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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 暴君石虎 文 / 炎楠

    熱氣繚繞,從我口中急速噴出,我顧不得去擦額頭上的汗珠,速度越來越快。////可屍籐蘭魔依然在我身後緊追不捨,若不是我自小有游泳的習慣,體質鍛煉的還算不錯,早就被它追上吸成人干了。

    我腳下所踩的,是一條蜿蜒的山路,寬窄不一,崎嶇不平。加上這條山路七拐八彎,我不得不被迫跑起了s路線。可讓我驚訝的是,屍籐蘭魔似乎沒有什麼智慧,遠遠的就跟著我的身體一起變換方向,這使得它的速度,明顯減慢。畢竟我是兩條腿在跑,它可是用滾的,一變換角度就會撞向一旁,停滯不前。我趁機迅速追上了王二麻子和老張。

    我說:「你丫的烏龜爬呢,跑這麼慢,你哥哥我都追上來了」。

    王二麻子脾氣一向臭,哪怕在奔跑中都忍不住,他聽了我的話,立馬反駁道:「你大爺的,我扶著一個人跑,能跑的快嗎。早知道還不如我去拿行李,你扶著他跑」。

    我聽了王二麻子的話,側過頭一看,發現老張眼神迷離,面色發青,出氣多,進氣少,昏昏沉沉的。於是顧不得自己也累的要命,一手抓著行李,一手架起了老張的另一條胳膊。可這樣一來,我們三人的速度都跑不快,遲早會被那些屍籐蘭魔追上,活活吸成人干。可讓我背棄自己的同伴,我實在做不到。我會日日夜夜承受良心的折磨,每一個場景,每一句話都有可能勾起我的回憶,讓我痛不欲生,甚至痛恨當初死掉的人,為什麼不是自己。所以,我寧可選擇和同伴一起死,也不會選擇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不過,凡事別逼人太甚。狗急跳牆,兔子紅眼了還咬人呢。我咬了咬牙,心一橫,猙獰的朝著王二麻子吼道:「你帶著老張到前面等我,我把它們引開。一個小時後,我要是沒回來,就不要管我了。記得我要是出了事,別忘了替我孝順我爸媽」。

    氣氛有些壓抑,王二麻子抽動了下鼻子,瞇縫著一雙三角眼,目露凶光的把我從頭打量到腳打量了一遍,看得我直發毛,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撇了撇嘴,裂開了乾枯的嘴唇,不屑的說道:「大爺的,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條件,就你這小身板還玩孤膽英雄呢。你扶著老張到前面等我,我去引開它們」。

    我一時愣了一下,不明白王二麻子怎麼會突然這麼說。隨即有些感動,我有些傷感的說道:「麻子,不用這麼拚命吧」。

    麻子說:「去你大爺的,別來這套,你哥哥膩歪。扶好老張,在前面等我,看你哥哥我的」。

    王二麻子說的斬釘截鐵,壓根不給我選擇的餘地,我想了想說道:「好吧,你小心點。這些怪物好像沒什麼智商,你記得跑s路線,可以甩掉它們的」。

    王二麻子點了點頭,伸手接過我遞給他的軍工鏟,猙獰的朝著不遠處的屍籐蘭魔喊道:「大爺的,別以為你們長成這樣,就可以嚇到爺,來追爺啊」。

    王二麻子有些歇斯底里,大有一夫拚命,萬夫莫當的架勢。一根根血絲,爬上了他的雙眸,縱橫交錯,組成了一張血網。他的嘴裡發出了低低野獸般的吼聲,亡命勁徹底被激了出來。不過,為了能徹底把這些屍籐蘭魔引走,他甩開臂膀,用力的把軍工鏟投擲了出去。

