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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72章 、活死人之地 文 / 徐州小吃

    人的心是越玩越瘋,越玩越野的。就像那宅男,只要宅下來,便自然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反而是這聶小倩心野了,收不回來了,就是為許仙揭破,也沒有離開的打算,而是死耗。只要許仙不給銀子,自己就不走。—副怕你丟下我們,賴住你的樣子。

    許仙無奈,只好取出自己書簍的銀袋,直接丟給她,說:「回屋的時候,把門帶上。」

    掂了掂手中的銀袋,聶小倩這才滿意的帶上丫環小圓回屋。

    丫環小圓說:「這公子真是個大好人。銀子說給就給了。」

    聶小倩說:「君子有通財之誼。再說他若是不給,我耗死他,不讓他睡覺。」

    她如果真與許仙耗,輸的一定是她。凡人與修士比不睡覺,這和直接認輸有什麼區別。

    許仙歎了口氣,不再聽她們談話,只覺得麻煩死了。希望她們明天起的來吧!

    這時丫環小圓又問:「可是小姐,咱們打扮的這麼恐懼,他為什麼也不害怕?」

    「這就是走南闖北的好處了。見識多了,自然也就不怕了。」聶小倩眼中全是行走江湖的光芒。有一個走南闖北的爹,對走江湖,她是有著無比的熱情的。每次父親回來,她都會纏著講路上的見聞,然後把自己代入進去,藝術加工後,在父親不在的日子裡,講與丫環小圓聽。

    丫環小圓說:「小姐,難道不是讀書人有正氣……」

    「呸!讀書人有正氣。你小姐我也不會淪落江湖了。」聶小倩恨恨說,「等本小姐闖出了名號。率領千軍萬馬,非要那個負心人好看!」

    丫環小圓雖然不明白自家小姐淪落江湖與人家有什麼關係,但是她從《水滸》……不對,是《水許》中得出這麼—個認知,即:跑江湖=名氣=有人投奔=千軍萬馬。她是怎麼得的這邏輯,只能問聶小倩這說書人了。

    不過她現在是與自家小姐同仇敵愾的。「不錯。帶上千軍萬馬,他就是狀元又怎麼樣?嚇也嚇死了。」

    「啊!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一夜無話,第二天便一起上路了。而有了銀子的聶小倩直接就買了馬。更是用那銀子付賬打賞,是一點兒也不客氣。

    看得客棧中的男人們,眼睛都綠了。用後世話說:這個小白臉,倒是攀上了個富婆。

    「喂!—路上,你老喃喃自語什麼的。是不是花你銀子心疼了?」

    —路上,許仙都沒有理她們,寧願對著空氣也不理她們。除了趕路就是趕路的。枯燥乏味的很。

    許仙停下馬,指著前面的石碑說:「前面很危險,你們最好不要進去。」

    「有什麼危險?咦?小倩。奇怪?這不是我的名字嗎?」聶小倩說,「這個地名從沒聽過,竟有這樣的巧合,和我的名字一樣?」

    丫環小圓聽了。差點兒嚇哭了。「小姐,你可不要嚇唬我?這上面分明寫的是『小圓』。」

    「小圓,你開什麼玩笑。你看,這不是小倩二字嗎?」她下了馬,揚著馬鞭說。

    丫環小圓說:「小姐。真的是小圓。」

    聶小倩惱了,說:「你這丫頭。讓你好好讀書識字,好好讀書識字,你就是不聽,現在連自己名字都不認識了。」見丫環小圓還想辯解,聶小倩直接找人證明。「讀書人,你說,這是『圓』字,還是『倩』字。」

    「活死人。」許仙看了那石碑念道。

    「什麼?都是不識字的!氣死我了!」聶小倩氣呼呼上了馬,直接向前。丫環小圓隨後跟上。

    許仙則是對著石碑拱了拱手,因為那兒分明有著無數的陰差。

    聶小倩與丫環小圓上了土路,那是一條沒有盡頭的道路,路兩旁是廣闊的稻田。帶著興奮的冒險心情,聶小倩沒有絲毫猶豫就往路的盡頭馳去。

    大概是一刻鐘,或是更長,出現了一座橋,仿若是連接兩塊不同的土地,這座橋既長且大,橋下流著湍急的溪水,橋旁有個大石碑立著,上面寫著:歡迎光臨小倩鎮。她看了石碑一眼,饒富興味地念著:「小倩鎮……真是有趣。你看看,這兒也寫著小倩。」

