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浪客」
「我見到它了,它說我的身體裡流淌著精靈之血,所以……」
鬼藥師微微瞇起了眼睛,「難怪你體內混有三股血脈,這樣解釋倒也說得通,尋找精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你可以要到雲之國走一趟。」
「精靈和人類一樣也分為好幾個部族,有土精靈、木精靈、巖精靈及暗精靈,雲之國北面的大片古老林地據說生存者一支龐大的精靈,精靈偶爾會走出來到人類的村鎮上去用東西來換取一些日常用具,大城市偶爾也能見到精靈射手的蹤影,這些在人類地域活動的精靈有一部分是放逐者,另外一部分是自發出來的,近些年精靈不再如之前那樣閉塞了,運氣好的話,遇到的精靈會通曉人類的語言,雲之國是精靈活動最頻繁最容易遇見的國家。」
「以後有機會吧。看來禁藥的效果不錯,我後背已經不痛了。」
鬼藥師特別瞧了一眼,「是你背後生長出來的斷翼導致的,禁藥的力量還很微弱,當注射過多次之後就會慢慢積蓄起來。」
兩人走出屋來到院子中,侍奉的女僕人正好走過來,「大小姐特別吩咐,今日她會早一點回來,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還來不及穆辛多問,女僕人轉身走遠了。
黃昏剛過,零寂就回來了,他被調教的不再像之前那樣心浮氣躁,起碼臉上不可一世的傲氣不見了。
「出了什麼事?」穆辛開門見山地說。
「我也不知道,紅蓮花讓我早些回來。」
「你沒有聽到或是看到什麼嗎?」
「有!紅蓮花整日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不過她沒有當面對我講,可今日也沒有見到什麼陌生人登門啊,玄機處除了她這位主事,其餘幾個人都不是血煞盟的人員,有些話我也不能當面問。」
「她來了!」穆辛把目光轉向門口。
霧香還穿著工作時的那件裝束,快步走進來講門從身後閉緊,手上捏著一個裝著公文的專用信封。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不過可能也是一個壞消息!」霧香難掩臉上的激動。
「到底出什麼事了?」
「看看這個!」霧香把信封打開,將裡面所裝的東西倒在桌上,是一個六角形的印章,琥珀色,中心是一個蛇頭標誌,
穆辛拿過來,首先覺得觸感不一樣,光滑細潤像是玉石製成的,摸起來有一點寒冷,材質類似於一種金屬很堅固,難以摧毀同時重量還很輕。同時滑落在桌上的還有一根暗藍色的繩子,材質也很奇特,六角形的上下兩角分別有一個小孔,顯然是用繩子穿進去的,看起來是一件佩戴在手腕或是脖子上的飾品。
「這是什麼?」穆辛不禁問道。
「這是六印集會所要攜帶的印章!上面的圖案是象徵影部的影蝰蛇,青部,是一個飛翔的雷鳥,幽部是狐,暗部是狼。四部的圖騰都是以一種兇猛的靈魂獸為實物,以前也叫做影蛇部,青鳥部、後來選取了名字前面的第一個字作為簡稱。」
「等等!影部僅有的兩枚符印怎麼會在你手上?」靈寂大叫道。
「我看到這件東西的時候也吃了一驚。是裝在一封公文裡面的,裡面的東西被替換了,對了,還有一封信。」霧香說著又朝信封裡摸了摸。
她從未想過十年只有一次的內部秘密活動能夠落到她的頭上,就算想過,也以為會是突然有一天兩位神秘人出現在家門,帶來符印和與此有關的消息,隨即飄然離去。然而根本沒有任何人出現,而是以最常見的書信方式將如此重要的東西送到她手裡,因為想不到所以才感覺更加神秘。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要紅蓮花在手腕上佩戴上這枚符印,在七月七日當天趕到風嚎谷草橋。
字跡很工整,似乎出自於一個女人的手筆,信紙上還有一點淡淡的香氣,穆辛看完信轉而交給了零寂。
「七月七日,明日就是七月的第一天,風嚎谷草橋在什麼地方?」
「我仔細查閱了嵐之國的地圖,在風影城的東南邊,位於邊陲地界,位置很偏僻。」
穆辛道:「影部只選出兩個人,你便佔用了其中一個名額,或許能夠有幸見到煞主,這是絕佳的機會,絕對算是一個好消息,你所說的壞消息又是什麼?」
「也是這件事。我總覺得自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為什麼這樣講?」零寂不以為然,「怎麼說你在影部也算是小有名氣,加入的時間也快要達到十年,算是資歷很老的人,年輕又青,雖然沒有幹出過很大的事情來……近十年來,影部也沒有什麼規模太大的行動,其他人也沒有太顯眼的作為。」
