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地重武器猛地抬高槍口對準了最頂層亮燈的房間,幾乎是毫無準備地槍聲響起,子彈如同狂風驟雨一樣頃刻間擊穿了頂層的窗戶,牆壁,毫不猶豫地穿透進入,將房間裡的一切全部撕碎。
槍口地火舌如同瘋狂亂舞的煙花一樣噴射而出。在同夥的掩護下,剩下的槍手扛著手裡的武器猛地衝入了樓房內,震耳欲聾地槍聲就算隔著幾百米之外也讓章義聽得心驚肉跳。一邊安撫著自己的鄰居,一邊保證沈河會全部給她們賠償。
兩聲劇烈地爆炸聲響起,五層的梁山房門被整個炸開,超過二十名手持武器地大漢立刻對著大開的房門就是一通掃射,根本不管子彈回傾瀉在房間裡的哪一個角落或者落在誰身上。
激烈地槍聲持續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隨著槍聲的戛然而止,硝煙也逐漸散去。沈河慢吞吞地帶著人走到了樓上,房間裡的一切已經徹底變得支離破碎。八具滿是彈孔和焦痕地屍體躺在房間裡,手裡屋子還握著自己的武器。沈河走到房間內,打開幾人的包裹,果然發現了陸卓和陳憶等人的照片。
蹲在屍體旁邊仔細翻看了一下,沈河從一個人身上找出了一部手機。
翻開手機的通話記錄,卻只有一個號碼。沈河臉上帶著微笑回撥了過去。
「喂,秦泰,什麼事情?」
有些蒼老的聲音傳入沈河的耳朵,他臉上地表情立刻變得歡暢無比:「花千秋?」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頓,片刻後才猛地反應過來回答道:「沈河?還是南軍?」
「沈河!」
花千秋拿著電話,心中明白自己的八個人已經徹底沒救了。他知道陸卓會對自己的到來而不顧一切地打擊,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而從沈河短短的三個字裡面花千秋已經知道他這一次將不惜一切代價跟自己周旋到底。
短暫地對話之後兩人都沉默了,但卻都極有默契地沒有掛斷電話。
良久,電話那頭地花千秋突然開口,用一種幾乎讓沈河窒息地聲音嘲諷道:「唐曼在我手上,如果不想讓他死,就讓陸卓一個人來。」
電話被掛斷,沈河的臉色鐵青一片。周圍的手下沒有一個人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沈河此刻的表情彷彿要吃人一樣猙獰。
費了半天的力氣打算一句做掉的對手卻成為了自己權利擊中的陷阱。沈河猛地站起身來眼睛通紅地低吼:「把所有人都叫出來,一定不能讓老闆出任何狀況!」
就在沈河瘋狂召集人手的時候,陸卓已經拖著快要走不動對身子一個人開著車直奔竹江碼頭的貨艙。
嘴裡咬著煙頭,陸卓面色蒼白地開著從訓練基地搶來的車子一路狂奔,根本不在乎闖了多少紅燈撞了多少車子。躺滿被抓,簡直比被人家拿槍指著自己的腦袋還要讓人難受。
陸卓最擔心的事情還是陳真了,就在他強行出院讓唐曼回家的時候狐狸精在路上除了事情。還沒等他在訓練基地把等子坐熱花千秋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開著車子,陸卓只能再喝下一杯美沙酮。胸前的傷口已經再一次裂開,面前的一副也已經翻起點點紅色。只是他必須看下去,否則的話他跟唐曼兩個人都回不來。
電話響起,南軍帶著大隊人馬跟在陸卓後頭,絲毫沒有鬆懈。
「老闆,所有人都到位了,深夜也另一邊趕過來。你先別衝動,等我們安排好之後再進去。一定要冷靜行事!」
「放屁!唐曼現在在他們手上你要我怎麼冷靜?唐曼今天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老子一把火燒了上海!」
一把掛斷電話,陸卓直接將腳下的油門踩到盡頭。他現在唯一還能顧及的就只有唐曼的安慰,至於其他的,他根本顧不上。遠處的碼頭吊機已經能夠清晰辨認,陸卓低吼一聲,以近乎野蠻地開車方式直接撞進了碼頭的貨艙區。
