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蔚藍的天空,乾淨得好像在給肺洗澡一樣的清新空氣。//高速更新//還有時不時從天空中越過的潔白鳥群,如此美麗的城市,白沙路邊甚至開滿了紫色紅色的野花。這彷彿夢中世界一般的地方,其實——
根本就不適合同志旅團!
離新年只有三天不到的時間了,他們卻在大平湖邊都能看見孔雀城的港口這倒下了。
「你讓我再吐會,吐著吐著就好了……」嚴重的暈船反應困擾著這個旅團除了亞瑟在內的所有人。
日出覺得他腸子都要吐出來了,而荒漠之王回音,在吐了幾輪後,實在受不了自己給自己弄了點藥吃,旋即就把自己給徹底放倒了。
圓子和徹徹也不好過,雖然沒吐,但他們周圍的人都在吐,那氣味那熱度,真是不言而喻啊。
「我怎麼跟你們這群肉腳混到一起來了?」亞瑟推了一下他臉上的墨鏡,那是第一大在送他們離開時好心送給他的禮物,並請他一定記得到哪都帶著,別隨便嚇人。
「趕快給我起來趕路,這裡離孔雀城還有五十多里路,再不走今天中午之前就別想進城了!」
雖然亞瑟這樣說是沒錯,但腸子都要吐出來的日出覺得他能夠活下來就不錯了,火系劍客天生怕水啊,亞瑟你難道不懂嗎?
幾次暈過去的時候,日出覺得他都能見到暴雨那張要殺人的臉了。有機會,他覺得他應該好好跟亞瑟談談暴雨這個人,跟他探討一下第二階見到大劍這件倒霉事。在他暈死的六天裡,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怎麼九死一生才能重新睜開眼睛,看到太陽的。
「亞瑟,我們還是找地方歇下吧,中午趕不到孔雀城就趕不到了吧。」日出可憐巴巴地說。
亞瑟橫了他一眼,道:「逼近年關,你們這些外區人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過年的時候,中土最熱鬧,最訂不到客房的地方就是孔雀城!你們不會連紅黑新年狂歡都沒聽說過吧。」
抱歉,讓亞瑟失望了。
「那是啥?」氣若游絲的日出和臉變成藍色的回音集體問道。
「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才選在過年的時候到孔雀城來的?」亞瑟將近暴走,怒吼道。
「旅遊。」日出說。
「賺錢。」回音說。
只有吐著說話的徹徹,回答得有點意義:「嘔……見鏡……嘔……」
亞瑟飛起一腳把回音和日出踢開,更加生氣地怒吼道:「都給我起來,中午趕不到孔雀城,我們今晚就真的只能去茱萸太太家借宿了。」
「你不是說那個太太很好嗎?給吃給喝還……」說到這,日出樣子瞬間猥褻了,「還會主動給那個的說。」
「……」不知為何,亞瑟突然不做聲了。
過了一會,他轉頭打量了一下他那些豬一樣的隊友,說:「能不去還是不要去的好。你們快點起來。不管你們為啥來的孔雀城,今年,我是如論如何都要參加紅黑新年狂歡的!」
「為啥啊?」
「為啥?」亞瑟把他的墨鏡拿起來一點,露出那雙蛇眼,冷笑道:「因為今年我的身份不是郵差,而是劍客。打群架,這正合我意。」
日出沉默了一會,忽然問:「話說紅黑新年狂歡到底是什麼?」
「鄉巴佬……哈哈哈……」
日出話音剛落,亞瑟沒來得及回答,另一邊就飄過來不和諧的聲音。日出朝大湖方向望過去,看到是幾個髮型古怪的男人,正開著他們終於從渡船上弄下來的巨型機車從他們的身邊招搖而過。
中土大陸對男人的價值似乎有一條不成文的定律,那就是騎馬的好過走路的,騎怪物的好過騎馬的,開藍星石動力機車的好過騎怪物的,而機車越小做工越精細的男人,不用說一定是金光閃閃的凱子了!
所以方才同在一條渡輪上,沒互相介紹,那夥人光是看到日出他們的馬和騾子就已經露出瞧不起他們的表情了。
此刻見他們七歪八倒地躺在岸邊休息,更是毫不掩飾地譏諷起來。
「大哥,這是什麼旅團啊?」一個雞冠頭的小弟故意看著日出他們問。
「哎呀,你沒看我一直在報紙上找嗎?gh版人頭太多,看得我眼睛都花了。」另一個藍色雞冠頭的男子臉上有條刀疤,大約就是他們的老大了,一邊做出翻報紙的樣子,一邊尖刻笑道:「哎喲,找到了,g版,g版啊!這裡,叫日出,還是同志。」
同志你家祖宗!
