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卓出院了,清醒過來的當天。不顧所有人的反對離開了只能等死的地方,搬到保安公司的訓練場。跟他一起過去的還有同樣被列為花千秋目標的黎夢月。
超過三百名白案全天候在訓練場症狀後名,她們裝備的重武器已經能到非洲或者中東打贏一場小型戰爭。而這一切,都是為了陸卓的安全。
保安公司的辦公大樓內,陸卓臉色蒼白地強忍著冷汗對一切進行部署。他的毒癮才開始發作,之聲靠著美沙酮將渾身上下的痛苦勉強壓制:「沈河,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用多少人,做出什麼事情,給你二十四小時。找出花千秋在哪,帶了多少人過來!」
沈河滿臉陰沉地點點頭,左手上地痛苦還在隱隱作痛。他至死都不會忘記自己連續受到的屈辱和打擊。如果這一次無法保全陸卓,那他手上的一切將變得毫無意義。
唐遠毅和劉山已經慢慢朝著中立角度靠攏,對於陸卓的情況也變得若即若離。這不是一個好的信號,如果陸卓在這一次被對方幹掉的話他們兩人將徹底跟陸卓脫離關係借此保全自己。
「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這句話放在現在絕對是對陸卓此刻的情況最完美的解釋。就算他救過劉山一家子的命,就算他跟兩人有再深的關係,在面對現實的時候人們的出發點永遠都只會是自己。
陸卓坐在椅子上,強忍著發冷的感覺佣金權利思考。雖然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但是如此困難的局面還是讓他覺得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外人是指望不上了,能幫助自己的只有自己掌握的力量,花千秋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一點都不瞭解。而自己卻像個活靶子擺在馬路中間被人家看得清清楚楚。
「或許你可以故意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這樣一來花千秋就會轉移目標贏你出來,到時候你不是可以趁機有所動作?」黎夢月手把玩著一柄精巧的匕首,精亮的匕首在她手中遊走,一道道詭秘的令人難以捉摸地軌跡在空中閃過,偶爾劃破空氣帶起的呼嘯聲讓周圍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慄。
陸卓搖搖頭:「就算把這裡的所有人安排在家裡我也不能讓她們受到一星半點的驚嚇。我欠她們的太多了!」
黎夢月一愣,手中的匕首猛地消失不見。而陸卓身旁的茶杯卻是已經瞬間碎成了兩片。對於陸卓簡單得甚至有些瘋狂的部署黎夢月心中是有一萬個不滿,但是橫在陸卓心中的那道坎卻是沒有人可以越過的。
燈火闌珊地夜晚,整座城市被黑夜和霓虹燈籠罩。昏暗地酒吧角落內,沈河用只剩下三根手指的左手捏著一杯龍舌蘭。昏暗地燈光下,被子裡的酒液也被竹簡改變了顏色。距離陸卓給他的命令已經過去了整整八個小時,在這段時間內整個上海的蛇蟲鼠蟻全部出動。上到有些身份的酒吧老闆,下到最底層的街頭流鶯都在為他搜集情報。他只有一個命令,就是從今天為止的往前三天,一切進入上海的人都要被上報到他這裡。無論是通過什麼情況入城的。
沈河把陸卓給的最後二十小時當成了自己生命中最後一天,如果不能完成陸卓的命令,他將不會回去給陸卓匯報,永遠!
