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為李芳芝老人送終……」?
唐銘的話還沒說完,汪小妹便撲通地跪在了唐銘的面前,哽咽著說:「是的,既然您說是來幫助我的,那就請這位大哥為我完成這最後的心願,下輩子就是為您做牛做馬我都心甘情願……」。
「你先起來說話,如果你做的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當然可以幫你完成」。
唐銘邊說邊上前攙扶,但當手接觸到汪小妹手的一剎那,一陣冰冷的感覺從她的手上傳了過來,嚇得唐銘連忙又把手縮了回來。
這個時候,汪小妹緩緩地站了起來,眼睛裡竟然好像有一點濕潤的淚光,懷著一種近乎激動地語氣自言自語地說:「李奶奶,我們遇到好人了,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在那邊等您,我們還在一起……」。
此時,唐銘原本感覺一個淒慘的故事,但到這個時候卻已經變得至真感人了……。
「嗚…嗚…嗚…」。
突然此時一種不協調的哭聲從唐銘身後傳了過來。
唐銘心裡一驚,連忙回過頭來,卻看見劉在舟蹲在一旁不停哭泣著……。
「老劉,怎麼回事,你怎麼哭了,是不是被汪小妹的故事給感動了」?唐銘趕緊走了過來問。
劉在舟同樣哽咽著說:「我不是被汪小妹的故事感到了,是汪小妹的事情讓我想起了我的李小燕,嗚嗚嗚……」。
「哎,天地間為情所困的人又豈止只是那些小年輕們所特有的呢」?唐銘無奈地搖了搖頭。
……。
經過商議,唐銘和劉在舟一口答應幫助汪小妹完成心願,等李芳芝老人逝去的時候,幫她將李芳芝的後事做好。
唐銘鑒於目前的情況,確定了眼下有兩件要緊的事情要做。一是提前準備李芳芝的後事,根據汪小妹的講述,可能明天的這個時候李芳芝可能就要病逝了。二是今夜子時的時候讓劉在舟將汪小妹的陰魂送走,以免汪小妹路失迷途,再做了孤魂野鬼那可就糟了。
按照事先的約定,因為汪小妹天亮後便不能自由走動,所以只能在家中等待到今夜子時。
劉在舟多少也算是個本地人,對南通市應該相對來說比較熟悉,便被安排負責李芳芝後事的安排以及購買墓地等事項的聯繫工作。唐銘則主要是在醫院及時做好李芳芝的看護,一經發現意外便盡快搶救,爭取能夠讓李芳芝盡可能地延續生命。兩人最後商定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今夜子時前必須到汪小妹家匯合。
兩人從汪小妹家裡出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五點多鐘,唐銘此時特意對劉在舟說:「好人要做就做到底,記得汪小妹的後事同樣需要辦」。
劉在舟搖了搖頭表示無奈,歎了口氣,一個人走開了。
八月的天氣,天空此時已經是朦朦放亮了,大街上已經陸陸續續的有人忙碌起來。汪小妹的家離南通市人民醫院並不遠,唐銘想到自己沒有和楊怡打招呼便連夜走出來這麼長時間,她心理一定很是擔心,便順便在大街的早點攤上打包了一斤包子和兩碗餛飩後立刻往南通市人民醫院住院部趕去。
馬上就要快到醫院的時候,路對面的一家連鎖酒店引起了唐銘的注意。
「從劉在舟二十多年的經歷來看都沒有找到還魂香,相必這不是一件容易做到得事情,而醫院又沒有合適的休息地方……」。想到這裡,唐銘便向連鎖酒店走了過去。
唐銘再次回到205房間的時候,醫院的護士正在忙著給楊文厚掛點滴準備開始新的一天的輸液……。
楊怡看到唐銘,快速走了出來給了他胸部一拳,埋怨地說:「也不言語聲自己就跑了,這要是走沒了,讓我到哪裡去找你呀」?
唐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是…是…是…,這不是害怕你擔心受到驚嚇,特地買了一斤包子給你壓壓驚」。
一旁正在忙活著的中年護士一下子被唐銘的話給逗樂了,看了兩人一眼說:「你們這對小兩口倒也般配,嘴上誰都不讓著誰呀……」。
楊怡哼了一聲,沒有理會唐銘。
唐銘連忙走進裡屋,看著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的楊文厚,對護士說:「我爺爺今天看上去怎麼樣」?
護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剛才體溫也測了,血壓也量了,一切正常,你們暫時還不用擔心,不過大夫昨天也交代過了,你爺爺這屬於重症,要一級護理,所以你們二十四小時不能離開人,有什麼特殊情況趕緊叫我們,知道了吧」。
唐銘確認楊文厚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心裡踏實了不少。
送走了護士,唐銘便招呼楊怡過來吃早點。
楊怡看了唐銘一眼說:「你不會夜裡四點出去就是為了排隊買這些早點吧」?
唐銘一邊拿出一個包子遞給楊怡一邊說:「四點,四點做包子的還沒起床呢」。
「那你去做什麼了,我醒過來到現在這麼久一直沒見你的人影」?楊怡接過包子問。
唐銘抬頭看了一眼楊怡,笑嘻嘻地說:「那我問你,你到底是害怕我走丟了,沒人幫你繼續尋找還魂香來救醒爺爺呢,還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心裡一直牽掛著我」?
楊怡拿著包子托著腮,眼睛盯著唐銘說:「你是想聽真話呢,還是想聽假話」?
「廢話……」。唐銘還沒說完。
楊怡搶著說:「沒廢話,只有真話和假話」。
「當然是真話了」。
楊怡歪著頭想了想說:「說實在的,當我第一眼發現你不在的時候,第一反應還真的想的是你,然後才想到起來看看爺爺的狀況,接著呢,我便開始從心裡琢磨著你這不聲不響地到底是去做什麼去了呢,你還別說,其中還真有一段時間是提心吊膽有些意外的想法呢」。
楊怡說完看著唐銘問:「找到答案了嗎」?
「唉……」。
唐銘假裝歎了口氣接著說:「沒情趣,我早就應該想到會是這個樣子,想當初和你在月光村大宅院裡的初吻就是這樣,不僅不甜蜜而且還累個夠嗆,沒情趣……」。
唐銘的話還沒有說完,楊怡便拿起自己手中還沒有吃完的半個包子一下子塞到唐銘的嘴裡……。
「嘿,看著你挺老實、本分的一個人,卻原來這麼壞……」。楊怡忿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