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冷眼旁觀的金龍終於動了,四爪一揚,呼喊了一聲耳膜嗡嗡作響:「血脈歸!」一道道血線從地上的小青龍身上拋起,落到了金龍的爪中,凝成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血球。
光芒一閃,直刺得人睜不開眼。待人們眼光又看向地面時,小青龍已經不見蹤影,留在原地的,依然是那嬌柔的身影,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而金龍使命已經完成,隨著一聲清嘯,往那閃最密集的地方游了過去,很快消失在天際。
半天後,終於有人動了。幾個膽大的村婦壯著膽子想要上前攙扶起秦霜來。那纖細的軀體上卻自行亮起了一個光罩,將所有人都攔在外面,一閃一閃吞吐著光芒的,正是原先一直戴在秦霜髮際的那只冰藍色鳳凰。光罩護著秦霜慢慢升高,在離地足有十丈之處停了下來。村民們敬仰地看著這光罩中看似柔弱的女子,狼狽,卻全身都宛如散發著光芒。在光罩的保護下,彷彿半坐了起來,以一個最舒適的姿勢陷入昏迷。整個身軀都微微蜷縮著,身上的泥漿早在升空的過程中已經被瓢潑的雨水清洗乾淨,露出一張慘白如紙的精緻臉龐。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第二日清晨才收住,空氣中清新的濕潤感讓人心曠怡。
圍在光罩身邊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他們都是聽到那引得神跡現世的女子在此處而千里迢迢前來觀瞻地。晉江之中,與大海斷開的那個禁制已經不知何時撤去,江水洶湧,夾雜著泥沙,向晉國的各個大小河道奔湧了去。平靜的小漁村,也因著這件事情而熱鬧了起來。地方不夠住了,現搭建房屋,出售飲食地小攤位已經排到千米之外。人如此之多,卻自覺地壓低了嗓音,生怕一個大聲,吵醒了在空中沉睡中的女子。
五天之後。
「讓一讓,讓一讓。」十個官兵策馬衝入漁村,他們是接到消息後特意從無涼郡的郡都特意趕來的,嘴裡大喊著:「聖旨下,讓路通行。」坐下的駿馬也絲毫沒有減緩速度的意思。圍觀地人群很快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通道,見到那懸在半空中的光罩中的女子,為首之人也不禁怔了怔,很快又反映過來,清了清嗓門,對著圍觀地人群大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我皇族外系子弟秦霜,以一身龍脈換得天下萬民平安,特封為護國天女,入皇室宗祠。」
光罩中人一動不動,沒有點反應,更不可能接旨了。
為首的官爺笑一聲,又將聖旨收入懷中:「工匠隨後就到,這裡將要建造護國天女祠。」
那些純樸的漁民,早已將秦霜視神明,聽說要在這裡建造天女祠,哪裡會有半點反對?即使,這輕飄飄的決定,已經注定了他們也要背井離鄉地命運。
「師叔。怎麼辦?」
「現在自然不能動手。眾=:睽睽地。光天化日之下。我們怎麼能光明正大抓走這所謂地護國天女?可恨我們離得太遠。趕來還晚了一步。現在想要無聲無息地抓走她已經有些難度了。只能等天黑了再做計較。這皇帝老兒不知用地什麼法子。旨意倒傳得快。」
「師叔你是說另有修仙者在幫助晉國室嗎?」
「若非此。世上還有什麼能快過我們地飛劍?」
兩人隱在空中。小聲地議論著。
一道傳音符從天外飛來,在光罩之外轉了幾圈,卻不得而入,半響,失去了光華,化作一光消散了。
「若是不帶著太多低階弟子就好了,徒然影響了御劍速度。這秦霜居然已經達到築基期了,若是她沒有受傷,煉氣期弟子來得再多也沒有什麼用處。」
另一人沒有答話,面色複雜地看著光罩內地女子。幾天了,她的身上早已乾爽,面上依然沒有血色,唇角微抿,彷彿睡地香甜。只是修仙者都可以看出,她傷重到連醒來服食療傷靈丹的力氣都沒有,可謂強弩之末了。若非口鼻內還有微弱地呼吸,幾乎是個死人。
那師叔忽然神一動:「又有修仙者來了。」
若干煉氣期弟子駐紮在附近,只怕對方也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不過對方來得人倒也不算多,三個築基期修士並四五個煉氣期修士而已,想來還能應付,他也沒有放在心上。今次,他一定要抓到這個秦霜,看看她身上有什麼驚天秘密,讓五宗視若珍寶非要不可,甚至不惜發動大戰魚死網破。這逆天求雨一事也讓他咂舌,縱使他已是築基後期修為,也不知秦霜是何如辦到地。當日秦霜所設的已破,加上這些天人來人往,早已不留絲毫痕跡。
