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還不夠,他更是從馬皇后手上取過一被單,展開,與眾人看。大家一看,都是用小片絲綢拼接縫成的百納單。朱元璋說:「此製衣服所遺,用緝為被,猶勝遺棄也。」
許仙心想:這是怎麼了這是?是警告我賺銀子的事嗎?是錦衣衛偷聽了我與方程的談話?我沒有說什麼吧?把豆芽菜賣成人參價……
「咯咯!」蘇妲己笑了。
「你笑什麼?」許仙問她。
蘇妲己說:「政治,你還是不懂!他,可是個老狐狸。」
「你在說什麼?」許仙問蘇妲己,卻不開口了。
這時朱元璋卻把被單撕開,分給每—個人,許仙也有份。他說:「我知道你們過不得朕的苦日子。但是,閉門一家親。有了困難要尋求自家的幫手,外人的東西,不該拿的,不能拿的,全都不許拿。這一點,你們要跟你們王叔學……」
好傢伙,繞了—圈,許仙總算是猜出來老朱為什麼開家庭會議了。
說白了,就是大明建立了,社會穩定了,經濟繁榮了。大明的龍二代龍三代們開始尋財,吞併土地了。
這是免不了。
許仙不明白的是,他們自己開家庭會議也就是了,拉自己進來幹嗎?自己可沒有巧取豪奪,兼併土地。
這時,馬皇后勸起老朱來。「陛下,這也不能全怪孩子們,畢竟不是所有人都生財有道。」
「不會就去學。你們王叔就在這,你們為什麼不向他請教。」
懂了,這—下都懂了。那就是老朱發現了自己兒子們幹的好事。沒有許仙,他也就是張只眼,閉只眼了。可是有了許仙……老朱便打起了閉門一家親的主意。怎麼也要許仙幫著指條路才是。
「你們真的想知道生財有道。」不過這也不錯,沒什麼不好的。與其讓他們兼併土地去,做生意也不賴。至於會不會把大明帶的沒了歷史的軌跡,許仙已經顧不上那許多了。
開口談錢,朱元璋的皇子皇孫們反倒沒有朱元璋放的開。反倒是—個個吱吱唔唔的,不敢開口。
就是開了口,也是太子從自己儒教老師那學來的「不可與民爭利」。
「放你個屁!與民爭什麼利?這海外……」這老朱連罵帶說,把以前許仙與他說過的金山銀國的說了—遍。
財帛動人心,不說太子驚的目瞪口呆。二皇子朱樉直接就問:「父皇。您說的是真的?」
這樣質問朱元璋,朱元璋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說:「這就要問你王叔了。」
蘇妲己歎道:「皇帝就是皇帝,連我都想差了。原來他是想把自己兒子的野心引出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在自己不在的日子裡?」許仙的問題沒人回答,反倒是許仙需要回答他們的問她。
面對朱元璋轉過來的話題,許仙說:「確實是有。不過要把財富運回來,需要大船。」
所有人都轟動了,討論著這海外的財富。太子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地球村,世界—家人……這是後世的說法。這時候只是不與本國「民」不爭利,至於外國「民」的利,誰也說不清。
朱元璋更是宣佈,海洋大船已經造好了一艘。
這就是大明的大航海時代了嗎?許仙自己也不知道。老朱家的家庭會議結束了,許仙抬腳便向外走,準備呼吸下新鮮空氣,以緩解下自己的激動心情。朱元璋卻叫住了他。
「陛下。」許仙這是他最正式。最忠心地行禮。沒有人不希望自己國家強大,就是修真也不例外。
朱元璋卻歎了口氣,丟出份東西來,說:「這是(鐵)提刑查到的。」
許仙一看,簡直比吃到蒼蠅還要噁心。原來許仙他們剛剛處理的那個鎮子的事。已經為朝中大臣知道了。他們不僅知道,更是請朱元璋收他們為民,這本是好事,但是他們不僅沒有辦成這好事。反而弄的百姓又反了。
「漢文,那個地方。你也知道。朕實在是不好派大軍。」無論是事情本身,還是鬼物們,朱元璋都實在是不好插手。
派出大軍,不說事情本身會曝光。就是朱元璋不怕曝光,但是鬼物們怎麼辦?
