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見見那司馬懿去!」第二天一早,穿戴整齊的童英,吃完客棧精心準備的早點,就要帶著劉嫣出門。
「就這麼去?不用帶點禮物什麼的?」劉嫣瞥了眼童英,開口問道。
今次既然二人是代表曹操來千金買馬骨來的,總不至於就這麼兩手空空的跨進司馬家的大門吧。
「還用帶什麼禮物,人家可是比咱們闊的多。」童英笑了笑,昨天晚上公冶敖的一番介紹令他大開眼界,這司馬一家可不是簡單的地主可以形容的,這溫縣一地至少大半的土地都是他們家的,若是將這溫縣縣城一分為二,那這個溫縣縣令公冶敖管轄的範圍,還不一定有司馬家的多。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不過大哥你可尋得到路麼?」劉嫣點了點頭開口道。
童英笑了笑指指外面,原來公冶敖早已是一臉燦爛的站在門外,等候他倆多時了。
司馬家自然不會特別難找,遠遠看去,朱紅色的大門,足足有三四人那麼高,只是在大門口兩旁擺的不是常見的石獅,卻是擺著一對用黑色玉石做成的麒麟,但是這對麒麟卻有些地方怪怪的,跟一般的麒麟不太一樣,但又不明所以…
「行了,你忙你的事情去吧,不用你相陪了。」童英打發走「熱心」的縣令,這才上前叩門。
巨大的銅環在門上發出悶響,以至於側門中都探出一個腦袋,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兩個來客究竟是何方神聖,難道他們不知道司馬家的大門不是這麼輕易打開的嗎?
童英扭過頭去看了看那邊的側門,他的身份自然不會走側門,別說司馬家還沒人出仕,就算他家有人位列高位,也沒有道理讓一個中郎將來拜訪的時候走他們家的側門。
不料他這一扭頭,那個從側門裡探出來的腦袋卻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一樣,「啊」的一聲就縮了回去,然後他就聽得門口傳來一串慌亂的腳步聲,還有人在一邊低聲詢問著什麼,一邊朝著門後走來。
「太放肆了!」眼見此狀,劉嫣卻是有些不滿了,高聲說道,「一介平民也這麼大架子,難道這司馬家的門比大將軍府還難進麼?」
話音剛落,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縫隙,童英將代表自己身份的名帖遞了進去,這一下大門就開得快了,很快隨著一陣酸澀的聲音,朱紅色的大門,大敞四開,整個司馬家,出現在了童英的面前。
「將軍,裡面請,小人們已經去通報老爺了。」一個明顯是管家模樣的老人微微彎著腰對著童英說道。不過等到童英轉過頭來,他看到童英的面容的時候,急忙又有些驚慌的將自己的眼簾垂了下去。
「我有這麼可怕麼?」童英心中不禁有些自嘲。按理來說,這等大戶的管家必定是見多識廣之輩,待人接物是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的,但是這個管家在他面前卻顯然有點失態,這其中的緣由就頗為讓人費解了。
穿過有點大得不像話的庭院,管家將他引領到了一處花廳,宅院大了,最大的壞處,就是這大門和主人的住所距離得太遠了,按照童英的估計,即便是那司馬懿聽到他來的消息立刻起身趕來,也是他在喝完了這杯熱茶之後的事情了。
倒是那個管家,時不時的將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遍,一待他發現對方的行為,對方又立即將目光收了回去,老老實實侍候在一邊。這讓童英微微有些不高興,而且他發現對方看自己的時候那眼色甚至可以用驚恐來形容了,這讓他更加不是個滋味。
「你叫什麼名字?」終於,童英放下手裡的茶杯,對著管家招了招手,開口道。
「小人司馬錢。」管家低著頭,輕聲的回答道。
「好,司馬錢是吧,你告訴我,司馬家的下人,都是這般無禮的嗎?」童英看著他,嘴角掛著一絲冷容,「還是,僅僅只有你?」
「不,不,不!」這個叫司馬錢的管家,顯然是受不了童英這樣的威壓,或許他知道雙方身份相差太遠,對方若是要為難他,就連他的主家都庇護他不住,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小人不是無禮,實在是將軍和小人的一位故人,太過於相像,這才冒犯了將軍,還往將軍恕罪啊!」
「一位故人?什麼故人?」童英看了看一旁的劉嫣,劉嫣也是一臉的茫然。
「童…童…童將軍,您就不必多問了,那位故人已經過世了…」司馬錢低著頭,結結巴巴的答道。
「起來吧,別老盯著我看,你去催催你家老爺去。」聞言,童英不由一怔,旋即搖了搖頭,有些秧秧的樣子。
「喏。」司馬錢立刻爬了起來,正要出去,前面幾個下人已經快步朝著這邊走來了:「將軍,我家主人一大早就已經出門訪友去了,小人們不知道怠慢將軍了,不過主母說了,若是將軍不嫌棄,就在府中用些酒飯,說不準下午我家主人就回來了!」
「罷了。」童英沒好氣的擺擺手,莫名奇妙被當做了一個死人,他本就心中有氣,如今這司馬懿又不在,誰知道這司馬懿是躲在後面,還是真的出門訪友去了。
思慮及此,童英不由也來了火氣,當下站起身來,對司馬錢開口道,「既然司馬先生不在,那我改日再來拜訪,你將此書信轉交給你家主人,他看了自會知曉!」
說完,他將延邀司馬懿的書信和求賢令放在桌上,便帶著劉嫣,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只留下司馬錢凝視著他的背影,久久沒有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