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祝金花驚呼道,「元航你住手!這是誤會!」
附近眾人見有人打架,頓時如潮水般湧來,將周圍擠得水洩不通。
楊光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俊美的臉龐滿佈殺氣,恨聲道:「這可是你先出手的,休怪我出手無情——」
還是沒等他說完,元航陡然期近,一把將他抱個滿懷,隨後沖天飛起。
「嘩!」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元航身後出現罡氣雙翅,抱著楊光直飛半空,足有二十丈之高,隨後又如大石般墜落下來。
楊光只來得及尖叫一聲,被元航巨大的身子往下一壓,「彭」的一聲跌進地裡,硬是將地面砸出一個土坑。
元航得勢不饒人,落地後抓住楊光一隻腳踝,大喝道:「我叫你白眼!」順手一提,楊光被掄了起來,身子劃個半圓,狠狠砸進地裡。
「我叫你白眼!!」元航再一掄一砸,楊光口中鮮血狂噴,一張臉早已模糊不清。
「我他媽叫你白眼!!!」元航再次一掄一砸,楊光昏死過去,沒了聲息。
元航吐一口唾沫,罵道:「沒用的東西,就這點本事也敢對老子白眼!」隨手一擲,楊光就像沙包一樣飛了出去,遠遠落在十丈外,不知生死。
元航比普通人高太多,猶如鶴立雞群,眾人見他殺氣騰騰環視四周,誰也不敢與他對視,之前嘲笑他那夥人早已躲進人群,再不敢露頭。
不遠處的煙雨門弟子群情振奮,大感痛快,祝秋早已來到阿綿身邊,兩人指著元航交頭切耳,不時咯咯直笑。
這時,前方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白眼怎麼了?不可以麼?」
元航頓時怒起,指著那方喝道:「你可以試試!」
眾人齊齊望去,發現聲音來自之前與祝金花交談的那幾名女子,祝金花驚慌失措道:「桑師妹千萬別動氣!」
隨後黑影一閃,從幾名女子間站起一條身影,向元航走來。
原來這人之前一直坐著,站起來才發現此人高得離譜,竟比祝金花還高了一個半頭。
來到元航面前,眾人看清此人長相,心中無不驚歎:
「世上竟有這等女子!」
這女人年紀不過十八*九歲,身高一丈掛零,高大豪壯,曲線曼妙得近乎誇張,胸部極為偉岸,腰肢卻十分纖細,兩條長腿結實有力,臀部渾圓鼓翹,穿緊身戰甲,頭戴金冠,既高貴又威風。
事實上她的長相非但不難看,還十分美麗,只是與尋常概念的美麗不同,五官線條分明,高鼻深目,劍眉大眼,額頭寬廣,一頭烏髮緊緊束起,後肩掛一條長辮,如此靜靜站立,一股颯爽英氣透體而出,普通女人與她相比就像陶瓷做的娃娃,風一吹就倒,一沾地就碎。
元航也暗暗心驚,思忖:出生至今沒見過這麼大個的女人,她也甭化妝了,整個就是一女將軍。表面不動聲色,甕聲甕氣道:「你誰?」
這女人雙手抱胸,兩眼冰冷,緩緩說道:「天地門,桑妙歌。」
周圍頓時一片抽氣聲,眾人竊竊私語:
「天哪!她就是天地門的女中天才桑妙歌!」
「沒想到桑妙歌長這樣,比我想像中高大多了!」
「據說此女天賦驚人,任何功法一學就會,與人交手從無敗績,只怕會成為我們最強大的敵人!」
「天地門本就是四門第一,倒也不奇怪,只是桑妙歌的存在讓許多師姐師妹出不了頭。」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倆人……嘿嘿,還挺像的。」
許多人湧起同感,再看場中的元航和桑妙歌,眼神就有些古怪。
是的,兩人很像,但不是容貌相像,而是特色非常接近。
元航身高丈二,普通男人身高八尺,他擁有男人中最高大的體型。
桑妙歌身高一丈,普通女人身高不滿七尺,她的體型在女人中獨一無二。
兩人雖然高大,五官卻很好,不是那種滿臉橫肉的莽夫悍婦,元航其實很英俊,桑妙歌也很美麗,只是他們的「英俊」和「美麗」與眾不同。
以往很難想像桑妙歌會找個怎樣的男人,也很難想像元航會找個怎樣的女人。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在想:「這一對倒也般配。」
人群中不知是誰突然叫道:「一個姓元,一個姓桑,怎麼這麼巧啊!」
眾人湧起恍然大悟之色,再看兩人就更帶上幾分曖昧。
元航突然想起,那次風雲七子中的孫三對他和阿綿說:「你姓元,她不會姓桑吧。」引來一陣哄笑。今日又是如此,他大惑不解,問道:「姓元姓桑怎麼了?」
有人笑道:「大個兒,姓元的男人和姓桑的女人是天生一對,你不會連這也不知道吧?」
