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讓她做出十道小吃是不是太為難人了?她……畢竟是一國公主。」陸清離想起葉未央那張純淨秀麗的臉,就無法跟廚房聯繫在一起。
「從她撞門進府那一刻起,已然不成用常理來判斷這個女人。」穆卓然神色輕鬆,似乎出難題給別人的人不是他一般。
此時廚房內,葉未央滿臉愁苦的揣著手站在那裡沉思,一眾廚子紛紛禁聲,其實是迫於錦繡的淫威之下。
剛才二人進門的時候,廚子們誰也沒將這太子妃看在眼裡,還是各忙各的,連個應聲的都沒有,錦繡怒上心頭,抬手砸碎了大理石板的櫃子之後,於是眾人就老實了。
「娘娘,您看……您已經站在這裡一個多時辰了,馬上就要中午了,各園的飯菜咱還沒有做齊,您是不是……」為首的廚師長小心翼翼的開了口,笑的燦爛無比的臉映入了葉未央的眼裡。跟個大奶糖一樣膩人。
「不是好幾個灶麼,你們做你們的就是了,還要把我趕出去麼?」葉未央神色不爽。
「不敢,不敢,小的不是那個意思,那既然娘娘開口了,小的就貿然得罪了。」廚師長笑容燦爛,歡天喜地的一揮手,指示眾人該幹嘛的幹嘛。
大奶糖?葉未央心生一計,來了炎朝之後吃過的糖,似乎只有冰糖一種,完全沒有什麼水果糖奶糖巧克力糖,那不是一種好創意麼?
說做就做,在錦繡不斷幫倒忙的攙和中,忙活了一個下午,奶糖正式做好了,雖然味道不是很理想,不過在這種地方來說,也是破天荒的創造了啊。葉未央喜不自禁,吩咐錦繡將做好的糖分給眾人吃,開始大家還心有忌憚,不過還是敵不過陣陣奶香,紛紛下手拈入口中,香甜的味道瀰漫在口中,一片讚美之聲也隨時應起。
葉未央笑靨如花,端了奶糖和雙皮奶,拽著錦繡出門而去,剛掛起來的燈籠還在秋風中搖曳不休,書房之處,卻是燈光明亮。
外界傳說,炎朝太子性情冷傲不好近人,已是二十三四歲的年紀依舊未曾娶親,當朝皇上多次欲賜婚,他卻無一接受,接進府來的,也大多被遣送回原籍,葉未央進府之後,才破了這個一直難以攻下的堡壘,她見他時,他要麼在理政,要麼在勤讀,從來沒有過歌樂昇平的景象,而自己的親哥哥葉景秋的太子府,卻是全然不同的另番景象,為什麼安朝輸於大炎,葉未央此時,算是有了答案。
太子府很簡樸,連穆卓然的書房都很簡樸,除了幾排書架和一張書桌之外,甚至沒有其他的擺設,葉未央吩咐錦繡在門口等候,自己則端著東西進了書房。
穆卓然抬眼撇了她一下,淡然道:「安王朝皇室禮儀之中,沒有教會你尊卑有序麼?進本王的書房竟然不事先跪報。」
葉未央不屑的一哼:「你搶我東西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是尊是卑?」她將奶糖放在桌上,捧在穆卓然眼前,陣陣奶香讓穆卓然抬眼望去,只見一塊雪白香嫩的食物擺在眼前,聞起來也是香甜無比。
「這是我給你做的甜品,看書看多了,吃些甜的東西對身體有好處。」葉未央如是說著。
「你用什麼做的?」穆卓然邊吃邊問。
「奶糖,自然是牛奶了啊。」葉未央話頭剛落,眼前的人已經神色大變,驚怒之下將滿碗的東西摔在眼前,碗的碎片在葉未央的驚呼之中彈蹦而起,劃傷了她舉起來護著臉的胳膊,一道血絲頃刻浸透了袖子。
葉未央不可置信的看著穆卓然,一雙美目之中淚意盈然,她不知道,自己這次又是哪裡做錯了?
「給我滾出去,誰讓你拿牛奶來給我吃的!」穆卓然怒氣未消,將滿桌的書籍掃了一地,葉未央失聲喊道:「你究竟想幹什麼!竟然對我這樣!」
「我想幹什麼?我還沒有問你,你想幹什麼。」穆卓然一把拽住她受傷的胳膊,不顧她疼到滿眼驚恐的模樣,冷冷的說:「就算今天本王殺了你,也是你罪有應得!滾!」他狠狠的把她摔出去,葉未央不聲不吭,咬著牙隱下滿眼淚意,慌忙逃出書房!
她受傷了,好心的為他做甜品,竟然被他當成一副惡毒心腸一樣鄙視著,胳膊上的傷口很深,因為被他捏過的緣故,甚至有些血流不止,錦繡心疼的給她包紮了一層又一層,依舊有血絲滲透而出,今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在為穆卓然準備甜食,卻沒有人好心的提醒她,穆卓然從來不肯吃牛奶,前所未有的挫敗感,讓葉未央迷茫不已。
「公主,夜深了,你早點休息吧。」葉未央發了大晚上的呆,錦繡跟著發了大晚上的呆,最終忍不住出口相勸。
葉未央黯然的搖了搖頭:「錦繡,我如何才能拿到休戰書?皇兄和安朝的百姓還在等我的消息,若是兩朝無法休戰,又將要多少人生靈塗炭?」
「公主!你別著急!你安心的去睡覺,要是那個臭男人一直這樣對你的話,我就打到他吐血!」錦繡信誓旦旦的用自己的法子安慰著葉未央,在她眼裡公主太深明大義了,自己胳膊都受傷了還惦記著家國天下!
其實葉未央就是擔心自己回不去自己的朝代而已,她到寧願,醒來之後,一切都只是一場離奇古怪的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