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明在一旁回給陸卓一個抱歉地表情,同事無奈地一攤手苦笑著搖頭。那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兄弟你今天運氣不好,我也很無奈!」
陸卓笑了笑,端著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幾位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要找余先生或者我麼?如果是要知道關於隋先生的細節,我一定把我知道的一一告訴各位!」
「哼哼,就怕你說不出來!」孫秀尖細地三角眼望著陸卓,薄而平直地嘴唇從一開始就沒吐出半個好字出來。這也難怪,死了男人又被草草結案,平日裡在老家作威作福慣了又有幾個錢,自然不會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就連余思明也是一樣,如果不是因為他是船主人,估計孫秀都不拿正眼看她。
一上來就被嗆了兩次,不光是讓陸卓氣惱,就連余思明也忍不住想要發表。從今天下午開始這三個人就跟狗皮膏藥一樣纏著自己「討說法」,怎麼攆都攆不走。現在當著自己地面這麼落陸卓地面子,要是待會他發飆的話,她們幾個一個都別想再回去。
既然人家沒好臉色,陸卓也向來是個直來直去地傢伙。輕輕哼哼了兩聲,朝著余思敏問道:「余先生今天把這幾位請來,是為了什麼事情啊?」
余思明心中一頓,知道陸卓是不高興了,當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把幾人地目的說了出來:「使這樣,尋女士今天還主要是為了知道隋先生死亡地細節還有商量賠償地事情。作為珍愛號地責任人,處於人道主義來說,我也應該多少賠償一點。」
余思明一番話說的露骨至極,不但讓陸卓一下子明白了事情地來龍取nǎi,還當著孫秀等人地面狠狠在她們臉上抽了一記耳光。說得好聽是商量賠償,說的不好聽,那就是來討錢的!這一家子集體出動,為的不就是兩個錢麼。本來還打算多少給他們一點打發她們走了也就算了,但是現在幾個人竟然這麼不上道,讓余思明心裡頭一下子就懶得在理會她們。
孫秀臉色一變,終於轉過了身子正對這兩人。她臉上一副尖酸刻薄地表情,咬著牙一股子潑婦鏡頭完全噴灑出來,照著兩人劈頭蓋臉地就教訓到:「人道主義?說得好聽!我老公死在你地船上,你怎麼都逃不了干係。別以為在你船上簽了字就能跑得了好。我懂法,這種亂七糟地協議法律根本不承認!所以你別想隨隨便便就推托了干係。還有你,既然是目擊證人就說明你當時就在旁邊,既然看著人活生生溺斃,你也逃不了干係。我看你們兩個就是典型地圖財害命!」
「砰!」一聲巨響,嚇得孫秀猛地一愣。陸卓和余思明兩人還沒反應過來,一旁地方孝詩倒是先罵上了:「好你個不識好歹地老豬狗!我家陸卓好心好意招待你跟你商量事情對你禮遇有加,你這潑婦竟然蹬鼻子上臉,從我一進門開始就擺出一副臭臉色,你他媽嚇唬誰呢?老娘告訴你,今天他娘的就跟你丫槓上了,你那蠢材男人自己喝醉了要潛水怪得了誰?被兩個高級婊子哄兩句在船上就找不著北,你那男人活該淹死!我告訴你,你丫嘴裡頭再給我不幹不淨一下,老娘撕爛了你的嘴!」
方孝詩一口地道地京腔彷彿連珠炮一樣蹦達個沒完,一下子就把孫秀一家子給震住了。好歹她也是京城裡橫著走地住,要是這麼被人欺負到頭上還不敢有一句反駁她也不用說自己是韓佳人了,直接繞道走就行。
氣呼呼地坐在桌子上,方孝詩俏臉含怒,一對酥胸劇烈起伏著。她今天穿得是陸卓地襯衫,雖然顯得寬大無比,但卻襯托出她渾身上下那掩蓋不住地俏皮勁。現在瞪著眼睛破口大罵,倒是把一旁地陸卓給震住了。
「沒想到這貨還有這隱藏屬性?看來以後得好好挖掘媳婦們地特點,否則的話只知道滾床單那多沒意思!」心裡頭琢磨著,陸卓輕輕摟著方孝詩,臉上地僑情卻沒有責怪地意思。對付增設中不識好歹分不清眉眼高低的人就得這麼著!
