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匪夷所思的戰鬥,或許是沒想到還有殭屍出現。格魯巴的面色明顯有些緊張,不過他很快想出了對策。
殭屍笨拙,根本不會爬雲梯,只要用火燒就好。格魯巴命令士兵抬上了一桶桶桐油,待殭屍走到城門前,倒下城牆。沖天的大火瞬間燃起,映紅了天際。
高胖子拽了拽王二麻子的衣服道:「麻子,你說這城牆不會燒塌吧。」
麻子說:「不能吧,小說裡經常這麼燒皋ww.」「。ㄠw叡勷瑗2還璔X偷摹!?br/>
我說:「你們兩個真無聊,能不能幹點有意義的正事。那個,你兩多往桶裡尿點,知道你兩還是原裝童子,別浪費了。」
高胖子和王二麻子憤怒的給了我一個中指道:「源源,你丫越來越下流。你可以調侃我們兩,但不能調戲我們兩啊。」
我揉了揉鼻子,剛想繼續貧嘴兩句,遠方突然陰風陣陣,鬼哭狼嚎,大批的冤魂和陰兵衝了過來。
鋪天蓋地的尿箭射出,大量的冤魂痛苦嘶吼,化為渺渺翠煙煙消雲散。可還是有少量強大的冤魂衝了過來,尤其是冤魂背後的陰兵陰將,普通的尿箭雖然可以傷害他們,卻無法徹底消滅他們。
我捏著鼻子,舀了一瓢尿液,心中盤算著,這些陰魂要是敢靠近,直接用童子尿淹了他們。
可我突然感覺額頭有點濕,我伸手抹了一把,發現有一些粘粘的yeti落在我頭上,我頓時詫異的抬起了頭。
我的頭頂上,一個妖異的女鬼正吐著長長的舌頭,橫躺在空中。
她的口水嘩嘩直淌,不斷地滴在我頭上,像是一個餓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婦。
「我擦。」我一聲驚呼,本能的把手中尿液往頭頂潑出。不料,尿液如春雨般揮灑。淋了我滿頭滿臉。我頓時大怒。
「你爸爸的棺材板子,我要剮了你。」憤怒讓我暴跳如雷,那女鬼被尿液潑中,痛苦的發出了嘶吼,朝我撲來,我忙又舀出一瓢童子尿向她潑去。
這次女鬼學聰明了,她向旁邊一閃。躲過了我的尿液攻擊,張牙舞爪的伸展著宛如利刀般的黑指甲,再次向我衝來。
我也變得極其狂暴,甩手把水瓢砸向她,然後呲牙咧嘴的提起尿桶,朝著她狠狠的一撒。大片的童子尿。鋪天蓋地,瞬間將她吞噬。她慘叫一聲,化為一團翠煙消失。
不過,城牆面積有限,我這無差別的攻擊,不但消滅了女鬼,也給我們自己人洗了個澡。
高胖子甩了甩頭上的尿液道:「源源,滅個陰魂而已。非要搞得這麼轟轟烈烈嗎?」
我有些不好意的傻笑道:「失誤。失誤……」
我話尚未說完,一把寒刀猛然向我砍來。貼著我的頭皮削過,我頓時大驚失色。
襲擊我的是一個面目痛苦扭曲到一起,面色發青,極度令人作嘔的普通士兵。他明顯是被冤魂附體,失去了神智。
我提起尿桶,赫然發現裡邊只剩下了幾滴尿液。無奈下,我直接把尿桶扣在這名士兵頭上,一腳把他踹了出去。然後朝高胖子喊道,快用尿射他。
高胖子臉紅脖子粗道:「源源,你丫的真摳逼,自己明明有,幹嘛讓我射。」
我說:「你個死胖子,我被女流氓強行破身了,不是童子了。」
高胖子一聽,跺著腳,就差沒嚎啕大哭了。他悲憤道:「源源,讓你受苦了。再有這樣事,胖爺替你受著。」
