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憶推門走進來,二話不說直接坐到了陸卓腿上。伸出一根青蔥一樣的手指點了點陸卓受傷地肩膀,知道陸卓疼得齜牙咧嘴之後才不滿地在他胸口掐了一下:「裝什麼不好裝大頭蒜,現在遭殃了吧。小夢說你當時可微風了,被人用槍口指著還敢罵人,真是嫌自己命長了!」
陸卓伸著手顫顫巍巍地想把自己嘴上地煙頭拿下來,陳憶看著他這樣子頓時什麼氣都沒有了。板著臉把他的煙頭抓下來直接在煙灰缸裡掐滅,然後就用一種老師看犯了錯地小學生一樣地眼神望著他。陸卓自知理虧,所以也不敢太過分,事實上今天的事情他只顧著自己當時的面子,卻沒有想到回家之後有多少麻煩要自己處理。
「什麼時候你知道面子不是那麼重要的時候你就真正成熟了!」陳憶沒好氣地白了陸卓一眼,想起當時陸卓突然掛斷電話的情形就是一陣怨氣。這人無論在哪總有麻煩不斷找上他,就算麻煩不找他他也會自己找一堆麻煩。
對於陳憶的話陸卓只能點頭,現在這個時候反駁她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一邊在嘴上應承著陳憶,一邊在心裡頭盤算著陳憶剛才的話。
如果真的把嚴天浩控制反過來用來威脅嚴哲的話,也許自己不會那麼被動也說不定。尤其嚴哲就這麼一個兒子,自己要是把嚴天浩控制住的話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轉頭看了一眼南軍,陸卓沉聲問道:「南軍,幾成把握?」
「十成!」南軍面色沉凝,眼中爆發出一陣陣厲芒。陸卓終於做出了反擊地決定,不管這麼做到底是賺大發還是賠本,他都會盡全力完成陸卓的吩咐。
「那好,把嚴天浩帶到自己的地盤上軟禁,好吃好喝供養著,每天錄一段視頻給我!」既然決定,陸卓就會變成那種雷厲風行地人,事情是要做的,困難也擺在面前。如果擔心嚴哲報復的話他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沈河,今天到小夢公司談崩的那兩個明星你晚上去搞定。總之我要她們明天就簽約!」
沈河陰沉著臉點點頭,這種事情他最在行不過,無非就是威逼利誘一陣之後強迫別人簽合同罷了。
送走了沈河和南軍兩人,陸卓臉上地表情又變得不正經起來。兩條沒多大力氣的手臂摟著陳憶,腦袋貼近她的側臉咬著她的耳垂說道:「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老是防著我了,因為我們關係不一般。是不是,小表姨?」
陳憶嬌軀一震,轉過頭驚呆地望著陸卓:「你怎麼知道的?」
陸卓兩條手臂聳拉著抱緊了陳憶笑著說道:「我都認祖歸宗了,族譜這種東西陸羽自然是要告訴我的。再說了你跟我是遠親,法律都認定可以結婚生兒子的!」
望著陸卓笑瞇瞇地表情,陳憶也不禁露出一絲疑惑:「真的?」
「真的,絕對過了三代!」陸卓信誓旦旦。
「哦。」陳憶有些不確定。
「那,你說回來要交一血的是不是?」陸卓有些無恥。
「誰誰說了?」陳憶有些臉紅,但卻沒有離開陸卓的懷抱,見到陸卓似笑非笑地臉之後又補充道:「真的過了三代?」
「真的,我保證!」陸卓有些得寸進尺地咬著陳憶地脖子,已經打算再進一步先推到再說。
「那還是等你傷好了再說吧!」陳憶跳起來離開了陸卓地懷抱,直接跑出了房間。
陸卓望著瞬間消失不見地女人,臉上地表情一陣淒苦。這人受了傷還真是容易被人欺負。要是自己身體倍棒的時候這會早就連褲頭都扒掉她的了,哪裡還輪得到她逃跑。
陸卓受傷,自然沒人願意再跟他折騰。夫妻生活雖然重要,但是《三國演義》裡有多少英雄豪傑是因為過於激動亢奮而死在「金瘡崩裂」這種神一樣地殺手鑭上的。所以為了陸卓的健康照相,也為了陸家不會突然多出八個寡婦,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在晚飯後對陸卓緊閉房門。可憐的陸卓由於是傷到的肩膀,所以想要吃完飯上個網都做不到,只能勉強洗個澡之後直接到頭大睡。
凌晨一點,上海這座不夜城雖然依舊燈火輝煌,但是對於有的人來說卻是最適合自己的時候。
