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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九章 王對王 文 / 沁紙花青

    營長雷大福也瞥了一眼那份指令,然後低呼出聲,難以置信地看著李真:「怎麼可能?!」

    「李真」的眸子裡一點陰冷轉瞬即逝:「現在信了麼?」

    雷大福從營副的手裡奪過文件又細細看了一遍,沉默兩秒鐘,深吸一口氣,壓抑內心的惶恐與詫異,努力讓自己換了一種口氣:「將軍,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

    「李真」點點頭:「說。」

    「為什麼?」他緊盯著李真,其他人也都目不轉睛地看著李真,「為什麼戴院長……會有這種命令?」

    李真面無表情地看向倉庫,然後歎了口氣:「因為敵人很強大。戴院長自己也沒有把握。五分鐘沒有解決戰鬥意味著他已經體力不支——他不想讓對方跑掉。」

    「可是還有您。為什麼不是您迎敵?」雷大福繼續問。

    「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李真沉聲道,「我必須保存實力,登月。這件事容不得半點兒差池。你們要相信,我比任何人都不願意接受這麼一條命令。但是軍令就是軍令——我們都沒法選。」

    雷大福和房間裡的另外三個人都沉默下來。他們彼此交換眼神,神色複雜。

    李真看了看他們,歎口氣:「好吧,實際上,是我受了傷。我現在的力量已經遠遠無法同從前相比了。這是機密——我只能說這麼多。」

    「原來如此……」雷大福點點頭。儘管心中還有諸多疑惑,然而李真已經又一次催促:「雷營長,抓緊時間,戰鬥也許很快就會開始了。」

    雷大福握緊拳頭,「嘿」了一聲,一把抓過桌上的那份文件走了出去。

    而李真又轉身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倉庫,嘴角輕輕翹了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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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倉庫之中奸雄的妻奴之路最新章節。

    潛伏者將塑料袋用摘下來的手套包裹著收進衣兜裡,退出五步遠。然後撿起地上的突擊步槍、拿著照明棒,快步向倉庫窗口走去。

    然後……

    陡然停住腳步。

    因為反光。前方三米遠處,出現了另一團光。他當即矮身一臥,做了一個翻滾。但反光仍在,而且隨著他的動作也移動了。

    他全身緊繃,瞪大眼睛向那團光看過去,身旁的突擊步槍無風自動,懸浮在他的身邊。

    看到的卻同樣是綠瑩瑩的一團光芒,光芒之後還有一個人影——

    紮著馬尾、穿著執行官的黑色制服、沒有肩章、眉頭緊皺。

    那是她自己。

    而將她映照出來的是……

    是一面鏡子。一面足有五米高、五米寬、表面光滑無比、薄到幾乎透明的鏡子。

    銅鏡。

    那薄薄的銅鏡安靜地懸浮在空中,沒有絲毫顫抖,彷彿整個世界都與它毫無關係。

    潛伏者慢慢站直身子,甚至解脫似地出了口氣,將手中的照明棒丟在地上,低聲說道:「青銅之王。」

    隨著這一聲,倉庫某處的燈光亮了起來。完全不需要依賴電能的高分子聚能燈,將整個倉庫映得亮如白晝。

    十幾米之外的光源下,兩個人現出身影——戴炳成與應決然。

    但先開口的卻是應決然。他臉色鐵青,身體微微顫抖,聲音冷酷低沉,卻又有難以掩飾的哀傷:「你是安若素,還是別的什麼人?」

    潛伏者,或者說安若素沉默一會兒,輕聲道:「我就是我。」

    又隔了兩秒鐘,她微微抬起頭,高傲地一笑:「安若素。真理之門,天啟四騎士之……白騎士。」

    應決然的身體微微顫了顫,陡然爆發出一聲高喝:「為什麼?!」

    「你哥哥已經背叛了帝國,為什麼你也是?!你是柳陽伯的後人!他們究竟能給你什麼?你又想要什麼?!」

    安若素注視著他,像是同情似地歎了口氣:「應決然,小侯爺,我當真羨慕你。像你這樣的人,什麼都不知道……真幸福。」

    戴炳成的臉色微微一變。而應決然咬著牙嘶吼道:「你在說什麼?」

    安若素將目光轉向戴炳成:「戴院長,需要我說出來麼?」

    戴炳成面無表情地悶哼一聲:「想說,你就說。」

    「那麼好。」安若素溫柔地一笑,將手伸到腦後把馬尾放了下來,看著應決然,「知道為什麼我哥哥轉投真理之門麼?因為就在九零事件之後,他發現了南方基地在搞的那些事情——用能力者和活人做實驗,試著研究能夠製造人形兵器的東西。那麼多的人——每年死掉成百上千人——這就是你所謂的帝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北方基地的地下也有同樣的機構。你身邊的這位戴院長……你問問他,手上沾過多少人的血?」