「哈哈哈,g版的劍客也過來參加紅黑新年狂歡,別丟人現眼了。」另一個小弟附和道。
日出看著他們招搖過市,一言不發。
他不用翻報紙就認得出所有上過劍客月報的人,這是班尼的囑托,也是他下決心並做到了的事。
那夥人是f版的劍客,不過比他們高一個等級而已,當家的排在f版倒數第十位,名字叫卡爾,外號是幽靈火,現在看來這大約是在說他的髮型。
日出記住了他們的臉,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不是怕,是根本懶得去做。就在此時,圓子拉著一個渾身光溜溜的傢伙過來了。
頭頂的小菊花沒了,但腳依舊光著,身上的抹布衣服沒了,但他也沒穿別的衣服了。一個長相也還算清秀,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眉毛特別地長,眼睛眉毛頭髮都是黑色的,身上滴著水,連胯下的那話兒也在滴水,一臉傻笑地看著日出,親暱得就好像認識他很久了一樣,熱情地招呼道:「哎,好久不見,你看上去心情不大好,是因為天氣嗎?」
天氣挺好的,日出盯著那個濕乎乎的人看了幾秒,才忍住噁心反應過來,說:「圓子,你再這樣下去,就沒人敢娶你了。」
「不會,至少還有班尼!」圓子冷冷地說,那樣子若是班尼見了也會反悔的。她就跟眼前這個人是貓是狗,反正不是裸男一樣,把他往日出面前一送,翻過來,指著他的屁股對日出說:「你看這裡。」
日出是真心不想看那裡,這碼頭上人來人往的,他又一耳朵的耳環耳釘的,他還想保留住最後一分清白呢。
不過,圓子指著的地方,那個原來是乞丐,現在是全裸裸男的男人白花花的屁股上居然有字。
日出不得已貼過去看,發現那是貨真價實的紋身,不是大劍痕也不是傷疤,是真正的紋身。
紋身內容為十個字。
前四個為:這是屁股。
後六個為:我是飛火流雲。
真是貼心啊,還怕別人不知道那是屁股,特意紋身告知。等等……日出大約明白圓子叫他看這人屁股的原因了。
「這是……」
「對,這是。」圓子說道,叫徹徹過來。
徹徹扛著那只裝了獅王的大盒子,在圓子的指揮下,迅速地打開,讓眾人看了一眼,又立刻合上蓋子。
獅王的刀柄上有四個字:這是雜質。以及這是菜刀。
如果日出猜得沒錯,圓子的意思是,這三個「這是」二字是一模一樣的。因此,無論這個人是誰,起碼給他紋身的那個人就是打造那三把菜刀的人。
而且……
「流雲?飛火流雲?」回音勉強站了起來,端詳著後面六個字,表情發生了變化。
「怎麼?」日出問。
「飛火流雲這個名字……」回音端詳著那四個字,說:「流雲這個姓氏你們聽說過嗎?」
日出想了想說:「天祐大人姓流雲,還有,我記得有個極光城之戰,裡面的人白天·流雲,白夜·流雲,都是第九區的大將軍。」
「沒錯。」回音說道:「因為中央四大公爵中,有一個人就姓流雲。第二區的區長也是流雲,名字就叫飛花·流雲。中央區四大公爵之一的流雲,名字是飛雪·流雲。」
「還有練劍師學校的校長,叫鏡·白月流雲。」圓子想到這個說:「白月流雲校長和白天·流雲,白夜·流雲都是一輩的,所以都是白字開頭。而校長和飛雪,飛花大人的關係則是叔侄關係。」
「所以……」回音更加疑惑地打量起這個人說:「如果他的名字真的是飛火流雲,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
「校長的叔叔輩?」圓子驚訝地叫道:「校長可都六十多了啊!」
「是啊……」回音才要繼續分析,忽然感到危險,轉頭時已經來不及了,被亞瑟一拳打到頭。
「你們給我住口!」亞瑟從行李裡扯了件衣服丟給圓子,說:「趕快上路,老子不想晚上借宿那個老女人家裡!」
「你不是說……」
「給我上路!」
日出他們收拾了東西,帶著一肚子疑問,把飛火流雲打包好,幾個人翻身上馬,立刻趕路。
不過,此時時間已到中午,看樣子他們今晚是必然會在茱萸太太家過夜的了。日出忽然對那位從未謀面過的好心太太產生了強大的好奇,她到底是什麼樣的?為什麼亞瑟沒見她時說她好,到了動真格地要借住了又猶豫了呢?
想著這些,馬兒在一大片鬱鬱蔥蔥的樹林裡穿過,金色的光斑投在日出身上,暖洋洋的樣子讓他好不快樂。
穿過一片樹林,跑上一小座山丘,山丘之下是一片微風拂過清新動人的竹林。日出心情大好,忽見竹林裡有一個面積不小的茶棚,想到他們也跑了三四十公里,而且大家肚子都吐空了,於是往前幾步,招呼亞瑟停下來休息。
亞瑟估計也放棄在傍晚前到達孔雀城了,幾人在離茶棚沒有多少米的地方下馬,牽著馬和行李走過去。
然後……
他們就看到了紅彤彤的賠率榜。
標題是:3331年1月劍客排行榜榜單賭局!
廣告是:你敢買,我敢開!只此一次,大家開心!
賭局的內容是:誰上a榜,誰下a榜!
隨後跟著的就是每個劍客,每個旅團的賠率了。上a榜賠率最小的是濃霧薩克斯,幾乎是一比一賠率,買了也沒什麼賺頭。不過這也想得通,他都已經是b榜第一了,如果a榜有人掛掉,順理成章就是他上了。沒啥好說的。
下a榜賠率最小的賠率就是一比一,也就是說你買了也白買。日出看到那個名字還小小地傷心了一把,又一個賺錢的機會沒有了。那個名字自然是所羅門,果然比起科恩,納北,狄爐這幾位一直在榜上的高手,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早死鬼。
然後就是各種各樣的劍客名字,同志旅團五人不約而同地站在那張紅紙上看了好一會,更不約而同地在同一時間找到了他們的名字:上a榜,同志旅團團長日出,賠率一比一千二。
再往下……
沒有比他賠率更高的人了。
賠率一比一千二,這叫人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這個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