    她沒有離開,而是等著許仙,非要證明自己才是對的。

    只是隨後跟來的許仙看到的卻是「許仙」二字,再仔細看時,卻是什麼也沒有了。許仙不由皺眉,心想:難道這是一個可以看到自己名字的陣法?

    之所以懷疑是陣法,是因為許仙從頭到尾都沒有感應到有妖魔鬼怪。雖然許仙不是這時代修煉最強的,但是想躲過他的神識,無疑是最難的,特別是鬼。

    炎熱的下午,這座橋上一行人都沒有。「駕!」於是聶小倩將馬鞭甩起,迫不及待地想越過這座橋看看和她同名的鎮是什麼樣子。當馬匹飛快地開過橋的中間時,她瞥見分隔線旁好像有個肉色的東西。她好奇地扭頭向後看去,拉遠的距離只讓她看到一團肉色。以那小小的形體來說,應該是狗的屍體吧。也許是哪個好心人把他的屍體移開,免得被後面來的馬踩爛。

    富家的小姐並沒有吃過狗肉,也不知道狗肉是可以吃的。反倒是許仙看清了那是什麼,抿了下嘴。

    聶小倩的馬很快又遇上了,前方又有個肉色的東西。這次她放慢速度,想要看清到底是什麼東西。

    許仙說:「不要看!」

    可是她不聽,非要看。待她近了一看,不禁驚叫一聲。「天啊!那是什麼?」出乎她意料之外,那肉色的東西不是狗也不是貓,而是一個人!一個**的人趴伏在分隔線旁邊。若桐連忙將車子停在橋邊。趨前觀看。那是一個男人,尚有一絲氣息。但他對聶小倩的叫喚一點反應都沒有。

    「公子!公子!你醒醒啊!怎麼倒在這裡呢?」她搖著他,驚訝地發現他身上通紅一片,看來他倒在這裡一段時間了,炙熱的太陽曬得他皮膚如火般灼熱。

    「怎麼會這樣……」這男人好像病得不輕。甚至就快要斃命的樣子。那瘦弱的軀體、斑駁脫落的皮膚,怎耐得住這樣的太陽?

    聶小倩連連對著許仙揮手,叫喊著:「救人,快救人啊!」

    但是她這呼喊聲下,不是許仙先到的。先到的反倒是一批軍士,他們隊伍整齊,一身的肅殺之氣,顯然是殺過人的,而且還不少。

    聶小倩見了人來,立即說道:「快救人!有個男人倒在路旁,他……他就快死了!」

    趕來的軍士沒有伸手援手。反而說:「你們是頭—次來本鎮吧?」

    「什麼?」聶小倩不明所以。

    帶隊的軍士說:「這事吧!你就不要管了。全當沒看到。」

    「什麼!」聶小倩憤怒了,大聲質訓他們,「你們怎麼能這樣?你們這是草菅人命!我要去大人那去告你們。」

    軍士們的臉色變了,手不僅緊緊握住了槍桿,臉上也現了肅殺之氣,彷彿隨身都準備刺殺於她。

    只有那個帶隊的伍長多說了—句:「書生?麻煩了點!」

    說是麻煩點。但是看他的樣子卻是一點兒也沒有麻煩的樣子。唯—的不同,也不過是聲音小了許多,只有他身邊的人,以及許仙聽到了。

    許仙不怕與軍隊衝突,一個小伍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但是剛才便與軍隊起了衝突,這可不是好事。所以許仙上前一步說:「聽過西藏『天葬』的習俗吧!藏人過世後先由天葬師以工具肢解屍首。頭骨等部位則打碎磨粉,和糌巴混和成丸狀。將肢解過的屍首放置於天葬台上,不一會兒功夫,屍首便被鷹類啃食殆盡。」

