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女面前,好色之徒一般有兩種表現,一是凶相畢露用強佔有,一是賤到骨頭裡卑恭獻媚。如今的朱川嚎已經完全沒有了淫邪之念,並不光只是因為身體上的無能,而是完完全全的認識到了錯誤,甚至可以說他對錯誤的認識過深。所以他的卑恭甚至是對所有人。
從第一次見面沈世昕就用尖酸刻薄的高傲完全打敗了朱川壕,所以在這位大小姐面前朱川壕更無一點尊嚴可提,甚至生怕多看一眼會引起沈世昕誤會。也就是因為這些原因只要有沈世昕的場合,朱川壕完全一副奴才相,連抬頭看其他人的勇氣都沒。萬幸的是卑恭再卑恭也是yin徒功夫之一,重cāo起來沒有半點生硬。
看進到病房的身形是個女子,朱川壕第一反應是立刻低頭想扭過臉。但是細回味了一下這身形應該熟悉,他蜷縮著身子用膽怯的目光看了一眼方絨花。他很想知道那孩子的消息。
看到朱川壕的可憐相,方絨花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目露se光的凶狠淫賊嗎,這就是在戰場上無所顧忌觀賞新生的硬漢嗎。方絨花不知該說些什麼。
「方姑娘來了,」沈嘉國大喜,讓方絨花求情再好不過,「方姑娘,這就是那天助你生產的朱兄弟,就因為那還受了重傷,你看看這都起不來了這。方姑娘是來答謝的嗎。」
「沒有的沒有的,」朱川壕又低下了頭「只要母子平安就好。」
「還答謝,」沈世昕連忙搭話,「朱川壕,你可知自己的身份,可知自己的過去。」
「知道,大小姐,在下時刻不敢忘。」
「那你可知男女有別,」
「大小姐,你,」沈嘉國有些生氣「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看到孕婦生產不去管嗎,那種情形哪能考慮的那麼多。自當救人要緊。」
「別人可以救,唯獨他有那樣的過去,淫賊,沒有資格。方姐姐有什麼委屈你儘管說,他把你怎麼樣了,本小姐為你作主。」
「大小姐,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沈嘉國一下子走到沈世昕面前,但是又無所作為,接著走到方絨花面前,指著朱川壕對她說「方姑娘你說,不管朱兄弟以前怎樣,但是他現在已經得到了懲罰,受盡酷刑不說,而且他已經完全轉變了,已經是抗日英雄了,你那天陣前產子有多危險你自己知道,你說他那天行為有沒有錯,你來說,做人不能沒有良心。」
「我,」方絨花有些發愣。
「大小姐,」朱川壕出來解釋「在下深知自己曾經的劣跡,那天在戰場上也是情急無奈,在下早已悔過自新心無雜念。這位方姑娘雖然是陣前倉促但是也先前有所準備,自帶了一塊被單,在下也無接生之能,一切都是方姑娘自己努力,我只是借了一隻手臂讓她咬住幫她疼痛轉移。」
「那你有沒有偷看或亂摸產生污穢邪念。」沈世昕繼續看著劉未招。
「沒有呀大小姐,」朱川壕有些激動「現如今我落得這樣下場和名勝,早已經全然沒有了yin念,不光如此,現在的百姓所稱人狗雙俠,這人狗俠中的人亦是過去的淫賊。就單指不負老百姓所稱,在下也是盡心維護現在的俠者稱謂,哪裡還會存有邪念。你們是知道的,我雖然是山下屯常客,但總和烏斑在一起,不敢也沒臉顯露人群。」
沈嘉國有氣說不出,眼前的沈世昕還是自己認識的大小姐嗎。許望默不作聲,他心中有個底線,只要朱川壕有危險一定拚力阻止,其他什麼挨罵受辱一概不管,畢竟是新到星陽不好插手太多。
劉未招來了興頭,是該表現的時候了,他走上前說「好像是那麼回事,來我看看,哪個胳膊。」說著,劉未招拉過朱川壕伸出的右臂,小臂上確實玉齒牙痕,淤紫的一團血印「哎呦還真有,這力到還不小,看上去很解氣。方姑娘可謂用了全力,來方姑娘你看看。」
「大老劉,你神經呀。」沈嘉國這個氣呀。
方絨花聽話的湊上去看,原本還想裝作生氣嚇唬嚇唬耍弄她的沈世昕,但屋子裡這些男人爭議責怨的氣氛搞的她有些懵,先前的目標也被這氣場淡化。在看朱川壕手臂上黑紅的那一口,確實力到不淺。這是要幹什麼,拿出來訴苦不成。正尋思著,沈世昕又說了話。
「那既然這樣,前日之事也就作罷,方姐姐也不要責怪,我想這朱兄弟所說屬實,他應該是出於情急所致。至於其他,方姐姐還有什麼要說的。」