我說:「你爸爸的少廢話,先把這個遭附身的士兵解決掉再說。」
我和高胖子嘴巴正貧,一股焦黃散發著騷氣的尿液從天而降,落在了這名士兵上。王二麻子提著褲子道:「你們兩個王八蛋,非逼著我來,不知道我最近火氣大,味道有些重啊。」
我捏著鼻子道:「聞到了,你丫快提上褲子,這麼小還敢露在外面,簡直有損我們的形象。」
王二麻子頓時暴跳如雷,這時那名遭附身的士兵從地上爬起道:「我剛才怎麼了?怎麼我什麼都看不見,啊…好騷……」
這名士兵忙把尿桶丟到一旁,單手撐著城牆就大吐起來。他一吐,我的嗓子也有些難受。我忙把頭轉向一旁,不去看他。
突然,四周變得極其安靜。靜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我詫異的望向遠方,赫然發現那巨大的無頭黑騎士,騎著骷髏駿馬,揮舞著駭人的巨斧瞬間來到了城門前。
轟天的巨響,大門一陣晃動。他一斧頭劈在門上,差點把城門劈開。
余化成忙指揮士兵們把尿桶裡的童子尿灑向他,鋪天蓋地的尿液,卻傷害有限。作為一個高等陰將,根本不懼怕這種最低級的攻擊。
不過,無頭黑騎士晃動了一下肩膀,甩了甩身上的尿液,明顯有些憤怒。他騎著骷髏駿馬,踏著城牆的牆面,硬生生的跑了上來。
黑霧繚繞的巨斧,狠狠掃出,帶起一股颶風。斧光閃過,大片的頭顱睜大了眼睛,飛上天空。我本能的抽出匕首橫在胸前,向後退了兩步。
這種凶神,不是普通人可以對付的。我自問沒有降妖除魔的本領,忙望向了不遠處的格魯巴,發現他正和一群光頭,圍著那名小和尚不停唸經。
小和尚盤腿坐在地上,唸唸有詞道:「寶卷靈文降上蒼,群仙接引顯金章。無限神龍皆驚覺,地獄生明見天光。觀世音菩薩贊」。
佛光閃過,小和尚的身體猛然詭異的漂浮在空中,飛向了那無頭黑屍。上千條胳膊,瞬間從小和尚背後伸出,鋪天蓋地的和無頭黑屍廝打在一起。
我呲了呲牙齒,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應該就是佛家傳說的伏魔寶卷,八菩薩降讚的一種。
道家有神打,民間有出馬仙,佛家自然有菩薩附體。小和尚越戰越勇,不多時即把無頭黑屍轟下了城牆。
不過,凡是神打附體這類法術。都有時間限制。小和尚雖然請動了觀世音菩薩贊。可並不能立刻殺死無頭黑屍。三分鐘過後,他的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幸好這時天色漸亮,一縷陽光穿透了烏雲,驅走了黑暗,這些陰兵陰將痛苦的嘶吼,如潮水般慌忙退去。
王二麻子點了根煙,氣喘吁吁道:「真他娘的刺激。要是我們能搞個南宋一日游,肯定發了。」
我贊同道:「這個主意不錯,乾脆你留在這裡做嚮導好了。」
王二麻子冷哼一聲道:「你給老子弄個皇帝做做,老子就不回去了。」
我說:「想死你吧,有這種好事我早留下了,哪輪得到你。」
我們看似在這裡談笑風生。輕鬆加愉快,實際上貧嘴只是為了掩飾我們內心的惶恐。我們五人心裡都明白,肅州城必破。一旦肅州城失守,我們的下場,估計會慘不忍睹?