威斯汀酒店的走廊內,一男一女醉醺醺地摟在要換這個號來到一扇房門前。醉醺醺地女人掏出自己的房卡打開大門,兩人立刻嬉笑地相擁擠進房間,還沒等兩人打開房間裡的燈,男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摟著女人抵在牆上狂吻起來,手掌伸進女人的短裙內感受著滑膩的肌膚和豐潤地大腿。
女人享受著激吻和愛撫,掙扎著將房卡插進一旁地卡槽內。房間內地燈光驟然一亮,隨後她輕巧地關上門,而身前地男人卻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解開自己地衣服扔到地上。
兩人都是最近一兩年小有名氣地電視明星,拍了一兩部電視劇之後開始變得炙手可熱。而今天兩人也在虞夢地公司把負責跟談判的工作人員狠狠耍了一次。原本還想盼著新成立的公司出個大價錢請自己,卻沒想到對方竟然緊咬著價碼不鬆口。本身就不缺戲拍的兩人索性商量好狠狠耍對方一次,也算是給無聊地生活增加一些情趣。
晚飯後地兩人在酒吧放肆了一整晚,早在廁所裡都已經不知道瘋狂了多少次。在酒精地作用下兩句身體彷彿絲毫不懂得疲倦,才剛剛進門就又迫不及待地摟在一起,宣洩著渾身上下所有地情趣。
跌跌撞撞地摟著穿過了玄關走進了客廳,眼前的一幕卻讓兩人徹底驚呆!
穿著黑色西裝地沈河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酒輕輕搖晃著。他身後站著一群身份不明地大漢,一個個面色緊繃目不斜視,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楊小姐,傅先生,等你們很久了!」沈河放下酒杯,整個人靠在沙發上朝著兩人微笑著打招呼。
一股子冰冷地寒意猛地襲上兩人心頭,衣衫不整地兩人瞬間清醒過來。短裙幾乎已經被扯掉了腳踝地楊詩蕾和傅建禮臉上猛地一白,隨後飛快地將自己身上地衣衫整理好。
在娛樂圈混,這種情況雖然不多見,但也絕對不少。黑社會找上門來的事情絕對可以說是家常便飯,所為的不過是哪個大老闆看上了自己要自己陪酒或者拍戲而已。只是現在就連自己的經紀人都鬼混去的兩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前這個突然闖進自己房間的男人,而且看對方的樣子也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
傅建禮到底比起楊詩蕾地出身要好一點,家裡本身就有幾個錢的他心理素質自然要高一點。短暫地驚駭過後就沉穩了下來,表現出了一個成年人應有地素質:「這位先生,這麼晚了擅闖他人的酒店房間,應該是有事情找我們吧?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我恨樂意幫忙。」
沈河笑了笑,還算對方懂事沒有直接大呼小叫。看了一眼旁邊地楊詩蕾,小明星立刻被沈河陰沉地目光嚇了一跳,忙不迭地點頭稱是。
擺擺手,身後地手下立刻從懷裡掏出兩份文件放在桌子上,沈河笑瞇瞇地望著兩人說道:「兩位請坐,我是來跟兩位談合同的。」
兩人見到桌子上地合同之後立刻鬆了口氣,既然是來找自己拍戲的那就沒什麼危險了。可能是哪家老闆怕自己不答應又或者劇本太爛被自己拒絕的電影公司找來的人吧。
握著手機在背地裡按號碼的手收了回來,傅建禮拿起了面前的合同努力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上面的小字。當她看清合同標題地時候猛地抬頭,眼神驚恐地望著沈河。
卓然影視公司,這分明是下午才被兩人戲耍奚落了一番的影視公司。沒想到對方手腳這麼快,竟然在晚上就找人進了自己的房間。額頭上地冷忽焉不由自主地冒出來,傅建禮臉上地笑容怎麼看怎麼顯得尷尬萬分。強忍著心中地害怕將合同條款逐條往下看去,他的心跳卻卻越來越快。
比起下午的時候對方出示的合同來看,這份合同的條款苛刻得簡直就是在壓搾。不光對開機時間和每天拍多少場有了詳細的規定,更加把她們兩人當成了拍戲工具一樣的使用。更重要的,兩人的片酬直接銳減到了只有小小的五十萬。而根據劇本來看,這部電影要完整拍下來起碼要四個月時間!
