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傅青槐發出淡冷的笑聲,「我根本不需要你陪」。舒榒駑襻
「可我想要陪著你」,他語氣加重,瞳孔藏著小心翼翼、下定決心。
她深凝起眉眼,忽然扯唇問道:「你有看到你小叔嗎」?
凌茂灃一怔,擱在身邊的兩隻拳頭悄悄握緊,「幾天沒看到他了」。
「容冉呢」?傅青槐自嘲的笑:「有去劇組嗎」?
凌茂灃擰眉沉默。
「明天把你小叔叫過來吧,早點簽了離婚協議書」,她側頭望向窗外,外面冰涼的月色打在她半邊憔悴的小臉上,下巴尖尖的,有種悲痛欲絕的漠然。
她其實早該猜到了,但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問。
呵,這樣的男人強求也沒任何意思了。
他垂下眼簾,悄悄握住她露在被子外的手,接近七月的天氣,她的手如冰塊似得涼,他握的緊了些,蹲下身,將臉蛋貼上去。
觸碰到他臉頰的那一刻,她手指下意識的收緊,抽了抽,沙啞粗噶的道:「放手」。
「不放」,他澄澈的眼睛浮出倔意,手抓的越發緊了。
「凌茂灃,你知不知道我的肚子裡剛剛流掉的是你的弟弟」,傅青槐心亂如麻,她真的沒有任何力氣再去糾結這些事了,她很疲憊、很累。
他俊秀的眉眼輕輕一顫,徹底的將臉埋在她手心裡,不再發一語,像個受傷、可憐的孩子。
她也懶得再說了,只是別開臉去不看他,望著窗外的一輪明月發呆。
第二日醒來時,空氣中聞到的不是刺鼻的藥水味,取而代之的是早餐香濃的味道。
她側了側埋在枕頭裡的腦袋,凌茂灃坐在茶几邊專注的修剪手中的玫瑰花枝,然後一支一支仔細的插進花瓶裡,明亮的太陽光線裡俊美的五官被陽光熨帖的細膩柔潤,薄潤的唇瓣淺淺抿著,極為性感,令人失神。
「你是不是把醫院裡的花給摘了」?她半響回神,問。
他抬頭,笑了,「是啊,屋裡少了點生機,反正外面的花開著也是開著,我折了幾支」。
「要是醫院裡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那估計這裡的花早被人給摘光了」,傅青槐沒好氣的說。
「這些花與其在花園裡爭奇鬥艷,最後碾落塵泥的凋零,我想它們更希望有人來採摘它們」,凌茂灃若有所思的捏著一支花朵放在鼻尖下聞了聞,「哪怕生命會縮短,至少它們的美被人認真專注的欣賞過」。
她心中一動,道:「可不管最後結果怎樣,她們都會枯死」。
「至少有人珍惜過它們,就像現在」,凌茂灃倒了些水在手上,然後撒在花瓣上,在陽光下花瓣上的水珠晶瑩欲滴。
「你現在自然能好好照顧它們,可過些日子,等它枯死了你就會棄之不顧的丟進垃圾桶裡」,傅青槐笑著搖頭。
「那小嬸,你是願意選擇在有限的生命力盡情的燃燒、快樂,還是連燃燒過都沒有就枯死了」,凌茂灃把花瓶輕輕放在她旁邊的床頭櫃上,「你有沒有嘗過被人好好的愛過,有沒有被你所愛的人給過驚喜、製造過浪漫,有沒有被人好好呵護過,保護過、心疼過,有沒有和你愛的人去你喜歡、嚮往的地方二人世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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