    呼嘯的軍工鏟,撕裂了空氣,宛如利箭般襲向了滾在最前面的屍籐蘭魔。泛綠的血液,夾雜著腦漿,飛濺三尺,撒落地面。滾在最前面的屍籐蘭魔,半個腦袋被鏟了下來,連皮帶肉的咕嚕嚕滾到了地上。這一幕,讓許久沒有吃東西的王二麻子,感覺有點噁心。可屍籐蘭魔,並沒有因為少了半個腦袋倒下去,而是本能的因為疼痛,更加快速的向王二麻子滾來。王二麻子頓時肝膽欲裂,剛壯起的虎膽,硬生生又被嚇了回去。他嚎叫一聲,就朝著縱橫交錯的另一條山路跑去。可能是因為他傷害了屍籐蘭魔的身體,所有的屍籐蘭魔,全都瘋狂的朝他追去。而我則扶著老張,氣喘吁吁地在前面停下了腳步。

    我和老張呆的地方,是山路的盡頭,而走過這條山路,我竟然看到了一條青方石磚鋪的石板路。我的心頓時激動起來,凡是墓穴,都有墓道,一般普通的墓穴,只有一條墓道。複雜的則兩條,甚至更多。看到了墓道,就證明我找到了墓穴的位置,這讓我有些興奮。我承認,我天生血液裡就有不安分的種子,不管我再怎麼故作平靜,都掩飾不住我內心的熾熱。我對老張說:「老張,你醒醒,我們好像找到了墓道」。

    老張的狀況,實在不是很好。他的眼神有些迷離,不停地咳嗽。不過,聽到了我的話,他忽然迴光返照般的抬起頭,恢復了往日的神采。他趴在地上,敲了敲地上的青方石磚,興奮的和我說道:「真沒想到,這座古墓竟然深藏在山體內部的地下斷層內,這是新時代最偉大的發現」。

    我說:「都什麼時候了,老張你就別擺你那官腔了。能不能活著出去還不知道呢,你還是想辦法找到出去的路,我可沒心情陪你在這挖人祖墳」。

    老張說:「虧你還是新時代的大學生,簡直是朽木不可雕也。我們的發現,會震驚全世界的」。

    我噘了噘嘴,頗為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不就是挖人祖墳嗎,這種缺德的事,還震驚世界呢。再說,我們都死在這了,還震驚毛的世界啊。不過,老張都快把肺咳出來了,我還是別欺負病號了,順著他點吧。

    我說:「那些屍籐蘭魔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別和我說那是妖怪,我可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不信那些鬼玩意」。

    老張聽了我的話,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我有些擔心的掃了兩眼,發現他竟然咳出了一些綠色的不知名物質,不免背後有些冰涼。我知道,這些物質,肯定與那些屍籐蘭魔有關。咳嗽了一些綠色的液體出來,老張似乎好了一些,他掏出水壺,咕咚咕咚的喝了能有小半壺水,然後和我講起了有關這些屍籐蘭魔的傳說。

    據野史記載,五湖十六國時期,羯族統治的後趙王國君王石虎,是有名的暴君,殘忍嗜血。但比他更為凶殘變態的,是他的兒子,太子石邃。石邃好色,遠近聞名,尤其喜歡一些超變態的玩法。他平生有個最大的愛好,就是偏愛美貌的尼姑。他把有些姿色的尼姑,強行擄來,白日裡求歡,侮辱夠了,就殘忍的剝皮、抽筋,並把尼姑身上的肉切下,和牛羊肉一起煮食,然後宴請百官。可怖的是,當時的羯族茹毛飲血,恐怖至極,一向認為漢人就是兩腳羊,尤其是美女和小孩,那肉味太鮮美了,所以每次宴請座無虛席,由此誕生了秀色可餐這四個字。而且石邃還特別酷愛藝術,他經常把自己最美麗的侍妾,打扮的花枝招展,然後頭切下,血洗乾淨,擺放在銀盤裡,供人觀賞。

