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留下許仙,馬可律師什麼都願意做。因為這兒是米國,米國需要他,米國與其他國家不同,更與東方國家迥異,米國是一個信仰的國家。是信仰造就了米國,成就了米國。
伯爾曼曾經說過,如果沒有神聖性的話,任何一種強制都將無效,因為強制者本身可能會被**掉,這樣一種神聖性就是法律的宗教的維度。我們可以制定無數的法律,但是不一定人們會信仰、會遵守,就是我們缺少這樣一種宗教的維度。伯爾曼有很著名的一句話:法律必須被信仰,否則它將形同虛設。如果沒有信仰的話,我們制定再多的法律,都不能建立起一個法治國家。東方人難以理解這個,馬可覺得自己必須教會許仙,教會他這個理念。在他沒有能力推動法律的時候,他只能要求許仙明白與遵守米國的信仰原則。
他必須告訴許仙。這是他的責任與義務。
看許仙還在聽,他立即再接再厲。「接下來是錢,也是事關教會存亡的大問題。每個教會的生存取決於每個教會裡有多少人,有多大的支持。每個人都可以搞教會,那麼就存在著一個問題,大家都搞起教會來,人數是固定的,資源是固定的,這些人上哪兒去?一個街角東西南北四個口有4個教堂,一個新搬到這個地區的人準備上哪個教會去,固然是這個人要考慮的問題,也是這四個教會都要考慮的問題,因為每個教會都希望這個新來的人加入到自己的教會,來壯大自己的力量,為什麼要這樣?跟免稅資格有關係。幹什麼都要有甜頭。」
馬可幽默了一下。邊說著邊從公文包中取出了港灣的地圖,邊指著邊說:「教會是社區的中心,如果一個社區裡有一個教會那還好辦,如果有兩個教會有競爭關係,有三個就更多了。有限的資源如果分散給不同的教會,每一個教會都很小,所以每一個教會都想別人加入自己。但是加入自己的方法,不可以互相攻擊,用另一種思路,就是證明自己的好。證明我們的信仰是符合上帝的旨意,證明我們是有愛心的。在了這種證明以後,大家才會理解你的教義。」
然後,他又特意點了點地圖上已經存在的教堂說:「這是牧師的教堂,我們今後的競爭對手。」
「競爭?」許仙笑了。不是他看不起牧師,等什麼時候他可以把自己的主叫來這個世界再談競爭吧。
「不不。大人,您絕對不能輕視他,對他掉以輕心。」馬可見了,立即提醒道,「在社會慈善服務方面的競爭,使社會、大眾成為受益者,反過來。因為教會做了這些事情,就源源不斷地得到了廣大民眾的支持,也就是說代表了大多數,就掌握了人力資源,掌握了財力,同時每個人和每個人是有聯繫的,這種聯繫形成了網絡,我們把它叫做社會資本。社會資本使用得越多,增值得越多,使更多的人加入到了教會。使教會有更大的力量做更多的好事,當然在教堂裡面首先需要提供精神服務、道德支持、宗教服務,在教堂裡面更重要。
教會的這種作用變成了社會的不可取代的一個因素,政府不可能設立很多辦公室、很多局來做這些所謂的社會服務,也不知道大家的需要。也不可能滿足每一個州、某一個市、某一個街區的不同的成千上萬的特殊的需要,只有當地教會。教會做了這個事情以後,小政府大社會,就比較現實了,大家的事情大家來做,市民社會就與這個有了直接的關係,政府就把這些事情讓給教會去做,教會做這個事情不是從今天才開始,自打有北美殖民地的時候就一直做到現在,就變成了我們的傳統。」
馬可甚至毫不介意在許仙面前說出自己的打算。「而我們的教會一天天壯大,一個街區,一個城市,一個州……而我也可以借助教友的力量進入議會,從而為教會服務,讓咱們的教會成為美洲,哪怕是全世界的主流教會。」
「嗯,你說的很好。我會盡快投資建起教堂的。」許仙很滿意他的野望。
如果一開始,許仙只是祭煉天書,耗費了太多的實力,從而開始了建立主場之旅的話。那麼現在,讓這個教會壯大,推衍法則,則是與建立神仙城,同樣重要的事。甚至許仙還在想自己是不是也炒炒股票什麼的。他有天書在手,想不賺錢都難。
馬可卻嚇了一大跳,連連擺手,說:「不不不!一個宗教要在社會上生存下去,政府不支持一分錢都給你,不可以搞商業,誰要搞商業,只有進監獄。我知道你們東方是允許開創產業,收個門票什麼的。」
