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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章 是我錯了 文 / 沁紙花青

    裡面的人終於忍受不了這種似乎無休止的騷擾,惡聲惡氣地問了句:「誰!」

    李真清了清嗓子:「查水表。」

    門裡的人似乎微微一愣,而後喝道:「滾蛋!哪來什麼水表!」

    「哦……」李真笑了笑,「那就是,順風快遞?」

    這種調侃的語氣就算聾子都聽得出來,裡面的人似乎因而稍微安了心。但也因此生出了怒火:「你他嗎到底誰?」

    李真無奈地說道:「你把門打開不就得了?外面這麼暗。咱們都是熟人了。」

    「滾!老子誰都不想見!」

    於是李真只好說實話:「我是齊遠山的朋友。你們之前找的那位。」

    這句話簡直太管用了。過了一會兒,鐵門被打開了——開了一條縫兒。於永強在門縫裡露了半張臉,瞪著他看了一會兒,皺起眉頭:「cao,你膽子還挺大。」

    「主要是怕你找我有什麼要緊事兒,別耽誤了。」李真誠懇地說道。

    「老子現在不想整你,趁早滾蛋!」他啐了一口,便要關上門。但李真一把抓住了門板湊過去:「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可於永強顯然不打算同他廢話,而是雙手再一用力,門板狠狠地撞在了門框上——中間夾著李真的手指。但預料中的痛呼聲沒響起來,門板倒是被彈開了。當他試著再要關門的時候,就覺得那門似乎卡住了什麼東西,一動不動了。

    李真那張可惡的臉又湊過來:「我兄弟可還住著院呢。」

    到這個時候,平日裡養成的凶狠戾氣終於爆發出來。於永強一把抓住李真的領口他將拽進了屋子,隨後拉上門,將他一路抵到屋子對面的牆壁上:「你是不是想死?信不信我再把你也給送進去?」

    這時候李真算是看清了室內的環境。

    房子不大,兩室一廳,老式結構。總的來說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屋子被隔成了兩半,一半是兩間臥室,另一半是客廳、廚房、衛生間。地上是地板,但已經看不清原se了,堆積的灰塵聚成厚厚的泥垢,上面還混雜著頭髮絲兒、用過的紙巾。

    客廳的老沙發上堆著大包大包的吃食,倒是比他想像得要好得多。茶几上擺了五個碗,裡面都是煙頭,房間當中煙霧繚繞,還有電視的聲響、遊戲裡打鬥的聲音。

    另外兩個人此刻就在他倆身後,一人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冷眼看著李真,一人在於永強身旁面無表情地看著。

    他掃了一眼,就把這兩位也回憶起來了。沙發上那位第一次見的時候穿著白衣服,給了自己一刀。眼下也穿了一件白色的羊毛衫,看起來是相當喜歡讓自己看起來乾乾淨淨。另一位當日穿著灰色運動裝,今天卻穿了一件紅色的羽絨馬甲,不知是為了慶祝新年還是為了去去晦氣。

    但無論如何都不像是老熟人重逢的場面。因為那位穿紅馬甲的說了一句:「強哥,給他幾個耳光扔出去得了。」

    李真笑了笑:「那你可別後悔。」

    「後你嗎的悔。」於永強從善如流,揚手就往李真的臉上扇過去。然而這一巴掌拍在了牆面上。聲音倒是響亮,只是把於永強自己的手震疼了。

    李真已經挪了挪身子。

    對方感受到了那種力量——自己的一隻手完全沒法兒壓制住他。這事兒是有些反常,實際上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有些反常。然而於永強也僅僅將其當成是這個傢伙的一腔熱血所導致的行為而已——知道沒法奈何自己這幾個人,所以發了昏,愣頭愣腦地上門要報仇來了。

    於是他哼了一聲:「給我按住他。」

    身邊那位不懷好意地笑著,伸出了手。

    但就在下一刻,兩個人騰雲駕霧地飛起來了。與此同時還有肩膀上傳來的劇痛,彷彿有人抓了自己的手,把自己高高拋起來。

    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子。

    一切發生在一秒鐘之內——李真抓住來者的手,又握住了於永強按在自己胸口的手,猛然一發力,兩個人便像麻袋一樣撞到了對面的牆壁上,又痛呼著翻落下來,將要起身的那位砸倒在沙發上。

    三個人一時間昏頭漲腦,罵聲連連,怒意與血液充斥了頭腦,想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起身痛揍李真一頓。但下一個念頭便是……這小子哪來的這麼大力氣?