    安若素輕輕搖頭,柔順的長髮從臉頰上拂過:「這樣的帝國……為什麼要效忠它?我哥哥看清楚了一切,棄暗投明。我同樣知曉一切,於是我也做了正確的選擇古代上位生活最新章節。決然,只有你一個人什麼都不知道而已。」

    應決然滿腔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澆熄,呆若木雞。他怔怔地看著安若素,又看看戴炳成,半晌才嘶聲問:「這是……真的?」

    戴炳成沒有回答他,卻面無表情地說道:「好一個良心發現。那麼安小姐——今天的真理之門,將數億人變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安若素捋了捋頭髮:「他們沒有死,戴院長。而且也不是怪物——是選民。伊甸園降臨之際,選民們將沐浴神恩,成為那個世界永存的一部分,再沒有什麼陰謀和醜惡。這才是我們追求的世界。而人類,做不到。」

    戴炳成地哼一聲:「你父親,當真不該把你送到國外去。」

    「和我父親沒有關係。」安若素微微一笑,「那麼如此看來,是我被人出賣了。」

    「不是所有人都喪心病狂。」戴炳成沉聲道。然後拍了拍應決然的肩頭,「今天的一切你看在眼裡。那麼你可以離開這兒了。應公那邊,由你來說。」

    應決然沒有動。

    安若素靜靜地看著他,微微一笑:「決然,你走,我不殺你。至少……你還是我的未婚夫。接下來的戰鬥,就不是你能承受的了。」

    應決然的眼睛裡燃起一點黯淡的火光。他艱難地轉頭看看戴炳成,又看看安若素,低聲道:「還有……什麼是可信的?」

    「呵……我當真是個傻子。」他的身體放鬆下來,虛弱地笑笑,「我當真是個傻子。」

    然後轉過身,腳步踉蹌地在空曠的場地上前行。一直走到倉庫大門上的一道小門前,略一停頓、又回頭看了一眼,轉身出門。

    腳步聲被隔絕在門外,倉庫當中安靜下來。

    戴炳成的臉色變冷,沉聲道:「你是白騎士。那麼……神農架的時候,你在場?」

    「我在場。」安若素微微一笑,「我的能力之一,便是大範圍屏蔽。」

    「那麼當時你沒有去台灣。是別人替你去的,或者你根本沒在。然後飛機在湖北機場迫降,那時候你才上了飛機。而因為你的這種能力,廣域掃瞄也沒有找到你們的人。」戴炳成點頭,「這就說得通了。」

    他又一挑眉:「這麼說龍浩天的那件事,也是你的傑作了。那又是為什麼?」

    「我只是想去做個老師而已。不把那裡攪得一團糟,我怎麼有機會去那裡?」安若素笑笑,「去了那裡我的活動空間才能更大些——要不然我在基地裡被死死看著……怎麼接觸到張可松那個小姑娘?又怎麼把她培養成先知?想來你們帝國的另一位先知現在不好受吧?兩個先知相互影響,誰都沒辦法。可是可松又是李真的小情人——難道你們還能像以前一樣把她也送去地下做人體實驗麼?」

    戴炳成笑了笑:「沒錯,你都成功了。李真在,我們沒辦法。即便後來他不在了,也沒法動。」

    安若素輕輕歎了口氣:「戴叔叔,我最後叫你一次戴叔叔。你做了這麼多的事,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麼?地下的那些人……不會讓你做噩夢?」

    「我是一個軍人。」戴炳成沉聲道,「我有我的責任。而我現在的責任,就是留下你。」

    安若素一笑:「您是青銅之王,當然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但您的狀況,我知道。我們已經聊了這麼久,您的巔峰狀態還有多長時間?怪不得說——年齡是能力者最大的敵人,王者也不例外。」

    「那麼就不必多談了!」

    戴炳成冷哼一聲,身形巋然如山恐慌沸騰。然而他腰間配槍的彈匣裡卻陡然飛出了十三顆黃澄澄的子彈。子彈懸浮在半空之中,又在一瞬間飛速拉伸、延展,將裡面的火藥盡數擠出來,最終化作十三根馬蹄針粗細、兩米多長的長矛。

    長矛只在空中微微一頓,便在下一刻撕裂空氣、發出尖銳嘯響,猛地射向安若素!

