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位高權重的人被利益、**吞噬了,像我們這樣的小角色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也只能替洪爺分憂做一點分內的小事。」紫菱說,「我一直有一個想法,我們該培養一支有潛力的獵兵團為我們所用。」
「在雲山嗎?你不要讓我發笑了,如今城中勢力最大的獵兵團叫蜂鳥,我赴宴的時候也見到了高層的幾個重要的人,膘肥體胖,富商的身份還差不多,若說是獵兵我想連入行測試的三關都無法通過。這樣的獵兵團就是為了盈利、賺錢的工具,可不是為了戰鬥。」
「雲山排第二的叫烽火獵兵團,頭領是個e級獵兵,勉強還算可以,人數有一百多人,達到e級的共有七位。」
女人搖了搖頭,「太少了。雲山城就沒有更強的人嗎?」
「或許有一個。」
「哦?」
風簡看完了名單,又拿起了另一份監獄關押犯人的檔案,他草草地掃了一眼,目光定格在一個人名上。
「岡無言,d級獵兵,雷眼獵兵團頭領。奇怪了,我詢問過周邊較有名氣的獵兵團,倒是沒聽說過雷眼。」
「你進來。」紫菱把等候在門外剛升為衛長的男人叫進了門。
風簡急忙問他,「雷眼如今在哪兒駐紮?首領被下了獄,犯了什麼罪?」
「稟城守,是被查出走私禁藥,這件事……」
「莫非另有隱情?」
「是。可能是被誣陷的,岡無言是個很正派、很有聲望的領袖,當時的雷眼也是雲山毋庸置疑最強大的勢力之一。老城守在雷眼建立並發展壯大的過程中也出了不少力,直到他去世城守的位置由起獨子接管。」
「你不是燕子凌的親信?」
「不是。」衛長說,「他的親信都被派去幹一些撈油水的事情,而我被分派去看大門,只算是個門衛長。」
「你接著說。」
「燕城守是個比較愛財的人,也很愛面子,他開始和雷眼有過幾次接觸,可關係卻處的並不好。那時候上級把在城中開設獵兵機構的專屬權審批下來,不出意外的話這項特權歸雷眼所有,我不知道這當中燕城守和雷眼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在三個月後,雷眼的頭領和副頭領以及骨幹十七人被逮捕,蜂鳥拔得頭籌成就了如今的地位。」
風簡想起了不久前牢獄受到攻擊的事情,又問:「如今外逃的罪犯還有誰?我只問你和雷眼有關的犯人。」
「據我所知,有獵兵團的副頭領岡澤。雷眼雖然解散,但餘孽尚存,不久前劫獄將人救走應該是這些人所為。至於燕城守的死……」
「你認為是雷眼的復仇。」
「屬下認為是的。只是雲山城能夠殺燕城守的人屈指可數,僅僅憑幾個刺客,我認為並無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這個外逃的人請了強力的幫手啦。」
「這個屬下不敢妄加揣測。打破牢獄大門的時候,襲擊者和守衛發生了激戰,岡澤能夠逃走也是費盡全力才殺出了一條血路,襲擊者的人數大約有十幾個,最終活著逃走的不到三個人。」
風簡沉默了片刻,「我現在去牢獄走一趟,去會會這個人。」
雲山城的監牢在北城的警戒區,專門有一片區域和居民區隔離開,位置較為偏僻。監牢是建在地下,壞境很差,潮濕髒亂,裡面的犯人大體為兩個級別,輕犯和重犯。至於輕重的標準以命案來劃分,剛無言可以算是雲山監牢裡第一重犯,當年他被查出私運禁藥,抗捕,和城守當面發生了衝突,殺了將近幾十個人最終才被圍攻力竭被捕。
不知是不是上面有關係,最終送來的終審結果是終身監禁,燕子凌用各種借口、手段殺死了同時入獄的十幾個雷眼的骨幹成員,用刑拘將這位死對頭弄成了殘廢,他的一條腿斷了,一隻手臂費了,還瞎了一隻眼睛。
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他竟然挺過了幾次大病活了下來,被關在最底下、最黑暗的監牢裡,雖然已經是廢人了,每日為他送飯的獄卒還是膽戰心驚地走近那座囚籠,在這些人眼裡,裡面關著的不是一個殘廢的囚徒,而是一隻吃人的野獸。
「就是下面了。」監獄長恭敬地對突然到訪的繼任城守說,他一路帶到這裡,而走到此地的時候也不想再朝前走了,黑暗裡陰沉沉的,靜的讓人膽寒。
「為什麼不點燈火?」紫菱問。
「很危險的,裡面關押的這位重犯是個吃人的野獸,有一個獄卒就是靠近籠子太近,被咬掉了一隻耳朵。」監獄長哆哆嗦嗦地說,「而且被生生地吞下了,這個人大奸大惡,可是上級說了不能殺,是牢裡的頭號重犯!」
「點燈。」風簡說。
「啊?」監獄長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這、這……」
「按吩咐去做,動作快點!」紫菱喝道。
監獄長急忙讓手下的獄卒去辦,昏暗潮濕的牢房終於亮了起來。風簡打算走了其餘人,看了看那座關押囚犯的大鐵籠,犯人手腳被鐵鏈鎖著,是個看起來很瘦弱的人,頭髮髒亂而長,坐在一個角落裡異常的安靜。
燈火亮起來的時候,犯人稍稍動了一下,若不然還以為這個人已經死了呢。
「有人來看你來了。」紫菱提高了音調,「城守有些話想問你。」
岡無言還是一動不動。
她大膽地走到了鐵欄前,用力拍打著欄杆,「不用裝死,我知道你還活著,而且精神頭還很好,你是在等著你的弟弟來救你吧。」
「他怎麼樣了,是死是活?」牢房裡的犯人終於抬起了頭,他的聲音嘶啞低沉,那張臉帶著明顯的多處傷痕,樣子頗為嚇人。僅有的一隻眼睛盯著面前的女人,「你是誰?我從未見過你。」
「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你的仇人燕子凌已經死了,城守之位如今由我接替。」風簡走近了說道,「不知道在這裡住的可否習慣?」
「習慣的很吶。」岡無殷呵呵呵地笑起來,「他就這麼死了麼,太無趣了,他應該死在我手上。什麼時候的事兒?」
「五天前。」
「你為什麼要單獨來告訴我這個消息,莫非殺他的人和我有關?」
「刺殺城守,如果不是深仇大恨我也找不到任何襲擊者敢於冒險的動機。我負責調查此事,至於是否抓捕兇手那就無關緊要了,我只是想弄清楚襲擊者的身份。所以想請岡頭領幫個忙。」
「我早就不是什麼首領了,要我幫你的忙,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風簡依舊微笑著,「那你就不關心你弟弟的死活嗎?他現在作為逃犯被追捕,如果你能幫我這個忙,你們兩兄弟能夠脫獄之外,還可以洗去以往的罪名,你難道下定決心在牢獄裡了此殘生了?」
「你和燕子凌是一類人,都是想用各種好處收買人,不過你比他更狡猾。我這個就快要死的人對你還有什麼用處呢,不過是想利用我來抓住我弟弟而已,他潛伏在城中讓你感到不安,燕子凌已經死了,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