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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七章 建京風雲(42) 文 / 築夢者

    沉睡也多久她不知道,也不知道昏倒前最後見到的人影是真的還是她幻想出來的,在夢中依然沒有安寧,耳邊仍聽得到那熟悉的歎息與喚聲,「凰熙……」隨即感覺到嘴裡一陣苦澀的味道,唇邊似乎被柔軟的物體舔過,她有些不安又有些陶醉地伸手一拂,呢喃道:「走開……」

    誰知那柔軟之物非但沒有離開,反而趁機探進她的嘴裡刮過她的口壁,帶來一陣酥麻感,那種熟悉的味道讓她陶醉起來,原來在夢中也能夢到他,沒有理智的限制,相思之情氾濫開來,她的舌頭無意識地追逐著那柔軟之物,熱切地回應起來……

    良久之後,梁晏才抬起頭來,目光複雜地看著她,伸手撫平她皺起來的眉頭,一段時間不見,她似乎瘦了許多,連自己都沒有照顧好,豈不是要他擔心?此時才感覺到後怕,那兒有些偏僻,若不是他正好與帝王一道經過,聽到救命聲,也不會往那兒看去,不看去也不會心驚,她以為她是大力神嗎?

    「你不是要冷待我嗎?不與我相見了,也沒見你過得更好?」他呢喃道。舒骺豞曶

    趕過去的他只來得及拉她上岸,運功護住她的心脈,那時候也顧不上那麼多,他的眼裡只有她,一旁的女子是誰他也無暇理會,若沒有驚呼他也不會發現那個人是趙汝真,眼眸一沉,吩咐太監宮女將趙汝真抬起,以李凰熙傷勢較重為由向帝王告了聲罪迅速往慈寧宮而去,沿途讓人找御醫前來診脈。

    耳裡聽到外頭有腳步聲響起,他迅速收回手,自床沿起身,冷眼看著那闖進來的小女孩,女孩是李安熙,急忙看了眼空碗,「表叔,大姐服藥了?」

    梁晏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若不是李凰熙進不藥汁,他也找不到一絲空隙與她相處,後頭的宮女一進為就朝他道,說是太后娘娘吩咐只要郡主服了藥後就讓梁公子過去回話。

    梁晏早已猜到隆禧太后必定要問詢一番,背著身後的手握緊成拳,留戀地看了眼李凰熙仍在熟睡的容顏,方才抬腳往外走。

    隆禧太后的面色沉靜,看不出來思緒為何,待確定了李凰熙沒事後,她就走出來在偏殿坐著,旁邊是同樣臉色的皇帝,兩人待梁晏進來後一致抬眼看他。

    隆禧太后問了幾句李凰熙進藥了沒有,梁晏一一答了,然後又道另一當事人趙汝真剛醒,只是受驚嚇過度,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問話,對於禁宮內院出現這種事情,她早已是怒形於色。

    皇帝李季基卻是抬頭研究般地看向梁晏,當時這年輕人的急切的樣子自己仍記憶猶新,那趙汝真不是他的未婚妻嗎?他卻是第一時間搶救的是李凰熙,這兩人到底有何私情?想到那個是自己的親侄女,他的眉頭皺緊。

    「朕很好奇表弟為何對凰熙如此關懷?朕沒記錯你與兵部尚書趙德之女有婚約……」

    這也是隆禧太后心中的疑問,本想私下再問,涉及到自己孫女與侄兒的聲譽,這種事不能亂傳出去,現在皇帝問出來了,她也微挑眉地看向梁晏。

    梁晏早就想好了腹稿,「皇上當時應沒見到,當時表侄女的傷勢更為嚴重,若不是她拚命救趙家小姐,也不會累得自己力竭,若不是臣來得及時,只怕表侄女會因此喪命也不定,在那種情況之下,臣只能護住她的心脈抱她先去醫治。」

    原來是如此,隆禧太后與皇帝對視一眼,均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不過隆禧太后畢竟是女人,要敏感得多,她並不是完全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所言。

    「就算是如此,你也不能對趙家小姐如此不上心,她好歹是你的未婚妻,」隆禧太后皺緊眉頭,「凰熙那兒不用你操心,你去看看趙家小姐吧,她醒來後怕是也想見見你……」

    梁晏卻是一撩袍擺跪了下來,「實不瞞姑母,侄兒對趙家小姐並沒有絲毫情感,這樁婚事也是家父做的主,侄兒不好反對罷了。」頓了頓,狀似有幾分為難地道:「還請姑母能勸說我父取消這樁婚事,這樣於侄兒與趙家小姐都會是件好事。」

