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27
童淵的傷藥很有效,只是幾日的功夫,眾人便已經基本無礙。童英也不再回那座何進饋贈的府邸,便一直在營中住著,生活起居一如普通漢軍一般。
今日天色不錯,又恰逢每旬月一日的輪休,一大早童英照例起床將槍法演練了一番。
雖然師父童淵已經不在了,但是童英卻是一日也未耽誤下武藝的修行,與廣宗黃巾賊那慘烈的一戰讓他深深的明白,要想保護好自己和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就必須要有更強的實力,武藝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而這些日子不輟的練習,讓童英自己也能感覺到值得欣喜的進步,不過他也在不自覺的想——或許這進步真如那臥龍先生所言,乃是磐龍神璧之功。
思慮及此,童英心中又是有種莫名的悸動,驅使著他再次前往臥龍崗尋訪臥龍先生長談一番,以瞭解更多這磐龍璧和玉使的事情。
「胡車兒(侯惇)求見。」帳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響起兩個男子粗獷的嗓門。
童英微微一笑,開口道:「進來。」
「胡車兒見過校尉。」「侯惇見過大人。」來人自然是胡車兒和侯惇二人。
「來尋我有何事?」童英望著兩人開口問道。
胡車兒和侯惇卻是沒有立刻開口,只是交換了一個眼神。
「有話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的!」童英看著兩個大男人扭扭捏捏像個大姑娘一樣,不由得罵道。
「大人,您看今日輪休,我們在營中也閒來無事…您看…」最後還是侯惇先開了口,腆著臉陪笑道,「想請大人您放我們到城中去逛逛可好?說實話,我們來洛陽這麼久,還沒上過街呢。」
「哦,是麼?」童英瞥了眼一臉迫不及待的胡車兒,緩緩道,「當真就是逛逛街這麼簡單麼?」
「哎呀,老侯,我就知道你說不清楚,還是讓某家來說吧。」胡車兒終究憋不住話,搶著道,「這軍營中啥都沒有,我們嘴都快要淡出鳥來了,就想出去找點酒來喝。」
胡車兒不顧侯惇頻頻給自己使眼色,心直口快的將肚子裡的話全都說了出來,末了還埋怨的瞪了侯惇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看我幹什麼,某家也不過實話實說嘛。」
侯惇心道,早知如此就不該帶這個大老粗來,這下讓校尉知道自己是出去尋酒喝,准成不了。
「怎麼,這才幾天你就憋不住了?」童英望著胡車兒笑著開口道,言語頗有些玩味。
「大人,你休要聽這大老粗胡說。」侯惇趕緊開口道,「我們不過羨慕洛陽的繁華,想要到處轉轉,開開眼界罷了。」
「喝酒就喝酒嘛,哪來這麼多借口。」胡車兒聞言,卻是在一旁小聲嘀咕道,不過他看到侯惇朝自己悄悄比劃了一下拳頭,旋即閉上了嘴。
這幾日裡,胡車兒可沒少找侯惇比試武藝,不過最終還是得出了個無可奈何的結論——論頭腦他是遠遠不及這個東州人,而論武藝他也比不過人家。
不過胡車兒也非小肚雞腸的人,打不過便是打不過,並不影響兩人的交情,反倒是隨著這幾日的比試,兩人之間的關係迅速的鐵了起來,連帶著軍營裡東州兵和西涼兵的氛圍好轉許多,人人都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好你個侯惇,喝酒就喝酒,哪來這麼多借口!」童英卻是提高音量佯裝不悅的瞪了侯惇一眼。
那侯惇心中暗自叫苦:這下好了,原本今日可以暢飲一番的,結果就被胡車兒這個大老粗給攪和了,看我待會怎麼收拾他。
「而且這等好事竟然想不告訴我,你是不是討打了?」不想,童英話鋒一轉,開口道。
「大人饒…」侯惇一愣,俄而喜笑顏開的說道,「大人你這是同意了?」
「當然,今日輪休,你等放鬆放鬆也無不可之處。」童英笑著點點頭,俄而又正色道,「不過出了軍營休要鬧事,否則休怪我從嚴處置。」
「大人你放心吧,這些事情,兄弟們自然省得。」那侯惇見童英答應得如此爽快,不由心中一喜,忙不迭的答應道。
「省得?」童英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開口道,「罷了,我還是隨你們一道,免得到時又惹出麻煩來。」
「一道?」侯惇與胡車兒對望了一眼,俄而有些不確信的望向童英。
「怎麼?有何不妥?」童英見二人臉色頗為怪異,不由開口問道。
「校尉你要和我們一道倒也無不可…」開口的是胡車兒,只見他面色為難的說道,「某家就怕你站著進去,被兄弟們灌後,趴著出來,那…」
「是啊,大人你武藝我們服,軍略我們也服…」侯惇亦是在一旁附和道,雖然童英的年紀比軍營中的大部分將士都要小,但是這十幾日接觸下來,無人對其的操訓有不服,畢竟童英的練兵之法是從盧植這位當世名將一脈相傳而來的,再加上諸人都在校場見識過其人的武藝,眾人早已是收起了輕慢之心。
「只是這酒量嘛…」侯惇望了眼童英,知趣的止住了話頭。
童英當下笑道,「嘿嘿!可別小看我!走走走,看我一人單挑你們一群!」
「走就走,誰怕誰!」胡車兒一聽,蠻勁又上來了,一路嚷嚷著要和童英比試酒量,侯惇則是捂嘴偷笑個不停,看他那副模樣,這二人誰比輸了,出了醜,他都是大大的高興。
三人一路呼朋引伴,帶著十來個禁軍兵士急吼吼的殺往洛陽城的一間酒肆之中,進到店門之前,童英瞥了眼那招牌,忽覺頗為熟悉,細下一想,這不就上次來洛陽時那曹操引著自己師兄妹二人和郭嘉到過的酒館麼?
酒肆的掌櫃聽到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呼喝聲,探出頭來一看,只見一大幫子體格彪悍的漢子簇擁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趕緊喚來小二好生招待。
「小二,上酒!」胡車兒左腳甫一跨進酒肆,便扯著嗓門喊道。
那小二自然也是有些眼力的,見這群人的模樣便知不是好惹的主,趕緊按胡車兒的意思一手拎了一罈酒給眾人送去。
童英還是選了二樓靠窗的位置,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瞥見樓下閃過一個白色的身影閃過,心中不由暗忖: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