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直觀戲不語的皇后慕容青發了話:「雲惜,未央,本宮知道你們今日都是奔著卓然而來,那麼你們想要嫁給卓然的理由,又是什麼?」
燕雲惜朝前一步,自信滿滿的說:「皇后娘娘,我大燕與炎朝兩國相交甚好,只是多年來未得連親之誼,父皇對大炎朝一向是兄弟情誼相處,所以,我也願意如父親心願,瞭解未結連親的一樁遺憾,莫非皇后娘娘認為我配不上太子?」
皇后微微一笑,示意葉未央說。
穆卓然擔憂的眼神落在她的眼裡,想起那日日夜夜演在人前的戲,她能說自己是假戲真做,真的不願捨了他了麼?口口聲聲說著為了安王朝的休戰書,可是,葉未央,欺騙不了自己的心,欺騙不了,自己日漸濃郁的依戀。
「我……無他因。」她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思緒一下子茫然了起來。
未等皇后說話,便聽穆卓然問道:「你今日是為穆卓然而來,還是為炎朝太子而來?」
「那不都是一個人麼,這是什麼問題?」燕雲惜低聲的嘀咕著。
葉未央見他這麼問,心中驀地一顫,還是弱弱的脫口而出道:「為你。」她還是模糊化了這個概念,為你,你是穆卓然,也是炎朝太子,無論你是什麼,總之,我都是為你而來,雖然一開始依然是為了那紙休戰書,那……並不是她可以控制的選擇。
穆卓然懂她,懂她的糾結和她的牽扯,所以這一次,他不願再把一切劃分的那麼清明,幾步躍到葉未央身邊,牽著她的手,轉身跪道:「孩兒請父皇母后,不日向安朝派出使者提親。」
事態如此明朗,如此大的逆轉,卻是眾人沒有想到的。
回太子府的馬車上,穆卓然一手攬著葉未央,一手捏著那枝梅花,落入她眼底的,全是他若有所思的笑意。這是戲?還是情?她已經沒有心思去想了,她眼中,此時只有得之不易的他。
今夜守歲,太子府通宵未眠,紅紅的燈籠與梅花交映成紅,
錦繡撥弄著火盆,一邊打盹一邊打哈欠,今夜抱得良人歸的公主沒空陪她,去跟她的太子臀下賞花看月亮放煙花去了,八成有說不完的悄悄話,飛鳥盡,良弓藏呀!大除夕的讓她自己在這裡無聊,連口夜宵都沒的吃。
正煩的要命,就聞見一陣香味傳來,夾風帶雪的陸清離提了一籃子食盒出現在她面前,錦繡撇了撇眼,不情不願的起身拜見了下大將軍。
陸清離將食盒一放:「不必多禮,同是天涯淪落人,今夜也沒人陪我,不如一起守歲。」
「誰要陪你?」錦繡滿臉警惕。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的你想幹什麼?別以為你是將軍我就怕你。」錦繡拽了拽披風。
「噗……你減減肥再說這話也靠譜啊。」陸清離很無奈的反駁著。
「你……!別以為你是將軍我就不敢揍你!」錦繡的禁地被侵犯,瞬間就從怕被非禮的小姑娘進化成女壯士,一拳砸向了陸清離。
陸清離起身躲避,錦繡窮追不捨,嚷嚷著要取他狗命為自己名譽報仇,陸清離乾脆口不折言,反唇相激,好好的一個除夕夜,就在這樣的刀劍拳頭之下度過了……
葉未央很忐忑,她並沒有應對男女之事的經驗,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不過好在她還沒有白癡到以為倆人吻下額頭就各睡各的情況下會懷孕的地步。
穆卓然從大炎宮回來之後,就極其的寵她,不僅將她從書香閣搬回了東閣,還每天抽空陪她東跑西逛的玩,宮內也是大把大把的賞賜朝下發,葉未央一下子翻身農奴把歌唱,不僅腰纏萬貫,還專寵太子府了。因為太子府除了她之外就沒有別的寵妃了……
不過她嚴重的懷疑,穆卓然是個雙性戀,因為她已經是他名副其實的太子妃了,可他對她依舊是發乎情止乎理,沒有半點逾越之為。聯想著府中情況,葉未央的心越來越冷,莫非這傢伙……對女人是心理需求,情感需求,對男人才是**需求?這簡直就是個噩夢!
近幾日,陸清離一直是鼻青臉腫的出現在公眾視野,或者陪伴在穆卓然的身邊,一開始穆卓然沒當回事,後來發現他次次新傷剛痊癒,舊傷又接上了,這才也忍不住的出口問:「跟誰結了那麼大的仇?鬧到要天天追殺你的地步?」
陸清離臉色一白,面無表情的說:「沒仇,切磋失手了。」
日子悠悠然然的過著,葉未央掰著手指頭算著,自己每天能見到穆卓然兩回,至今為止做的最親密的事情就是牽著手吻吻臉,也跟蜻蜓點水那般淡然,穆卓然從來不留宿她的寢臀,也不會再跟那晚一樣與她通宵共處一室,反而有很多時候,是與陸清離通宵達旦的在書房度過的,倆人人前人後形影不離,連吃飯的口味都如此一致,更重要的是,陸清離也是二十有三的年紀,在大炎也好,大安也好,這個年紀的男子已經不是成家立業的問題了,有的甚至孩子都有一大堆了,這倆風華正茂的鑽石王老五單身,恐怕其中必然有詐!
「您是說陸將軍啊?陸將軍跟太子跟了好多年了,奴婢進府的時候陸將軍就已經跟太子關係很好了,奴婢進府都七年了。」丫鬟小菊邊擦地邊說著家常。
「別說是小菊,就連我都不曉得陸將軍何時跟太子關係這麼好的,我娘是早先皇后娘娘宮裡的人,從她被派遣到太子府的時候,陸將軍就常來了。」丫鬟小綠如是說。
葉未央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不行,她得找陸清離問個明白,如果陸清離與穆卓然真的是斷袖之癖,那自己就只好忍痛割愛了,她越想越灰心,連中午飯都沒吃。
到了晚上也沒見陸清離來,反而是穆卓然形單影隻的去了書房,看起來情緒不佳,葉未央翻箱倒櫃的找出了晚春才穿的衣服,急忙忙的便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