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拿我和燕子凌相提並論,我今晚到這裡來,只是想確認一下殺死城守的真兇,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聽過你的事跡也敬佩你的為人,想要還你清白。你一定知道你那個外逃弟弟躲在哪裡,只要說出來我就會讓你們兩兄弟團聚。」
「你還是回去吧,不要白費力氣了。」
紫菱跟道:「我們前來是出自一片誠心,雷眼是一支很有潛力的獵兵團,可惜支離破碎,重建需要一定的時間。我們想要洗脫你的罪名也有自己的目的,想不想聽一聽?」
「你還是省省力氣吧,我可沒有興趣聽你的高談闊論。你如果想調查殺死燕子凌的兇手,那你可就找錯人了。」岡無言靠著牆壁躺了下來,把後背留給他們。
風簡還是笑吟吟的,顯得十分有耐心,「就算不是你弟弟的所為,雲山城如果真的藏有高人,岡頭領一定是認識的。不知有沒有想起什麼人來?」
對方沒再開口。
紫菱歎了口氣,「我們還是走吧。」
「我秘密調查過,從烽火獵兵團首領那裡聽說了一些你的事情,你們兩個少年時同時入行在一個d級的獵兵團效力,雲山城有兩個人對你有過大恩,一個是馴化師公會的掌櫃葉長青,另一個是自助過你資金的布商豐沐。我管理這座城的治安,通常也不願去找商人的麻煩,可逃犯潛藏在城中,人盡皆知,我這個新來的城守如果不作為恐怕會惹來很多流言蜚語,你如果還如此嘴硬,我就只好拿你的貴人兼朋友開刀了。」
「你想幹什麼?」
這個脅迫的方法很有效,岡無言站了起來,面目猙獰,一副吃人的模樣,「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
「呵呵呵,你反應這麼激烈,看來我猜的沒錯了。」風簡聳了聳肩,「烽火獵兵團的首領和你是患難之交,你覺得他會把這兩個人和你的關係洩露給我嗎?」
「你、你是故意……」
「略施小計,我查過你的檔案,你曾經在一個d級的獵兵團待過一段時間,葉長青原本也是d級的獵兵,只是他從這一行退出轉作商人,過去的檔案還是能夠查到的。」
他說完看向一旁的手下,「派幾個可靠的人日夜監視馴化師公會,如果有可疑的人進出要盯緊了,暫時不要動手,先觀望一陣再說。」
「是!」
「你、你殺了我好了!你貴為城守,卻把屠刀揮向手無寸鐵的百姓,你這個大奸大惡之徒!」岡無言看著黑衣女人走上了石階,拚命地掙扎著,腳上的鐵鏈叮噹作響,他死死地抓住鐵欄,用力地拉拽。
「岡頭領,我就先告辭了,這次見面談的很愉快,我還會再來的。」
他說完緩步而出,身後傳來嘶啞、憤怒的吼叫聲。
當夜。
準備出城的岡澤受到了清寒送來的信,清寒是希望他暫時留在城中,已經派兩位成員入城去接應。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意思,多少是不希望他這個罪犯現在和他們有過密的往來,以免深受牽連。
危險還沒有過去,而是剛剛到來,他就像是一枚重磅炸彈,隨時會爆炸,這時候沒有人願意主動地靠近自己。
岡澤看完信臉上還是流露出了少許的失落,正如葉長青所預料的那樣,清寒和他之間只是一次交易,界線劃分的十分明確。
葉長青有意無意地說道:「城守安撫了蜂鳥那邊,同時又與周邊很有競爭力的獵兵團首領來往密切,也不知道會把籌碼壓在哪一邊上。這個人表面上不作事,暗地裡大展拳腳,是個很難對付的人啊。」
「我還是暫時離開這裡吧。」岡澤說。
「看來你也覺察到危險了,離開這裡,你可有其他的去處?」
「我哥哥還有一個摯友,是一個做米業的商人叫豐沐,是個信得過的人。」
「他是個很成功的商人,走訪登門的朋友總是絡繹不絕,太惹人注意了,遠不如這裡安全。」
「實在不行,我可以冒險住旅店裡。這段時間已經給你帶來太多的麻煩了,這個叫風簡的人不急著動手可能是放長線釣大魚,想把餘孽一網打盡……我想今晚就走,不可遲疑。」
「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葉長青說,「如果你有出城的打算,還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
「不,我想留下來。」岡澤冷笑道,「這個新來的城守很不簡單,那我就陪他玩一玩。」
「再等一等,等天色徹底黑下來。」
岡澤會意地點了點頭。
回到住處的風簡,心情大好,他這幾日表面上忙於應酬,已經暗中做了幾件大事。其中一件就是人員的調動,選出了一些親信在左右,一夜之間將燕子凌身邊的人全部換掉去看大門,四衛長除了自己任命的那個全部扯掉,由紫菱及另兩個摸過底、很有能力的人擔任。
回到住處之後,他把燕子凌接任以來所處理過大大小小有記錄的文書都翻閱了一遍,看完之後已經是午夜,紫菱回來了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監視馴化師公會的行動當晚就取得了成效,而同時另一位衛長也送來了一個消息,在很晚的時候有兩個獵兵入城,這本來是並不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不過這位新任的城守吩咐過,進出的所有獵兵都要留意,特別是在晚上。
紫菱瞭解她這位上司,性子懶散一旦認真起來就干的雷厲風行,效率很高,也是上級頗為賞識的人之一。
她帶了好消息回來,已經等不及開展下一步的動作,不過在此之前還有個問題想問清楚。
「你在牢獄裡對那個人說的話,是一面之詞還是真有此意的?」
這個上司很狡猾,她這個做下屬的有時候都分辨不出他是逢場作戲,還是在盡肺腑之言。她覺得對上司非常瞭解,可瞭解的往往都很片面。
「你猜。」風簡對她眨眨眼睛。
「既然是被冤枉的洗脫他的罪名也是正派之舉,只是如果是他的弟弟殺死了燕子凌,畢竟殺的人是一位官員,釋放出獄不予追究如果有人以此來告狀,似乎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那你的建議是……將兇手繩之以法了?」
「燕子凌的死罪有應得,單是他暗中所做的那幾樁買賣就可以判他的死罪。扶持獵兵團在雲山似乎也不好開展,僅僅能看得過去的也就只有雷眼一支,可如今分崩析離,內部的人員凋敝,利用的價值已是可有可無。」
「還有,你也看到了雷眼的核心人物已經是個廢人,就算威望不減也不好控制,我們要找的是真正志同道合的人,能參與到國家的權位之爭中去,拯救黎民百姓於戰火當中,可能目標說的太大了,但訓練這支獵兵團的目的就是用於戰爭的。」
風簡捏著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樣,「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是建議我殺人還是救人?」
「這個你自己拿主意,我是下屬只會執行命令。」
「你啊就是做人太死板,對了,從馴化師公會悄悄出去的人去了哪裡?」
「去了一家旅店,有人接應,同伴兩人。」
「先不急,明天派人去把馴化師公會封了,人扣下來關進大牢裡,不准用刑好好招待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