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槐緊張的上上下下看了兒子幾遍,見他沒什麼事情這才鬆了口氣,但是卻猶為凌老太太的行為感到惱火。
「麻煩您下次不要不經允許隨隨便便就把我孩子帶出去好嗎」?抬頭,不由暗帶惱怒的看向凌老太太,「孩子突然不見了,您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們這些為人父母的有多擔心」。
「他是我曾孫子我帶他出去玩一下怎麼了」,凌老太太冷哼的沉下臉,「再說了,他的老師不是都知道嗎,比起這個,你故意讓韜韜換了幼兒園不就是怕我發現她嗎,傅青槐,有什麼資格這麼做,韜韜他是我們凌家的子孫」。
傅青槐氣節,對這個凌老太婆簡直無話可說了,當初不知道是誰恨不得要打掉這個孩子,現在孩子長大了,就說是她曾孫子了。
「十一,我們走」,不想再跟她糾纏,傅青槐抱起十一就往大門口走檉。
「太奶奶,再見」,十一趴在她腦袋上跟凌老太太笑瞇瞇的揮手。
「哎,再見」,凌老太太聽得心裡軟乎乎的,難得露出慈祥的笑容。
「青槐,我送你們」,凌牧瀟跟上去,卻被凌老太太厲聲一喝,「送什麼送,她們自己開了車,別以為我不清楚你就惦記著傅青槐那女人,你是不是糊塗了,沒看到她孩子都長那麼大了,你也稍微關心關心你自己女兒吧」垢。
凌牧瀟回頭看了看躲在張嬸懷裡的凌海芙,小女孩正含淚看著他。
他心中一酸,只能苦笑。
傅青槐車子開出凌家大門,一輛的士便停在大門口,凌茂灃風塵僕僕的從車裡走了出來。
「爹地」,十一趴在床上一見他就高興的大叫。
傅青槐踩下剎車,凌茂灃也認出了她車子,匆匆走到窗戶邊上,十一卻突然收起小臉哼了聲縮進座椅裡。
「我的乖寶貝,怎麼啦」?凌茂灃見狀著急了,「是不是被欺負了」。
「哼,就是被欺負了」,十一側過身,丟下一個冷屁股給他。
凌茂灃眉頭一凜,看向傅青槐,「我奶奶對他做了什麼」?
傅青槐愣住,也不滿的抿緊嘴唇。
「不關太奶奶的事,太奶奶對我很好,請我吃了好多好吃的」,十一回過一記眼眸,哀怨的撅起嘴巴,「欺負我的是爹地,爹地說好週末帶我去游泳,結果說話不算話,我討厭你,我不理你了」。
凌茂灃寬慰的鬆了口氣,看來凌老太太沒有討厭、針對他的孩子,卻又想起什麼緊張的對傅青槐道:「青,我奶奶沒說你什麼吧」?
「有十一在,她也沒說什麼」?傅青槐不冷不熱的說了句,見他忽然一副出神的模樣,淡淡道:「既然來都來了,你進去看看你奶奶吧,我送十一先回去了」。
凌茂灃看了看凌家大院,蹙眉深思了陣,「算了,我好幾年沒見她老人家了,也不好這樣空著手進去,等明天我再來吧,而且天也這麼黑了,我不放心你們兩個回去,你下來,我開車」。
傅青槐正好老是開車腰酸疲憊,正好樂的輕鬆,便把位置讓與了他,自己抱著兒子擠在副駕駛位上。
到了家,凌茂灃還想下車去開門,他們兩母子就自己先下了車往樓上走,十一還昂起頭做出一副不理他的架勢。
鑰匙一開門,佟靜就著急迎了過來,「回來啦,十一沒事吧」?
「沒事」,傅青槐沒好氣的撇了兒子一眼,「還玩的挺開心的,害我們白擔心了一場」。
十一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太奶奶很好的」。
「沒有說她不好,但是你這樣一聲不響突然不見了,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傅青槐嚴肅的對佟靜道:「媽,您去附近鄰居問問有沒有哪裡招保姆的,請個保姆接他放學我還是放心點」。
「這事交給我吧」,凌茂灃手指捏了捏眉心。
「隨便你,盡快就好」,傅青槐淡淡的丟了句,牽著兒子往樓上走。
凌茂灃愣了愣,佟靜冷冷的斥道:「既然下了決心要在一起,就麻煩你像個丈夫、父親點,不要三天兩頭、深更半夜的不著家,你要是做不好,就早點走,省的又來耽誤她」。
「阿姨,我是出差有事」,凌茂灃吶吶的解釋。
「工作再忙也得擠出時間陪你老婆和孩子,男人不要總拿出口當借口」,佟靜訓完後懶得理他便回房了。
凌茂灃舒了口氣,上樓走進主臥,靠在浴室的門上望著傅青槐幫兒子脫衣服洗澡,通明的燈光下,傅青槐抱著兒子進浴缸裡,適量的調著熱水的溫度。
「兒子,爹地陪你洗澡好不好」,凌茂灃討好的走過去逗弄著兒子肥肥的小下巴。
「不要,你說話不算話,我不喜歡你」,十一小眉垂落,目光失望,「自從來了這邊後,你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好啦,都是爹地的錯」,凌茂灃心揪疼急了,「這樣吧,爹地明天一整天都陪你,我們去游泳,好不好」?