只是讓我們想不到的是,噩夢遠比我們想像中來的更快。我們剛以為一切已經結束,開始換崗,一股濃煙突然從肅州城的糧倉升起。
恐懼的氣氛。瞬間蔓延全城。一隊隊全副武裝的鐵騎,詭異的從城中央衝了出來。而與此同時。大批的蒙古騎兵,悍不畏死的瘋狂攻擊東南北三個城門,和城裡的蒙古士兵裡應外合。
震天的喊殺聲,瞬間將我吞噬,我驚恐的一把拽住余化成的衣服道:「發生了什麼事?蒙古人怎麼會進來的?」
余化成面色煞白道:「密道,是密道。一定有蒙古的探子混進了城裡,打開了密道。」
余化成告訴我,肅州城有一條密道,直接通到城外。本來是大將軍留作逃跑撤退時用的,未曾想有蒙古人進入了城裡,不知怎麼得到了這條密道的信息,趁看守密道的人交接的時候,殺死了守衛,打開了密道的大門。
我說:「他們怎麼會放火燒糧倉,難道他們不需要吃飯的嗎。」
余化成顫抖了一下,像是有些害怕的告訴我,蒙古人喜歡吃肉食,不喜歡吃米糧。對於他們而言,我們漢人就是兩腳羊。他們會把我們殺死,血放乾淨。除了直接食用烤著吃外,多餘的肉會切成肉片用鹽煮熟,掛在寒風中徹底風乾。
肉片風乾後,他們會趁著天氣好有陽光的時候,再拿到太陽底下爆曬,直到一絲水分都沒有,丟入巨大的石臼當中,搗成粉末。盛放到用牛皮囊做的袋子當中。一個體格健壯的大漢,徹底磨成粉後,只需一個小皮囊就盛放了。
吃的時候用軍盔接半盔水,挖上兩勺人肉粉,就可以煮出香噴噴營養價值極高的肉湯。蒙古人行軍打仗,一人背這麼個小皮囊就可以吃上三個月,不但節省了護送軍糧的人力,還提高了行軍的速度。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裡在感歎蒙古人先進強大的同時,隱隱有一種悲憤。自古以來,少數民族就拿漢人當口糧,從沒當過人。甚至說直到近代,曰本人還是不拿漢人當人,漢人到底得罪誰了?
不過,我沒有時間在這裡悲憤抗議。此時不走,那就走不成了。我忙招呼了爪子龍等人,顧不得繼續廝殺,匆匆忙忙的走下了城牆。
肅州城失守已成定局,我可不想為西夏人盡忠陪葬。我一刀切開了一名蒙古士兵的喉嚨,猙獰的把他拖進了民房內,迅速剝光了他的衣服。
爪子龍等人馬上效仿,短短幾個呼吸後,我們五人搖身一變,成為了五個穿著皮甲的蒙古人。
為了做到以假亂真,我們在死人身上擦了兩把血抹在臉上。又咬著牙割了一排死去同胞的頭顱掛在馬匹上,騎上了戰馬。
逃跑的路格外順利,古人忠勇,哪裡有我們這麼奸詐的頭腦。我們的臉上盔甲上都是血,明顯經過了廝殺,馬匹上又掛著敵人的頭顱,誰能想到我們五人竟是魚目混珠的奸細。
我們有驚無險的逃離了肅州城,迅速向興慶府挺進,我們要到那裡和古爾伯勒津郭斡哈屯匯合,然後到秦州清水縣,歷史上成吉思汗喪命的地方,等著成吉思汗的出現。
路上,牛鐵板悄悄跟我說,當我們逃離肅州城的時候。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再在肅州城堅守下去。我們的探險人生就變成歷史穿越小說了,我愕然,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牛鐵板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這樣也好,我們可不是為了來這裡體驗古代戰爭的。自從來到這個年代,發生了許多令人不解的事。
我們身上的屍斑。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體內的那具白色骷髏,也沒在有過任何反應,這讓我隱隱有些不安,卻又無可奈何。
我們一路風餐露宿,快馬加鞭走了三天的路程,來到了一處山根下。
我說:「今夜就在這山根下找個地方休息吧。」
爪子龍等人點了點頭。我們下馬,牽著馬匹往山腳下走。赫然發現,在山腳下有一個小小的村落。
炊煙升起,正是傍晚開飯的時候,我們五人頓感飢腸轆轆。
我敲開一戶房門,一個老婆婆出現在我面前。我說:「老人家,我們路過此地,想要借宿一宿。不知能否提供個方便。」
這老婆婆年紀有些大。老眼昏花。她揉了揉眼睛,定睛仔細一瞧。看清了我的模樣,頓時驚恐的高呼道:「蒙古人來了,蒙古人來了…。」
我這時才想起,我們一路上瘋狂趕路,似乎忘記了還穿著蒙古人衣服呢。我忙道:「老人家,你誤會了,我們不是蒙古兵,我們是漢人……」
