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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420章 火焰,照亮我的封神之路 文 / 考拉徹徹

    「日出……獅狂……」

    制服男結結巴巴地說,手裡的紅色大劍在顫抖。而日出卻在此時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望向了天空。

    不知道為何日出要抬頭望天的男子,在遲疑了片刻後用yu泣的聲音衝他背後的同伴大吼:「你們還在等什麼?他是日出·獅狂!快……快……快來救我!」

    「快……」男子慘叫著,回頭望了眼,突然絕望地癱坐到了地上。他的同伴,方纔還在金剛船上耀武揚威的第六區軍士們,被黑暗中的火把照亮,此刻正如被火焰驚嚇到的老鼠一樣四散逃逸呢。

    運氣好的在慌亂中爬上了他們登船用的小船,運氣不好地,直接落入水中,正扑打著渾濁的河水和男子一樣大聲呼救著。

    日出·獅狂,這個名字本身已具有魔力!

    日出依舊望著天,剛果河上,夏日的天空,群星密佈,黑暗彷彿一條滾動的河,而那些佈滿河道的繁星就是夏至時節女孩們放到河中祈願的燈火。

    每一顆星都是一個願望,每一顆星都是一點希望。

    日出低下頭來,他不需要喚出他的大劍,但那不是因為他打算放過這群在金剛船上殘忍地胡搞了一通的軍士,而是對付這樣的角色,他已經不需要再呼喚出大劍了。

    「火。」

    輕聲說,日出抬起手來,一點如燭火般的瑩瑩火光在他掌心燃燒了起來。他望著他掌心的火光,他面前已經嚇到尿褲子的男人也望著他手心的火光,臉上顯出些許疑惑和僥倖交雜的表情。他大概是沒想到日出這樣的劍客,呼喚出的火焰也只有這麼小一點吧。

    日出·獅狂?不是說他被凱撒打死了嗎?或許……他受了重傷,還未癒合也不一定,或許……男子眼中顯出一絲希望。日出從他眼中看到那絲希望,隨後便無情地掐滅了它。他將視線移開,男子也隨著日出將視線移開,他看到了火……

    如燭火般的微小火光,卻將整個金剛船四周的黑色徹底驅趕,整個金剛船還有它身下的河水,頭頂的天空如被投入燭火中一般明亮,因為那不是一點燭光,而是十萬,百萬,千萬,億萬點燃燒著的星星之火。

    彷彿天上的繁星一時間齊齊沉入地下,而在火光中抬頭,那繁星也確實看不清了。

    逃跑的人們,在剛果河渾濁的河水裡扒著水的,在小船上用牙齒咬著拴在金剛船船身上的麻繩的,還有日出面前的男人,扭曲的臉被火光照亮。

    然後他們集體聽到日出的聲音,他說:「你們不配擁有大劍!」

    說完,男人眼中靜止在空中的燭火突然動了起來。撩動的燭火中,他開始慘叫,隨後便看到那燭火匯聚在一起,無法擺脫地彷彿上萬隻蝴蝶聞到了血的味道一樣停落到他的胸口。

    等男子終於明白那是火焰燃燒著他的胸膛時,他抬起眼簾,看到火光中的日出目光冰冷,低著頭看著他,神情如神明般威嚴。

    他說:「燃燒吧,大劍!」

    燃燒吧!大劍!

    滋的一聲,男子感到他胸膛裡有東西燃燒了起來,那不是他的心臟,不是他的血肉,而是那把和他融合,賦予他魔力的大劍!

    恍惚中,他終於再一次看清了火的形狀,它燃燒著,啃噬著他胸膛裡面那把劍,在黑暗中發出妖艷的顏色和熾烈的光芒。那光芒是如此的耀眼,以至於男子居然在看到它的時刻覺得溫暖,覺得舒服,覺得……

    自己彷彿被這火光淨化了。

    所有嗜血的記憶,所有因為這把劍而沾上的鮮血,所有殺戮的畫面,在火焰中,隨著那把漸漸被燒得焦黑的大劍,都不再存在了。

    這樣也挺好的。

    男子嘴角露出孩童般純淨的笑容,眼中印著火光,停止了呼吸。火焰也終於燒上了他的身體,帶著他臉上的笑容和他一起隨烈火焚入天際。

    「火焰!」再一次命令,萬千燭火回到日出手心,金剛船上再次只剩下那些照明用的火把。

    孤獨的火焰中,穿藍色制服的男人們都不見了,剩下的人,是金剛船上獲救的眾人。日出手心裡握著最後的火焰,想要熄滅之際,看到阿狗全身朝他動了一下,好像要搶救那火焰一樣伸出了手。

