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二麻子、老張,氣喘吁吁的順著羊腸小路一路狂奔,來到了一個頗為古怪的懸崖旁邊。////我皺著眉頭,有些不明白,在這不見天日的鬼地方,竟然還有懸崖,這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我問老張,這是為什麼,老張給了我一個頗為讓人吐血的答案。
老張告訴我,這叫地下斷層,不叫什麼懸崖。我頓悟無語,我和他說,我不是地質學家,在我的理解當中,這就是懸崖。老張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說隨我叫好了。他告訴我,地底世界,無奇不有,即使有異類在此生存都不值得奇怪。總之一句話,一切皆有可能。我撅了撅嘴,心裡誹謗道,大爺的,你這不等於沒說嘛,看來專家也就這水平,純萬金油,忽悠人的。
在懸崖的旁邊地面上,有一扇石門,石門上雕刻著一副亂七八糟的圖案。我用手抹去了石門上的灰塵,仔細的端量起來。圖案中的內容,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它畫的是四個男人,一個狀似瘋癲,像是發了狂。一個黑氣繚繞,宛如惡魔。另外兩個,一個佛光籠罩,端坐在半空。一個腳踏飛劍,手握拂塵。在這幅畫旁邊,還有四個鳥形文字,不知道寫的什麼。張大爺變戲法般的不知從哪掏出一副眼鏡,架在鼻樑上。嘴裡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
我和王二麻子對視了一眼,互相都看出了對方的迷茫,於是問老張道:「老張啊,你在那裡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我不知道老張是太投入,壓根沒有聽到我說的話,還是懶得搭理我,他在那看了半天,忽然抬頭說道:「把這扇石門打開,我們要下去」。
我一聽,頓時有點急了,我這次到地下的任務,就是尋人。現在人尋到了,只要再找到失蹤的同伴,我就可以回去交差了。可若是真的下去,那方向完全反了啊。你想啊,這扇門明顯是通往懸崖底下,而我要到地面上去,這不胡鬧嗎?我說:「不行,這個鬼地方太危險了,我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裡呆了,我要找到來時的路回去」。
老張:「我們回不去的,難道你沒發現,我們下來後路就消失了嗎」?
我說:「那怎麼辦,難不成我們要死在這裡」?
老張:「你仔細聽,懸崖下有什麼聲音」。
我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但還是聽從提醒,豎起了自己的耳朵。我依稀聽到,懸崖下,隱隱約約有驚濤駭浪的聲響。我頓時一愣,有些明白了,懸崖底下,說不定有巨大的地下湖泊,順著湖泊,我們說不定可以游到外面。可是,我們又沒有船,就算我自認水性好,可淹死的都是會水的,這麼喘急的水流,我就算不淹死也要被礁石撞的吐血。
我說:「麻子,你從哪掉下來的,你還記得不」。
王二麻子告訴我,他不記得了,他一醒來就在那該死的蜘蛛洞裡,什麼都記不清。我想了想,這個地方處處透著古怪,就算王二麻子能記清,估計也找不到出去的地方。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老張一定要下去。而且,一路上有許多岔路,但我們偏偏來到了這裡,我懷疑,根本就是老張把我和王二麻子故意引到這裡來的。
我說:「讓我們下去也可以,但你要告訴我們這門上到底寫的什麼」?
「你真想知道」?我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告訴你,這扇門上寫的是封魔之地」。
封魔之地….!我忽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我看過許多亂七八糟的野史,清楚地知道,在古代,凡是牽扯上什麼魔啊、巫啊,什麼長生不老啊,準沒好事。但不下去我又不知道該往哪走,況且,我也真的很好奇何為封魔之地。王二麻子也是眼冒綠光,我用屁股想都能猜到,他肯定是貪圖底下說不定有財寶,所以才會眼冒綠光。他和高胖子,都一個德行,又貪財又好色。剛在蜘蛛女王的宮殿裡,他就順手拿了一顆夜明珠,若是我們能活著出去,應該能換不少錢。
我們三人搗鼓了半天,總算找到了開啟石門的機關,一個圓形的石頭,把它按下後,石門緩緩開啟,一條長長的石階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和老張、王二麻子三人,呆在石門外,等通道內的潮濕霉味散乾淨,我舉起手電筒,先在石門外留下了足夠顯眼的記號,以防高胖子等人找不到我們。然後一咬牙,第一個走了進去。
