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還能怎樣?我沒有工作,也沒有朋友。//更新最快//」亞瑟說著,瞧了日出一眼,說:「你呢?」
「我不知道。」日出有點茫然地拿出他從圓子的書堆裡找到的一張中土大陸地圖說:「看這張地圖,順著月亮河,有個叫啤酒城的地方,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所以你要去啤酒城就對了。」
「是的吧。反正我也沒工作,也沒朋友。」日出忽然發現他重複了亞瑟說過的話。
「所以,偷完蘿蔔種子,我們就分道揚鑣了。」
「是啊。」日出不由自主地帶出了一絲感歎,道:「就從這裡分道揚鑣了啊。」
「哼……」亞瑟冷笑了一聲,略帶譏諷地問:「難道你真想組一個旅團,弄幾個團員一起被中央zhengfu在劍客月報的某個版面全國通緝嗎?」
「這我可真沒想過。」日出說。
「我就知道。再說……」亞瑟的臉色忽然變得很不好,說:「不管你想沒想過,以後做還是不會做,你的旅團也只能叫同志旅團這個鬼名字了。」
「啊!是啊!」
日出幾乎慘叫出來。亞瑟說的每一個字都好像針一樣,狠狠地紮在他心上,快要把他的心臟紮成馬蜂窩了。
「別叫了,天色正好。我們要出發了。」亞瑟口氣很冷,卻好像笑了一下。
「出發乾什麼?」日出問。
「幹什麼?」亞瑟眉毛一歪說:「當然是去有那個蘿蔔種子的蔬菜研究所探下虛實啊,我們只能在這裡待三天的時間,你沒聽那個長髮變態說嗎?」
「長髮變態?飛鳥嗎?亞瑟,說真的。你是喝毒藥長大的吧。」
「你我彼此彼此,找個地方把你的石頭藏起來,我們上路吧。」亞瑟說著,找出一張手繪的地圖,在上面找了一番後,對日出說:「我知道這個地方在哪裡了,蔬菜王國不大,我們可以用走的。」
「好的。」
日出提著他的行李,在房間裡尋覓了一會後,猛見徹徹從浴室裡出來,即便是洗澡他也穿著他那件毛背心。日出其實希望今晚他睡著前能想著娜塔莉亞·甜的大胸入夢,所以不大想看到徹徹和他的毛背心。
不過,他更不相信圓子,於是只能別著臉,造型奇怪地走到徹徹身邊,把石頭交到他手上,說:「我和亞瑟去蔬菜研究所打探虛實,你在家,守好我的石頭。」
「你和亞瑟去蔬菜研究所?」徹徹震驚地叫道:「我也要去!」
「你一個野人這麼晚跑出去是要給城裡的蔬菜火鍋加點肉嗎?」日出沒工夫跟徹徹糾纏,把石頭放在他手心,說:「我和亞瑟行動方便,很快就能回來。說不定今晚就能得手,你幫我看好石頭就好。」
說完日出便換上扎克給他送來的更合身的新衣服,抓了塊桌上的餐巾把他打眼的紅髮一包,便緊跟著亞瑟從房間的後窗跳下,悄聲離開了旅館。
「亞瑟,亞瑟,那個亞瑟出現後,你就只跟他一起行動了,我才是你的朋友啊,日出,我才是你的朋友啊,難道你真的打算邀那個亞瑟加入你的旅……」
日出趕著出門,沒聽到徹徹聽到他說「我和亞瑟行動方便」後的抗議,徹徹發現日出沒再聽他說話,也沒把話說完。
低下頭看到手心裡那塊跟著他和日出一起出門的藍星石碎塊,徹徹生平第一次感到:
我難道是日出的包袱嗎?
我……
難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柴嗎?
「沒能力就別攙和。這個時代是屬於大劍的時代,是拼能力,弱肉強食的時代。」圓子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靈巧地從徹徹身邊穿過,不等他發現就已經在衝他展示原來在他手中的那塊藍星石碎塊了。
「咦……怎麼?啊!」徹徹的反應再一次證明了他的廢柴,因此慘叫完,他都沒立刻跑過來搶石頭,而是露出將要哭起來的表情,只差沒抱頭大叫:「我他媽怎麼這麼沒用啊!」
「不是所有以為自己只要換個環境換個爹媽就能成英雄的廢柴,最後都能成英雄的。大多數廢柴最後唯一和英雄相同的地方就只有他們都生出了不如他爹一半優秀的熊兒子和注定要嫁給另一廢柴的女兒。哦!」
圓子說道一半,驚喜地跳了起來,那樣子就好像在對徹徹說「不過還有別的可能哦,你可別灰心。」
結果她就帶著那樣的表情說:「還有一些廢柴不是這樣的,他們連老婆都找不到,熊兒子都干在牆上了。」
「干在牆上?」徹徹用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大叫道:「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你真的是女孩子嗎?」
「我當然是。貨真價實!只是比較瘦而已!哦!」圓子又露出那種讓人期待的表情了,衝著徹徹一臉希望地說:「真是抱歉,我發現剛剛的話都不能用在你身上。」
「就是。」
「因為你不是人類,你是野人啊!所以你的未來只有三種可能:火鍋,看門,或者干體力活。介於你沒有看門的才能,也幹不了什麼體力活,所以……」圓子冷酷地問道:「你是想被清蒸還是紅燒?」
「你……」徹徹簡直要因為這個女人而憎恨全世界的女孩子了,白癡如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怒火那讓人改變的力量。