怪不得老朱會開家庭會議,強調什麼自家人要互助。攤上這樣的辦事官兒,他自然是會心灰意冷了。
這一次許仙要去,鐵提刑同樣要去。只是當他們見到所謂造反之「民」時,事實卻並不如許仙他們所猜想的那樣。
「造反?我們為什麼要造反?」即便他們已經與朝廷的人對峙了起來,也不承認自己是在造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許仙與鐵提刑面面相覷起來。
「你們是說他們根本就不是反,而是要吃飯?」朱元璋從許仙與鐵提刑口中得知了萬萬想不到的答案。
「是的,陛下。」鐵提刑回道。
「那他們原來是怎麼生活的?」朱元璋問道。
鐵提刑說:「原來有樹妖幫他們……」
「原來,妖比人好!」朱元璋喃喃自語。
這話誰也插不了口。
老朱揮揮手,讓他們退下。
「許大人,你說這妖真的比人好嗎?」鐵飛花在離開皇宮,即將分手的時候,突然問許仙。
許仙愣了一下,然後說:「這人有好人壞人,妖也是吧!」
「謝謝你!大人!」鐵飛花突然說。
「咦?謝我做什麼?」許仙正說著,卻猛然發覺,這哪兒是什麼京城,分明是在樹妖的懷抱中。
「對不起,大人!因為我實在擔心大人會怎麼對付他們,所以我趁著大人心神耗盡的時候,問了大人的心。大人心有戾氣,已可自制。」
問心之術,—切都是許仙的心所化,許仙自然是看不出來。變化的只有心。
「現在,我可以放心交與大人了。對了,還有件事。」她用手一指許仙的額頭,展現了一段秘辛。
那是一條蛇。一條繞在樹上的蛇,蛇借樹妖傳話說:「打開……」
「打開什麼?」樹妖卻已經死了。
與上次一樣,只是這一次是真的死亡。
「白素貞到底遇上什麼了,看她那麼焦急,但是樹妖沒有傳達完。便死了。」
接下來與前面發生的幾乎—樣。不同的是胡知縣耍了詐,因為這裡的事本就有他的一份。
他帶來了軍隊,卻是欲造成他們造反的事實。樹妖察覺了這點,所以她才會用了她最後的力量問了許仙的心。以致於回到過去的白素貞,請她傳話,都沒有了力量。
「不知死活!」許仙深恨這個搗亂的胡知縣,手—抓,便鎖了他的魂。
許仙不僅拿了他的魂。更是借來了陰司公堂。這兒雖建有教堂,城隍廟卻沒有拆毀。以許仙與蔣子文的關係,不要說借個公堂,就是真坐了公堂,蔣子文也不會說什麼。更何況本地城隍也不介意。
許仙借時,城隍說:「上神。天下民怨沸騰。可苦了他們這方陰神。這麼多的陰魂,萬一出個鬼雄,怎麼得了。多謝上神解決此事。」他只是地方縣的城隍,別說是樹妖。就是那麼的的怨鬼,他也惹不起。他是巴不得有人接手了是燙手山芋,解決了此事。
許仙點點頭,算是應他。樹妖已經魂飛魄散,無力挽回了。但是胡知縣這個混蛋,非得好好泡製—番不可。徹底解決此事。
見許仙欲審胡知縣,每—個鬼都興奮無比。反倒是胡知縣帶來的兵丁,害怕得渾身發抖。因為胡知縣突然沒了。他們又哪兒知道雖只一步之隔。卻已是陰陽兩隔,根本就不是他們凡人看的見。進的來的世界。
「來人,把他押上來。」許仙憤怒地一拍驚堂木。
「威-武-」陰差隨堂,也是城隍借出。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對本官私設公堂!」胡知縣顯然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許仙說:「他們是什麼人?他們就是為你害死的人?為了一點兒銀錢,你竟然害死了這麼多的人。」
胡知縣—看,這是人嗎?人也可以把頭提在手中?當場昏厥。
許仙使陰差以水潑醒了他。
「堂下所跪何人?」許仙問話。
到這時候,胡知縣自然是明白過來,自己是在陰司公堂上。他只見上方坐的陰神,散發光芒,逼人的很。沒了平日裡的依仗,低下頭,他,也就那麼回事。「本官……」見寧采臣沒有反應,他繼續說道,「胡海。」
其實他是想亮亮自己的身份的,但是這有用嗎?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怎麼這才一會兒功夫,自己就來到這什麼陰司了。這兒真是陰司嗎?
他有些惴惴不安。身為讀書人,敬鬼神而遠之。書上不是這樣說的嗎?陰司不是不應該存在的嗎?
他只覺得自己腦子很混亂。平日所學,與今天發生的都不一樣。他不是不知道天下有鬼,但是知道歸知道,一直都沒有降臨自身上。真降臨了,他才慌亂,才不知所措,才想做些什麼,才胡思亂想。
不管他怎麼想,許仙只按他想像的辦。
這兒是陰司,是他的地盤。雖然是從後世而來,他也沒有為犯人配律師的想法。因為這兒是陰司,是古代。就是他有這想法了,誰?去哪兒找這麼個律師去?
「你可知道本神為什麼抓你前來?」許仙問道。
他不出聲。他仍然在想那世界不是離自己很遠嗎?
