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壓抑,孕魔陰花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都不得而知,但用下半身想也知道,絕不會是什麼好事。////王二麻子瞪了我一眼道:「源源,你丫太衝動了,好歹留口氣嚴刑逼供一下啊」。
我尷尬的揉了揉鼻子道:「這裡的巫師不止他一個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在巫觀中看到的那個巫師地位最高,找到他,問清一切想知道的問題,然後離開這裡」。
我的話斬釘截鐵,不允許絲毫的反駁。做隊長久了,難免生出一點官威,這可能是我自己都沒想到的。不過,有些話我還是放在心底沒有說出來。我懷疑廣順村有相當一部分人都會巫術,這並不是我胡亂推測,而是有根據的。
上古時期,巫術就和吃飯一樣,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兩手。那時嚴格意義上來講,根本沒有巫師這個職業。但這就像是做菜一樣,有人做的好吃自然就有人做的難吃。那些占卜比較靈驗的人漸漸受到推崇,成為了領袖,傳說中的黃帝、蚩尤都是把巫術練到頂級的人。大禹還獨創了「凌波微步」,成為道教鎮派之寶。不過,神鬼一說畢竟沒有任何實據,上古過後,人類智商漸開,巫術的魅力大減,再到後來巫術沒落,巫師變成了方士,而方士最後變成了道士,巫師這一職業也就徹底消失了。
但古夜郎國不知因何原因,始終封閉落後的停留在奴隸制時期。當時的古夜郎國既然搬到了地下,那應該還會延續著之前的奴隸制體系,巫術依然橫行,廣順村的人作為皇親國戚、大臣,極有可能還保留著研究巫術的傳統。當然,一切尚只是我的推理,事實究竟怎樣,還需進步一驗證。
我讓王二麻子和高胖子兩人留在大殿中放哨,我和牛鐵板則走下了密道,這種探險的工作我實在有些厭惡,可交給高胖子和王二麻子兩人我又有些不放心,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兩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凡事還是我親力親為較好一些。
這條密道異常寬闊,足足可以容納四個人並排走。密道中的光線非常好,兩邊牆上每隔十幾米就會有一盞巨大的青銅油燈。我拿著一把五四手槍,腰中別著一把匕首,小心翼翼的和牛鐵板緩步前進。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我們來到了一處用來關押婦女的地下牢房。
一股淫靡的騷味衝入鼻孔,讓我的胃一陣難受。牢房內,關押著一個個渾身**的少女。她們脖子上套著鐵鏈,和狗一樣被拴在牢房當中。這一幕讓我有些難過,我突然發現自己做了一個非常蠢的決定,我實在不該和牛鐵板下來,這讓我救是不救?
開門聲響起,兩位老婦人提著一個木桶,從一間牢房中走出,木桶中盛滿了黃色的皮蛋肉粥,還散發著淼淼熱氣。她們兩人見到我和牛鐵板後,嚇得驚聲尖叫起來。牛鐵板忙上前,一人一個大嘴巴子,把她們扇倒在地上,舉著槍惡狠狠地說道:「閉嘴,再敢叫殺了你們」。
黑洞洞的槍口,讓這兩位老婦人恢復了冷靜。這讓我想到小時候曾讀過的一篇文章,清末的時候大量洋人湧入中國,有人問其中的一位洋人,你連中文都不會,跑中國來怎麼溝通,這位洋人舉了舉手中的紳士棍。可悲的故事,卻是不爭的事實。弱肉強食的世界,除了愛情沒有暴力解決不了的問題。
盛皮蛋肉粥的木桶倒在地上,粥撒了大半,這讓我一陣心疼,好久沒吃點正常的東西了。每日壓縮餅乾,吃的我嘴裡一股怪味。我將木桶扶起,看了看裡邊還剩下一點皮蛋肉粥,舀了一勺嘗了嘗,覺得味道不錯。我三兩口將粥喝光,冷冷的抽出匕首,架在其中一位老婦人脖子上道:「你們兩人是做什麼的,想清楚再回答,若是敢說半句假話,宰了你們」。
老婦人嚇得忙點頭道:「別殺我們,我們兩個年輕時也是被搶來的,現在年紀大了就在這裡負責做飯,照料這些新來的少女」。
我盯著這位老婦人的眼睛,覺得她不像是在說謊。其實我可以理解她們,在自己最豆蔻年華的時候被搶到了這裡,度過了大半生,好也罷壞也罷,這裡都成為了她們的家,當一個女人在一個地方住了大半輩子,孩子都不知生過了幾個,那想離開也捨不得了。或許她們最好的歸宿就是死在這裡,我歎了口氣道:「像你們這種人還有多少」。
「沒有了,就剩我們兩個,其餘的人都死了」。這位老婦人說完,猛然變得歇斯底里,衝上前狠狠的抱住了我的大腿,而另一位老婦人則衝向了牆角,牛鐵板愣了一下,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戲劇性的變化。刺耳的鈴聲響起,衝向牆角的老婦猙獰的拉動了一根繩索,四周響起了警報聲。我的面色巨變,雙眼瞬間變得血紅。
我強壓自己的怒氣,有些不解道:「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們不想活了嗎」?