    重新找回平衡、從滾做一團的狀態當中擺脫出來之後,三個人便看到了李真的面孔。他居高臨下地瞪著沙發上的難兄難弟,高高揚起手,等到他們能夠再看清楚自己的時候,一排耳光抽過去。

    啪啪啪的三聲響,三個人被抽得頭暈目眩,只覺得整張臉都麻起來,頭腦裡嗡嗡作響——實際上是第一次體驗到被人扇耳光的感覺。

    強烈的屈辱感再一次將頭腦裡有限的理智驅逐出去,於永強破口大罵,兩條胳膊胡亂揮舞,以期能歪打正著。但等著他們的又是下一輪耳光。

    這一下腦袋裡彷彿有一百隻蚊子嗡嗡大叫,耳膜都漲得隱隱作痛,但無非是又一次激起凶性而已。好在他們住的地方夠偏僻,屋子裡的音響聲夠大,於是李真有著充足的時間與耐心一次又一次地將三個人抽回沙發上,直接到這三位都沒了力氣,癱作一團哼哼唧唧不再喝罵。

    他這才揉揉手腕,歎了口氣:「你們脾氣倒是不小。根本以為你們會更慫一些。」

    於永強在沙發上撐起身子捂著臉,指著他:「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給我兄弟找場子來的。」李真用一隻手抓住木質的茶几一用力,它便在空中翻了個個兒。等到再翻回來的時候,上面的雜物都嘩啦啦落到地上,掀起一陣嗆人的煙霧。他用手在臉前扇了扇,坐上去,看著沙發上的三個人。

    這種程度的力量讓三個人吃了一驚。再蠢的傢伙也意識到李真不是自己三個能夠搞得定的了。於是於永強呸了一口嘴裡的血,試著讓自己坐得端正一些——然而終究沒敢離開沙發——說道:「我們是把他打了,現在不是沒事兒麼!你要找場子的話,哥幾個今天認栽——是從前瞎了眼,惹上你了。現在讓你出口氣,你還想怎麼著?」

    李真皺皺眉:「那要是你們今天沒栽呢?就打算『教訓』我一頓,把我趕出去,再繼續躲在這,等事情過去了接著逍遙快活?」

    於永強的嘴巴動了動,習慣性地想罵人,好在明智地壓制了那種衝動。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告訴你我表叔是……」

    「那麼你覺得他現在能衝進來把你們弄出去?」李真笑笑,「實不相瞞,我剛剛找過他。不過他說找不著你們,我就自己來了——他沒給你們打電話要你們小心點兒?」

    於永強愣了愣,斜著眼睛看看地上的一部手機。原本是擱在茶几上的,但眼下被埋在煙頭裡了。李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將那手機撿起來,解了屏幕鎖。

    上面有三個未接來電。於是他笑道:「你瞧,靜音多害人。」

    於永強深深吸了一口氣,試著拿出街頭混混那股子狠勁兒:「那你說吧,今天這事兒怎麼了。」

    李真點點頭,神色陰沉下來。先是看了三個人一會兒,才開口道:「其實我也一直在想,這事情到底該怎麼辦。原本的結果應該是讓你們三位上法庭,判個幾年,到監獄裡去接受改造。不過看三位這勁頭兒,到了裡面也未必就能洗心革面。說不定待了些日子交了幾個朋友,出來更成禍害了。」

    原本坐在沙發上、穿羊毛衫的那位笑著呸了一口:「我操,那你還能殺了我們?」

    李真看著他搖搖頭:「這倒不至於。其實我原本就答應過一個人,是來勸你們的。我記得咱們第一次見的時候你給我了一刀,我命大,沒死。現在回想起那時候來,要是換了別人就出了命案了,也許你們早進去了,也就不會有之後的的事情。」

    「所以我覺得那次是我做錯了。不過你們既然可以在三個打一個的時候動刀子,估計這事兒從前也是輕車熟路。所以說呢,那一次算是我給你們壯了膽,你們就敢在和我兄弟動手的時候下狠手了。我聽說有一位用磚頭給他腦袋來了一下子——沒說錯的話就是你吧?我看你平時用刀子砸瓶子都挺順手。」

    他說的是穿白羊毛衫的那位。而後者也哼了一聲。

    李真笑了笑:「你看,事情就是這樣。如果這一次我再不痛不癢地揍你們一頓,以後你們再走出這個門,說不好就更敢下手了——動刀子、砸瓶子、拍磚頭都試過了,下一次會不會直接把人給勒死?」

    「那麼一來的話,我就成幫兇了。」李真搖搖頭,「也算是我把你們給害了——搞不好你們就得給槍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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