「嗯?還想意圖矇混過關。」許仙威嚇道,「左右,來呀!先打再說。」
「等一下。神,上神,容在下想想。」眼珠子轉著,思考著哪些能說,哪些不能。
從來沒有在乎過什麼神不神的,許多事他都做得理所當然,現在突然不在乎不行了,他才發現自己真的很危險。
「本神審案與陽世相同,招與不招,先打再說。來呀,打!」火籤丟下,立即有鬼欲爭這個活計,許仙看了他們一眼,行法則之力。城隍廟、公堂都為屋之法則,陰差才得以行刑。
胡海只挨了一下,便慘叫出聲,心說:這也太狠了,這是朝死處打啊!早知道。平日裡便多拜拜神了。
身為這古代文官的一員。胡海自然知道這打板子有多黑多受態。
他平日裡若是審案子,總是準備著幾種聲調,如果問案前一點意思和關係也沒有,就會大喊「朝死處打」。衙役就會把吃奶的勁使出來,不把當事人整死也會整成植物人;如果問半天當事人還是不承認,他會很不耐煩,就會喊「狠裡打」,這是向衙役發出的逼供信號;對沒有私情又沒得到好處的當事人。就喊「著實打」;對沒有關係索賄未遂者,就喊「著力打」;對尚未送好處的而家庭經濟條件尚可又有可能送好處的,就喊「著實打」,威脅之下,把收禮的可能控制在最高限度,把收禮的損失降低到最低限度;對有點關係但送禮力度不大者,就喊「用力打」,給點艷色,吃點痛苦;對有關係又行賄的。就喊「用心打」,打板時意思意思就是了。
莫非是這事讓神人知道了。還是打了哪家通著神靈?早知道這樣就不從這撈銀子了,本官的收入也是不低,悔不該……
板子打在身上,疼入肉裡。他是真的後悔啊!
許仙才不管他怎麼想,只盯著他看。在胡海看來,這又是主官在盯著手下著實了打,根本就沒想過許仙是在收拾他。
沒錯。就是收拾。
他害得許仙沒有收到白素貞的信息,沒直接打殺了他。已是許仙手下留情。
而這古代,不問先打,本就是審問的常例。打了也就打了,是一點兒違法的說法都沒有。
雖然這樣做,不是那麼人道,但是這才是真正的入鄉隨俗啊。
許仙照這時代的法子辦,入鄉隨俗。胡海卻是漸漸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了,在他看來,這衙役打得這麼狠,這麼賣力,絕對是在媚上。
堂上打板的衙役是不敢得罪自己的主子的,因為這關係到他們的就業問題,所以他們在打板時要千方百計地揣摸主子的意圖,把用勁的分寸掌握到最好,使板子落在疑犯的屁股上,癢在主子的心裡頭。
他為官時,是極欣賞這類衙役的,為此他參與製作了不同打板形狀。
有比較細的竹板,有粗大的木板,木板又有寬的、窄的和四稜子的,打起人來自然輕重大不相同。打板的輕重全掌握在這幫衙役手中,而衙役們則是通過觀察和分析官員的動作和口氣來行事的,況且他們每個人都有一手打人的絕活兒,這打人的法子,是用一塊豆腐擺在地上,拿小板子打上去,只准有響聲,不准打破。等到打完,裡頭的豆腐全爛了,外面依舊是整整方方的一塊,絲毫不動,這方是第一高手。
當時胡海可是為有這麼一個手下極為自得的。
可是現在,只要想到這有可能會成為自己受刑的罪證,他的腸子都悔青了。悔不該啊!真不該把聰明的心思都花費在這上面,因果報應啊!
他會這麼想,完全是因果論深入人心。不然哪兒有打文人屁股的,而且還是自己屁股的。不由憐惜心想:
夫堆雪之臀,肥鵝之股,為全身最佳最美之處,我見猶憐,此心何忍!今因犯法之故,以最佳最美最可憐之地位,迎受此無情之毛竹大板,焚琴煮鶴,如何慘怛?見此而不動心憐惜者,木石人也。
幸好他沒有把這想法說出來。否則許仙絕對會再狠狠打他一頓。
這群愛屁股的文人,真的很可惡。也就是當時代的文人可以忍受他們,許仙不是。還肥鵝之股?打得他像肥鵝。
二十大板,很快打完了。得到了想要的結果,許仙滿意地點點頭。
他這一點頭不要緊,胡海嚇得一哆嗦。因為他想到世上就有這樣的同僚,以摧殘美臀為樂事。用今天話說:就是有那麼一群性變態,喜歡用蠟燭、皮鞭、針刺之類的。而且這對像還是男人的屁股。
顯然他是把許仙規入了這類人。否則他實在是想不通以他這麼完美的屁股,有什麼人忍心下得去手。
「知道為什麼抓你來嗎?」
胡海搖搖頭,立時又想到許仙的木石人心性,連這麼美的屁股都打得,趕緊說道:「還請上神明示。」
一直以來胡海除了耍心眼外,唯—最愛,便是:女人之兩隻乳,男子之兩爿臀,同為物之最可愛者。
他判案子,只要是臀美的—律不打。可是許仙卻是說打就打,說抓就抓。完完全全不照他知道的規矩來。又是鬼又是打臀的……自己的兩爿美臀這下子是全完了。
想到這,不由悲從心來,說道:「臀啊臀,為你之美,本老爺是能躺不坐,一應犯人來,也是美臀不打。臀啊臀,你說,今日怎就你遭了災。」
自己這養的好臀,卻是如此下場,不由垂淚涕零。
這一次,他說出聲來了。許仙差點兒吐了。許仙與他接觸不多,但是從他說話,以及立即派兵來。怎麼看,也算是個有本事的貪官小人。
現在—看,他不是什麼小人,而根本是一變態。而再審下去,更是發現他連貪官都算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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