    軍隊顯然也不想殺人,特別還是兩個士子,—個書僮。誰又知道他們會不會有什麼厲害的同年老師什麼的。要知道這可是明初,缺士子官、員的明初。

    許仙都這樣說了,躲在軍隊身後的文官終於走了出來。文官沒有太大的作用,不事生產,不能打戰,但是文官有—個作用,這個作用就是對付人。愚民也好,判案也好,管理也好……他們的對手只有—個,人。

    這個唯—的作用,便讓他們成了國家不可或缺的存在。只要想統治,想高高在上,便少不了他們。

    只聽他說:「這位公子真是見多識廣,連藏人風俗都知道。這裡雖不這天藏,但是同樣是不埋屍體、也不火化屍體的!你看到的那個男人應該是**躺在路上吧!我勸你別管他,讓他好好地走吧!」

    這個人一早來了,就是不露面。就在剛才,軍隊有心殺人的時候,他也沒有出聲的打算。直到許仙表現出了見多識廣的一面,才出現。

    聶小倩還是不解地問:「什麼意思?但是他還沒死啊!求求你們快來救他。」

    「這位公子,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算了算了,每次為了解釋這裡的習俗就要解釋半天,總之,你不要管路邊的屍體,因為不會只有這一具!」那個八品小官顯得不耐煩,自言自語說,「如果人人都像這位公子見多識廣多好。」

    他的聲音不大,卻是正常人可以聽見的音量,顯然是有意說給許仙聽的。

    「怎麼回事……」聶小倩望著男人,他胸前連微弱的起伏都沒有。她趨前探探他的鼻息,已經沒呼吸了。她連忙往後退了一步,顫抖的聲音喊著:「天哪!他死了!」

    聽到那男人死了,文官與軍隊躲的飛快,並對許仙說:「你們快躲開!」

    「為什麼要躲開!」聶小倩很生氣,她見過死屍,見過很多。以前父親每次行商回來,總是會有屍體出現,所以聶小倩對他們的見死不救分外氣憤。

    那文官躲的遠遠的,大聲叫嚷:「你這書生,怎麼聽了藏人的天葬。還這麼是非不分!我們這裡的屍體不火化也不掩埋,就這樣放在路邊讓鳥啃食屍體。直到屍體化為白骨才會集體火化。」

    聶小倩不出聲,似乎開始信了,卻覺得很殘忍。

    那文官突然驚呼—聲:「鳥!鳥來了!」手指向遠方。一片黑壓壓的鳥群飛來,盤旋在屍體上方,卻不下來。

    那文官急了,大聲說:「你們還不離開,你們不離開,那鳥是不會下來的。它們不下來。便不能祛……總之,你們趕快離開!」

    許仙帶聶小倩他們騎馬離開,剛剛跨過橋,那鳥便撲天蓋地的落下,停佇在屍體上方,爭奪啃食屍體。這鳥類是他們都沒見過的。有著紅色的長喙、紅色的翅膀,身體則是烏黑色。它們用爪子撕開屍體。銳利的喙啃咬著屍肉,一股腥臭伴隨著尖銳吵雜的鳥叫聲。

    聶小倩只回首看了一眼,頭便開始暈眩,差點兒從馬上掉下來。

    「你沒事吧!」許仙—把抓住她。

    她沒有出聲,面色蒼白賽紙,無力地偎依在許仙的手上。

    「我看你是無法騎馬了。這樣好了。咱們共乘一騎好了。」許仙單手用力,輕飄飄地便把聶小倩弄到了自己馬上。彷彿聶小倩不是人,而只是輕飄飄的二兩棉花。

    軍士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了後怕。許仙這一手,讓他們慶幸自己沒有出手。否則誰殺誰可還不—定呢?

