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是大意了。
離開萬州之後。我決定回去看看師傅。畢竟第一次離開他那麼長時間。不知不覺間。和師傅相依為命。居然也有十幾年了。說是師徒卻勝似父子。離家這麼幾個月。也不知道他一個人怎麼樣了。不過。想來。該是日日飲酒吧。
想到師傅嗜酒的緣故。我很心疼。「愛」這個東西真是害人不淺啊。
回家之前我想去看看震遠鏢局的許總鏢頭。
但是。讓我意外的卻是。還沒有進城。我就受到了一封匿名信。那信上嚴明許彪在他們手裡。如果不想許彪死的話就乖乖的去城隍廟。
我大驚之下。飛快的趕到震遠鏢局。卻看到鏢局大門緊閉。我眉頭一皺。難道真的出事了。
翻牆而入。整個震遠鏢局悄無聲息。偌大的宅子居然一個人也沒有。寬闊的演武場上也是一片空無。我尋遍了整個震遠鏢局。居然連一個活物都沒有看到。也沒有看到任何的打鬥痕跡。出來之後詢問了左右鄰居。都說昨天還看見鏢局的人進出。今天大門緊閉大家還覺得奇怪呢。但是也沒有多想。
捏著手中的匿名信。我心中思潮翻湧。很顯然。這人是衝著我來的。只是不知道為何用震遠鏢局的人來威脅我。後來一想。自我出道以來。唯一有過牽連的就是震遠鏢局。而且還是鏢局的客卿鏢頭。
想到這裡。我心中怒意隱現。到底是誰。他們想要幹什麼。
我無暇多想。因為距離那人的約定時間已經快要到了。震遠鏢局終是受我牽連。所以我不能不管。
我匆匆趕往約定的城隍廟。
其實這是一個已經荒廢了的城隍廟。幾乎和我記憶中的破廟有差不多。又破又爛又髒。
而我要找的許彪和其他的震遠鏢局的人都在城隍廟後院的隱蔽處。所有人被點了穴道。六名黑衣人看守著他們。
我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麼。但是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救下震遠鏢局的人。
於是。我選擇了非常不「大俠」的做法。偷襲。
我仔細的看了那六名守衛的黑衣人。武功隨高。但是我卻有信心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時將他們全部制服。
我隱在暗處。一直到天黑之後。才猝然出手。劍光如練。眨眼之間。六名黑衣人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看到忽然出現的我。許彪和鏢局裡的其他人面上都露出激動之色。
我很快救出他們。問道:「你們怎麼會全部被這些黑衣人抓了起來。」雖然在我眼裡。許彪和他的鏢師們功夫不怎麼樣。但是也不可能毫無反抗的就被全部抓了起來。
「說起來慚愧。」許彪面上露出愧色。
見他大受打擊的神色。我不好繼續逼問。「先離開這裡再說。」說著率先走到門口。看向外面。
許彪和其他鏢師撿起地上黑衣人的武器。跟在我後面。
來到我進來的院牆邊。「許總鏢頭。從這裡離開吧。」
許彪點點頭。吩咐身後的鏢師翻牆而出。
翻牆對於他們這些鏢師來說。也不算個事。所以。大家一次翻牆而去。
忽然。身後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沒想到。居然大意讓你把人救了。不過。還在還來得及。」
我駭然轉身。來人全身裹在黑斗篷裡。看不清面貌。只是聽聲音。該是個男子。
我低聲對許彪道:「許總鏢頭。你們先離開。」
來人功夫十分了得。如果他不出聲。我居然都沒有發現他的出現。
我知道。我又遇到了高手。
「你是誰。藏頭藏尾。沒有面目見人嗎。」這人的這身裝束讓我很是不屑。在我看來。這種連自己的真面目都不敢露出來的人。一定是那種心機深重的陰險小人。
對付這種人。我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空閒和他糾纏。所以。我問完之後。他只笑不答。我就已經拔出了懷裡的寶劍。
那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彷彿整個人融入了夜色一般。我居然感覺不到他的一絲存在感。我心中微微吃驚。這斗篷人。居然比三莊主給人的感覺還要高深莫測。
這世間。高手。可遇不可求。沒想到今天居然被我遇上了。我已經顧不上許總鏢頭了。整個心神都落在了手中的寶劍之上。眼睛緊緊的看著對面的斗篷人。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感受他呼吸的頻率……
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就在我要揮劍攻過去的時候。身後卻忽然響起了許彪的驚呼聲。「小心。」
身後勁風襲來。那麼近、那麼急。當我的注意力還在對面的斗篷人身上時。後面的襲擊已經到了。無奈之下。我只得反手回劍。
寶劍刺進對方的身體時。我的後背同時巨痛。
轉頭看去。卻正對上許彪驚駭、難以置信的神情。
我心頭大震。
許彪。
慢慢的抽出我的寶劍。也抽出我的身體。我冷冷的看著心口中間的許彪。緩緩道:「為什麼。」
身後的斗篷人陰惻惻的笑聲響起。「衛潯。只得懷璧其罪嗎。」
懷璧其罪。還一個懷璧其罪。
「小小年紀。武功絕世。劍術超群。能贏得了劍雲三英之一的劍術。在江湖中。那可是人人眼紅的……」
斗篷人還沒有說完。許彪已經「轟」的一聲倒了下去。死不瞑目。手緊緊的按在心口。卻也留不住他的命。
「看來。還是小看你了。」斗篷人說完之後一聲呼嘯。瞬間。無數黑衣人躍了出來。將我團團圍住。
「你以為就那麼這些人就能留住我。」他們要劍招。要劍術。就不會殺我。不過。想要活捉我。這世上怕沒有多少人能辦到。即使我已身負重傷。可是。這樣的場面我並非第一次面對。在家修煉時那一次進入山林不是負傷搏鬥。對於我來說。負傷並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當然不敢小看衛大俠。像衛大俠這樣的人物。我們怎麼會不準備點特別的東西呢。」斗篷人說完之後再次陰惻惻的笑了起來。「許彪的劍上可是有我為衛大俠特製的獨門秘藥。」
斗篷人說完。我心中就一沉。光明正大的比試。我誰也不拒。但是。中毒……
和師傅在山裡那麼多年。出了劍術的修煉。我幾乎沒有生過病。也從來沒有研究過毒和藥。在我看來。用毒。那是最下三濫的手段。我是不屑為之的。可是。我忘了。我不屑。卻自然有人喜歡用。
暗自運氣。果然發現經脈刺痛。氣息堵塞……
「不用試了。要麼束手就擒。要麼用你的劍衝出去。不過。不得不提醒你。越是打鬥用力。這毒會中的越深。那時候。就算有解藥。那也是沒有用的了。」
斗篷人的話無疑封死了我所有的路。但是。我寧願死。也不會讓這麼人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