    隆禧太后與皇帝俱是一愣,皇帝首先想到的是梁家如果與兵部尚書的女兒解了婚約,只怕趙德會含怨在心,這樣一來,梁博森斂權的過程會慢下來,頓時一陣心熱。

    隆禧太后卻是面容一肅,當初弟弟做主訂下這樁婚事時是絲毫也沒有向她報備過,只是弟弟那點子心思瞞不過她的眼睛,這些年弟弟明的暗的就是想向軍隊插手,為了梁家能更鞏固,她也沒有過於嚴苟地指責弟弟,竟是睜一隻閉一隻眼地由他施為。軍中有自己人,將來她不在後,別人要動梁家那也要掂量一番。

    「晏兒,休得胡言!」她道,「自古姻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退婚,趙家小姐就會被你逼上絕路,你這不是害人性命嗎?沒有感情那就慢慢培養……」

    「姑母,不是培養的問題,而是侄兒實在不喜歡她,感情之事勉強不來……」梁晏寸步不讓地道,這次落水事件的真相如何,他還沒弄明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與趙汝真脫不了干係,他不能再這樣袖手旁觀,趙汝真被退婚慘不慘的與他無關,他要保護的是他真正愛的那個人。

    突然,殿外的門扉之後發出「彭」的一聲,似乎有重物落地撞上的聲音,然後就是宮娥一聲驚呼,「趙小姐?」

    這一聲驚呼讓殿裡的三人都驚愕地抬眼看去,朱紅色的殿門在陽光的映照下沒能看得清它擋住的身影。

    「扶她進來。」隆禧太后一聲重喝。

    宮娥們哪敢怠慢,趕緊扶著步履輕飄的趙汝真邁過朱紅色的門檻,趙汝真的臉色發白,嘴唇更是一絲血色也無,身上新換的淡雅衣物更是襯得那張小臉淒慘無比,大眼無神地看著地面,若不是有宮娥扶著,只怕她要癱坐在地。

    他不喜歡她,他不喜歡她……

    這句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裡面盤旋,他怎麼可以說這麼絕情的話?她的心揪得緊緊的,疼痛得似乎喘不過氣來,長久以來她都在自欺欺人,一廂情願地認為他願意與她訂親,至少有一絲喜歡她的因素在。

    若不是她醒來好一會兒調適好心境,聽聞宮娥問及落水事件,她當即起身讓宮娥扶著她到偏殿去向太后娘娘說清楚落水的始末,想到那群蒙面人,她就一刻也不敢耽擱,一定要稟報太后娘娘及早揪出,萬萬不能讓其為禍宮廷。一路急切地走來居然會意外地聽到他的真心話,真真是諷刺。

    她幽怨地目光落在他俊美得很的側臉上,腦海裡再度浮現李凰熙曾經勸過她的話,原來她一早就知道他不喜歡她,說那些個話的時候只怕在背後笑她傻,現在她也不確定他們兩人是不是相愛了,抑或是眼前這男子聯合李凰熙做了一場戲以期趕走自己也說不定,她的腦海很亂很亂,一絲恨意在心間發芽……

    「趙汝真?」

    隆禧太后不悅地再度喝了一聲,站在她寢宮的偏殿上敢這樣藐視她命令的人至今還沒人能活著,這趙汝真居然就那麼直挺挺地站在那兒,連禮數都不懂,還如此一副經不起打擊的樣子,這樣的女子不堪為梁家婦,只一會兒,一向強勢的她已經在心間有所決斷。

    趙汝真這時候才回過神來,自己被那恨意蒙了心忘了這是御前,急忙跪下行禮,「臣女參見皇上,太后娘娘。」

    皇帝看了眼母親沒有吭聲,這趙家女的名聲只怕是虛傳,他的手握緊椅把,靜觀事件的經過。

    隆禧太后也沒有讓她起身,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然後才慢條斯理地問及她與李凰熙是因何掉進護城河的。

    趙汝真深吸了一口氣,眼前似乎浮起李凰熙那張極美的臉,未到及笄的年齡,就能引得男人趨之若鶩,還與梁晏勾結將她玩弄於手掌之上,肆意踐踏她的尊嚴,嘲笑她的一片癡情,心中的恨意迅速長成參天大樹,她絕不能讓這對男女好過,要痛大家一起痛。