「為什麼地點要選在這麼荒僻的地方呢?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霧香皺著眉頭說。
「既然是秘密活動,當然不能選在基地進行,更不能選在人多的地方,是你太多疑了,我們準備一下盡早動身,千萬不要誤了期限。」
穆辛又看了看信上所寫的內容,如果說奇怪也找不到奇怪的地方來,紅蓮花也說過六印集會下個月就會召開,他們對這個秘密的活動本來就一無所知,除了按照吩咐去做之外,也沒有什麼可選擇的。
「你擔心這是一個陷阱嗎?」穆辛猜透了霧香的心思,她的性格原本就很謹慎小心,特別是養父出了事兒之後變得更加警惕了。
「不。我擔心的事情很多——我一旦走了,玄機處的事務需要有一個人來處理,如果我離開了很多天,那主事的職務會被他人取代,其二,我有問過暮先生,他對六印集會的瞭解比其他人要多,他告訴我,會有煞主跟前的侍從出現引領著四部裡挑出的六個人去一個神秘的地方,距離期限還有七日,我在本土還好說,如果是幽部或是暗部的人呢,他們日夜兼程趕到這裡至少也要半個月的時間,而且暮先生還說過,集會的地點一般不會選在嵐之國,因為受到王室打壓太嚴重,進行重大的事情也不安全。」
「那你的打算是什麼,去還是不去?」
「去是一定要去的!」霧香道,「我想派一個人提前趕去這裡查探一下情況,還有,如果這件事是真的,我可能會消失很長一段時間,職務不能空著所以要讓養父派一個可靠的人過來替代我。」
說到這裡,霧香看著穆辛的眼睛,「本來我是想讓動物信使把口信帶過去,我還是覺得不太放心想讓你跑一趟,順便讓你見一見我的養父。這也是暮先生委託我的事,他會想辦法把你帶到基地去。」
「這樣合適嗎?」
「放心,你在血煞盟還是個生面孔,不會惹人懷疑。要實行暮先生的計劃,你需要跟著一位大人物,在我的身邊不過是為了讓內部的那些人知道,你曾是紅蓮花的一位手下,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我的養父會將你留下來。如果我一去不回,你繼續留在風影城便毫無意義了。」
「那你走之後,零寂怎麼辦?」
「你們是搭檔,我不會拆散的,我也會讓他去找我的養父。這個秘密的集會,只有攜帶符印的人才有資格前往聚集地,所以我只能孤身前往。靈寂交個你的任務,是留意風嚎谷草橋周圍是否出現過可疑的人,如果有埋伏,一定會被察覺到,如果一切正常,就不必讓動物信使來傳遞情報,在期限當日藏躲起來不要被發現即可。」
「明白!」
「畢竟趕往這個地方的不是我一個人,如果在期限當天周圍沒有一個人出現,那就是有鬼了。」
霧香又道:「對了,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鬼藥師配製的藥物很有效,已經好了六七分,我還沒有問要怎麼找到你的養父。」
「我一會告訴你個地方,你到那裡去找一個人,他會帶你去。」
事情已經商定妥當,到了晚上,鬼藥師繼續帶他來到密室進行禁藥的試驗,要自如地進入變身形態很困難,穆辛反覆使了多次都沒能成功。
「通常情況下,你會在被激怒情緒失控,或是遇到危險求生時才會激發那股力量,是不受控制的,禁藥會給你帶來一些刺激,你要不斷地爆發鬥氣,尋找突破口,在你處於冷靜的狀態下依然能夠進入變身形態,有一定的辦法需要摸索。」
穆辛累的氣喘吁吁,將力量一次次地爆發出去,除了搞得疲憊不堪之外沒有任何進展。
「真知藥物會幫助你更加清楚地瞭解自己,進入變身形態保持冷靜是很難得,不管是獸化、狂化還是其他什麼,你也不必沮喪。聽說,你明天就要走了是嗎?」
「有任務在身。」
「有點可惜,我開發的真知藥物還處在初級階段,在你的體內還沒有看到我所預期的成效,我也該走了,繼續把這個藥物研究下去,你以後會慢慢感覺到它的功效和副作用,禁藥通常要在半個月後才會顯現出成果。」
鬼藥師把一個黑匣子放在桌上,「這裡是我配製的十支特別藥劑,每三天注射一次記得帶在身上,它們是針對你特殊的體質而研製成的,會有何種效果我不清楚,算是臨行前的禮物吧。」
「以後我們還會再見嗎?」
「難說了,不過你聲名鵲起之後……」鬼藥師半開玩笑地說,「就是我們的再見之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