    石邃有位弟弟叫石宣,深受石虎喜愛,這讓石邃深感不安。為了打擊弟弟,保住皇位,石邃變著花玩出一些新花樣,和弟弟明爭暗鬥。石邃遍尋後趙,找到了一對一模一樣的十來歲雙生女孩,侮辱完後,把頭顱和腳以及身上的肉砍下烹熟,宴請石宣。石宣面不改色,談笑風生,夾起女孩的肉就大吃特吃。石邃見未能讓其出醜,於是又心聲一計。他讓親信綁架了石宣最寵愛的侍妾,將其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艷抹,擺成盤腿打坐的姿勢,整個放進大蒸籠裡蒸熟,然後再次宴請石宣。石宣心中悲痛,但表面仍是不動聲色,撕下侍妾胸部的肉,就吞吃起來。

    石邃的所作所為,令人髮指,天怒人怨,引起了眾多黎民百姓的不滿,可當時的後趙帝國,極其強大,根本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對抗的。這時,一位天竺的高僧,決定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主動站了出來。他找上石邃,稱有寶物獻出。石邃一聽大喜,不想這所謂的寶物,竟然是一顆種子,頓時大怒。但這位高僧告訴石邃,這顆種子乃是上古神魔時期的魔種,名為屍籐蘭魔。石邃半信半疑,但禁不住好奇,於是聽從高僧的解釋,抓了一位年紀十一二歲,相貌教好的女孩,用刀斧在她的頭頂上,開了個小洞,將種子放了進去。

    三天過後,這位少女的頭上,竟神奇的長出了一片花籐。而且這些花籐的枝條,隨便剪下一截,放到別的少女頭內,迅速又會長出茂密的一片。石邃大為欣喜,決定將其貢獻給父皇石虎,可沒想到,就在當晚,發生了異變,石邃滿門262口,連他自己,全部離奇死亡。事後,一場大火足足燒了兩天兩夜才停息。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據史書記載,當時有人曾看到,種植過屍籐蘭魔的少女,好像變成了吸血惡魔。而燃燒產生的香氣,香飄十里,所有聞過香氣的人,都產生了幻覺,有不少人甚至被活活嚇死。

    我說:「有依據嗎,這些屍籐蘭魔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張說:「歷史是由當權者寫成的,真實情況,誰都不知道,就算正史,其實也是沒有依據的。沒有人知道這些屍籐蘭魔是什麼東西,但我懷疑,它們很可能是一種植物,需要以人作為載體。我們所看到的,其實只是植物,那些少女,早死了」。

    我聽了老張的話,瞬間陷入到了沉思當中。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若說遙遠的古代,有什麼動物、植物,是人類尚不知道的,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好歹我也是個知識分子,見識還是有的,就算是現代,在深海的底部,仍有人類未曾知曉的生物存在。

    我掏出一根香煙點上,沒想到被老張一把拿走。我本以為,他咳成這樣,會不抽煙的。沒想到,他抽完一根,又和我要了一根,彷彿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臨死之前要多吸幾根。我看了下老張的手錶,時間離一小時尚早,於是繼續問道:「有什麼辦法能殺死這些屍籐蘭魔」?

    老張吸了口煙,想了想說道:「它們既然是植物,那用火燒肯定能徹底消滅它們。但如果沒有火,那我覺得,只要躲開它們一陣子就好。因為它們很可能是靠鮮血提供養分,只要長時間沒有新鮮的血液,它們就會成為普通的植物,無法活動」。

    我聽了老張的回答,臉上露出了苦笑了。心想,這懸崖底下也太危險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下來。若不吸血就沒法活動,那我們這幾個有血的大活人,還不成了它們唯一的希望了。那它們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到時結局只有一個,死磕到底,不是它們死,就是我們亡。

    我的沉思,被老張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我看了看他,覺得他咳的更嚴重了,他這次咳出的綠色液體中,多了一些不知為何物的顆粒。我看著這些顆粒,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心頓時不斷的往下沉,因為這種可能,會讓我們全部陷入到萬劫不復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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