    日出忍不住笑了,彎腰將那朵最後的火焰送到了阿狗的面前,阿狗感激地伸出手要去拿,卻被一個聲音喊住了:「阿狗!」

    「不要靠近他!」那個聲音大叫著。

    日出和阿狗同時朝那個聲音望了過去,說話的人是金剛船的船長,一個五十多歲乾瘦但是很強壯的男人。

    阿狗不解地望著船長,隨後更不解地望向其他人。面前的人根本不像是被救了,望著日出,他們臉上反倒露出更恐懼的表情。

    「你們怎麼了……他救了我們呢。」阿狗疑惑地問。

    這何嘗不是日出內心的疑惑,不過他沒有問出來。苦澀的味道從胃裡爬出來,日出知道離開這條船的時候到了。

    「他……」船長用了一點力氣才沒讓自己退縮地沖阿狗大叫道:「他不是救我們,他是害我們!給人知道日出·獅狂在這裡,我們所有人都要死,所有人都會死!」

    「日出……獅狂?」單純的阿狗依舊不解。

    日出看著他面前的眾人齊齊後退,淳樸的面孔被火光和恐懼換了個顏色,須臾間便明白了船長的意思。

    「阿狗回來……他……」船長顫抖著拿起一隻長竹竿對著日出,明知道這沒用卻擺出攻擊的姿態沖日出大叫道:「他是魔鬼!會讓我們全部都死掉的魔鬼!」

    「魔鬼!」

    魔鬼。

    「我會走的。立刻就走。」日出說完,朝著面前的眾人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個頭後,他爬了起來,聽到了人群裡暗流著的歎息聲。

    雖然那歎息聲小到無法被察覺,但對日出而言那便已是世界上最好的安慰了。

    站起來,他轉身就要跳入河中,忽然卻被人喊住了。

    「你可以用那條船!」船主指著那條第六區執法人員上船時用的小船。日出覺得感激,立馬就聽到船主結結巴巴地解釋道:「你帶走那條船,它也是大麻煩!」

    日出知道金剛船上的居民只要十分鐘的時間就能把那條船拆卸成分類擺好的各種可賣錢和不可賣錢的零件,所以船主的話只是借口。

    這善意的借口讓他的心溫暖了起來,走向小船,背後忽然傳來阿狗的聲音,他哭泣著大聲喊著:「我還能用你的姓嗎?日出?」

    「獅狂?」日出在金剛船的船沿邊站住,轉過頭來,這一次他終於在火光中看到了金剛船居民臉上來不及收起來的感激和痛苦。

    那一閃而過的表情,如燃燒的針刺入他的胸膛。他知道自己最好趕緊離開,卻在這黑夜之中迴響起了凱撒照亮世界的聲音。

    「可以!」

    「你可以繼續用我的名字。只要你願意,只要你希望!」日出望著火光中那一張張善良的臉,喉頭哽咽,聲音變得沙啞,他卻用力控制住自己,讓他的眼中佈滿火光而不是淚水。

    「今天,我必須趕緊離開,趕緊消失。但是……」日出掃視一圈,大聲說出他的誓言:「有一天我會回來的!等我再回到你們面前,我發誓!」

    日出將手伸入天空,聲音洪亮,脖子上流著熱血的靜脈都爆了出來。

    「我會帶著撕開黑暗的火焰,回到這片土地上,燃盡黑暗,照亮中土!」

    「我!日出·獅狂!誓必封神,掃盡黑暗,重振中土!」

    「謝謝你們救我。」再一次在地上磕了個頭,日出跳上船,沒多久就消失在剛果河幽幽的河水之中。

    停下來的時候,他把船給燒了,灰燼揚入剛果河,消除得乾乾淨淨。隨後,日出走入剛果河,用溫熱而且味道不好的河水,清洗自己的身體。在仔細洗過個澡後,他重生一般走上岸來。

    除了這一身恐怖的大劍痕,他沒有衣服,沒有錢,什麼都沒有。除了定恩要他去找孔雀的留言,他也不知道班尼,亞瑟,徹徹還有回音和圓子在哪裡。

    一切都彷彿被重啟,再上路將是更多的艱辛和更強大的對手。

    不過日出卻決定在這個潮濕的夜裡,透明的星空下暫且將這些麻煩事都放一放。他赤著腳走入叢林,聽到夜晚森林裡公鳥向雌鳥求愛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傳來,叫得他耳朵都痛了。

    腳下潮濕的泥土裡有什麼東西鑽了出來,爬上他的腳趾,癢癢的感覺直接從腳趾傳到了他的脊背。

    蟬鳴和蛙叫更是密不透風地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日出推開一條又一條茂密的樹籐,終於走到密林中,一塊不小的平地裡。平地中是飽含水分的沼澤,沼澤裡一片靜謐,黑色的樹影暫時消失,敬畏一般圍繞在沼澤四周。

    就是這裡了,日出在心裡對自己說。

    回憶著劍客月報上,他曾經看到過的那個家徽的模樣,那是一條吐著火的龍,那是獅狂家族的標誌,是他身體裡繼承的龍之血的標誌。

    沼澤上,巨大的火焰形成的龍紋標誌出現在天空之中,燃燒著,彷彿照亮了整片的森林。

    火焰下,日出抬著頭,清瘦的身體和那具年輕身體上深紅色的大劍痕被火光照亮。

    「火焰!照亮我的封神之路!」

    「中央區!今天開始,我日出·獅狂,向你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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