馬可去華國旅遊過,見識過華國宗教的死要錢。
許仙能說什麼?東方的神不要錢,他們甚至連香火都不是那麼需要。需要錢的其實是人。神,早已經離開了。就如西方的主一樣,紅塵俗世,絕非神靈駐趾之地。
「大人,在米國,在這兒絕對不行。」馬可自問自答道,「既不能受政府的補貼,拿國家的撥款,又不可以盈利,更不能騙人,錢從哪裡來?只有捐款,只有說我為大家服務,我需要錢為大家服務,請大家考慮是不是支持我,為什麼我要給大家服務,是因為我相信上帝。每個人都這麼說,政府就觀察這些教會,誰這樣做了,你把你的教義解釋成這樣的、那樣的、極端的或者保守的、自由派的、傳統的、新潮的,什麼都可以,但是你不可以營利。
有人給你錢,你就是英雄,一個教會辦得好,說明它得到了大眾的支持,米國政府就認為它代表了大家,米國政府當然樂見其成。如果一個教會辦得不好,辦不下去了。那你就把教會賣了,神職人員就改行,或者讓其他教會把你合併了,也無所謂,米國政府不會說「非常可惜。你辦不下去了,我來支持你」,絕不可能,你辦得很好,也不會眼紅。用這種簡單的槓桿,就使得米國宗教市場非常繁榮。社會非常收益,因為大家爭著做好事來取得更多的資源。
韓國有一個很有名的人叫文鮮明,他搞了一個統一教,他跑到米國去了。這個有兩個特點,第一,他是統一教會的創始人。第二他是一個以**著稱的人,搞了世界**大同盟,但是他在米國被抓起來,關了3年,不是因為他搞**,主要是因為他搞商業活動,利用他的免稅地位進行盈利。米國政府並不客氣。從這裡可以看出,米國處理宗教問題的一個原則。」
許仙點點頭,聽明白了。就是說在這個自由的國度,你建立任何宗教都是自由的,哪個你建個惡魔信仰教都行。但是你一旦建了教,做生意便不自由了。做了便會抓。
「其實東方在米國建教被抓的,不只一個文鮮明。基本上他們所有人都是好人,但是他們卻全都坐了牢。我實在是弄不明白,好好的傳他們的教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做生意?」馬可律師不明白。
或者他是明白的,畢竟他說過錢很重要。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許仙說:「如果我從香港轉錢進來呢?」
「不!絕對不要!」馬可說,「非盈利組織要接受監督,要接受輿論界、新聞界監督,要向米國政府報它的財務報表,要接受社會的公開監督。任何人都可以對非盈利組織質疑,都可以要求看它的財務報表。這就使得米國宗教市場非常繁榮,但是又不混亂。任何人都可以設立宗教組織,但是宗教組織受到了嚴格的財務監督,用於非營利目的的宗教組織只要能夠繼續下去,就是社會所需要的,有益於社會,反之它就會消亡的。每天都有大批的新的宗教團體誕生,每天都有大批的宗教團體因為無法經營消亡了,這是米國的一個常態。」
這些如果不是馬可說,許仙又怎麼會知道,他從來沒有來過米國。天書只記錄人間諸事,卻不會為你總結一個國家的社會宗教問題。
現在,問題來了。
許仙說:「現在的問題是,我不是想建立一座教堂,而是想建立一座神仙城。」
人間城也好,南京城也好,都是許仙以自己的財力建成的,他已經習慣於這種模式了,因為它快捷。而許仙顯然沒有多少時間來浪費。
「神仙城?」馬可律師嚥了嚥口水,小聲問道,「耶路撒冷那種?」
「差不多。」想了一下,許仙點點頭。
只不過馬可驚住了。耶路撒冷是什麼?是猶太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三大亞伯拉罕宗教(或稱「三大天啟宗教」)的聖地。自從公元前10世紀,所羅門王在耶路撒冷建成聖殿,耶路撒冷一直是猶太教信仰的中心和最神聖的城市,昔日聖殿的遺跡西牆,仍是猶太教最神聖的所在。基督徒也相當重視耶路撒冷,因為根據《聖經》記載,這裡是耶穌受難、埋葬、復活、升天的地點。伊斯蘭教也將耶路撒冷列為麥加、麥地那之後的第三聖地,以紀念穆罕默德的夜行登霄,並在聖殿山上建造了2座清真寺——阿克薩清真寺和圓頂清真寺來紀念這一聖事。
現在,有人對自己說,有人準備在米國建立一個耶路撒冷?