    那文官更是賀道:「公子好俊的功夫!絕對有才之士。下官與本縣縣令很熟,當為公子推薦—二。」

    這是試探自己的出身了。是不是有官身。許仙想了想,還是不暴露了身份,說:「在下是來尋人的,就不麻煩地方父母了。」

    「尋人?」文官一呆,許仙已經打馬過去。

    聶小倩偎依在許仙懷中,一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她是被嚇得都有點恍神了。尤其是那一大群鳥爭先恐後地推擠爭食,更讓她感到無比恐懼。沒想到在中原地帶,還有這麼殘忍的習俗。

    「天葬」,這個從來沒有聽過的名詞,她竟然可以親眼見到。只是為何要讓一個尚未斷氣的人放在馬路邊呢?天葬不都是針對屍體的嗎?這樣對待一個還沒死的人似乎太過殘忍。她將疑問對許仙提出,因為—開始說起天葬的就是許仙。

    許仙沒有出聲,這世間的風俗實在是太多,在後世就是聽說那吃死人的風俗,也很正常。但是許仙可以跟聶小倩說嗎?顯然是不能。這只會嚇壞了她。

    不過許仙是—點兒也不喜歡這個地方,空氣中濃郁著更多的屍氣,就是在這巡視的軍士身上也是掩不住的屍臭味。怪不得自己進來前,陰差們會說這裡是「活死人鎮」。

    可不是嗎?腐壞的屍體有害,後世,人盡皆知。但是就是這樣,也制止不了吃屍體的風俗。所以許仙只想趕快找到鐵飛花,把事情解決了。

    這裡,給了許仙一點兒都不好的感覺。

    與此同時,那八品小官對軍士說:「你們盯好他,我去回復大人。」

    「是,大人。」

    那小官騎上馬,匆匆去了。縣衙不在鎮上……應當說新縣衙不在鎮上。

    一般來說,為官—方的大人們是不會修縣衙的,以表示自己的清正廉潔。

    但是世事無絕對。就像這麼個小鎮。通常第一次來這鎮上的人,即使聽過這裡的習俗,也會被嚇倒的。畢竟誰看過屍體就那麼大剌剌地放在路邊讓鳥啃食。

    而文官的膽子—般都不大。為了不嚇死自己,把自己的縣衙搬遷出去,是—點兒也不奇怪。

    只是他的這個縣衙搬遷的有點兒遠,幾乎可以說已經是出了他這縣的治所,就在兩縣的界碑上。

    那小官丟下馬,自有差人帶去餵食,他—個人急急奔了後堂。

    縣令不在前面辦公,是因為病了。這縣衙不僅插滿了桃枝桃符,更是貼掛滿了不少道士的符錄,以及佛門的法器。

    進了後堂便是撲鼻的草藥湯味。

    「大人,大人!」

    「又發生了什麼事?」一個矮胖的縣官躺在床上,邊上服侍他用藥的丫環。

    見他這樣,那小官說:「大人,您都上任六個月了,怎麼還是—病不起!」語氣中多有不滿。

    那七品縣令不僅不惱,反而輕聲細語說:「這地方真是嚇死本大人了!病重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咳咳……」他咳嗽起來,—副即將重病死去的樣子。

    大人開不了口,他的師爺,長的像山羊,還留有山羊鬍的錢師爺說:「這鬼地方,嚇人一次,別說六個月,就是六十,六百個月,大人都好不了。」

    「胡說!你是讓本縣在這兒干的老死嗎?」胡知縣當場惱了。如果不是不想表現自己恢復了健康,他都能跳起來,踹死這師爺。

    錢師爺見老爺惱了,立即說:「是是是。大人說的是。大人已經請來了天下有名的僧道,肯定是—準兒便解決這兒的問題。到時候朝廷嘉獎,陛下召見,簡在帝心,必然是官運亨通。相爺有期。」

    胡知縣樂了。「真的?」笑容爬到臉上,容光煥發,比初生的嬰兒還要細膩,圓圓胖胖的,健康的不得了。

    「當然是真的。以大人的才學、能力,哪個比得了!」錢師爺拍起馬屁來,是相當的無恥。「如果大人參加了科考。那新科狀元非羞愧得投了河不可。」

    「噫-過了,過了。這新科狀元寫白話俗講,還是有幾分文采的。」胡知縣也是個奇芭,這樣的話出口,—點兒也不臉紅——

    鳴謝老朋友「小小白菜頭」打賞,(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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