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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六章 舌戰群儒(上) 文 / 澹寧居士

    奕謹那天在曾國藩的陪同下巡視完戰場後就率兵返京了,說是熱河莊園裡的高粱要收割了,這些包衣奴才們還得去熱河莊園裡給他收割高粱去,趁著高粱新熟趕緊收割發酵,釀出來的酒才好喝。曾國藩和張繼都笑稱他是「道法自然」的聖人,國事、家事兩不誤,出世、入世隨心境。

    ……

    兩天後的一個中午,曾國藩和張繼正在設在掛甲台下的中軍大營裡午休,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衝進來報告聖旨到了,還特意強調來宣旨的竟然是恭親王爺。

    曾國藩、張繼急忙穿上朝服、帶上朝珠,跑出去安排擺設香案,燃放爆竹,開中門迎旨。

    不一會兒,奕訢雙手捧著一卷黃綾走了進來,向南站立。

    曾國藩、張繼道:「臣曾國藩、張繼恭請聖安」。

    奕訢昂首道「朕躬安」,然後對著跪在身前的曾國藩和張繼道「太子少保、三等果敢公、武英殿大學士、直隸總督、護**總司令曾國藩,三等永安伯、理藩院左侍郎、護**總參謀長張繼為旨」。」「

    曾國藩、張繼道:「臣接旨」

    奕訢展開那卷黃綾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二位愛卿奏折,朕覽畢不勝欣喜。所奏之事,朕已悉數瞭然。此次大捷,一掃道光二十二年與咸豐十年之恥。二位愛卿實乃我大清之柱石。著即加封曾國藩二等果毅公,賞食郡王俸,加封張繼三等冠軍侯。欽此」。

    曾國藩、張繼道:「臣接領旨謝恩」

    奕訢一把將他們二人拉起,道:「伯涵,松濤,聖旨也接完了,咱們還是和往常一樣。這次大戰,你們著實辛苦了,太后和皇上特命我來慰勞你們」。

    曾國藩道:「所謂『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我們只不過做了分內的事,卻受到朝廷如此多的封賞和表彰,著實愧不敢受」,說著,將奕訢往大營內讓。

    奕訢邊走邊笑道:「伯涵,此言差矣。遍觀現在的朝廷,肯切實做好分內事,朝廷分憂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了。你們公忠體國,確實是值得嘉獎的,不必過謙。」

    進了大營,奕訢居中坐下,曾國藩和張繼分坐兩旁,隨從上茶之後,便退了下去。

    奕訢咂一口茶,轉臉對張繼道:「松濤啊,我兼著領侍衛內大臣的差事,耳目是比較多的。我聽見宮裡面傳說那天是你要求放走英軍總司令溫斯頓·康瓦裡斯的,可有這回事麼?」

    張繼忙起身答道:「回王爺,是有這麼一回事。是我請中堂大人不必急於派兵追趕的」。

    奕訢擺擺手,示意他坐下,道:「你不必緊張,這事也只是幾個太監、宮女背地裡嚼舌頭,被我知道了,已經重重責罰過了,太后和皇上並不知情。因為是捕風捉影的事,也沒有言官上奏參劾。我知道你選擇這樣做,一定有你的道理。我只不過是好奇,想聽聽罷了。說與不說,都是你的事。」

    張繼道:「王爺這話,何等見外。如果沒有王爺和中堂大人的栽培、提攜,張繼焉能有今日?王爺,這件事情我這幾天也在和中堂大人談,我是這麼考慮的,我們這兩次與英軍作戰,目的並不是打勝仗本身,而是為了給我們推行『新政』換取一個相對和平的國際環境和一個相對有利的國內環境。說白了,我們打這兩場仗為的是讓朝野特別是朝中那些守舊派官員都認識到推行『新政』的迫切性和有利性,為的是讓列強瞭解到我們的實力,不至於今後再發生衝突,打亂我們推行『新政』的部署。現在,我們的兩個目的都達到了,沒有必要再將這場戰爭進行下去。否則,只會增加無辜士兵和百姓的傷亡,增加國家的負擔。我想,我們可以選擇與英國議和。一方面,通過簽訂新的雙邊條約可以廢除一部分舊的不平等條約,收回一些主權和經濟權益。另一方面,我們主動選擇議和不會過分刺激英國敏感、脆弱的神經,給它一個台階下,這對雙方都是有利的。畢竟,我們大清要想重複昔日榮光,與英國進行合作是免不了的。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多一個朋友,至少多一個中立者,總好過多一個敵人吧。」,

    奕訢點點頭,轉向曾國藩,問道:「伯涵是怎麼看呢?」

    曾國藩欠身道:「我基本上同意松濤的主張,只是,我認為不能馬上主動議和。否則英國會認為我們已無力再戰,或許會再一次鋌而走險,到那時候,收拾殘局就會變得很艱難了。現在,溫斯頓·康瓦裡斯率領兩萬殘軍回到大沽炮台附近的灘頭陣地堅守待援了。此次敵人雖然戰敗,但是元氣仍在,灘頭陣地那裡又易守難攻,如果強行進攻,損失一定不會小。我的意思是,我們先對灘頭陣地進行一段時間炮轟,給他們再造成一些傷亡,徹底摧毀他們的信念和士氣,在此基礎山,我們再主動提出議和,這樣做似乎更穩妥一些」。

    奕訢點點頭道:「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好吧,這件事就按照伯涵的意見先這麼定下來,待我請旨之後再行施行。」

    ……

    三天後的一個下午,曾國藩和張繼接到了朝廷六百里加急發來的聖旨,要求二人迅速抵京。

    ……

    曾國藩和張繼不敢耽擱,立即動身,連夜趕路,在第二天傍晚來到了朝陽門外的潞河驛站。六宮都太監李蓮英早已等候在那裡,傳旨命二人明天參加早朝,與群臣共商中英戰爭的善後事宜。

    ……

    半夜,張繼躺在客房的床上,輾轉反側,不能入睡。一方面是因為興奮,他穿越到清朝已經一年多,與奕訢、曾國藩等歷史人物都有了極深的交情,卻還從未見過慈禧太后和同治皇帝,不能「一睹天顏」,到底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另一方面是因為緊張,他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從理智上講、感情上講,都還是難以接受自己觀點的。畢竟在他們看來,打了勝仗就應該乘勝追擊,此時反而主動求和,這不是勾結外敵、包庇禍首是什麼?因此,他很為在明天的早朝上如何駁倒對手而擔憂。想著想著,他也就慢慢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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