巨大的吊機上,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正扛著一把接近一點二米的狙擊槍瞄準的陸卓的輪胎。十字準星緊緊地盯著陸卓的左前輪,看著他一點點地衝入貨艙區域。
「花老,已經進入射程範圍,隨時可以開槍!」
通過耳朵上的無線電對講機報告陸卓的情況,陸卓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地掌握之中。
「開槍吧,讓他走過來!」
貨艙裡的花千秋看了一眼被綁在椅子上地唐曼,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儘是寒意。這次過來他就知道自己很難再回到北京。哪怕是順利解決了陸卓也會被他那些憤怒的手下幹掉。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全身而退的打算。
聽到開槍地命令,被緊緊束縛地唐曼整個人頓時掙扎起來,被封住地最發出「嗚嗚」地叫聲,狹長地雙眼憤怒地望著花千秋。
花千秋見到唐曼的劇烈掙扎不禁一愣,隨即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古怪無比:「陸家的男人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為他拚命?你也算是能幹的女人了,找一戶好人家應該不難。可惜了,你選錯了人!」
聽到花千秋嘲諷地唐曼突然安靜了下來,用一種同情地目光望著年過半百地老頭。她不再掙扎,反而變得無比安靜。
在面臨人生最後一刻的時候知道還有人肯為了自己以身犯險對一個女人來說已經是一件心滿意足的事情了。更何況從花千秋打電話給陸卓倒塌趕到的時間不過過去了半小時不到。有這麼一個肯為了自己連思考能力都喪失的男人疼愛,唐曼已經沒有什麼好追求的了。
「砰!」
長長地槍管射出十公分長的子彈,彈殼在半空中退去,彈頭直射入陸卓汽車地左前輪。
「噗~」
一聲脆響,隨後陸卓地車子整個失去了平衡,瞬間毫無方向感地東搖西晃朝著一旁地房屋狠狠撞去。車輪猛地碰到防護帶上,搖晃不定地車神瞬間被掀翻。陸卓幾乎是睜著雙眼看著自己眼前地景象出現翻滾,隨後被四周傳來地巨大壓力和撞擊力震得頭暈腦脹。
「你媽!」
憤怒地排簫一生,陸卓顧不上自己傷口地劇痛,整個人扭曲著身子從破碎地汽車車窗內鑽出來,一瘸一拐地朝著約定地倉庫跑去。胸前地鮮血已經讓一副事了一大片,只是已經麻木的他除了感覺胸前濕漉漉粘乎乎的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理會。現在的他腦袋裡只有唐曼的身影,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就在陸卓幾百米的後面,跟著南軍一起地黎夢月猛地看見了黑夜中吊機上一閃而過的槍火。整個人渾身一震猛地尖叫出聲:「有狙擊手!」
話音未落,南軍已經看到了前方陸卓的車子猛地掀翻起來,在半空中翻滾幾圈之後才重重砸在地上。
「陸卓!」
如夢月一聲尖叫,直接掏出了自己身上憋著的手槍將汽車地天窗整個轟碎:「停車~!」
前方地南軍一愣,立刻想起了臨出發前黎夢月放在後備箱裡地大提琴箱子。
「吱~」
刺耳地剎車聲響,南軍瞪得將黑色的奔馳停在了馬路中間。黎夢月飛快地跑到了車身面取出了自己的大提琴箱子。飛快地將上面隱藏偽裝掀開,從裡面取出了一支墨綠色的awp。
南軍眼睜睜地望著黎夢月扛著槍衝進了車裡,隨後透過天窗直接在車頂上加起了三腳架。他根本沒想到一個體重還不到四十五公斤的女人竟然能使用幾乎由她五分之二體重的重型狙擊步槍。這種英國國際精密儀器公司在二十多年前研製出來軍用高精度不強已經成為了多個國家的制式裝備。而且知道如今它也是現役高精度步槍之中排名綜合素質排名前五地王牌軍備。
「太遠了!開近一點!」
調整好位置的黎夢月低頭大叫,awp雖然精度高,殺傷力大,但是有效射程卻只有六百米。現在她距離吊機上的狙擊手至少有八百米地距離,要想發揮最大殺傷力的話至少還要前進三百米!