好吧!這個野心太大,馬可從來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有這麼大的野心!他的心臟都受不了了,他需要休息。
這時候文林兄弟走了進來,他們不僅是記者,同時也是港灣的擁有者,至少這兒八成的產業屬於他們。
「神父,您打算在這兒建耶路撒冷?」文林兄問道。
「當然。」許仙微笑著。
不要看港灣表面上是由警察局與牧師分庭抗議。實際上真正實力雄厚的卻是這兩個老頭。
這兒是米國,美金的所在地。在錢的威力下,這兩個老頭甚至組建了軍隊。絕對不容小覷。
文林弟說:「耶路撒冷可是三大天啟宗教的聖地。你一個人想比過他們?全部!」他表現得像個正常記者的提問。
「不!」既然你們還打馬虎眼兒,那麼還是由我挑明吧。想了一下,許仙說:「我這兒沒有三大宗教。但是我這兒有他們。」說著伸手一指踴躍加入的信徒,說,「他們的麻煩並不是麻煩,而是天賦神通。我可以教會他們控制使用的方法。」
「那也只不過是個怪物集中營罷了。」文林兄弟逼迫許仙。作為拚命隱藏這個城市的兄弟二人組,這是他們絕對不願意看到的景象。「你要知道只要外面的人知道他們。是沒有多少人可以接受他們的,只會把他們當成怪物看待。」
「那是麻煩。」許仙說,「如果他們的麻煩是天賦神通呢?」
「什麼意思?」兩兄弟的靈魂可以明白這個詞的意思,畢竟他們也是半妖的後代,只是血統多寡罷了,但是他們卻無法理解許仙的意思。
許仙慈祥微笑著說:「我除了可以教會你們天賦的使用方法。同時,我也可以賜下神力、神術。就如c一樣。」
許仙此時此刻簡直直有如佛祖捻花微笑。
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是時眾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盤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柯迦葉。
這兒沒有摩柯迦葉,c也沒有摩柯迦葉的悟性,但是這不等於許仙便不可傳法與他。
相反。他不僅傳了。還引起了轟動。看看瘋狂圍住他的人圍便知道了。這哪兒像入教,簡直就是超市的減價大搶購。
「好!我們支持你……」文林兄激動了。
文林弟卻一把拉住他,接著說:「對!我們會在港灣日報報導出來的,呼籲信徒多多捐贈。」
許仙笑著點點頭,他沒有強求他們,有了好感就好。再說,這神仙城與那人間城不同。
人間城,有錢有物資有人力便成。其間不需要任何的法力相助。那裡是純粹的凡人城市,只有科學便好。
但是神仙城不同。既是神仙二字,神力道法缺一不可。神力庇護。法則紋路不僅要有,更是越多越好。
如果說,萬里長城以人之血魂生命為基才,那麼,神仙城需要的是天賦神通。無須功法,自動便可以激發的天賦神通。而這兒……
許仙看著瘋擁的人群……這兒有許多。
這時候,不遠處一輛小別克開了過來。開車的是位少年,他扶下一個女孩。
這個女孩不是瞎子,她只是把眼睛蒙了起來。
少年扶著女孩走過來。「神父(father)!你可以解決麻煩?」一雙帶著希望的瞳子盯著許仙,等待著許仙告知他幸福的希望。
許仙微笑著,看了一眼少年,然後看向女孩,說:「你終於來了。」
聽那聲,似乎許仙知道自己會來似的。
「神父,你知道我會來?」女孩問道。
許仙說:「暴風女已經來了,又怎麼少的了我們的鐳射眼。」說著,許仙便去取她的眼罩。
女孩很高興,自鐳射眼被創作了出來,他便非常出名,就像是華國的黑貓警長一樣出名。而且鐳射眼還不是一般的英雄,他還是一位英雄隊長。
開心只在誇讚時,當她感覺到許仙準備拿下她的眼罩時,她又如受驚的兔子一般。「不!我不是鐳射眼。凡是看到我的眼睛,或是讓我眼睛看到的人,都會陷入他(她)一生最大的恐懼當中。」她無助,驚慌失措,欲躲避,又雙目不能視物,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躲。
文林兄弟看著這一切,他們沒有幫忙,也沒有勸阻,甚至文林弟還說:「他不行的。只有帕克才可以解決麻煩。他以此立教,只會是自討苦吃。」
他說的很小聲,只有他們兄弟聽到的聲音。只不過許仙同樣聽到了。
許仙沒有反駁他,而是用事實說話,他直接取下了女孩的眼罩。
善良的女孩不願意傷害他人,特別是她身邊的少年,她的小男朋友。在眼罩摘下之前,她便早早地閉上雙眼。
「孩子,你可以張開眼睛,沒事的。」許仙的聲音有如長者的諄諄教導,又有如神靈的開悟。莊嚴、神聖,以及自信心。「你應該相信我的。」
女孩張開了眼睛,當她張開的那一瞬間,便有一股不同於法力,也不同於法則的力量。她就是那麼施展著,沒有任何道的痕跡,一切有如本能一樣施展著。
從咒法準備,到釋放出來。與她只是一瞬。
如果把她看成魔法幻術師,那麼她便是一個擁有瞬發能力的魔法幻術師。
許仙看著她的雙眼,這雙眼睛所包含的氣息與陳樂的六道輪迴曲,絕對有著借鑒意義。力量的運用與影響,不斷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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