元航還要再問,桑妙歌卻怒了,冷喝道:「住口!打是不打,給個爽快!」
元航皺眉道:「你想跟我打?」
桑妙歌點頭道:「沒錯,你無故毆打楊師兄,我豈能容你?」
元航搖頭道:「你不是我對手。」
桑妙歌冷笑道:「別以為只有你是窺天境。在煙雨門或許窺天境十分稀少,但在天地門,窺天境只是入門。」
言罷,她猛然釋放氣息,一股雄渾絕倫的罡氣脫體而出,在身後凝聚成形,變為一柄兩丈長、四尺寬的鬼頭大刀,在空中緩緩盤旋。
眾人大驚,沒料到桑妙歌竟然也是窺天境高手。
方才阿綿說祝金花身旁還有更強的,原來是指此女。
元航同樣聚集罡氣,化為一桿大棒,長達兩丈五、粗如小臂,通體黑色,只輕輕一插便入土兩尺,重量驚人。
眾人駭然失色,匆忙後退,這兩大窺天境高手打起來,縱是罡氣刮著一點也要筋斷骨折。
兩人對峙,一個是高大俊男,一個是高大美女,均有強健的體型,也都遍體罡氣,充滿強烈的視覺衝擊力,眾人看在眼裡,愈發覺得兩人般配。
沉默良久,元航道:「你的罡氣尚未完全凝固,力量也不及我,最終還是會輸。」
桑妙歌勃然大怒,跨上一步道:「那就打一場試試!」
元航道:「念在你是女子,我不當眾出你的醜。如果大賽上抽到你我比武,再與你交手。」言罷收回罡氣,轉身離開。
「喂!」桑妙歌氣道,「誰讓你走的?給我滾回來!」
元航毫不理會,走向煙雨門陣營。途中遇到三門弟子,無不主動讓路。
他已顯示自己的實力,沒人認為他怯戰,就憑他三兩下打得楊光生死不知,也足以傲視群雄。
煙雨門眾人微笑相迎,鍾瑩道:「小師弟,你真給我們出了一口惡氣。」
邱雲楓拍拍元航肩頭,歎道:「小師弟進步如飛,我佩服之至。」
元航低聲道:「二師兄,三師姐,姓元的和姓桑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相視一笑,鍾瑩道:「具體怎樣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從我從小就聽說,姓元的男人和姓桑的女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邱雲楓輕笑道:「看小師弟和那女孩倒也般配,不妨考慮考慮。」
祝秋哈哈一笑,迎上來道:「說到這個典故,讓我來告訴你們吧。」
元航點頭道:「師父快說,剛才可把我搞懵了。」
祝秋道:「這事要從三萬年前的武神元赫說起。元赫姓元,他老婆姓桑,給他生了許多子女,才有了後來的元氏子弟,經過多年發展,元姓成為數一數二的大姓氏,元家人在中元海成立元宗,與靈宗、玉宗、玄宗、魔宗並肩。」
元航奇道:「這跟姓桑的女人有什麼關係?」
祝秋道:「元宗講究血統傳承,外系旁系可以隨意嫁娶,但嫡系子弟不得找外姓伴侶,只能找桑姓。直到一千年前元宗覆滅,這一家規始終不變,元姓等於王族,桑姓等於後族,每個元氏嫡系子弟的老婆都姓桑,從無例外。」
元航失笑道:「這也太莫名其妙了,憑什麼必須找姓桑的?」
祝秋道:「因為元氏出了個武神老祖宗,後代子孫都想做武神,所以連老婆的姓氏也要一樣。經過幾萬年的宣傳,這已成為定律,姓元的男人和姓桑的女人是天生一對。民間一些姓元的男人也挖空心思找姓桑的女人,只盼像老祖宗那樣飛黃騰達。」
「元航,回來!」阿綿冷冷道。
祝秋偷笑道:「戳中痛處了,嘿嘿,其實她也知道,只是不告訴你罷了。」
元航扛起行李和阿綿,兀自呆呆走神。
阿綿皺眉道:「那種傳說淨是胡說八道,你當什麼真呀?」
元航喃喃道:「阿綿,我在回憶我媽的名字,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她叫什麼來著?」
阿綿歎一口氣,道:「她叫桑子,你沒猜錯,她也姓桑。」
「真的?」元航驚道,「你怎麼知道的?」
阿綿道:「當年我親眼看見你父母被魔獸殺害,聽見你爸臨死前大吼道;『桑子,你我同生共死』。」
元航渾身一顫,在腦中預演那悲壯的一幕,兩眼發紅,良久無言。
「但這不代表你也要找個姓桑的老婆,懂嗎?」阿綿不無憂慮地加了一句。
元航神遊天外,隨口問道:「為什麼?」
阿綿沒說話,撅起小嘴哼了一聲。
——因為我不姓桑。
誰知偏有人哪壺不開提哪壺,祝秋在旁自言自語:
「唔……我看那姑娘和元航挺般配,要不要給他們說門親事?嘿嘿,這一對生下的小孩個頭能有多高……」
阿綿頓時氣炸了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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