「真的」?十一似信非信,「你會不會有騙我」。
「我發誓,如果爹地敢騙你,就…就罰我變成小狗,以後都只會汪汪汪,行嗎」?凌茂灃學狗叫,逗得十一終於咧開嘴笑起來。
「但是我明天要上幼兒園…」?
「這更簡單了,爹地幫你請假,明天你想要我陪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好嗎」?
「好,那爹地陪我洗澡」,十一立刻高興的勾住他脖子。
「真乖」,凌茂灃親了下兒子額頭,回頭柔聲對傅青槐笑道:「你去休息吧,我來幫他洗澡」。
「你們倆別濺的到處都是水啊」,剛才見到他哄兒子的一幕,讓傅青槐的心也融化了少許,至少他是在努力做個好爸爸。
「知道了,老婆」,凌茂灃做了個敬禮的手勢,脫了衣服飛快的跳進了浴缸,她臉一紅,連忙關上門走了出去。
浴室裡傳來的嬉戲聲終於讓這幾天冷清的房子裡多了幾絲柔軟的溫度,傅青槐去書房打開了電腦,過了四十多分鐘凌茂灃才抱著兒子從浴室裡出來。
穿睡衣、擦頭髮,一切都做的僅僅有條。好不容易把兒子哄睡著了,凌茂灃一看時間,都快十點了,書房的燈還亮著,他在門口注視了會兒,才走進去,卻發現她對著電腦在發呆,雙手放在白色的鍵盤上遲遲沒動靜。
「青,在想什麼」?凌茂灃從後面悄悄抱住她,「還在生我的氣」?
「生什麼氣,有什麼好生的」,傅青槐吸了口氣,忽然聞到他身上飄過來的廣藿香味,那是她前幾天為他從北京買來的香水,以前她並不喜歡男人噴香水,可是卻覺得這樣的香水噴在他身上特別的迷人、蠱惑,原來她之所以覺得那些男人不管噴什麼樣的香水都不好聞只是因為他們都不是他。
「你看,十一都在生我的氣,我知道,你也在怪我一走就好幾天,今天兒子突然不見了我又不在身邊,還讓你一個人去了凌家那種龍潭虎穴,那天早上我態度又不好,虧得你大清早的起床為我準備早餐,青,對不起」,凌茂灃使勁用腦袋摩擦著她頸子,「你別對我這麼冷漠」。
「誰為你準備早餐了,我是為兒子準備的」,傅青槐低著頭冷哼。
「好吧,那我是拖兒子的福了」,女人口是心非的樣子最是可愛,凌茂灃擴開嘴角的笑容,略顯慵懶的嗓音帶人迷人的沙啞,「閉上眼睛」。
「幹嘛」?傅青槐回頭,男人清俊的面孔驟然放大在她眼前,唇與唇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呼吸可聞,弄得她耳朵尖發熱。
「乖,閉上眼睛」,凌茂灃嘴唇啄了她口,「有個小驚喜要給你」。
傅青槐心中微動,閉上眼睛。
男人把她的頭轉過去,輕柔的把她頸邊的髮絲撩開,一陣悉悉索索後,傅青槐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一陣涼意。
看來他是要把那天看的的項鏈送給自己了,傅青槐心坎裡湧出絲絲甜意。
「好了,可以睜開了」,凌茂灃輕笑的聲音響起。
她睜眼,低頭看向脖子,鎖骨間多了一個兩行白鑽和粉鑽點綴的墜子,光芒四射,卻不是她上次看到的那條。
「好看嗎」?凌茂灃帶著討好意味的口氣笑道:「我這次去上海特意給你買的」。
「在…上海買的」?睫毛輕眨,斂住了眼睛裡漸漸凝上來的黯然。
「對啊,喜不喜歡」,凌茂灃乾脆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安置在自己大腿上,而他雙手圈住她的腰,這樣的姿勢更加親暱。
傅青槐摸著項鏈複雜的不語,她一直以為她原來看到的那條項鏈是送給自己的,看來不是,難道他是送給別的女人?