沒等方絨花張口,劉未招又接過話茬,「這個,方姑娘我可以證明,朱兄弟確實如他所說想痛改前非,他來山下屯也確實常紮在狗馬營羞於人前顯現。但打鬼子決不含糊,方姑娘就給他個機會吧。」
這二人一拍一和,鬧的許望沈嘉國摸不著頭腦,也弄的方絨花張不開口。原本還想嚇唬嚇唬沈世昕和劉未招,到最後猶豫了半天只擠出了幾個字「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就這樣算了,你起碼應該說個謝字。」沈嘉國實在忍不住。
「住口,」沈世昕插話攔阻「既然方姐姐不再追究,那就一切作罷,朱兄弟還按照我們之前約定,先專心打鬼子,等抗戰勝利再一一贖罪。前日接生之事,朱兄弟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再做回想,方姐姐也是樣貌出眾,我們女人避諱**之徒。」
「大小姐放心,在下今後決不提起,也對這位方姑娘避而遠之。」朱川壕沒有納悶,只有順形式說話。
「那好,女人家名勝要緊,」沈世昕考慮的十分仔細「在場各位今後也不要再提方姐姐陣前產子之事,我已經將孩子妥善處理,方姐姐無依無靠無力撫養,故事太多會影響今後生活。你們就當今天才認識方姐姐,她可是大學堂高才生,如果能在山下屯助學本小姐求之不得。」
迷糊的方絨花終於找到了目標「好,就依大小姐所說,我願意留在山下屯。」
說到這,許望雖然不知道具體但能體會到這看望朱川壕一事肯定另有隱情。沈嘉國由於沈世昕攙於事中左右了他的思維,所以自始至終當局者迷。朱川壕不敢多想,也完全沒有認出方絨花,也不可能認出。方絨花則稀里糊塗半推半就的找到了自己的新生活。
那孩子沒在山下屯久呆,被稀罕孩子的土生嫂接到了自己家。當然,也被囑托不要在提及方絨花的事情。遺棄孩子自然好聽不好說,但是人們都理解但凡能夠有些辦法誰也不願丟下自己的骨肉,肯定有什麼不便說出的苦衷。再者方絨花今後也要有自己的生活。見過方絨花的人並不多,都被婉言告誡。
朱川壕沒有背棄諾言,抗戰之後遍訪舊人逐一贖罪。方絨花經歷中的陸會長已經成了公認的漢激ān,朱川壕也就沒細打聽,乞求饒恕的話方絨花等了許久。這是後事暫且不提。
再說那哈全順,忍饑挨餓挺屍裝死直確定再沒危險時,匍匐著爬出沈家莊之後,想起身卻已經不宜。裝屍太久又餓的無力站起,可以說連滾帶爬總算挪動回到星陽城。
將交戰經過仔仔細細匯報給了汕本從惡,什麼牆壁出子彈,土裡出炸彈什麼的,這些內容要是換做別人描述也就罷了。哈全順,本就膽小又添油加醋想描繪的形象一些,所以到了汕本從惡耳朵裡所接受的信息就是,沈家莊如同侵略者的地獄,民義軍穿牆透壁神出鬼沒。
聞著潑過大糞的外衣,看著釘成刺蝟一般的鐵皮桶,聽著哈全順的地獄冒險,汕本從惡再也無法恢復鬥志。他比以前變的更加嗜睡,有時不分白天黑夜的睡覺。
進駐不足一周時間裡,三神魔鬼部隊就大大損傷了元氣。兩次交手徹底結束後,加上本地原駐軍隊不過七百來人。已經無法在和強大的星陽地方抗日力量發動戰爭。日軍回復了以往的溫順,一直再沒有大的舉動。也曾有過幾次小規模的偷襲騷擾,但換來的都是慘敗和更多次民義軍的奇襲。小小的兵工廠被摧毀了,藥少人希的醫院消失了。汕本從惡的部隊不斷縮水,他時常的抱怨,牢騷滿腹:如果能讓我小勝一次,如果對方不是一個黃毛丫頭,起碼面子上會有些好看。有神出鬼沒的兵,有團結一心的民,有無所不用其極,沒有哪個部隊能征服這樣的土地。
田中號斐沒有再派人來,他們的兵源已經存在著嚴重問題。他抱怨天皇不該和全世界作戰,如果單以中國,在開戰時一比六到八,雖然戰局難料但起碼不會這樣疲於應對。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一九四五年夏末。幾乎所有人都預感到了大戰將歇,勝戰助軍威,敗戰消士氣,日軍的全線敗退使他們意識到戰敗結果的必然。不管是殲滅沙場還是投向乞和,有些事情必須要遮掩。在星陽,作戰研究所必須要得到妥善處理。三神魔鬼部隊已經神鬼全無,但此時出現了另外一惡人,小島賜人。汕本從惡,愚中壽生,小島賜人,三方惡人正被戰況牽扯到一起,在星陽作最後的掙扎。