    十幾米的距離轉瞬即至。但長矛卻在她的身前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彷彿遭遇一堵無形屏障——另有十三枚子彈抵住了它們!

    「我一直以為有一天會和您在戰場上見面,只是沒有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安若素肅聲道,「我的能力是念力控制——那麼今天來看一看,我們究竟誰更強!」

    她的話音一落,身邊的突擊步槍忽然分解成一堆零件,沿著長矛的來路疾馳而去,宛若一陣狂風暴雨,劈頭蓋臉地向戴炳成罩了過去。

    然而一旁的銅鏡與銅針同時發生變化——銅鏡像一片柔軟的布料一般微微一縮,無聲無息地撲過去當頭將那些零件包裹起來,形成一個光滑無比的球體,然後化為水一樣的流質,為那些槍械的零件鍍上了一層極薄的銅膜。來襲的致命武器瞬間作為反擊的道具,對金屬的控制能力在一瞬間隔絕了安若素的念力控制,零件在空中一顫,而反化為大片流光,又狂暴地射向它們原來的主人!

    與此同時被步槍子彈死死抵住的長矛忽然變形,從兩米多長的長針化作無數枚微芒一樣的細針、繞過子彈的防禦,濛濛細雨一般瞬間撲上了安若素的身體!

    只一次呼吸的功夫,女人的身上便好像插滿了銅針。

    然而戴炳成的瞳孔微微一張,極速退開兩步遠。他剛才站立的地方已經多了十幾根銀亮的細針——那些細針一擊扑空又當即化為明亮的水滴,緊緊追上他的腳步。

    水銀!

    他在規避的過程中猛一擺手,一片金色的毫光當即回援,在身前延展為輕薄的銅膜。追擊的水銀細針與銅膜撞在一處,便如那些槍械的零件一般被當即吞噬、包裹其中。

    而這時候安若素才微微一笑,身體一抖。原本插進她身體裡的銅針像細雨一樣退了出來,每一枚針尖都被亮白色的水銀包裹,就好像一根根的火柴。她像戴炳成一樣如法炮製,針尖上的水銀迅速延展,也將銅針包裹其中,隔絕了對方的控制力。

    三秒鐘之內兩人互攻三個回合。安若素尚有餘暇惋惜地歎口氣:「您的年紀太大——能力的限制又太多,這種地方……有多少銅可以給你用?!」

    而後她雙臂一張——

    身上的衣服瞬間碎裂成片,露出其下驚心動魄的玲瓏軀體。

    只不過這軀體是銀色的——一層極薄的水銀在身軀上緩緩流動,彷彿一層緊身的金屬內衣。**上凸起的蓓蕾、雙腿間細細的恥毛清晰可見,然而看起來卻統統是金屬的材質。

    安若素以水銀為自己鍍上一層「戰甲」,整個人彷彿一尊亮閃閃的金屬人,下一刻……

    已經浮在了半空之中!

    口中一聲輕喝。那些紛飛四濺的衣料碎片在一瞬間化作狂風暴雨,狠狠轟擊在倉庫裡停放著的那些儀器與車輛之上。被念力控制的布片彷彿鋒利的刀刃,將那些東西切得七零八落、散成一塊又一塊不規則的碎片。而這些碎片又在飛起的瞬間重新恢復活力,化為下一波凶狠蠻橫的武器,向著周圍其他的東西切割過去。

    只一瞬間,這倉房裡的車輛與儀器像是被一陣狂風暴雨席捲而過,伴隨著一波又一波強大的念力控制統統被粉碎成細密的殘片,最終發出隆隆聲響,密密麻麻地在安若素的身後形成一堵廣闊的武器之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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