「先生,合同我看過了,還算合理,但是經紀人不在的情況下我無法擅自簽約。所以,能不能給我點時間跟經紀人商量一下。」楊詩蕾也看出了合同上的條款根本是把她當成奴隸一樣使用,精明地她立刻對著沈河媚笑起來,希望能夠網開一面。
「是啊先生,我跟上海的沈先生也有些交情,能不能看在沈河先生的面子上賣一個人情給我們,寬限兩天讓我們考慮考慮?」傅建禮望著沈河,想起了經紀人常說的在上海最混得開的老大。在他看來面前的男人不過是帶著幾個小弟靠一套好衣服來撐場面的小人物。一個新開張地影視公司能有多大的本事他最清楚不過,看面前男人的樣子也不過是有一塊地盤的流氓頭子。
沈河微微一笑,轉頭看了一眼身後表情古怪地手下:「他說他認識沈河,還有點交情?傅先生,請問你說的是真的麼?」
傅建禮見沈河的表情古怪,還以為他是怕了沈河的名字,當下認真地點點頭,拿出自己專業地2演技說道:「當然,我跟沈先生吃過幾次飯,而且蘇州的李先生和北京的董先生跟我關係也不錯。而且我的公司也是南方最大傳媒企業,希望先生能夠給個面子。」
心裡覺得越來越油底的傅建禮看沈河的表情也沒有先前那麼震驚了,取而代之的是點點地自信和倨傲。他背後的公司在全國也有不小的影響力,如果觸怒了那幾個大老闆的話誰都擔當不起。只要眼前的這個男人不蠢的話就會知道自己在威脅他。
「簽了它,然後下禮拜開機,我不是在開玩笑!」沈河身子向前彈出,對著傅建禮和楊詩蕾兩人面色冰冷地說道。
楊詩蕾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認識地大老闆雖然多,但誰會為了一個洩·欲工具而惹上黑社會這種麻煩?就算有人願意為了自己出頭也不過是為了彰顯實力罷了,語氣在這時候當出頭鳥,倒不如把事情交給身邊的傅建禮處理。他的人脈可比自己雄厚多了,說出的話也比自己有用。
傅建禮見沈河不吃這一套,臉上地表情也沉了下來:「先生,你應該知道無限影視的幕後老闆是誰,我也不是出到一兩天的小角色,威脅我的人一般都達不到她們的目的,而且還有可能惹上大麻煩!」
「那是因為我是第一次威脅你!」沈河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地傅建禮:「無限影視的幕後老闆?你是說唐遠毅,余飛,孔立川和簡東萊四個?如果我說我辦事她們一個也不會阻止的話你會怎麼樣?」
「未請教?」傅建禮有些沒底了,沈河說的四個人正是無限影視地幕後大股東,這四個南坊沿海地區地大老闆們出自建立的無線傳媒雖然只是一個賺錢的玩具,但是對於他門來說這件玩具還是很看重的。而現在沈河竟然毫無顧忌地直呼其名,這讓傅建禮心裡頭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放下了什麼致命地錯誤。
「沈河!」
兩個字,直接讓傅建禮和楊詩蕾兩人面如死灰。楊詩蕾轉過頭有怨毒地看了傅建禮一眼,恨不得當場把他撕碎了。這人竟然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說出滿嘴的答話,虧得自己還相信他把事情交給他處理。
「替兩位明星準備一下,老闆需要足夠地保證!」
沈河擺擺手,面帶笑容地望著兩人:「兩位,知不知道零八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