「桀桀桀桀….」,回答我的,只有歇斯底里的狂笑。這兩位老婦怨毒的看著我道:「就是你們,殺死了我們的兒子,我們要替兒子報仇」。
老婦的話猶如一道驚雷,震得我渾身驚慄。我在巫觀中殺死的變異人太多了,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變異人也是媽生的,他們也有母親的。人類是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這些女人或許剛被擄掠來的時候,還嘗試反抗,滿心的不安。可當她們生下了一個又一個兒女的時候,她們的心態變了。不管外界人怎麼看這些變異人,可在她們的眼裡,這是她們的親生骨肉。母愛的力量,超越了善惡,哪有母親嫌自己兒女的呢。
我握槍的手舉在空中不停顫抖,一旁的牛鐵板見狀,拍了拍我的肩膀,猛然抽出腰中的長刀,一刀狠狠揮出。寒風閃過,猙獰的刀光映亮了我的雙眼,血濺三尺,抱住我雙腿的那位老婦,褶皺的面龐飛上了天空,可她的雙手仍是緊緊抓住我的小腿不放。
另一位老婦見到同伴死去,並沒有嚇得轉身逃跑,反而瘋狂的朝我和牛鐵板衝來,她知道自己逃不了,她只是想在臨死的時候,盡量拖延時間,讓我們來不及逃走。可惜,羊就是羊,永遠變不成狼。牛鐵板一刀捅在她的心口,抬腳把她踹了出去。
血靜靜的流淌,像是在述說著塵世的無奈。這兩位老婦沒有錯,我們也沒有錯,可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呢?這到底是為什麼?我有些失魂落魄的砍斷了老婦的手臂,把雙腿從她懷裡掙脫出來,跌跌撞撞的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喘著粗氣道:「鐵板,謝謝你」。
牛鐵板笑了笑沒有說話,剛才他看出我下不了手,所以搶先出手把兩位老婦人殺死,我應該感謝他。可擺在我面前的難題來了,逃走還是救人?這裡還有這麼多新拐來的少女,如果我們見死不救,那就算我們最終活了下來,也要日日夜夜受良心的煎熬。可若是我們救,怎麼救?一個自己都快要餓死的人怎麼可能有糧食去救別人呢?這不是扯蛋嗎?
牛鐵板拽著我的胳膊就往回走,可走了兩步後,我毅然甩開他的胳膊道:「鐵板,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牛鐵板睜大了眼睛不能相信道:「源源,你丫瘋了,帶上這些累贅,我們會死的」。
我咬了咬牙道:「沒錯,救這些女孩我們確實有可能會死,可你願不願意用餘下的人生,去換一個良心的平安。如果今天我們可以漠視不理的離開這裡,那我們同那些禽獸何異,那我們就算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你的良心會安嗎」?
我的脾氣極倔,一旦決定的事便無法更改。人這一輩子,可以欺騙別人,但欺騙不了自己。我不能假裝沒有看到眼前的事物,如果我不救這些少女,那若干年後,她們就會和這兩個老婦一樣,變得可悲又可恨。
牛鐵板喘著粗氣,臉紅脖子粗的狠狠瞪著我,良久後,他歎了一口氣道:「源源,我們早晚要被你害死」。
牛鐵板說完,轉身跑到那兩位死去的老婦面前,解下了她們腰間的一串鑰匙,我們兩人快速打開了牢房大門。可問題又來了,牢房**有二十三位少女,其中五位已經懷孕,挺著大肚子,還有一位則是我先前看到失去了四肢,成為了玩具的女孩。我痛苦的皺著眉頭,心裡展開了劇烈的掙扎。
帶上她們六個,那我們更加難以逃跑,八成要死在這裡了。可不帶上她們,我的良心還是有些過不去。最終,我還是決定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所幸這五位大肚婆還未到產期,只要不做劇烈運動應該沒事。至於那位失去四肢的女孩,只能背著她走了。
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位失去四肢的女孩拚命掙扎,壓根不讓我抱她。她的眼神充滿了企盼的望著我,像是在述說什麼,我沒有什麼特異功能,不會讀心術,可我還是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是想讓我結束她的生命。
生是一個等死的過程,死則是一個新的開始。或許對於她而言,死是最好的解脫吧。我默默的抱著她,右手的五四手槍頂住了她的下顎。沖天的巨響,鮮血濺得我滿頭滿臉都是。她在我懷裡走的很安詳,沒有一絲痛苦。我有些難過的把她沒有四肢的屍體放在地面上,帶著一群娘子軍大踏步的走出密道。
我走的有些悲壯,有些壯士就義的感覺。我知道帶著這二十二名少女,我們四人的下場凶多吉少,可我不後悔。人,沒有錢不可怕,失去生命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良心都沒了,那就真成行屍走肉了。我不是什麼好人,可我的良心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