    深呼吸後,她醞釀好情緒方才抬起頭來,「稟太后娘娘,今兒個臣女進宮是應明福公主所召前來陪公主解悶,散宴後,臣女卻被忠王府的大郡主喚到護城河邊談話……」她的眼角斜睨了一眼臉色緊繃的梁晏,臉上有幾分為難,深深磕頭道:「剩下的臣女不敢言。」

    「有話直說無妨。」隆禧太后最不喜的就是有人說話說到一半,此刻按捺住不悅繼續聽下去。

    「若臣女所言不中聽,還望太后娘娘恕罪。」趙汝真為自己爭取豁免權。

    「哀家恕你無罪。」隆禧太后語氣不善地道。

    「臣女領命。」趙汝真被隆禧太后的聲音震得身子微顫,但已被心中的恨意所掌控的她此時又有幾分興奮,抬頭繼續道:「郡主居然……盛氣凌人地呵斥臣女,說臣女配不上梁公子,趕緊退婚讓賢,還說……她自己仰慕梁公子久矣,兩人已經私訂終身……」說這話時她的聲音發著抖。

    「大膽。」皇帝李季基滿臉怒容地一拍身邊的案幾,「豈有此理!我皇室貴女是任由你肆意侮辱的嗎?」

    「臣女該死,請皇上恕罪,因太后娘娘有問及,臣女不敢有絲毫隱瞞,臣女句句屬實。」趙汝真一臉惶恐地磕頭,在身側的兩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那垂下來的頭掩住了嘴角一抹不懷好意地笑容,只要這事情傳出去,這兩人都要身敗名裂,表叔與表侄女苟且,只怕世人難容。

    梁晏緊繃著臉看向趙汝真的側臉,這不是凰熙會說的話,沒錯,那個小女人是出面勸過趙汝真想法子弄明白自己的意圖,別將癡心錯付,那個小女人總在眉目間流露出幾分對她的同情,他絕對沒有看錯,就是那眉宇間的一抹同情讓他更為心疼,不然他一點也不想理會趙汝真的一生是悲劇結局,即使這悲劇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一個人進駐,而那個人早早就注定了不是眼前的少女。

    「說下去。」隆禧太后此刻倒是震定下來,朝兒子看了一眼示意他不要動怒,免得傷了身子。

    趙汝真得了隆禧太后的命令,這才接著道:「臣女自幼熟讀《女誡》等書,自然知道好女不配二鞍的道理,再說這婚姻之事不由兒女們私下作主,所以臣女自是勸郡主私訂終身與禮法不合,哪知郡主她……她惱羞成怒……居然將臣女往護城河推去,臣女一直養在閨閣當中哪裡經受過這等事情?一時情急,惟有拽緊郡主的衣袖……」她的心此時跳動得很快,「臣女該死,在當時情急之下竟也將郡主拖下水……」

    「你撒謊。」梁晏駁道,「當時我趕過去的時候,你不會泅水,若不是表侄女拼了命拖著你往岸上游,你早就沒命了,也不會有這機會在此誣蔑她,趙汝真,這是御前,你可知撒謊是何罪?再者你恩將仇報連小人也不如。」

    他原本都盤算好了,這一次借由隆禧太后給梁博森施壓好順利解決婚事,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趙汝真居然就站在門扉之後,方才衍生出這麼多不必要的事情。

    趙汝真的眼裡有著憤概,「公子這麼說汝真,太傷汝真的心了,作惡要害我的是郡主,救我的又是郡主,我又不是郡主肚子裡的蛔蟲,又怎麼郡主是如何想?公子也說這是御前,給個天做膽,汝真也不敢有半句虛言。」然後又回頭看向隆禧太后,「太后娘娘,您可以派人去查看一下郡主的衣著是不是有一邊袖子破裂了?那可以證明臣女所言非虛。」

    她在堵,當時並沒有看到事情的經過,梁晏到來時只看到結果,他自身都不清,又如何能取信他人?

    隆禧太后充滿壓迫力的眼睛停留在趙汝真的身上,想看出她是否在說謊?

    皇帝自然是大怒,冷笑一聲,「一派胡言,嫁禍皇室貴女,你可知罪?」

    「我可以證明她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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