她忽然想起晚上凌牧瀟說的那些話,一股子痛意像心臟被蟲鑽了洞一樣,這條項鏈不過幾萬,而那條起碼得幾百萬,如果他是送給別人了,那指不定那人在他心裡要重要多了。
「怎麼不說話了,你要不喜歡我再買過條」,凌茂灃見她久久不說話,有些急了。
「沒有,挺好看的」,傅青槐望著他明淨幽黑的眼神,看起來和從前差不多,又好像不同了,以前他的明淨是可以看到底,現在看的更深了,裡面都是一團黑。
「你看你,說好看,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算了,你先將就著,過幾天我再送條給你,別不高興了」,凌茂灃低下頭來,柔情的吻過她鼻尖。
「那…我要條有二十多克拉的鑽石項鏈」,傅青槐想了下,忽然婉然一笑,猶如綻開的花朵,帶著狡黠,極動人,「我喜歡鑽石大的,我嫌脖子上這條太小」。
凌茂灃愣了愣,「鑽石太大戴出去不安全」。
「你小氣就直說,還說什麼不安全」,傅青槐翻了個白眼,在她懷裡扭轉下身形,背對著他,「我又不帶著逛街,你知道的,我經常出席各種活動、晚會,就是沒有條大的鑽石項鏈」。
「我又沒有說不送」,凌茂灃彎眸依然笑得寵溺,「明天我就去給你看好不好」。
「真的」?傅青槐狐疑的看著他,「你不是說你沒錢了嗎」?
「我前些日子在美國買的一支股走勢陡高,正好昨天拋售了之後淨賺了一百多萬,給你買鑽石應該不成問題」。
「賺錢就這麼胡亂花啊,難道你都不要存錢的」,傅青槐太瞭解做他們這行錢生錢的道理了,但是先前心裡的那絲也驅散了那麼一點點,至少他對自己還是有求必應的。
「沒辦法,誰讓你是放在我這裡的第一位」,凌茂灃抿唇微笑的拾起她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別說是鑽石,就算你說要一卡車的鑽石,我就算沒錢,也得拿把刀子去搶,完成的你願望」。
「甜言蜜語就有一套」,傅青槐嬌嗔的在他胸前錘了一拳,「你說,這輩子除了我之外你還有沒有送過別的女人項鏈」。
「我只送過你和我媽鑽石項鏈,其餘的都是高中初中那會兒追喜歡的女生送了幾次」,凌茂灃想了想,「其餘的就沒有了」。
「真的」?傅青槐眼睛裡掠過複雜,「你敢發誓」?
「為什麼要發誓」?凌茂灃皺眉,「我又沒有騙你」。
「誰知道你有沒有騙我」,她一甩頭,又給了他個冷背,「這幾年你在美國說不定也遇到過喜歡的女人」。
「我沒有,我又要讀書又要工作照顧孩子哪有時間找女人」,凌茂灃也有些懊惱,「好啦,我發誓,我剛才說的都是事實,如果有騙你的,罰我…一輩子都見不到你」。
「罰你一輩子見不到我也算不著什麼大懲罰」,傅青槐搖了搖頭,「指不定你不愛我了,巴不得馬上就別看到我,還如了你的意」。
「你這是什麼話」,凌茂灃臉色懊惱的冷凝了下來,「你把我對你的感情看得這麼不牢靠嗎」。
「男人本來就是世界上最不牢靠的動物」,傅青槐帶著點負氣的味道起身離開了他懷抱,走到陽台外的沙發上坐下。
凌茂灃眸光瞬間轉幽,立刻追了上去,「原來說來說去你就是在懷疑我不夠愛你」。
傅青槐扭頭望向陽台上放著的一盆蘆薈,眼睛忽然泛酸。看到她這副幽怨的模樣,凌茂灃心疼的一下子任何火氣都沒有了,蹲到她身邊,抓住她手,柔柔的道:「好,我重新發過誓,如果我騙你,如果我不愛你,就罰現在一個雷劈下來劈死我」。
「你神經病,幹嘛發這麼毒的事」,傅青槐瞪了他一眼。
「是嗎,可我覺得沒有剛才見不到你那麼毒哎」,凌茂灃笑著指了指外面的雷,「你看,外面沒打雷,證明我沒有騙你」。
「現在天氣那麼好,怎麼會打雷」,傅青槐譏諷的道。
「青,你無理取鬧了哦」,凌茂灃唇角微微上勾的刮了刮她鼻尖,「好啦,別不開心了,你看我都已經很聽你話了,你讓我不再報復凌牧瀟,我現在也收手了,咱們倆呢,現在照你說的,安安靜靜過日子,你要不介意的話再早點把婚扯了」。
「你真的收手了」?傅青槐一怔,「可我怎麼…聽說你前陣子和高瑞謙聯手了…」。
「誰告訴你的」,凌茂灃臉色一板,神情凜然。
「又是他」,凌茂灃惱道:「前陣子是有,不過聽了你的話後我也沒和高瑞謙來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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