酒吧門口走進來一個打扮花花綠綠地年輕人,小心翼翼地朝著周圍看了看之後才縮著身子小心地慢慢走向了沈河的位子。
沈河沒有說話,只是依舊輕輕抿著杯子裡的酒,龍舌蘭強烈的刺激性讓他整個人渾身上下彷彿要炸開一樣,雙目中驟然爆發出來的寒光幾乎要將整間酒吧冰凍。
走過來的年輕人渾身一陣,身子更加縮得緊了。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整個人都不敢睜眼看沈河一下。知道沈河朝著她招了招手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沈河的位子面前。
「沈爺」
年輕人望著沈河,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從沈河身上傳來的壓力讓他像是掉進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黑暗空間,再也無法與外界取得半點歷史聯繫。
沈河點點頭,他認識面前這個身材瘦小形容猥瑣的年輕人。是附近兩條街上的馬伕,專門負責接送附近的小姐。年紀不大,也不夠聰明:「找我什麼事?」
年輕人一愣,整個人有些不由自主地向後到退兩步。從自己老大那邊聽到沈河今天的心情有些不怎麼好,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大事等真正到了沈河面前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說不說?」沈河放下已經變空地杯子,隨後抓起面前地龍舌蘭倒了兩杯,臉上不帶絲毫表情地命令:「喝了它!」
「啊啊?」年輕人有些不知所措,沈河那沒有絲毫表情地臉上幾乎看不出半點喜怒哀樂,就連那沒有絲毫情緒的語言也讓人完全琢磨不透。
沈河不再說話,只是抓起了面前地杯子慢慢地抿著。他的耐心不多,但是眼前的人趕來直接找自己一定也有值得他鼓起勇氣的事情。所以,給他一點時間看看也不是一件壞事。
年輕人愣了愣,隨即猛地伸出手抓起面前到龍舌蘭一口喝光。酒精強烈地衝擊力讓他立刻咳嗽起來,只不過瞬間發昏的大腦消除了他的一些緊張。
「沈爺,使這樣。我家在三環外的武警部隊附近。昨天來了一夥人,是從北京來的,說是武警的聯合演戲,但是她們不住在部隊院子裡,反而租了我鄰居家的整整一層,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就過來給您報告。」
沈河目光一凜,他只聽見了對方口中說的「北京」兩個字。放下手裡的酒杯,沈河輕輕朝著對方問道:「一共幾個人?」
「八個!大包小包的,看著沉甸甸的樣子應該不像普通東西!而且他們住進去之後一整天都沒有出來,也不讓人靠近他們那一層。我覺得有點像您要找的人。」藉著酒勁壯膽一口氣說出了自己想說的,年輕人不但沒有感覺到輕鬆,反而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壓力驟然間變得沉重起來。
沈河瞇起了眼睛,整個人如同石像一般一動不動。半晌,他才猛地睜眼:「去頂星投資公司領五萬塊,如果消息有用的話還有二十萬!」
站起身來,沈河點了支煙塞進了渾身麻木一動也不敢動的年輕人嘴裡,隨後一言不發地走出了酒吧。
超過二十輛黑色的凱雷德跟著最前面的黑色奔馳飛快地衝向了郊外的村落。沈河坐在車子上,手上已經換成了一瓶威士忌,旁邊瑟瑟發抖地坐著先前給他報信的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一愣,隨即飛快答道:「章章義。」
沈河點點頭:「章義啊,待會你就去你鄰居家裡把他們將恩全都叫出屋子帶出來,什麼也別說讓他們走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
「哦,哦我知道了!」章義小心翼翼地答應著,回頭偷偷看了一眼後面緊緊跟著的凱雷德,整張臉頓時煞白一片。
五層的白色小洋樓裡有三層兩者燈光。其中兩層是章義的鄰居,而最上面那只兩者兩個房間燈光的第五層,則是他說的那些昨天才到的神秘人。
黑色地奔馳車停在距離小洋樓一百米地村口,後面的車隊遠在一功力之外。章義小心翼翼地走下車,朝著前面地樓房哆嗦著走過去。
沈河坐在車子裡點燃了一直煙。濃郁地煙霧瞬間瀰漫了他周圍的空間。眼見著章義有說有笑地將裡面一家子人帶出來之後不禁一笑,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畏畏縮縮的小子還有這樣的本事。
「沈爺,人已經全都帶出來了,那些人還在上面,一個也沒出門!」
章義走到沈河身旁小心地朝他說著,說完又帶著那些的鄰居有說有笑地朝著自己家走去。
沈河點點頭,掏出電話來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短信發送出去。兩分鐘之後,二十輛改裝過的凱雷德已經悄無聲息將震動小洋樓團團圍住。從每輛車子上都跳下來了六名手持槍械和各種武器的大漢。這些都是沈河手下的專職槍手,所持的武器跟南軍保安公司的精英相差無幾,雖然沒有那麼訓練有素,但是超過一百人對付八個,就算對方是海軍陸戰隊也沒有任何勝算。
深夜走下車,輕輕將手裡的煙頭仍在地上,抬頭望著上面亮著的兩盞孤燈,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獰笑。他不知道上面的是不是花千秋或者他的人,他也不需要驗證。
「寧殺錯,不放過!」這就是沈河想要做的事情。
樓上的租客好像也察覺到了下面地不對,緊閉的窗簾打開,卻發現下面已經站滿了手持武器整裝待發的大漢。還沒等他們有所反應,站在場邊的沈河已經再一次點燃了一支煙。
燃燒地煙頭旋轉著飛出去,沈河臉上帶著輕輕地笑容,轉身走回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