壁的房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之後,她便忐忑不安的去敲了他的門。
向錦笙看上去很疲憊,顯然是在珠寶展上累到了,看到她之後比以往的態度還要惡劣,「你又來幹什麼?顧以寧你知不知道矜持二字怎麼寫?還是說你很喜歡在我床上的滋味?所以大老遠追過來就為了陪
我上床?」
他總是能用最簡單的話就將她傷的體無完膚。
顧以寧咬著唇站在他的門外,腦子裡一陣暈眩,許久才說:「我不是故意不來的,是航班延誤了……」
「哈!」向錦笙冷笑,「隨便!今天就是墜機了,跟我也沒有一點關係!」
向錦笙說完便要將門合上,這一次顧以寧沒有伸手進去,而是搶在他關門前急聲道:「我就是renee!」
果然和她想像的一樣,向錦笙關門的手一停,帶著愕然的語調問她,「你說什麼?」
顧以寧用力的做了一個深呼吸,鼓起勇氣道:「我說,我就是『殘廢的renee』。」
「殘廢的renee」是她為自己取得名字,在他們通信的時候,她總是這樣調侃自己,說自己毀了容見不得人,是一個殘廢的女人。
向錦笙曾幻想過很多次那個「renee」的模樣。
她說自己因火災被毀了容貌,還造成了身體的殘疾,在向錦笙的想像之中,她或許有著一張被大火侵蝕過的面孔,猙獰的五官和皺皺巴巴的皮膚,有著扭曲的眼睛和嘴巴。她可能還會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腿上蓋著一塊小小的毯子,終日躲在密不見光的屋子裡不敢見人。
可是她有著過人的才情,聰穎的天資,她知道巴洛克風格,瞭解queenmary的始末,甚至精於鑽石切割技術。
他曾經為一個如此聰慧卻有著這樣悲慘遭遇的女子而心痛過,當結束了一天煩擾的工作後,他躺在床上,翻看著她字體娟秀的長信,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曾幻想過,她或許不是《簡愛》當中那個閣樓上的瘋女人,哪怕是一個不起眼的簡愛,也那麼的讓人心疼。
他甚至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裡有一個笑得溫和的女子,偎在他的懷裡為他排憂解難。
他幻想過一千種情況,在路上看到任何一個女人,他都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renee。
他甚至自己都覺得很可笑,不可一世的向錦笙竟然會愛上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她甚至還有可能是一個見不得人的醜八怪,可是憑著那些泛著清香的信紙,他竟然有著怦然心動的感覺。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renee竟然就是顧以寧。
向錦笙目不轉睛的凝視著面前的女人,皮膚光滑細膩,面容姣好,笑起來的時候有一個小小的梨渦,雙腿筆直修長,身姿婀娜。
沒有猙獰的面孔,也沒有老舊的輪椅。
可是他的心裡為什麼會這麼疼?為什麼會這麼失望?甚至會有一種不敢再去相信任何人的感覺。
顧以寧看著面前幾近呆滯的向錦笙,以為他是不相信自己,還在拚命的為他證明自己。
「我真的是renee,你還記不記得你寫過一句話,『明知剛起頭就錯了,錯在愛你太深,錯在這生平中僅想要隨從追隨你……』」
「夠了!」向錦笙厲聲喝斷她,窩在門框上的手不由的顫抖起來,不願相信的說:「為什麼是你……」
顧以寧怔了怔,像是一個垂死掙扎的病人一樣,拚命的想要挽起袖子為他證明自己的強壯,聲音急切欲哭,「錦笙,你相信我,renee真的是我,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給你背出你寫的每一封信,上一次的信裡你還說過,你很喜歡《泰坦尼克號》裡面的海洋之心,你說……」
向錦笙一把將她扯進屋裡,用力的摔上房門,拚命地搖晃著她的身體,「閉嘴!你給我閉嘴!」
為什麼他一直相信的女人,竟然是一直騙她的女人?
為什麼他有著心動感覺的女人,竟然是全世界最不值得女人?
顧以寧被他搖的七葷八素,眼前一陣陣的泛著黑,他輕輕地一鬆手,她向後退了一步,便癱坐在了地上。
向錦笙低頭看著渾身癱軟的女人,忽然蹲下身扼住她的下顎,怒極反笑,「顧以寧,心計可真是夠深的,你說,你千方百計的想要打探我身邊的秘密,到底有什麼目的?是不是顧建林派你來的?嗯?出賣身體還不夠,現在連心也一起出賣?你們顧家人還真是不擇手段啊!」
「不是的!」顧以寧伸手握住他掐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我只是想為你做些事,我想彌補你一些,後來……後來我是真的愛上你了,我沒有任何目的,也不是任何人派來害你的,真的…
…」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向錦笙衝著她嘶吼,眼睛裡都猩紅起來,他竟一時想不起自己曾在信中和她說過什麼,但唯一一點他能肯定的,就是他一定旁敲側擊的表明過自己的心意。
她當時看到時應該是怎樣的表情?一定很得意吧,一定笑得很放肆吧?
向錦笙一把扯起她的衣領,將她拖到臥室裡,重重的扔到了那張大床上,欺身壓到了她的身上。
「錦笙……」
他陰鷙狠絕的表情嚇得顧以寧說不出來話,只有緊緊地攥著身下的床單。
他兩把撕扯開她的襯衣,扣子在他的力道下崩的四處飛開,隨後又發狠似得去解她的褲子。
「錦笙……你別這樣,你停下來,咱們好好說,好不好?」
顧以寧急的幾乎要哭出來,不停地在他身下掙扎。
「你別這樣……」她終於哭出來了,眼淚順著眼角滑進鬢髮間,聲音淒楚而絕望。
向錦笙動作迅速的解開自己的束縛,挺身將自己送到她的身體裡,突如其來的痛感尖銳而鋒利,乾澀的身體無法承受他給她撕裂般的痛,顧以寧所有的抽噎都堵在了喉間,眼淚也哽住了。
「遭遇了大火……毀容了?」他冷笑,又是一記狠厲的挺身,「殘疾了?嗯?」
他的手指從她的臉頰上一路滑下,滑過她傲然的白軟,又滑到她白皙的雙腿上,「讓我來看看,多麼嬌媚的小臉,多麼誘人的腿,嗯?還真是個***啊……」
向錦笙不停地在她身體裡折磨著,顧以寧緊緊地抓著身下的床單,像小獸一樣的嗚咽,「對不起……我從沒想過要騙你,我只是想彌補你……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伯母去世,不是我害的……」
「你還有臉提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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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額,我怎麼覺得還沒虐夠……╮╭真真是後媽一個,好吧,後面不保證會再虐小寧,今天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