後來
修仙者也小聲議論著:「除了我們居然還有人想要起來人數少,我們怎麼辦?」
「斬草不除根,必有後患,想要保住秘密,她必死無疑。雖然不知她是怎麼到現在才出來,但是她是從靈山出來的已經確定無疑,我們雖然不見得能從這些人手中將帶走,但是只要殺她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看她身上的護罩,想是極品靈器所帶的護罩,我們的修為要攻破恐怕有些難度,依我之見,不如先利用那夥人將她的護罩攻破,我們再下手。待會動手搶奪之時,護罩沒破之前,我們先假作不敵的樣子拖延一陣子,待他們得手之後我們再動手。這秦霜現在幾乎是廢人一個,沒了護罩,晾這些人的修為也擋不住我們殺她。」
「若是這些人也是來殺她的呢?」一名低階弟子吶吶問。
「蠢東西,若是這些人要殺她,豈非了省了我們的手腳?只不過我看他們的架勢,想必是要將此女生擒活捉,這番手腳是免不了要費的。我們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這些人必然以為我們也是將此女當做奇貨可居,想要生擒的。」
兩撥人各有心,看著那護罩,等待著天黑的到來。
那沒有達成使命的傳音:上只有簡短的一句話:「行蹤已洩,速離。」可惜,秦霜沒有看到。即使看到了,以她現在的狀況,也逃不了。
秦霜此時早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之中,這剝離血脈豈是她想像中的那麼容易?加上她的靈力根本支持不住接連兩個如此宏大的法術,早已透支過度,不過憑著一口氣強撐,此時的傷勢之重前所未有。整整五天了,傷勢也沒有好轉的跡象。此刻,她甚至連曲一根手指都難以辦到,神志也依然迷迷糊糊,更沒有辦法集中意志躲到薺子世界中去。
天漸漸黑了。
只是人群卻並不像想像中那樣少了。在夜色中,護罩的光芒顯得更加耀眼,在這些凡人看來,這樣的手段更加不容錯過。
「怎麼辦,師叔?」
被稱作師叔的人輕輕一角黑巾蒙在面上:「夜長夢多,我們動手吧。若是拖得久了,只怕來的人更多。如此大的動靜,不少宗門必然也已經得到消息了,若是他們也來了,我們就沒有希望了。蒙上面巾,這些凡人諒必也看不出我們的身份。」
「那撥人怎麼辦?」
「這幾人的修為最高的也不過三個築初期的,連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都沒有,人數也不多,怎麼能爭過我們?就是秦霜身上的護罩有些麻煩,依她現在的狀況,只怕強行破除之下,很容易將傷了她的性命。若是不破開,又沒有法子接近她帶她走。」
另一修士沉吟了一會:「師叔,實在不行,我們便殺了她。」他說這話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完後毅然抬起頭盯著他的師叔,目光炯炯。
他的師叔盯著他看了一會:「我知你的心情,但是這話下次不要再提起。
比起個人恩怨,她身上的秘密更被我們看重。無論何時何地,宗門的利益都要第一位。」
「可是,為了她的秘密,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做她被宗門奉為上賓,我還要強顏歡笑不成?」
「謀大事者,自然要忍得。當日一戰,門裡死了多少人?不僅是你心中有怨恨,我最得意的弟子也都死了。現在的你,跟我的弟子也差不多了。我也老了,你若是真有此心,何不努力修煉,有朝一日她對我們門派沒有用處時,爭取自己報仇呢?男子漢大丈夫,假他人之手報仇,很光彩不成?」
那人似乎被觸動了,低下頭半響沒有言語:「知道了,師叔,我們動手吧。」
「去喚他們都過來吧。」
黑暗中,這隊修士已經迅速集結完畢。那師叔雖然只是築基後期修士,但是其他築基期修士對他都畢恭畢敬的模樣,方才和他對話的修士已經雜進低階修士之中。
「你們三人,負責攔截那三個築基期修士,不要讓他們破壞我們的行動。你們兩人帶領煉氣期弟子攔在外圍,不能再放外人過來。此次秦霜的行蹤,我們最先得到消息,兼且她如今身受重傷,正是攔截她的大好時機,機會一旦錯過,不會再有了,我們決不能失敗。這些凡人,使個障眼法吧,讓他們以為他們的天女自行離去了。現在天已經黑了,他們原本也看不見什麼了,不過我們還是需小心行事,不要留下破綻讓其他宗門可循。」(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idian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