余思明臉上一笑,眼睛裡帶著濃濃地嘲諷:「孫女士,我像你搞錯了。出事地地方是公海,而珍愛號地註冊國家是意大利。也就是說你丈夫的死中國地法律是無權干涉地,他簽的那份合同也具備法律效力,因為如果要追查地話,只有到意大利申請報案才行。」
孫秀臉色猛地一變,望著彷彿白癡一樣盯著方孝詩猛瞧地兒子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伸手一巴掌重重扇在隋宏遠地腦袋上:「小兔崽子,叫你來是談正事的!」
隋宏遠一下沒反應過來被自家老娘直接扇到了桌子上,腦袋狠狠撞了一下,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身邊地隋百強已經發話了:「余先生,不管怎麼說,我哥哥地事情一定要調查清楚。不管是坐在意大利還是在中國,也不管花多少錢,我們都已經要弄個明白!」
「那還談什麼?請便!」陸卓忍不住發飆了,難怪現在的人仇富心態這麼嚴重甚至已經到了扭曲的地步。都是這群孫子給養出來的,有幾個錢就找不著北以為天下第一,明明就是個要飯的還愣裝大頭蒜。現在好,直接攆人,看你們怎麼辦!
雖然說余思明做東自己攆人也有些不給他面子,但是跟這種小問題比起來把她們攆走才是最重要的。自己又不是專門給人低三下四地包衣奴才,憑什麼要給她們面子。
孫秀望著陸卓冷酷地表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原本以為自己來一個先聲奪人可以起到意想不到地作用。沒想到面前地兩個人竟然是硬骨頭,好歹自己這邊才是苦主,結果一點情面也不講。
「還愣著幹什麼,難道要我叫保安麼?」陸卓冷著臉,一雙眼睛冷冰冰地彷彿要吃人一樣望著孫秀等人。本來進來的時候隋宏遠老是盯著自家媳婦看就讓自己心情不好,結果對方還這麼沒分寸。不過也沒辦法,畢竟這個石階還是白癡比較多一點。
孫秀臉色陣青陣白,望著陸卓地樣子好像要吃人一樣。楞了半天,孫秀拉著依依不捨地隋宏遠站了起來:「你們兩個給我等著,我看你們能囂張到幾時?」
陸卓撇撇嘴,望著幾人地背影一陣冷笑。在自己地低頭還敢那麼校長,還真當自己是什麼過江猛龍了。哼哼了兩聲,陸卓直接大聖叫過了外面等著地服務員叫上菜。自己是來吃飯的,可沒什麼義務來受別人的氣。
擺臉色地啊走了,飯桌上地氣氛自然好了。余思明本來就不是軟柿子,自然也看不慣孫秀一家子。在上海這地頭上陸卓和他聯手,還真沒什麼人能夠隨隨便便地動她們。更何況是幾個只有兩個錢卻沒什麼腦子地白癡。
在自己面前陸卓從來不說什麼客氣,一整天沒吃東西,再加上昨晚上消耗過大,陸卓現在是抓著什麼就往嘴裡塞,一副餓死鬼投胎地模樣。方孝詩坐在他身旁可是受了老罪,自己東西沒吃多少,盡顧著招呼陸卓了。雖然在家裡每個人樣由著性子胡來,但肉丸子好歹是名門之後,在外面自然要顧著自家男人地面子。否則兩個人都甩開腮幫子吃,那人家余思明還不把自己意甲當成那什麼了。
足足胡吃海塞了半個鐘頭陸卓才算是吃得差不多了,他就是這樣,餓著肚子什麼東西也不願想,非得吃飽。摸著嘴笑瞇瞇地看著余思明,陸卓拍著肚皮舒服到:「總算是回過點神了,你這傢伙,昨晚硬生生看著我被灌醉也不來搭把手,害得我今天一整天迷迷糊糊什麼也沒吃。吃你這頓好的算是你補償我了。」
余思明無奈地搖頭苦笑,陸卓都這麼說了,自己哪還有借口。昨晚上他生日自己可是灌了他好幾瓶的,讓她在酒裡當場就喝醉了。看她今天那憔悴地模樣就知道昨天夜裡肯定沒好過。端起杯子跟陸卓輕輕碰了一下,余思明笑著說道:「你還真是逢凶化吉的福星啊,梁煜兩人那麼招呼你你都屁事沒有,這幾天我也收到風,說是這邊又要人員調整,恐怕到時候,劉山都有可能再進一步!」