這個通道的高度適中,也很寬敞,兩個人並排走都可以。在通道牆上,每隔十來米就會有一盞青銅油燈,我掏出火柴,嘗試點燃這些油燈,發現大部分仍可以燃燒。有了火光,通道內的光線頓時好了許多,我看到,通道頂壁上,是有通氣孔的。或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我小心翼翼的生怕會突然鑽出什麼妖魔鬼怪,或觸動什麼機關。可我們走了半天,沒有遇上一點風險,風平浪靜的。不過,讓我驚訝的是,通道由於關閉多年,所以地上蒙了一層灰塵,任何人走在上面,都會留下腳印。而在我們下來之前,地上已經有了幾排雜亂的腳印。我不知道誰從這裡走過,可能是牛鐵板、高胖子,也可能是爪子龍,還有可能是我未知的人物。但不管怎樣,在這裡發現了別人的蹤跡,還是讓我有些興奮。前方,是另一扇石門,我知道我們走到了通道的盡頭。有了開啟第一扇門的經驗,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開啟了石門,走了出來。
出來後,石門緩緩關閉,我發現關閉的石門上,同樣雕刻了神秘的圖案。我把石門的灰塵擦乾淨,仔細端量,發現石門上雕刻的是一位面部栩栩如生,宛如美女下凡,卻是人頭蛇身的怪物。她的全身,貼滿了符咒,被五花大綁的抬進了一口棺材。而在棺材旁邊,是一條只有一隻碩大眼睛,猙獰似龍的動物。同樣,這扇石門上一樣刻了四個字。經過考古專家老張鑒定,這四個字為「地獄無門」。
老張皺著眉頭,有些不能理解這兩扇石門上刻的圖案,我對第二幅圖案倒是有點自己的想法,我可以百分百確定,那條似龍的怪物,應該就是我看見的那條。不過,你讓我說是怎麼回事,我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只能把看到的東西先記在腦海,日後若能活著出去,再仔細研究。
我們現在呆的地方,是懸崖的底部。在我們面前,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順著小路往前走,耳邊驚濤駭浪的聲音,變得更清晰了,可我們壓根沒有看到哪裡有什麼巨大的湖泊,只能先在一片泛藍的花籐旁邊休息一會。這片花籐的造型,有些奇怪,籐枝發紅,上面覆蓋了一層薄薄的油脂。而在籐枝頂端,開滿了一朵朵嬌艷的藍色小花。我順手摘下一朵花,拿到近前仔細端詳,發現花蕾中央,有一根尖刺,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我問老張和王二麻子,誰見過這種花,他們都直搖頭,表示從未見過。我用鼻子聞了聞,發現這種花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腐臭味,不免有些噁心。
我說:「大爺的,這鬼地方什麼東西都古怪,弄兩朵發臭的破花還帶刺,當自己玫瑰呢。麻子,把你的夜明珠拿出來照明,我們在這休息會」。
王二麻子撇了撇嘴,有些不太情願的把夜明珠掏了出來。我和王二麻子已經有一天沒吃東西了。藉著夜明珠的微弱亮光,我拿出**可以當磚頭的大餅,從地上撿了些散落的枯籐,生了一把火烤餅吃。
淡淡的香味瀰漫,我有些奇怪的皺了皺眉頭。這種香味,絕對不是大餅發出來的。它非常奇特,有點像是肉香,但又不完全一樣。它讓人有一種非常安逸、放鬆的感覺。而且聞了後,肚子也不那麼餓了。我仔細嗅了嗅,發現這種香味是從燃燒的枯籐中傳來。聞起來腐臭的植物,燃燒起來卻這般好聞?我一時有些迷惑,但搜腸刮肚也想不出原因,只能作罷。餅已烤熱,我拿起滾燙的大餅,胡吃海塞起來。可讓我不解的是,一向見了吃食如惡狗的王二麻子,漲紅了臉,竟然沒有和我搶大餅吃,這完全不正常嗎。
我說:「麻子,你愣神呢,怎麼不吃東西」。
王二麻瞅了瞅我和老張,臉紅脖子粗,有些靦腆的說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我一愣,剛塞進嘴裡的大餅差點沒吐出來,我說:「你大爺的,工作的時候沒看你多積極,屎尿還挺多,找個沒人的地方方便不就行了,裝什麼大姑娘」。
王二麻子:「我沒紙……」
我忽然有一種想要吐血的感覺,我很想和他說,沒紙就撿根籐條隨便拉拉行了,環境這麼惡劣,你就忍著吧。可想了想,我這也太粗俗了。不過,包裹裡沒用的東西,都被我丟光了,王二麻子身上的衣服,還是我和張大爺一人脫了一件外套,硬湊出來的。無奈下,我只有把大前門的煙盒拆了,湊了兩張紙片,給王二麻子應急。
我說:「你省著點用,要繼承我軍艱苦樸素的優良傳統,能用一張就別用兩張啊」。
王二麻子給了我一個鄙視的眼神,提著褲子就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望著他的背影,我忽然有點恍惚,我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可能是連日來沒休息好的緣故吧。我決定等王二麻子回來後,我要好好休息一會,睡一覺。可正當我準備坐下,繼續啃大餅的時候,我看見一個全身**的少女,從花籐中站了起來。她的皮膚宛如透明般晶瑩剔透,眼神冰冷,沒有半點人的氣息。更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籐枝,遍佈在她體內每一個角落,宛如血液般不斷流動、鑽出。我額頭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