可人在惶恐的時候,是聽不進別人說什麼的。加上這老婆婆年紀大了,耳朵也不是很好使。我頓時有種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村裡的男女老少,聽到蒙古人來了後,慌忙拿著刀叉衝了出來。他們看到我們只有五個人,以為我們是蒙古人的刺候,瘋狂的向我們衝來,舉起刀叉棍棒就襲向了我們。
爪子龍原地凌空躍起,一腳踹飛了衝在最前面的一個健壯年輕人。高胖子舉著狼牙棒用力一揮,震飛了無數棍棒刀叉。王二麻子則趁機抽出腰刀,架到了一個留著鬍鬚,頭髮花白,像似村長的老頭子脖子上。
我大吼道:「都住手,誰再敢動就殺了他。」
那些村民投鼠忌器,頓時停止了攻擊,恨恨的望著我們。我清了清喉嚨道:「這是一場誤會,我們是肅州城的官兵,肅州城失守,我們被迫換了蒙古人的衣服逃到了這裡。」
那被王二麻子挾持的老頭頗有膽識,像是見過大世面,他一把推開了脖子上的長刀,大步走到我面前道:「可有憑證。」
我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塊腰牌遞給了這個老頭。這塊腰牌是大將軍賜下,用來證明身份的,沒想到這時候有了用處。
老頭端詳了半天,讓村民們收起了武器。他把我們帶到了一處山洞中,又讓人送來了材火。
他說:「肅州城失守,蒙古人肯定會直搗黃龍,殺上興慶府。這裡已經不安全了,他要帶領村民逃到大山裡躲一陣子。」
我說:「老人家,看你學識不凡,為何久居此地。」
老人家歎了口氣,他和我說,他姓余,本是南宋的一名官員,因朝廷**,他萬念俱灰,帶著家人來到了這。
我和余老拉了會家常,他的兒媳婦領著著一個健壯的男孩,拿了一些地瓜玉米走了進來。
亂世當中,窮人有口吃的就不錯了。這些粗糧雖然吃多了上火,但好歹可以果腹。我忙感謝了余老一番。
余老和我說太客氣了,我們為國拚命,他們理應給我們提供吃的。
我笑了笑,問余老他這孫子叫什麼名字,余老告訴我,叫余玠。
我聽後大驚,難道是南宋著名的抗蒙英雄余玠。
我仔細打量著余玠,發現這個孩子長得腰寬體闊,眉清目秀,雙眼炯炯有神,一看就不是凡人。
我走到他身旁說道:「我稍微懂得一點相術,我觀你面相,將來必是名震天下的大將軍。但切忌,1253年是你的大凶之年,寧可擁兵自立,千萬不可回朝。」
古人愚忠,我的話難免有些聳人聽聞。余老聞後大驚,余玠則眨了眨眼睛,似是有些不解。
我歎了口氣,受人滴水之恩,理當湧泉相報。可歷史無法改變,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我們生了把火,煮了點熱水,把玉米地瓜用木棍串起,架在火上烤。不一會,香味瀰漫,我們三兩下把這些食物吃進肚中,勉強吃了個半飽,躺在鋪滿乾草的地上,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我有點尿急,起身披了件衣服,出去上廁所,突然發現外面有火把的亮光,頓時好奇的走了出去。
我躲在一棵大樹後面,赫然看到余老正和村裡的一些年輕人手拿菜刀棍棒,站在叢林中。
余玠問道:「爺爺,我看那些人不像壞人,我們為什麼要痛下殺手啊。」
余老道:「你懂什麼,這些人穿著蒙古人服裝,本就令人生疑。嘴裡又說著大逆不道的言語,不忠不義,無君無父,八成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是爺爺…」余玠的話尚未說完,即被余老打斷。余老揮了揮手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不用再替那些人求情了。待他們再睡熟一會,我們衝進去,亂刀把他們殺死。」
人心險惡,即使朝夕相處的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我的心瞬間冰冷,跌到了低谷,顫抖不已。
沒想到,我那一番善意的言語,竟然給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歷史果然無法改變。妄想改變歷史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可是….歷史若真的無法改變,我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我抬起頭,望了望天空,今夜月黑風高,還真是殺人放火的好時候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