陸卓點了點頭輕輕抿了抿杯子裡地紅酒,劉山距離退休剛好還有四年,這次梁煜和姚黃河雙雙落馬,他上去填補一個空缺也不是不可能,剛好一個任期之後退休,讓她在臨走前多撈一筆,對自己也有說不完的好處。只是他的位置是市長還是市委書記,還得看didu那幫人怎麼盤算的。
抬起頭,望著余思明笑瞇瞇地臉,陸卓突然響起了昨天這傢伙好像還盤算著帶女伴去的,結果人家架子大沒來。為這個自己還笑了他幾句,接過被余思明一陣報復,現在想起這茶了,自然要問個清楚:「哎,你小子,昨天不是打算帶人來的麼?又看上誰家小姑娘了?而且還那麼大架子,難不成是意大利的貴族小姐?」
余思明一愣,隨即搖頭苦笑。他知道自己瞞不過陸卓,也知道這事情他肯定會問。只是沒想到陸卓問起的時候臉上地表情竟然那麼卦,活脫脫一個婆模樣。
陸卓臉上地表情要多猥瑣我有多萎縮,他望著余思明,一副等著答案地樣子。之所以這麼迫不及待是因為他知道余思明是個什麼樣的傢伙。他要是放在古代,絕對是烽火戲諸侯地典型。為求美人一股笑傾城,江山都寧可一拋。而且連續兩次戀情都沒有好結果,這能讓他第三次為之付出地女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什麼貴族小姐,就普通女孩。樣子嘛倒還過得去,最重要的是為人好!」一提起自己可能的另一半,余思明臉上就是一副吃了糖地表情:「跟她認識也沒多久,你被抓那天認識的。說起來你可能還認識,是你們公司地員工。那天她來找我談合同,我一下就給他迷住了。簽了字之後約他吃完飯,接過卻被拒絕了,說是有事情要辦,不過第三天我還是約到了。她真的很優秀,談吐得體,行事大方,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閨秀。」
陸卓望著余思明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人怎麼聽上去那麼像劉倩?跟余家企業簽字的是自己五組,而自己阻力頭就兩個女人,一個黎夢月,一個劉倩。黎夢月別說余思明說話,在生人面前喘氣都臉紅。唯一可以跟人說話的女人就只剩下劉倩。不過這也說不通,因為以劉倩的性格別說是約她吃飯這麼直接,連看著他臉紅也會被認定為流氓。而且余思明是成功約到了人不是被毒打一頓,這就有些不對頭了。
「難不成是劉倩心動了突然開竅?」陸卓心裡頭猛地一頓,只能想到這個理由。撇了撇嘴,陸卓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給余思明說道說道的:「這個~兄弟啊,有的事情我得給你說道一下,關於媳婦。」
「嗯,你是過來人,我正想問問你的意見!」余思明點點頭,一副虛心受教地模樣。
陸卓想了想,覺得還是說得隱晦一點的好:「這娶媳婦啊,石門大學問。打個比方,要是你爹沒娶好媳婦,你的童年就是不幸的。要是你沒娶好媳婦,你的中年就是水深火熱的,要是你兒子沒娶好媳婦,你的晚年就是無人問津的。要是你孫子還是沒娶到好媳婦,哪怕你死了過清明節喝的酒估計都得兌水。所以,挑媳婦是個非常嚴謹的事情,千萬不能看外在,一定要弄清楚對方地本質。最起碼你要先明白,你打不打得過她,就算知道打不過,也要先弄清楚玩意打起來能不能跑得了!」
余思明有些懵了:「我怎麼感覺我們倆說的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