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鳶哎呀一聲。討好的笑著拽著自己的褲子說:「我跟你開玩笑的嘛。那個……你是要吹的。弄髒了多不好啊。」她擠眉弄眼的。小心翼翼的從蘇游之的牽制下鑽了出去。刺溜一聲滑下桌子。歡天喜地的就想跑。蘇游之泠著脖子把她拽了回來。
「說好的陪我喝酒。你又要去哪兒。言而無信的女人。真是個騙子。」他不滿的嘟囔著。
青鳶打量了他幾眼。確認他現在心思平和。確實就是想喝酒。剛才被嚇毛了的心思平復了幾分。重新坐在他身邊。這次。她再也沒敢拿話激他。她到真怕他一激動。拿個竹蕭把自己給怎麼著了。長度什麼的。是不夠的。關鍵還是要粗細適中。軟硬得宜。青鳶重重的甩了甩腦子。不對。重新想:要是真的被他拿個竹蕭把自己怎麼了。那傳出去。不僅是在雙雲樓。恐怕在整個炎朝。她都成了天大的笑話了。誰樂意閒得沒事當個笑話。
「喂。他們都說你是狐狸精下凡變的。你到底是不是呀。怎麼有男的長得這麼好看。」酒過幾巡。青鳶終於忍不住吐槽著蘇游之的容貌。
蘇游之不屑的一笑。有些委屈的說:「你見過哪家狐狸精混的要到青樓來賣唱了啊。」
「也是。真的狐狸精早去勾引皇上啊王爺什麼的了。哪有空蹲在這裡喝悶酒啊。」青鳶心到是寬。他說什麼她信什麼。醉眼朦朧的笑起來的樣子。平添了幾分好看。
蘇游之忽然很好奇。那張濃妝淡抹。妖嬈萬分的妝容背後。是怎樣一張臉。
「你給我看看你洗臉之後的樣子吧。青鳶。我好好奇哦。」蘇游之出神的托著下巴說著。
青鳶眉角一揚。將杯子裡的酒遞給蘇游之。醉態畢現的笑道:「好呀。你喜歡喜歡我。我就讓你看看我沒有化妝的樣子。怎麼樣。這個條件可以嗎。」
蘇游之悠悠一歎:「不要拒絕的這樣委婉嘛。真是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太掃興了。」
青鳶樂呵呵的說:「自從我進了雙雲樓開始。我醒來化妝。睡後化妝。無時無刻不再畫。這裡美女那麼多。我要是不給自己找點立足之地。不早就被人給……」
「給什麼了。給睡了。你不就是給人睡的嗎。」蘇游之雲淡風清的說著。引得青鳶一陣尷尬的笑意:「是吧……我是說……萬一連睡我的人都沒有了。那不更完蛋了。」
蘇游之撇了她一眼:「真沒出息。你學學人家清倌兒。琴棋書畫。拿得出一樣也行啊。」
「那你教我呀。教我彈琴。以後我們就鴛鴦合鳴。樂動雙雲。」青鳶身子一歪。蘇游之趕緊扶住她。她仰著臉躺在他懷裡。出神的望著他的臉。
蘇游之尷尬的躲避著她的眼神。笑道:「想學琴就學。繞這麼大個圈子。跟個女流氓似的。」
「我本來就是女流氓。不過你要是做我師父。我就不流你了。」青鳶一本正經的威脅著。
蘇游之呆呆的看了她幾眼。忽而想起那個連跟他學琴都不肯用心的女子。那時都是他求著她。現在。一切彷彿來了個逆轉:「好。」他乾脆利索的答應了。
青鳶的酒醒了一半。試探的伸出倆手指頭說:「這是幾。這麼容易答應。你喝暈了吧。」
蘇游之面無表情的按住她的兩跟手指頭說:「明天早晨開始。一天兩個時辰。」
「好。」確認他沒喝多。青鳶頓時樂不可支。甚至很幼稚的跟他拉了拉手指頭確認了下。臨走之前。還滿臉嫵媚的哀怨道:「可惜了。沒法把你搞到手了。看來老娘我是多麼一個愛好學習的姑娘啊。你的臉再好看。也沒你的琴重要。」
她嘻嘻哈哈的走了。僵了半天臉的蘇游之。淺淺的綻露出一絲笑意。他喜歡別人誇他的琴。盛過別人誇他的臉。青鳶一句話。合了他的心意。
一來二去。青鳶跟蘇游之熟了。在他跟前也來了個大變樣。蘇游之的嘴抽了抽。外人眼裡嫵媚妖艷的紅牌花魁。現在坐在他的桌子上很沒形象的在啃烤雞。還用油光水滑的手往衣服上抹。還招呼他一起來吃點。他真想叫那些人來圍觀下她此時的形象。
「你說。你好端端的為什麼叫淒傷。是不是因為你爹姓七。你媽姓商。」青鳶自問自答的在那笑:「哈哈哈哈。你父母真有意思。你爹要是姓八。你是不是就叫八傷了啊。」
蘇游之的臉又忍不住使勁抽了下。青鳶嘿嘿的說:「你想知道我進雙雲樓之前叫什麼嗎。」
「我不想知道……」蘇游之弱弱的反抗著。表示不滿。
「好啦我告訴你就是了。我就叫七妹。但是我爹可不姓七。我爹姓劉。我在家裡姐妹們裡排第七。我前邊六個姐姐。除了大姐叫了個巧兒。其他的都是幾妹幾妹。哈哈。」
青鳶扯下最後一隻雞腿。笑瞇瞇的趴在椅子背上望著蘇游之。一雙美目澄淨清明。蘇游之一恍惚。竟然看出了純淨倆字。在雙雲樓裡談純淨。呵呵。
「你沒有兄弟姐妹嗎。」青鳶大吃特吃。卻不會影響到她思維發散式的聊天方法。
蘇游之淡淡的說:「沒有。爹死娘改嫁。從小一個人。」他扯著嘴不在乎的笑了笑。
青鳶唉聲歎氣:「是不是長得漂亮就要招嫉妒啊。你知道嗎。我家鄉有個彈琴特別好的琴師。我一直很崇拜他。他每次彈琴我都去聽。有時候一聽聽一天。回家之後就挨打。不過也不覺得不高興。後來我見到他了。他長的可真好看。也不知道跟你比起來如何。」
「哦。你家鄉是什麼地方的。」蘇游之漫不經心的問著。
「北疆呀。那裡有條河。叫姑復。河上有花船。他就在裡面。平時輕易不見人。跟你一樣。」青鳶笑嘻嘻的啃著雞腿。
蘇游之揚了揚眉。滿眼狐疑。青鳶以為他不相信。又很慎重的重複道:「他叫蘇游之。是我們北疆遠近馳名的琴師。很多姑娘都喜歡他納。也包括我啦。不過那時候我才十三歲。他已經是個成年男子了。那時候我跟娘說。過兩年要是提親嫁人。就把我嫁給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