「告訴你,我也是一個劍客!這就是我的劍!」在這個城市中心的旅館裡,叫徹徹的男孩向叫圓子的女孩舉起了一把菜刀。
「哦,那是你的大劍。我早就看到了。」
圓子完全沒露出班尼的驚悚八卦新聞裡該有的女主角表情,掛著一張索然無味的臉,說:「還有你胸口傷疤旁邊的小菊花是你的大劍痕吧。菊花,也就是完整的圈形圖案啦,所以你已經沒有升級的可能了。就算你劈死我,這輩子也成不了更優秀的劍客了。靈魂金屬含量這麼低,雜質這麼多,難怪你不知道你的劍的名字。雜質這麼高的大劍就跟普通菜刀沒有兩樣,絕對不可能出現真身的,練造這把劍的練劍師要麼腦子進水了,要麼就是神經病,閒得欠調教。」
「你說什麼?我沒辦法升級,沒辦法變強了嗎?」徹徹高漲起來的氣勢陡然間煙消雲散,人生中第一次經歷了自我懷疑和憤怒後,他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失望。
「是的。藍星石只可分割,不可融合。所以已經有了一把劍的劍客是沒辦法和另一把劍融合的。想變強,要麼一開始就找一把無人可及的超級大劍。或者運氣好,你找到的劍是巨大藍星石碎片練造而成,在這個世界上你還能找到同一塊石頭的其他碎片練造出的其他大劍,讓你的大劍痕慢慢封圈……」圓子說著話舉起那塊藍星石碎塊對著燈看了起來,表情忽然間變得緊張起來。
「這塊石頭的靈魂塔圖……」她太吃驚,禁不住自言自語,不顧徹徹的喊叫聲,拿著那塊石頭走進了她自己的小房間。
另一邊蔬菜王國上冷清的街道上。
十月的無限綠平原空氣乾燥而寒冷。到達蔬菜王國的時候,已經入夜了,日出沒見過這座城市白天的樣子,此刻行走在夜色下的街道上,時不時能感觸到腳底傳來的清脆聲響。
被丟棄的菜葉留了一地,滿大街都是蔬菜汁水流出來的味道,對一個整月都沒有吃過肉的人來說,這味道真是太刺激了。
光是聞著這味道,日出對這座城市就沒什麼興趣了。
「為什麼這裡是中土大陸最安全的地方呢?」他揉了下鼻子,問亞瑟。
「你說呢?」亞瑟回了他一句,疾步穿過一條長街,街道的盡頭兩個穿著破舊衣服的中年人正在撿拾地上的菜葉和垃圾。
「一個大菜園子,大菜場,如果不是環形水道離這最近,誰會想來這裡啊?吃素嗎?」
「我倒是聽說東土大陸的人吃素。不過就算這裡有肉吃,我也不會想來。」日出感歎道。此時雖然天黑但時間尚早,街道上除了清掃垃圾和撿拾垃圾的人,行人居然就只剩下日出和亞瑟兩個了。即便是來自礦區,日出也從未見過睡得這麼早的街道。
「我想不通扎克和飛鳥這樣的人為什麼要留在這裡。」
「他們成了這裡的王啊。」亞瑟輕哼著說,走到一處路燈下,看了下他手裡手繪的地圖。日出抬頭,發現這裡的路燈燃料用的居然不是光電石而是菜油,而低聲罵了一句。
礦區在照明方面已經算是非常落後了,用的是十幾年前出產的光電石燈,當做燃料的光電石也是那種靈魂金屬含量幾乎為零,礦渣一樣的石頭,但也好過油燈忽暗忽明,豆子一樣的光芒。
「我眼睛都要瞎了,」亞瑟抱怨了一句,指著前方一條路說道,「這邊走,轉彎就到了。」
前方的路看上去似乎算是主幹道,但依舊窄小破損得嚴重,日出歎了口氣,忽然沒那麼想看到這個城市白天的樣子了。
「真不知道旅團駐紮在這裡有什麼意思。一路走過來,這個城市連像樣的房子都沒有,就跟一個大村子似地。」日出嘮叨著,聽到前方亞瑟冰冷地說:「你以為旅團是為什麼存在的?還不是為了生存。這裡有吃有喝,可以獨霸一方,無法無天,還絕對沒有別的人打他們的主意,有什麼不好?」
「你覺得好?」日出趕上他問。
亞瑟沒回答,指著前方一座三層高,修建得四四方方,看上去比旁邊的低矮平房好很多的房子說:「如果圓子的地圖沒錯,那裡就是了。」
「沒有守衛,好消息!」亞瑟輕笑了兩聲,握住郵件就要過去。
「慢著!」日出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亞瑟將他拖入街道的陰影之中。
「這地方鬼影都沒一個,你怕什麼?」
「就是因為什麼都沒有,我才叫你慢著。」說完,日出四下看了看,小聲對亞瑟說:「今天,我們只是打探虛實,看看就好。不要動手。」
「倘若沒人看守,該出手時就要出手啊!」
「只打探虛實。」日出強調道,佯裝不經意地走過那座毫不起眼的房子,在確定這座被稱為蔬菜研究所的房子又小又破,門鎖甚至是那種小孩子都能弄開的款式後,心底忽然湧起不祥的預感。
他走進房門邊破了一半的玻璃窗,往裡一看,只有一個老頭子蓋著塊毯子睡在門口。他睡得很熟,一隻腳擱在桌子上,另一隻腳放在另一張椅子上,肚子上還放著沒喝完的茶,居然就這樣睡了,相信就算是大象闖進去也不會醒。
再看房間裡擺著的東西,瓶瓶罐罐的,隱約看著像種子就那樣堆放著,相信就算被人拿走一點也不會被發現。
看到這些,日出的心皺了起來。
「我兩秒鐘就能搞定。」亞瑟說完就要行動。
「我想好好洗個澡,吃點東西。」日出卻說。
「你腦袋壞了嗎?還是怕了?」
「我只是在想這種地方根本就不需要偷。」
「那……」亞瑟忽然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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