南軍沒有說話,只是默不作聲地開著車子猛地躥出。車尾燈詭異地連閃兩下,身後地車隊讀書那時呈扇形展開,隨後朝從兩個方向猛地朝前,朝著陸卓趕往的倉庫包圍而去。
「好,再近一點,我還要一百米的距離!」
黎夢月望著瞄準鏡,嘴裡小聲地哼哼著,不斷地調整者自己瞄準鏡的精度,同事在心中默默計算剛剛下過雨之後的風速還有空氣濕度。
「哦?也有狙擊手麼?」
正在吊機上準備爬下來的狙擊手望著奔馳車上突然探出半個身子地黎夢月眉頭突然一挑。用槍管上的瞄準鏡一看,卻沒想到對方用的竟然是跟自己手中狙擊槍鏟子同一家廠家的awp,只不過用來射穿陸卓輪胎的這把,是射成更加遠精度更加大的awm。
從瞄準鏡中望著瞄準自己的黎夢月,率先進入最佳射程地狙擊手在一陣瞄準之後毫不猶豫地扣下了自己手裡的班級。
「砰砰!」
兩柄幾乎可以乘坐是兄弟的狙擊槍同事開火,兩顆子彈瞬間以超音速地速度直射前方。南軍地右前輪猛地爆開,車神一陣搖晃,差點一不小心將已經探出半個身子地黎夢月整個掀飛出去。
「該死!」
狠狠地詛咒一聲,南軍立刻停車。他知道狙擊手在整個共計過程需要的不但是完美地瞄準和機選,就連子彈出膛後的身體反應也會影響到蛋刀和子彈落點。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經進入了對方的射程。
「砰!」
子彈狠狠射在吊機上濺出一串火星,讓旁邊地狙擊手不禁嚇了一跳:「好厲害的精度,運動中竟然還有這種槍法,果然不能讓你停下來啊!」
「砰!」
又是一槍射出,子彈直接射到了奔馳車的頂棚上,從頂門直沒而入地子彈將汽車地做點射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黎夢月臉色沒有四包變化,只是將自己瞄準鏡的參數再一次做了調整。
「下來吧,小心流彈!」南軍遊戲緊張上面黎夢月的安慰。剛才只是她運氣好躲過一劫,如果下一槍子彈因為擊中車頂而產生折射的話,就算再怎麼精於計算的狙擊手也沒辦法閃避。
黎夢月沒有答話,只是平靜地扣動了手裡的扳機。
「砰!」
綠色的awp射出的子彈瞬間飛越了數百米地距離,瞬間將吊機上狙擊手的瞄準鏡射穿沒入他的眉心。
手裡的awm再也掌握不住從數十米地吊機上跌落,而那名狙擊手也跟著追過的步槍垂直落下。猛地掉入剩下的倉庫。
當路捉一瘸一拐地出現在倉庫門口只是,那名狙擊手正好創稅了倉庫地頂門從上面狠狠落下,重重摔在場地中間。
大口地穿著粗氣,陸卓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正前方手腳被綁在椅子上的唐曼。那嬌柔得自己都捨不得重一點愛撫的身軀此刻卻被粗糙地麻繩舒服,讓陸卓瞬間紅了眼睛。
花千秋站在唐曼身旁,倉庫裡還有一名他帶來的手下。這一次到上海他只到了十個人,其中八個作為誘餌讓沈河上當,另外兩人,一人觀察陸卓的動向,而另一人,則留在自己身旁準備應付可能的一切情況。
胸前地鮮血滴落在地,陸卓的整個前襟都已經石頭。渾身上下冷汗直冒,強烈地痛苦也慢慢蓋過了美沙酮地藥力。現在的他全憑著一口氣支撐,最大的動力,就是面前地唐曼。
「真沒看出來你還這麼硬氣,我倒是小看你了!」花千秋望著陸卓慢吞吞地走到了場中。看了一眼身旁已經一動不動地屍體,花千秋突然笑了起來:「我不是說過你只能一個人來麼?看來你還是沒有遵守約定。」
花千秋身後的手下聽到他的話之後手中突然對出了一柄匕首悄然站到了唐曼身旁,手裡的匕首靜悄悄地橫在了唐曼脖子前面。
陸卓眼神一凜,渾身上下猛地爆發出一陣冰寒地殺氣:「你敢動她一根頭髮,我連你鄰居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